《清新有情》平萍

12、变故

　　第二天下午，我依旧在干活，当值的太监告诉我德妃要见我，我刚来到正殿门口就看见玉兰就在门口等我了，“娘娘，雅慧来了”我进屋正要请安，才发现原来皇上在这，这是哪出戏？来不及多想我俯身屈膝行礼，“奴婢兆佳雅慧，给皇上请安，给德妃娘娘请安。”
　　“皇上，这就是臣妾和您说的马尔汉的闺女，刚来我这的，听说是个识文弄字，以前在定嫔那，可是我让我生生的要来的呢。”德妃在旁满脸堆笑，仍旧是雍容华贵。我不知她为什么这么说，
　　又为的什么让我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说道“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马尔汉的小闺女，这个马尔汉朕也听他提过他这个女儿，鬼灵精怪的很哪。”
　　“是，谢皇上”我缓缓抬头，眼前的皇上正值中年，红润的脸庞，一袭黄色的龙袍自生威严，岁月在他的身上也留下了痕迹，双眼炯炯有神，现在看来，这各位阿哥真的是传承了皇上的基因，长的真像啊。
　　“嗯，长得还算清秀啊，和老十四差不多大啊，读过书？”
　　“奴婢读过不多，才疏学浅。”我低头回道。德妃始终不做声，只是一丝浅笑挂在脸上。
　　“嗯，德妃啊，朕那里缺个识文断字，你舍得割爱吗？”皇上转头笑问德妃。
　　“皇上喜欢就好，臣妾哪能不舍得的，能帮皇上分忧自是好的。”德妃一边说一边看我。
　　“嗯，那就好啊，朕就领走了，李德全？”
　　“老奴在”一个岁数大的太监在一旁回道。
　　“待会你就领这个丫头去乾清宫，就在朕身边伺候着吧。”
　　“是，奴才领旨。”
　　“奴婢谢皇上隆恩。”我下跪磕头。
　　“好了，时辰不早了，朕有空再来看你。”皇上起身要走。
　　“臣妾恭送皇上。”德妃也起身俯身行礼。
　　屋内的人都跪下了。恭送皇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走吧，雅慧姑娘，随老奴走吧。”说完，“有劳公公了。”我转身走出正殿，和公公打个招呼拿起行李赶紧离开永和宫。
　　这是十三爷安排的吗，我不知道，德妃这么做是为了十四爷吗？我的将来是福是祸，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随李德全来到乾清宫，到了茶水间，告诉我就在这里做事。平凡宫女辗转几处，我只能谨慎行事，步步为营了，这茶水间人并不多，但是有公公掌管我们做事，听说我是被皇上钦点调来的，大家对我还算客气，我并不知道还应该相信谁，定嫔那里，德妃那里我又交下了谁。我与谁都不多交谈，来了有些时日，我冷眼看这宫内，真心交付真心的真是少之又少。我每月的月俸我几乎所剩无几，用来打点这里的姑姑公公，剩下的也是托人买些自己所需，皇上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办公的，有休息的时间我就与三三俩俩的宫女在一起，听她们说闲话，但我很少说话，她们也很奇怪我究竟为何来这，问我，我也摇头装作不知。多说无益啊。我现在深知低调绝对是做人的根本哪。
　　“兆佳雅慧，皇上宣你哪，快随老奴来。”李德全突然来找我，我当时正在外面烧水，因为刚来所以许多别人不愿意做的活我都揽过来，虽然受罪我却是图个省心。没想到皇上居然还会想起我来。“李公公，不知皇上找我何事？”我试探的问道，“这个老奴真的不知啊，姑娘要格外上心啊，皇上见你也是天大的恩典。”“是，奴婢知晓，有劳公公提点。”李德全匆忙在我前面带路，这个乾清宫这么大，虽然是茶水间离得就不算远了，可是我也因为紧张身上出了汗。到了正殿，我从侧门随公公入内，见到室内的侧门处站着个姑姑模样的宫女，明显是有头衔的，托着茶盘看着我，并对我说着”拿着，小心伺候着，皇上等着呢。” ，说完便把托盘给我，我小心接过，跟随她进了殿内，也不敢抬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看着脚下，怕出丑。随着她依次的给皇上上茶，给大臣上茶，殿内一时没了声音，“马尔汉，你看这是谁？”皇上笑着说道，我确实吃惊不小，这也接近年关了，我的阿玛吗？这名字亲切而熟悉，我脚步一停，随即又恢复原样，“还不给你阿玛请安。”皇上继而说道，我向旁看去，阿玛站在殿中间，他又老了，我的心里五味繁杂，鼻子一酸，”女儿给阿玛请安，阿玛安好？“我手里托着茶盘，屈膝行礼，”好，好，好，安好安好。”看样子阿玛也很是激动，原来皇上是来要我见阿玛的。“从今儿起，兆佳雅慧就在御前伺候吧，马尔汉你养的女儿好啊，朕没少听德妃和定嫔夸她啊。”“老臣谢皇上隆恩，小女懵懂无知，还请皇上多加教诲。”阿玛跪在皇上面前，我也随着他跪在一旁，“都起来吧，马尔汉，朕还有些要事要与你商榷。”“谢皇上”我与阿玛一起谢恩，我们这些奴才也退下了，在侧门我不时看向阿玛，与我一起给皇上上茶的姑姑察觉到了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便识趣低下头了。把我调到这里来，皇上早有预见，是给阿玛莫大的荣誉，这也算是一种提拔？从此以后我就在这里伺候皇上了，更多的时间我都算是个站岗的，不能乱看，不能乱说，各位阿哥也经常来这里，当十二爷看我时惊讶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漠然，他让我给伤了吧。我不曾与他再说过一句话，也再没有机会去见定嫔了。我心里有一丝丝失落，因为什么，不知道。十四爷看见我时眉头紧皱，十三爷却好似不认识我般，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是规矩点好，反正十四爷是再也捉弄不了我了，心里还是很安慰的。
　　这天各位大臣和阿各自散去，我正好在殿外接应物品，低头给各位阿哥和大臣行，“你过来，爷问你话。”十四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大庭广众之下，我又不能拒绝，我忍了，我不做声的跟了过去，走到无人地，俩个小太监跟班自觉的站到一边把风去了，低头装鸵鸟，“十三哥，你不是说能把她安排好吗，这怎么跑皇阿玛那去了？”十三爷也在，对啊，俩个太监跟班呢，“我也不清楚，记得我和德额娘说了啊，额娘也答应我让她到我这了，我还等信呢，今儿看见她我也是才知道的。”十三爷疑惑的说。
　　“你脖子坏了？哑巴了？”十四爷又开始挑刺了。
　　“还是在皇阿玛跟前好啊，这都知道懂规矩了。”十三爷也在那笑话我。
　　我抬起头来，俩位爷正探究的看着我，“奴婢托了二位爷的福了，现在挺好的，奴婢出来多时了还得回去给姑姑打下手，二位爷没别的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我俯身行礼要走。
　　“兆佳雅慧！”十四爷有点生气了，“你别给我在这装了，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忘了和爷还干仗了？等爷和皇阿玛说，让你到我这里来，看你还怎么给爷耍花样!"
　　我注视着十四爷，这小子还在那爷爷的，这要是在现代我早让他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恕奴婢唐突了，十四爷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到了这里奴婢挺安心的，懂点规矩挺好的，十四爷笃定皇上会让奴婢走吗？十四爷您也不小了，非揪着奴婢不放为什么啊？难不成---？”我心里的小邪恶冒出来了。我嘻嘻一笑。
　　“难不成什么？你笑的那么瘆人呢？”十四爷问道。十三爷又是戏谑的看着我和十四爷。
　　“难不成十四爷喜欢奴婢？所以总想调走奴婢？”我挑眉问道，与其这种局面不如挑明了说。
　　“没，没”十四爷脸通的红了“你怎么不道羞臊呢，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这样轻佻呢？脸皮够厚的。”十四爷急的不行，看得出都哆嗦了。那可笑的模样让我感觉挺逗。十三爷在旁用拳捂嘴笑。
　　我莞尔一笑，“不喜欢就最好，奴婢就安心了，奴婢本就不是淑女，但也不是拿自己的贞操来开玩笑的人，奴婢从没想高攀过谁啊，多情自古空余恨，奴婢不想惹烦恼。奴婢是脸皮厚，在宫中还是厚点好。要是一般的姑娘让十四爷您这么折磨是不是早撞墙了？奴婢祝二位爷宏图大展，早遇心中如意人。”说完我俯身告退。身后俩位爷没有声音了。我想我说的很明白吧，管他十四爷什么想法，我的以后也该风平浪静了。
　　“老十四，你是不是对这丫头动心了？”十三看着雅慧的背影说道。“十三哥，我也不说不上来，总让这丫头说的一套一套的。就是犯贱呢，挺想见她的。我哪能轻易和皇阿玛要她啊，也就在额娘跟前吧，今儿这事我算想明白了，额娘不喜欢她吧。”
　　“一个姑娘家被你弄的满城风雨的，能有现在这个气度也算不错的了，对了额娘不是说要给你纳侧福晋吗？你看了怎么样？”十三笑看十四问道。
　　“行了，咱们别提这事了，十三哥赶明你要去嫂子我也臊臊你”十四不耐烦道。
　　“我倒是觉得给你找个这样的嫂子也不错啊，呵呵”是十三依旧朝雅慧消失的方向望着。
　　“什么！你看好了这个死丫头了！”十四气急。“我早晚要得把她弄到手，你可别惦记！”
　　“哈哈哈哈，瞅瞅你那样，回头和四哥说说你这德性，四哥非得训你不可，要不我给你学学！”十三手搭着十四肩头笑得乱颤。十四则憋的满脸通红，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皇子却驯服不了这个丫头，看着什么都不怕，其实在乎的东西还挺多，他不把十三的玩笑当笑话，他得和额娘说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