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致我们亘古不变的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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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曜日的清晨，云烟刚准备完早饭打算和云雀一起吃的时候，接到了来自泽田纲吉的电话。内容大概说的是，虽然和神崎光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但泽田纲吉偷到了神崎光办公室的资料，事实上从云烟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云雀就已经让泽田纲吉把资料送到彭格列的技术部门进行研究了，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传来了研究成功的消息。
但云烟把消息告诉云雀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抬了抬下巴：“吃饭，让他等着。”
永远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中二病。
暗自叹息了一声，云烟飞快的吃完了饭，然后用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瞪着云雀。
云雀似乎也受不了这样的表情，淡漠的放下碗。
云烟立刻跳起来收拾碗筷。
二十分钟以后，两人出现在了彭格列技术部。
泽田纲吉早早就候在那里，似乎还在和入江正一等人核对有关事宜，见两人来得这么晚也没说什么，依旧笑笑说：“你们来了。”
愧疚感由然而生，云烟开口：“对不起，我们……”
他却摆摆手，毫不在意：“云雀前辈的话，如果按时到了我才会觉得惊讶呢。”
见泽田纲吉是真的不介意，云烟终于松了口气。他身边的入江正一云烟听说过，是个曾经在未来战之中帮了大忙的人，现在隶属彭格列，是技术部部长。
但当云烟见了真人以后，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其实他就是传说中的技术宅吧……
“云雀夫人，请跟我来。”
虽然是这么说，云雀还是理所应当的跟在了后面。入江正一瞥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吞回了阻止的话。
“……通过我们所掌握的、能够传输非生命体的技术，将由原修复十年火箭筒的资料传输给了十年前的神崎先生，耗费了半月的时间，终于成功的传回了‘修复成功’的信件，而经过试验以后，也证明了的确已经修复成功。”前往实验室的路上，入江正一详细的解释，“一般来说，十年火箭炮是将处于现在时间轴的人与十年后的人交换，所以这次的穿行为逆试验，将通过我研发的新仪器进行。”
云雀听了以后，颇有些不悦：“新仪器？”
“是。”入江正一有些紧张，“虽然是新仪器，但理论是建立在神崎先生和白兰先生的研究上的，不会有问题。”
泽田纲吉也说：“进行了十次试验，没发现任何异常。”
云烟当然相信神崎光的实力，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怀疑。
“到了。”入江正一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前停下，指纹验证以后，门自动打开。
云烟心怀崇敬的走了进去，实验室里无一不显露着高科技的感觉，这才让云烟有了身处十年后的实感，由于云雀本身的喜好，云烟在这里的十几天并没有接触到很多高科技的东西，身边大多都是一些和风的古典气息，这样铺天盖地都是冰冷金属与精密仪器，云烟还是头一次见到。
然而在房间的正中央，却极不搭调的摆了一面高大的镜子，镜子用白色的浮雕边框装饰，看起来就像是画框一样……事实上，云烟觉得这应该就是画框。
“……只需要点燃火焰，就可以回到十年后了。”
“是吗，看起来真神奇。”
云烟好奇的走进了镜子，正当她想要触摸的时候，镜子上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或许说，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他。
镜子倒映出的，并不是云烟那张呆愣的脸，而是淡漠清冷的、有些狭长凤眼的少年。
“……云、云雀君？”
云烟惊恐的叫了起来。
在她身后，十年后的云雀也走进了些，对着镜子的另一头挑眉笑了起来：
“哇哦，看来你还活得挺好。”
站在十年前的云雀身边的，正是云雀奈绪。她见到大号云雀的表情几乎和云烟一模一样的惊恐，但是并没有叫出声，只是僵硬的弯着嘴角，结巴着问好：
“……恭、恭弥……”
镜子的两头，一端连接着十年前的世界，一端连接着十年后的世界。
十年前的云雀恭弥和十年后的云雀奈绪。
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和十年前的云烟。
被时空打乱的四个人面对着镜子，凝望着另一头的人。
“作为并盛的风纪委员，你没有经过我的批准，无故缺席了半个月。”
“……那个时候我在枪林弹雨中逃命，云雀君。”
“哇哦，枪林弹雨？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小号云雀挑眉不语。
“没什么好解释的。”大号云雀哼了一声。
“什么？”小号云雀有些不悦。
喂喂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吧有什么好吵的。
“喂喂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吧有什么好吵的。”
细微的嘀咕声。
云烟猛地抬头，谁把她的内心独白说出来了？抬头看见十年后的云雀奈绪一脸无语的默默吐槽，双眼相视，云烟颇有种找到知音的错觉。
“两个云雀前辈都别吵了……”泽田纲吉尴尬的调解着。
大号云雀也不愿在和十年前的自己争执，转头看向另一个人：“云雀奈绪。”
“是！”
“半个月前你打算逃出意大利的事情怎么解释。”
“对不起……”
“我说过不要说对不起。
十年后的云雀恭弥神色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云雀奈绪，因为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所以紧皱着眉头。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会发现，其实自己真的很少皱眉。
云雀奈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直视着云雀，认真的说：“我承认，我很讨厌变相囚禁我的你，替我安排好一切的你，过度保护我的你……也更讨厌只是一味抵抗不愿意和你好好谈谈的我自己。”
她笑了笑：“这几天我似乎看清了一些，原来十年前的你，还没学会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得一丝不落的你，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恭弥，回家以后，我们好好谈谈吧。”
“我明白了。”
“啊还有。”云雀奈绪抿着嘴笑出了声，“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和我动手，不许对我生气，不许阻止我群聚，不许控制我每天的冰淇淋……”
“云雀奈绪，你哪来的胆子。”
云雀奈绪当做没听见，双手置在小腹上：“……否则的话，我就把你一个月大的儿子咬杀！”
在场除了十年前的云雀恭弥和云雀奈绪以外，仿佛晴天霹雳一样的傻了。十年后的云雀恭弥身体僵硬，漂亮的凤眼微微张大，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骗人吧……”泽田纲吉喃喃自语。
入江正一反应了过来，推了推眼镜：“恭喜云雀先生和云雀夫人了。”
云烟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十年前的云雀抿了抿嘴：“果然是食草动物。”
云烟反应过来，面瘫的表情有了一丝起伏：“……因为啊，亲耳听到十年后的自己怀孕了，总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啊……”尤其还是和眼前这个现在还毫无关系的云雀恭弥一起听到，总是让人有一点……害、害羞？
……害羞你个头，是害怕云雀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咬杀了。
“……哼。”
云雀扭过头，一脸傲娇状。而此时云雀奈绪眼神在云烟和小号云雀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冲她露出了鼓励的眼神。
“其实啊云雀君，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觉得你这个真是太任性了。真的，世界上怎么又你这么任性的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我行我素，不考虑别人的看法，不尊重别人的意见，永远以自己为中心，食草动物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泽田纲吉和入江正一一脸惊恐的看着她，虽然都是真话……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当着云雀的面说出来啊。
而十年前的云雀并没有生气，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听她说着。
“……最开始是因为你能给我发工资才愿意跟着你的，你脾气又坏，规矩又多，一点儿也不好伺候，可是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直到你回到了属于你的世界，我才多多少少觉得，你这个人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对我而言的确是有点不一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带着甜蜜笑容的话效果会翻倍，但云烟完全是用一种在默念课文的表情和语气读出以上的对白，看得周围的围观群众格外无语。
但是，云雀却知道，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半个月前我或许会觉得犹豫，但现在，我想在十年以后，以云雀奈绪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
而同时，十年后的云雀向云雀奈绪伸出手：
“前三条要求通过，最后一条驳回。”
十年前的云雀也朝云烟伸出手：
“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我要掐死你儿子！”
“……二十一岁不管怎么都太早了吧！”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虽然声音有些许差异，但她们不约而同的将手放在了面前男人的手上，带着同样腼腆别扭的笑容，一双眼里闪烁着点点亮光，让人真的仿佛看到小说里常常描写的“比星辰还要耀眼”的模样似的。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神崎光双手抱胸倚着墙角，笑容无奈却温柔。
握住云雀手的时候，云烟一瞬间回忆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整天整天的跟着云雀在三次元横行霸道，收钱揍人；照顾即使生病也要逞强工作的工作狂；每天为准备有营养的食物而烦心；到了二次元以后努力不想让云雀认出来，却被他救了一命；在十年后的世界知道了自己会和他在一起，却又不想就此失去自由而两难。
走马灯一样的记忆快速回放，最后定格在了初见时少年眉目淡然，独特隽秀的情景。
不知何处盛开的樱花飘飘洒洒的湮没了整个回忆，春季的暖风席卷着世界，连时间都似乎悄然静止。
两个云雀恭弥虽然依旧表情淡淡的，却少见的柔和，拉着她们的手同时用力，镜面如水纹一样漾开，白光划过，等泽田纲吉和入江正一再看到的时候，就是两两相拥的场面。
并不觉得有任何突兀，十年前的云雀恭弥和云烟，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和云雀奈绪。
在镜子划开的分界线的两端，是无论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坚信不会改变的事物。
或许我们的道路有所分歧，在未来的路上终究会有争执与误会。
或许我们的身份注定了不会拥有平静安稳的生活。
但我相信，我们此刻所立下的誓言是比任何武器都还要坚韧、比任何誓言都更不可磨灭的——
信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致我们亘古不变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