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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思念于夏季离开的你 ...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文cp未定……虽然我内心里已经有了一对……然后此文文笔稚嫩,求勿喷,一切只是为了纪念我A掉了的剑网三。
    本来是想写点和湿腐啊湿地湿妹基友那些乱七八糟那些事儿,结果一打开word就写的不对劲儿了,然后本来是想要写四千字的结果写了一万四千字是……多写了一万字这种事情……
    关于本文题目是来源于一首歌,歌词都在文里,这首曲子很温柔,然后我听得是翻唱版的,本来想想起名字很麻烦干脆就用歌名了哈哈……
    哦对了……云辰是纯阳,阿兰希是五毒,叶然是藏剑,李珺瑶是七秀。
  •   一.
      雨的季节已经过去
      眺望著万里澄空
      我独自回想和你的距离一定
      像离那片云一样已经远远相隔

      苏暮来到天策府的时候还是个孩子。
      本来明明说要送她去洛阳的某户人家收养她,但她抱着师父的大腿死也不肯松开,师父只好带她上天策府。
      好在,天策府同意收她当弟子,就算她的背景不明。
      苏暮幼年的时候很呆,天天跟在师父后面师父师父的喊。
      有一张可爱的包子脸,圆圆的生的一副讨喜样,整日跟在师父后面也不闹腾够安生,与师父同门的师叔伯也乐得在师父忙的时候帮忙照看一下,拿点点心来逗一下,反应可爱的很。
      苏暮的师父很忙,徒弟也少,仅仅只有苏暮和她师兄两个个徒弟,比苏暮大上四五岁,十来岁的样子,说来,整个天策府也就她最小了,
      师父是他那一届的师祖看重的弟子,早早的离开了苏暮和她师兄,早早的上了战场。

      苏暮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教给她的东西一点就通,师父好几次在休息的时候说如果她可以学一些普通女孩子的东西肯定学的不错,真应该把她送去七秀坊。然后笑了笑,又继续说下去,可惜来了天策府,不过等未来为师赠你一把好枪,长大了舞起来也必定帅气得很。
      师父有一次开苏暮的玩笑,徒儿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必定能寻得一户好人家……可惜了,可惜了啊。然后他却没在说下去,揉乱苏暮的头发便走了,留她一人一脸茫然不懂究竟可惜什么。
      ——可惜生在这乱世。

      后来不久,她便正式入了天策府的门,赐门派字号如晦,穿上了曜武套,拿上了曜武枪。
      师父平时虽然看上去散漫的很,教起人却十分严厉。
      她跟着众同门一起练兵,起先师父还天天的看着她看她哪里哪里不对哪里哪里不规范,接着师父便越来越忙越来越忙,能提点一下她就算是不错了。
      好在师兄早她一步学习,有什么东西不会还可以问师兄。
      她总觉得师父离他们越来越远,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沉默。
      师父到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该怎样还是怎样,只有过年的时候好不容易得空,打着去看看将要运来的物资的名号带着两个徒弟跑去洛阳溜达。
      她抿了抿唇,也许是她多想了,师父还是那个样子没变过吧。

      二.
      回想起那句话语
      冬天是不错但夏天可讨厌

      苏暮初次知道她的师父不久将要上战场是在十六岁的初夏,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再是个只知道跟在师父后面师父师父喊的小姑娘了。
      她思索着师父什么时候会走,在这之前她要做点什么。
      而师兄早已出门历练了,她暗暗叹口气,看来似乎师父和师兄可能见不到了。
      而其他人似乎把她当第二个师父来培养,她也忙得很,闲暇时分大多用在兵书上,有不懂的就去问师伯师叔。
      师父走的时候是夏末,而师兄在师父走之前来信了,先是简单的表达了对师父的一路顺风在军营要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然后后面长长的一段是给苏暮的,诸如师兄我已经去过了纯阳宫万花谷,什么纯阳宫四季有雪,万花谷的花海美丽的你想象不到等等。
      苏暮从小养在天策府,来之前那个年纪的事情忘得差不多,就只记得当年的稻香村已经很美了,想象不到的美丽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但是这些没有师父重要,她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上战场意味着什么。
      然后她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睁大,不由自主的捏紧信纸,眼泪滴到上面,她一惊,赶紧伸手把自己的眼泪擦掉,然后小心的抚平信纸,重新叠的平平整整放进信封,然后放在柜子最底层垫在衣物的下面。

      师父走的那天很早,天才刚刚亮,苏暮一个晚上没睡着,结果顶着淡淡的黑眼圈爬起来。
      自己还一点感觉都没有,要师姐提醒才发现。
      那个师姐叫宋锦岚,锦岚师姐的师父和她的师父是同一个师父下的,简单来说是师从她亲师伯。
      她有些懊恼,被师父看见可不好,结果折腾了半天才弄的不太明显,还要多亏其他师姐妹的帮忙。
      她跑去马厩跑去向师父那匹素月抱怨,结果被师父发现了,师父只是笑笑,往她手里塞了一大包点心。
      师父要走了,没人给你带点心回来了,而且这么大的人了平时可别再哭了现在你可没地儿哭去,哭的话也别说是我徒弟,我徒弟可坚强的很。
      她鼻子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低着头眨了好多下眼才把眼泪憋回去。
      以前做了噩梦,受了伤,她都是在师父和师兄怀里哭的,现在师父和师兄都不在她身边,她只能靠自己。
      一回头就看见马厩外面站着师祖,师祖只是拍了拍师父的肩,说着要小心啊徒孙我会照看着的,然后苏暮的师父点点头笑的一脸欠揍,师父祸害遗千年这可是你说的,想那么早摆脱我哪有可能啊,我会留着这条命回来折腾你的。
      师祖摇摇头对师父无奈了,然后就走了。
      师父又回来揉乱苏暮的头发,徒儿乖啊,等师父不久回来给你的带糖葫芦。苏暮用力的点了点头,还是没忍住难得矫情一把,师父我会想你的,你答应了我一定不能食言。
      哎呦徒儿别这么肉麻,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这么说我会舍不得我的亲亲徒儿不肯走了。
      然后她的师父便骑着马走了,她没有随着众人去送,爬上平时有将士站岗的城墙上面的屋顶上,她望着她的师父的背影,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然后她的师父像是感觉到了一样回头极其灿烂的笑了一下。
      她也笑了,眼泪糊着笑容,怪异的笑容。

      后来她打开包裹,里面有师父留下来的信。
      于是眼泪又糊了她一脸。
      师父写了很厚一沓信,一共正好十张纸,里面零零散散写了一大堆东西。

      徒儿你的招式哪里哪里还要练呀,徒儿你身体娇弱换季的时候要记得加衣服啊,徒儿你胃不好吃东西的时候要注意哪些不能吃呀,我和李秀琳医官说好了让她多看着我徒儿一点有什么不对感觉给她开点药,记得要听李医官的话,还有怕你吃药的时候嫌苦我让你那个师叔只要出去采购就帮你多带点甜食,啊对对就是那个一直帮你带东西的那个师叔。
      还有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师祖那家伙,虽然嘴巴是毒了点,但是教出来的东西还是不错的,不然怎么会教出你师父我这么个骄傲呢。
      要和同门好好相处啊,不要吵架插旗啊,你打不过人家的。
      还有不要哭鼻子啊,你都这么大了,你哭了师父会心疼的,哦哦对了你师兄也会心疼的,你师兄那个臭小子为师走的时候都在外面连封信都没真伤为师的心,你有空写封信帮为师好好说说你师兄等等等等。

      这样的乱七八糟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的废话写了长长的一串看的她眼晕,但她还是认认真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全部仔细读完了,小心的不让眼泪滴到纸上,然后把信又收好,和师兄的信放在一起。
      军营那么忙想来也是不会有人有空帮她特地把信送去军营的,她也没想着要回信,等着师父哪次回来一定也要整整念上十张纸给他听自己的抱怨。
      哦哦对了,还有师兄那个呆货!

      然后很快的就秋天了,然后进入冬天。
      她跟着同门的师兄弟一起去购入足够的马饲料还有货物,一边和同门聊着一边有走神的迹象。
      今年过年师父会不会回来呢,他在军营那么忙,师兄也还没回来,看来她要独自过这个年了,第一次师父师兄没陪在身边好不习惯……
      暮师妹暮师妹!你要撞树上了!
      锦岚师姐叫了好几声她才有反应,赶紧拉住缰绳,绕过树以后对着人家笑了笑。
      不好意思走神了,多谢师姐提醒。
      然后出乎意外的师父来了信,说着今年过年的时候有点事要回来,信十分简短,不过几个字,不过她倒是十分开心,准备了师父爱吃的食材,想着过年还有段时间先练会等师父回来了亲手做给他吃。
      师父幼年时开苏暮的玩笑,说苏暮本是贤妻良母大家闺秀的命,普通姑娘会的东西她一点就通,结果当初只是开个玩笑也没真去尝试什么,结果给他说准了,苏暮跟着厨子学了不过一点,便能像个老手一样熟练的操作了。
      东西做出来给锦岚师姐尝尝,师姐尝了,又拖着调子嗯了好久,才点点头然后问,你真的是才学做饭?
      苏暮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师姐拍拍她的肩,你简直是个天才,你已经是个可以嫁人的好姑娘了。
      然后就等着师父在冬天过年的时候回来了,啊好期待冬天啊冬天怎么还不来。
      在等待的日子她只能经常翻出师父师兄的信读,她能想象的到,师父和师兄是什么表情写下这些信的,她笑着用指尖触碰着师兄的信的最后一段。

      ——等师父回来了,我们一起带你去看看那些我说的地方,师父和我都会陪着你的,所以别伤心,你要是哭了师兄可心疼了。要和师父一起,他可别想抛下我们师兄妹两个,门儿都没有!师妹放心,师父要是惹你哭了,师兄赴汤蹈火都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三.
      爱得有多深你的痛苦就有多沉
      是啊我也是一样
      对失去的恐惧与不曾消逝的心情
      简直像是刺猬那进退两难的窘境
      再见了

      师父在过年的时候准时回来了,让她意外的是,师兄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而这两个人还正好在大门口碰到。
      苏暮直接愣了,她师兄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没反应。
      不是吧……师妹师兄只是想给你个惊喜你别傻了呀别吓师兄。
      师父哼了一下,臭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看你师妹那个呆楞的模样,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惊吓了吧。
      师兄锲而不舍的在她面前挥手试图召回她的魂儿,好不容易召回来了,苏暮按下他的手,指指师父,师兄你和师父闹腾去,我去弄点心给你们。
      诶师妹别啊你师兄我回来是见你的不是去见师父的!
      臭小子别妨碍你师妹了快和师父我好好叙·旧·叙·旧。
      救命啊师妹————————!
      然后等点心端上来了以后,师父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接着赞赏,哟这点心味道不错从来没唱过新厨子?
      她摇摇头然后指指自己。
      师父一脸震惊,哎呦我的亲亲徒儿我走之前可没舍得让你沾点阳春水哟,难道我一走你就开始苦练厨艺?
      不是,是师父你来信的时候才开始的。
      这味道真不错,一点也不比长安的点心差,师妹,明天做点你师兄我喜欢的点心吧?
      师父把东西刚吃完,就有人来通报说喊师父有事去,师父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对了臭小子等为师晚上同你喝上两杯。

      她这才见到师兄送她的礼物,师兄送了一匹马,一匹上好的马。性子烈得很,尚未驯服,她花了好久才驯服它,名字是师父取得,说是要霸气一点所以叫做忽雷驳。
      然后笑了,臭小子这次送了礼物啊……等师父下次回来给你带一件礼物,那礼物你肯定喜欢。
      师父晚上回来了,她摆上菜,师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酒坛子,酒是好,但是她不会品,也没到能喝酒的年纪。
      后来苏暮默默的摸了一个杯子出来到了一小杯,结果这是个一杯倒,后来是被锦岚师姐扛回去的。
      后来师父没待上两天又回了军营,师兄也越来越忙一个月以后也走了。
      师父走之前喊她好好的活着。
      苏暮显得有些茫然,愣愣的望着他们离开时的方向,接着师祖让她出去一趟,去长安送一趟把东西送到,她也没去想什么东西要她去送,看都没看里面的东西,等到了长安以后,接信的人看了看信,沉吟了好久结果喊来一个姑娘。
      那姑娘,眉目如画,姓夏名静生。
      对方指着她道,你便和她一同历练一番再回来。
      她有些疑惑的问出声,对方哦了一声,那是你师祖吧?你师祖没和你说么,信上写着让我找个可靠的孩子和你一同出门历练。
      她想也许师兄出门也是做得这些事?只历练完以后希望能得空去看一看师兄赞叹了好几行的那花海吧……

      静生那姑娘是个安静的姑娘,一路上话不多,气质也温婉,她试着搭些话说着一些路途啊天策府的事情,这才把静生的话引出来。
      静生自小入谷,长这么大除了长安没再去过别处。
      诶我俩这经历好相似,我也是打自小进了天策府也就没出过远门,这是第一次。
      静生姑娘抿着唇笑了,她眯起眼打量着,这就是师父说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吧?
      师父这辈子都念着她徒儿怎么不是个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
      那会是春天,还有不久就是夏天。
      要放松也就看现在了,后面的事一桩接着一桩等着她呢。

      四.
      朱红的季节已经过去
      澄澈的天空
      带来了凛冽的寒风
      一直觉得与你共同度过的岁月
      已经不可能归来
      就这样放弃了

      这一年夏天没去年那么热,但是越到后面她越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整天忧虑不安,夏静生安慰她好几次,她还是不放心,只好陪她去了趟洛阳。
      夏静生是个温婉的姑娘?别开玩笑了,这姑娘别看表面是个气质花,结果骨子里比苏暮还能闹腾,哦她们在路上还遇见一个唐门叫唐弦,也是个折腾汉子,三个特别能闹腾的家伙总能有共同语言,接着就同行了。
      唐弦爱闹,路上最爱做的事情是先惹毛了夏静生然后对着苏暮喊救命。
      到了洛阳不过两天,就碰见锦岚师姐,师姐说师祖喊你回去,说有急事。
      她跟夏静生和唐弦说要回天策府,你们要不然在洛阳等,结果静生那姑娘手里笔一转,另外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天策府是什么样呢,肯定特别帅气吧?唉谁让我入了万花谷,师父师兄师姐师妹师弟成天就是画画下棋吟诗作对和隐士一样,我一闹腾师父就喊大师兄来对付我,大师兄一声胡闹我哪里还敢再闹,天天人前弄的和待字阁中的大家闺秀一样真是讨厌死了。
      唐弦也没说什么,就说和她一起去天策府,然后就去四处看看景?她不是很想去很多地方看看。
      结果她们就一起回去了。
      安顿好这两闹腾货她就去见了师祖,结果师兄也在,师祖和师兄不知道在谈什么。
      师兄像是收了性子,从以前的跳脱变成了沉静内敛,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师祖看见她,停下了和师兄的谈话,师兄对着师祖点点头和她走出去,她总觉得师兄欲言又止好几次。
      但是最后她还是知道了。

      师父死了。
      死在战场上,遗物只留一封信和两把枪。
      没有见到他的最后一面,甚至连尸首都没有。

      印证了她不好的预感,成为了不可接受的现实。
      她突然觉得好恨,恨师父就这么抛下他们走了,恨他不得不上战场,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
      明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是当它真的实现的时候能不能接受却又成了一个问题,所以她都懂,但是她拒绝接受这个现实,现实太残酷,没有正式接触到,从小被师父和师兄保护的很好甚至从来没杀过人的苏暮是无法理解的,这是天策的命。
      苏暮无法理解,这种已经被预知好的死亡,这种已经定好的未来的命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在骗我骗我骗我师父是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死的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师父那么强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不对不对不对我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就算再不接受现实,死了的人就是死了。
      苏暮听到这件事以后呆愣了好一会,然后跑了出去。
      师兄站在后面伸出手拉住她,她用力的甩开师兄的手然后跑,感觉上跑了好久师兄也没有追上来这里也没有人,她就地坐下,环抱着腿把脸埋进去。
      师父最后一次的遗言是什么时候?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最后一次是冬天,师父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她好好活着,她忍不住哭泣,泪水沾湿了袖子,停止不了。
      后来她哭的晕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
      身旁放着两把枪和一封信。
      那把染上血的枪她认得,是师父的,她点上灯,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然后又在黑暗中待了好久,一下子被灯光照射很难受。
      她打开信封,那是师父的字迹,师父说他知道自己会死,他一早就准备好了以后的事情,他送了苏暮一把枪,用的是上好的材料。
      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她好好活下去,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她又忍不住哭泣,用手摸着师父的枪,好像还能够看见当初师父是怎么练枪的,好好的收好师父的信,她又躺回去,睁着眼睛一夜睡不着觉。
      很快天就亮了,夏静生跑进来,拍拍她的肩没多说什么,只问她去不去拜祭一下她师父,她面无表情侧着头好一会,才点点头。
      死无全尸的师父,连墓地都是衣冠冢,有什么好拜祭的呢?但她还是去了。
      师兄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环境也不错,墓碑上刻着恩师江离之墓,她这才知道师父的名字,下面刻着她的名字和师兄的名字,她还没细看,师兄就将手里的一套铠甲交给她,样式很熟悉,是师父的。
      她紧紧抱着铠甲,好像上面还有师父的温度。
      师父死了,她还活着,真是不负责任的师父,就这样丢下他们走了,留下生者为他伤心哭泣。

      原来师父叫做江离。

      师父你可走慢点,待徒儿下来定好好揍你一顿。

      她又笑了,若是不看红肿的眼睛和惨白的神色,那笑容真是美丽的异常。师父,徒儿定谨遵教诲,好好的活下来。

      五.
      我回来了你这样说道
      寒冷的夜晚想与你紧紧相依

      她的师父死了,军营缺人,上去的是谁?是她师兄。
      她的师兄在师父刚去世不久便上了前线,同样也是夏天,她渐渐的开始害怕夏天的到来,下一次会是谁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苏暮从小上了天策府,父母是否还健在是个未知,唯一的亲人是师父和师兄,现在师父走了,她只剩下师兄了。
      她恳求师兄带她一起去前线,师兄拒绝了,师兄走后她越发不安,整天恍惚,夏静生和唐弦看不下去,想要带她四处走走,她却缩回去,说她要待在天策府,等她的师兄回来。
      夏静生很担心,一定要想出来什么方法来。
      很巧,天策府需要武器,要人去藏剑山庄然后运回来,师祖就决定派苏暮去,她原本不想去,但看到夏静生那明显开心又不敢表露的太明显的表情只好叹口气。
      路上还算安稳,她也没去过藏剑山庄,一路上也没怎么特意去想师父和师兄,然后他们在扬州遇上了藏剑山庄的弟子,一身金色,面容精致俊朗,总之挺帅的?他介绍自己说叫叶子君,说这是出门一趟,马上要回藏剑山庄,正好和他们同路。
      唐弦那傻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勾住人家脖子,人家尴尬的笑了笑任凭他勾着,唐寅把人家的身份短时间内全部都给挖了出来,年龄十九。
      夏静生一巴掌拍到唐弦背上,我说你都快把人家老底挖出来了,够了够了我们该赶路了再不走阿暮都快不见了。
      在扬州遇到一个快要死去的母亲和一个健康的女婴,小小的,睡得很香,刚出生的样子。
      旁边是奄奄一息的母亲,那母亲拉住她,请苏暮收留她的女儿。
      苏暮有些僵硬的抱起孩子,孩子似乎没感觉到母亲就要离开她,还带着笑容,那母亲最后摸摸孩子的脸颊就没了呼吸。
      孩子有些睡的不舒服,苏暮立刻放松自己,那孩子又睡过去。
      这孩子真可爱,是个女孩?夏静生打发两个汉子去找住宿的地方,自己跟着苏暮去买孩子要用的东西。
      苏暮点点头,到了晚上他们凑一块八只眼睛紧紧盯着那孩子,那孩子被这样盯着也不哭不闹咯咯的笑的十分可爱。
      还没取名字啊……反正我不会取,你们慢慢取,我去睡觉了。
      唐弦把任务一推,跑回房间去了。
      夏静生看看苏暮,看看叶子君,往后退了好几步。
      哈哈其实我也不会起名你们起吧我先走……
      苏暮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走,等等帮这孩子洗澡,喂吃的。
      ……你是不是忘了重要的事了?
      没有,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叫珺瑶。
      叶子君笑了,他的眼睛很好看,苏暮看了他一下,立刻又转过头去。
      李珺瑶吗?
      苏暮点头,嗯。
      诶为什么会姓李?夏静生一脸疑问。
      叶子君回答,她母亲说她是李氏。
      哦这样啊……什么时候说的?
      苏暮敲敲她的头,就知道你没认真听人家说话。
      夏静生吐吐舌头。

      后来他们在扬州又逗留了好几日。
      你准备把这孩子送到哪里去?
      苏暮托着下巴,沉吟好久,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夏静生抱着孩子站在她旁边,静静等着她回答。
      唐弦和叶子君站在他们不远处,叶子君得体的微笑,唐弦凑过去,你说她们两个像不像新婚夫妻?
      一块石头扔到唐弦头上,唐寅哎呦一声看过去,孩子抱在苏暮手上,夏静生一改她气质花的模样,对着唐弦得意的笑。
      苏暮把孩子放假叶子君手里,撸起袖子开始围攻唐弦那家伙。
      唐弦你给我等着,今日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苏暮!
      叶子君看着他们闹腾,不参与也不阻止,等他们都停下来以后才又问苏暮。
      苏暮沉默良久,那便……送去七秀坊吧。
      夏静生一脸古怪,不把她带回天策府?
      不了,这孩子不能和我一样。苏暮低头看看珺瑶,珺瑶笑的开心,像不被污染过的雪,眼睛清澈透亮。
      然后他们就赶去七秀坊,她们同意收养了珺瑶。
      为什么不找户人家收养这孩子呢?事后,叶子君坐在她旁边,夏静生和唐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生在这乱世,总归有点实力是好的。苏暮觉得像是解决了什么事情一样的轻松,然后他们到了藏剑山庄,把要弄的东西弄好他们就又回了天策府。

      夏静生和唐弦都回了各自的门派,师兄今年连封信也没来过,今年过年只有她一个人过。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不开灯,只有她一个人,夏静生叶子君唐弦师兄都不在,师父就这么忍心的丢下她一个人,珺瑶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有人推开门,点灯,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缘故一下子不能适应,她眯着眼睛看着来人,然后扑过去,他们在冬日寒冷的夜晚紧紧相依。

      谢谢你,冬日最后的温暖,我的光。

      她不再犹豫,跟着师祖学习,准备夏季就去前线,冬天还没过去,她给师兄寄了信,师兄没回信,不过师兄立刻抽空回来了。
      她扑到师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师兄摸摸她的头,问她是认真的吗?她点头,师兄又抱抱她,活下去,师兄说完然后就走了。
      她又给所有人写了封信,抽空去了趟七秀坊看看小珺瑶。
      被保护着的日子该结束了。

      若是我早先把徒儿送去七秀坊,肯定给徒儿起个好听的字……珺瑶怎么样?

      师父,日子不远了。

      六.
      寂寞而几欲冻僵的时候曾经相伴
      是啊就和你一样
      第二次的夏天逐渐逼近
      这样下去就只能重蹈覆辙了吧

      又快要到夏天了。
      苏暮早不是那个孩子了,见过血,上过战场,失去了师父,她只剩下师兄了。
      第二次的夏天快到了,她总觉得心里好不安,但是她不敢想,宁愿失去的是自己,也不原意是别人了。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师兄死了,死在战场上,不过好在他的尸身被带回来了。
      其他人抬着师兄的尸身回来的时候,她凄厉的惨叫一声,跑回帐篷不敢出来,在帐篷里她缩作一团,依旧不敢接受现实。
      她不知如何是好,鼓起勇气看一眼师兄已经冰冷苍白的脸,便浑浑噩噩的回到天策府,她将师兄的容颜深深刻在心里,和师父一样。
      师祖只是有些惋惜的拍拍她的肩,让她不要太伤心,她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叶子君从藏剑山庄赶了过来,她在他的怀里哭泣了好久。
      然后夏静生和唐弦也赶来天策府,开始帮苏暮准备她师兄的墓,师兄的尸身早就被埋了,不过苏暮想,即使是死去,与师父做个伴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兄都是愿意的,所以她在师父的墓碑旁又立了师兄的墓。
      师兄季亭之之墓。
      做完这些以后,叶子君默默的把包裹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套铠甲,崭新的。
      师父送枪,师兄送铠甲,这两人商量好了是不是!
      苏暮面无表情的回了天策府换上铠甲,拿起师父送的那把枪,夏静生有些担心,上去拉住苏暮。
      子君,以后珺瑶就劳你多关照了。
      放心,我定不负阿暮所托。
      夏静生有些疑惑两人的对话,唐弦为夏静生的迟钝而捂脸,喂喂你够了不要真的像个呆货一样呀,麻烦你的智商和你的年龄一起长啊气质花!当然这些东西他都是不敢说出来的。

      苏暮这个时候笑了,笑的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静生,你还小,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懂的好,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多去帮我看看珺瑶。

      再见,珺瑶。

      七.
      要持续到何时这与你的恋情变得令人厌烦你的这份体温你的心情我终於开始明白了仅限冬季的恋情在炎热的夜晚裏让人难以入睡

      你可知我为何要给这孩子取名珺瑶?
      我不知。
      因为当年我师父本来想给我取这个名字。

      那年冬天,她的光抱住她,神色哀切,请她不要在夏季离去。
      她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侧过头去。

      她拿上师父送的枪,穿上师兄送的铠,当真有大将的风范,英气十足,完全没了平时脆弱怯懦的摸样,夏静生看呆了,盯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苏暮有些不适应的拉拉铠甲,怎么了很奇怪吗?夏静生这才反应过来,哦还是我认识的苏暮太好了……
      锦岚师姐从后面拍拍苏暮的肩,交给她一封信,说是师兄的遗言。
      师兄的遗言和师父的遗言一样,都是嘱咐她活下去,信也写的没两样,她笑了,真不愧是师徒,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让夏静生帮她拿一下枪,跑回去拿了什么东西又跑回来。
      夏静生仔细一看,是两套铠甲和两把枪,都已经老旧了,铠甲上还放着四封信,她抱着这些真诚的看着叶子君。
      子君,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阿暮不必如此客气,你说。
      我这次去前线想必是凶多吉少,若是幸运点说不定尸身……
      夏静生听到他们的谈话神色一惊,立刻捂住苏暮的嘴。
      阿暮你可不能这么咒自己。
      苏暮淡然一笑,这可不是咒自己,前线是什么地方你我都懂,你看看我的师父和师兄,不都是如此。
      她将衣服和武器递给叶子君,拿下夏静生遮住她嘴的手。
      若我尸身还能回来,请将我葬在师父和师兄的墓旁,若是尸身……那便像师父和师兄一样弄个衣冠冢吧,我想死后能和他们在一起,也能做个伴。我最不放心的还是珺瑶,劳烦诸位多加照料了,等我死后遗物便是这把枪和这身铠甲,若珺瑶愿意,那便留给她做个念想,若她不愿意,那便和葬在衣冠冢里面吧。
      夏静生小声的抽泣,阿暮你可不能死,死者一死百了,生者有多痛苦你不是不知道的。
      苏暮抱抱夏静生,静生,别为我伤心,代替我去看看那些我早先想看的地方,我只能拜托你了。
      唐弦把脸转过去故意不看她,你死了我绝对不会去祭拜的,我只会在唐家堡嘲笑你居然就这样什么都没实现的死在战场上。
      苏暮狠狠的拍在他肩上,你要是能帮我照看好珺瑶就算不去拜祭我等你百年以后我就勉为其难的不揍你好了,当然了要是没照顾好……哼哼你就给我等着吧。
      叶子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务必万事小心,苏暮点点头,我会的,再见了,子君。
      子君带着她准备好的所谓遗物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翻身上马,向夏静生和唐弦告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夏静生瞪着苏暮的背影,然后也向着一个方向走,唐弦无奈的叹口气,这群家伙,告别的时候也要这么玩吗,他走向最后一个方向。

      以后还能再相见吗?
      可能吧。
      我拒绝临摹两可的回答。
      ……我尽力而为。

      苏暮被砍了好几刀,伤口很深,招招致命。
      现在是被人吊着命的,她打起精神望向一个方向,希望在死前还能见到你,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明知道现在已经是回光返照,对方也不可能来,但是心里却一片酸楚,希望能见到你,好想见你,好想见你。
      苏暮的眼前变得模糊且渐渐有黑暗淹没她,最终还是没等到你啊……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也没了力气,任凭那片黑暗淹没她。
      在被黑暗完全包裹之前,有一道明亮的光,照射进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那道光最后一眼。
      然后陷入永久的成眠中。
      那是名为永远的黑暗。

      你就这么忍心在夏季丢下我自己去了。

      八.[假结局]
      (此结局甚假,你们不要相信,这是某人为了满足某人的此生必须欢乐到死的原则而立的碑……不对不对而改的结局)
      爱得有多深你的痛苦就有多沉
      是啊我也是一样
      但是总有一天
      我们能□□相对的日子
      一定会到来

      “苏暮?哎呦我去原来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苏暮一脸复杂的神情对着那块立在师父和师兄旁边那块碑。
      ——吾友苏暮之墓。
      她觉得略微有些忧伤,拜托你们,确认了我是真的死亡以后再立碑啊,她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捂脸。
      对着师父和师兄的墓拜祭一下,然后再盯着所谓自己的墓碑良久,深深的叹了口气,忍住一脚踹碎那块碑的冲动,果断跑走。

      她思索着先去哪里好呢……先去看珺瑶好了,肯定出落的可爱的很。
      李珺瑶,七秀弟子,正值所谓最美好的萝莉的年纪,脸颊圆呼呼的,爱笑,让人忍不住上去揉一揉,和幼年的苏暮一样都是一副讨喜样,不过这孩子比起苏暮明显天然呆了。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已经看了师祖和师伯,那就去看看我的旧识,看看沿途的风景,那风景是你没见过的,那些美丽你想象不到,一定要去亲眼见见。”
      “嗯!”

      第一站是去看夏静生,夏静生正带着她徒弟在花海闲逛,看见苏暮和李珺瑶一副看见鬼的样子。
      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苏暮挑挑眉,走近她,她浑身颤抖了好几下,然后转过身就跑,“闹鬼了——————————————!”
      她的那个小徒弟眼带鄙视拉住她袖子,声音虽然很嫩但是很淡定“师父你仔细看看,人家有影子。”
      “诶?!”夏静生跑到苏暮旁边看了好久才确定这是活人,“阿暮你真是的活了也不和人说一声。”
      苏暮眨眨眼,满脸无辜,这种事情能怪我吗能怪我吗能怪我吗?
      ……夏静生徒弟眼睛里的鄙视已经蔓延到脸上了,人家满脸都是鄙视。
      夏静生感觉到了!她咳了好几下,“咳咳这是我徒弟,叫云辰。”
      打发小孩们玩儿去,夏静生拉着苏暮找到一处坐下谈心。
      “你究竟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我从地狱爬回来了。”
      “……我好想揍你。”
      “放弃吧,你插旗是插不过我的。”
      “……”

      “我要去唐家堡看唐弦,你去不去?”
      “嗯我去。”

      第二站唐家堡,三个人站在门口愣了,云辰一脸鄙视我不认识你们的表情站的离他们好远。
      嗯唐弦很巧合的和叶子君在一块往前走,叶子君手抱一个金灿灿的团子,唐弦手牵着一个苗疆风的小姑娘,然后……然后夏静生恶意的笑了。
      “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新婚夫妻?”没有降低音量,唐寅和叶子君两个人一阵僵硬。
      苏暮别有深意的笑了,“像。”听到这个声音他们明显又僵硬了比刚刚更僵硬了!
      然后苏暮牵着珺瑶小姑娘走到他们面前,“……死去的友人都认不得了?”
      唐弦神色错愕,叶子君怎么说还保有点风度,“……苏苏苏苏苏苏苏苏苏暮!”
      “……对不起打扰你们夫妇一下,我叫苏暮,一个苏,没有那么多苏。”
      “……”
      叶子君玩够了开始问正事了,“阿暮你怎么?……”
      “哦,我去了地狱以后人家说我还有仇未报,让我报了仇再回来。”
      “……仇?”
      “是啊,不知道哪个魂淡狠狠的踩了一脚我的遗物啊。”
      “噗……”路上,夏静生把他们以为苏暮死了立墓碑的时候唐弦踹了踩了一脚遗物,叶子君还特意的在苏暮墓前爆发了他作为二货的本质。
      “夏静生!”
      “在!”
      “我要揍你一顿啊嗷嗷嗷嗷嗷!”
      “……唐公子,你是要欺负奴家一个弱女子吗,珺瑶!关门!放云辰!”
      “……师父我也好想揍你啊。”
      “嘤嘤嘤嘤阿暮救我。”

      这一群闹腾货一点都没变,苏暮叹了口气,看向叶子君,叶子君怀里的那个包子也探头探脑的看过来。
      “这是你儿子?”
      “……这是我徒弟。”
      “叫什么?”
      “叶然。”
      “名字挺不错的……哦多大了?”
      “比珺瑶大一岁。”
      “……那你还抱着?别像个少爷一样宠着了,快放下来让他跟着珺瑶去和云辰还有那个苗疆小姑娘玩,诶对了。”她又转过头掏出包点心哄那小姑娘过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说了给你吃点心。”
      那小姑娘明显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汉语怎么说,“阿兰希,我叫阿兰希。”
      “那阿兰希去和他们玩儿吧。”
      叶子君放下手里的包子……不叶然让他跟着孩子们去玩,大人们在旁边谈事情。
      “阿暮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苏暮耸耸肩,“放我回来的人说不能说,不然就会立刻消失。”
      “别开玩笑了……怎么会这么悬乎我不相信。”苏暮一巴掌拍上唐寅的背。
      “不信也给我信,我不过是不放心你们和珺瑶才从地狱里爬回来为什么不信呢?”
      然后苏暮开始剧烈的咳嗽,她用手捂住嘴,叶子君赶紧伸手拍拍她的背。
      苏暮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现在就白的很不正常了,红色的血液在手上显得很刺眼,她的血液顺着手指滴到地上,犹如花朵一般盛开。
      三人的神色都严肃了,“阿暮你……”苏暮,打断唐寅,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现在相信了?”
      “你们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我那时只剩一口气了,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但是也只能多活几年而已,那伤很重,我这样带着珺瑶不过是来见你们一面而已,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我大去之期不远矣,我死后只希望你们和珺瑶过得好。”
      “我可能马上就会死,最久也不过几个月罢了。”
      “……你们明白了吗?”
      “喂快醒过来!”

      “我的阿暮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夏静生扑过来,所有人一头黑线,那边的徒弟组明显听见了,云辰一脸鄙视看着他懂不懂发疯的神经病师父。
      “……咳咳静生,那边,那边。”叶子君小声的提醒。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我和珺瑶想要去别的地方看看,你们要不要一起?”
      “走吧走吧反正我们当初就说好了要陪你到处走走的。”唐弦招招手喊来他那苗疆徒弟,“阿兰希,我们去你家乡好吗?”
      阿兰希的眼睛亮起来,十分兴奋,“好!”

      叶然那包子走的时候不要子君抱,眼睛亮亮的,笑容甜甜的跑过来要苏暮抱。
      苏暮抱起他,他在苏暮的侧脸亲了一下,苏暮的眼睛也亮了。
      珺瑶一脸嘤嘤嘤嘤师父抛弃我了跑向子君蜀黍。
      “……苏暮啊,”唐弦牵着他家阿兰希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暮叹了口气,“喜新厌旧是不对的。”
      苏暮把包子扔回叶子君怀里,撸起袖子就追着唐弦开始准备揍,抓到就揍。

      然后……然后过了不久苏暮的大限到了。她吐了好多血,珺瑶小姑娘一边抽泣一边拿来手绢给苏暮擦,阿兰希就在旁边洗手绢再递给珺瑶,苏暮拍拍云辰和叶然的肩,让他们带着两个小姑娘出去。
      苏暮转过头看夏静生,“静生我不后悔。”
      “你不怕死么。”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怕不怕的,我现在很放心了,我可以安心的死去了。”
      “阿暮……”
      “遗言我也早就交代过了,希望我走以后,珺瑶不要太伤心了。”
      “阿暮你放心,有我唐寅罩着她呢。”
      “……就是因为有你呆货唐寅我才不放心!啊如果是子君我才比较放心毕竟子君虽然是个二货但是比你们两个呆货可靠的多。”
      “……阿暮……虽然你说我可靠我很开心,但是你说我是二货我一点也不开心。”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最后一句话,“……啊……再见……了。”
      苏暮眼前已经一片漆黑,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黑暗过后是光明,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可是那些光明在她的手够不着的地方。

      再见。

      小剧场[一]
      你究竟爱的是我还是爱你他?
      ……这……这是无解的。
      你必须面对你的心,所以,来亲爱的快告诉我你爱我还是爱他。
      我要准确答案!
      我爱珺瑶!
      ……离婚吧。
      ……圆润的走开,我们什么时候成婚了。

      小剧场[二]
      “湿腐腐要带我出去玩吗?”
      “是啊,为湿带你去见见湿祖和湿叔,来吧少女……呃萝莉让我们向着【哔——】王的道路进发。”
      “好哦!不过湿腐腐【哔——】王是什么?”
      “……咳咳这个珺瑶你还小现在不用懂,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了。”

      小剧场[三]
      “唐!弦!”
      “是!苏暮长官!”
      “我爱你!”
      “呃……长官你吃错药了?”
      “我爱你爱到想要拿枪捅死你啊亲爱的唐弦魂淡!”
      “……QAQ子君救我。”
      远在藏剑山庄的子君打了个喷嚏。
      “……啊啦,是谁在想我?”

      小剧场[四]
      “湿腐你是萝莉控吗?”
      “咳咳咳咳……徒儿你怎么这么问?”
      “湿胸说的,虽然我没有深切的理解萝莉控这个词但是大致的意思我还是懂的,那么湿腐快回答我的问题。”
      “徒儿,”一本正经,“你相信湿腐吗?”
      点点头点点头。
      “那么你现在转过身去吧。”
      乖乖照做。
      “湿腐你!妹!的!你!个!萝!莉!控!居!然!这!么!骗!我!湿胸说的果然是对的——————————!!!!”
      “臭小子等我来好好收拾你!”咬牙切齿。
      房间里看兵书的季亭之觉得背后一寒。

      小剧场[五]
      “子君,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问。”
      “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唔。”
      “你和唐弦是不是好基友。”
      “呃。”
      “不用担心,我不会歧视你的快回答我。”
      “咩。”
      “卖你妹的萌啊快回答我你敢不说一个字吗你敢多说一个字吗魂淡!”
      “不敢。”
      “你妹让你多一个字你就真的多一个字你敢再多一个吗你可以正常说话吗!”
      “不可以。”
      “你妹!我恨你!二货小黄鸡!去找你的好基友吧魂淡!”
      “……我。”
      不听跑远跑远。
      “……我还没说完呢,基友是什么呀喂?”

      小剧场[六]
      “静生亲爱的!”
      “阿暮亲爱的!”
      “我好想你!”
      “我也是啊!”
      “来抱抱!”
      “来蹭蹭!”
      “我不想离开你!”
      “世俗的眼光是不能够分开我们!就算我们的身体不在一起,但我们的心!我们的灵魂会在一块!□□即使不复存在,但我们的灵魂会永远在一起!”
      “咳咳。”谁咳嗽了?
      眼刀杀过去,是云辰。
      “……啊哈哈。”
      “啊哈哈刚刚发生了什么阿暮你看见了吗?”
      “诶没有呀,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静生。”
      “好呀好呀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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