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半暖》沙鸥4

7、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第二天难得早起的苏墨想到高中时代母亲总说一中附近的一家豆浆店的豆浆正宗美味，于是便舍了近处的豆浆店，特意去那里买早餐。
　　发现店门口站着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有些惊讶：“凌晨？”对方手里端着一杯热豆浆，水汽袅袅，他温和地笑着：“早。”
　　苏墨买好早餐后发现凌晨居然在等她，便开口聊起来：“你一个人出来吃早餐？”两人边走边聊，“我妈妈做饭很难吃，你……”凌晨见她手中两份早餐，觉得奇怪，如果是帮家里人买早餐，那么应该买三人份才对吧。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坦然地解释：“我爸妈离婚了，正好省下一份早餐钱。”苏墨无奈的笑容映入眼眸，凌晨却笑不出，他想到什么，声音中带着歉意，“是那个时候的事情？”“对啊，你现在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讨厌了吧！”苏墨满足地喝豆浆，开玩笑地说道。感觉到凌晨的不对劲，她转过头发现对方沉着脸，看来她真的是高估了凌晨的幽默感。刚要取笑对方，只听得那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伤了你的心呀！”苏墨疑惑地看着他，凌晨笑得邪恶，刚才遗憾愧疚的情绪减弱，“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说我不解风情？”他停下来拉住苏墨纤细的手臂，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突然苏墨血液上涌，猛然响起曾经在某品牌男装店里和沈暮君的玩笑话，居然被他听到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苏墨能闻到凌晨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清清淡淡的很好闻。苏墨艰难地组织语言：“你当时真的让我，很恼火。”但是却用一种像在说“你让我很着迷”的表情看着凌晨。
　　“因为我很担心你。”凌晨的声音轻柔，表情严肃认真，直接将气氛推向了一个诡异的高峰。
　　这个，可以理解为——当年，年少无知的时候，那个身材挺拔气质儒雅的男生，喜欢她吧……可以吧？苏墨迟疑着，最终还是开口说：“反正，已经过去了。”她也不在意了，父母离婚的阴影都渐渐淡去了，其他人也对她没什么影响了。
　　凌晨心中一紧，苏墨刚才的表情那么无奈，她从那时到现在，对人都防备着，在很多人眼里，她高傲而且具有攻击性，他却因着这些曾经他以为是缺点的性格，喜欢上这个女生。昔日青涩难言的感情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清晰深刻，烙在心里，难以忘怀。
　　“你说要请我吃饭，不如今天中午，去你家里吃。”凌晨走在前面，商量的话说的那般肯定，苏墨一时间也忘了拒绝。她终于反应过来，跟上他的步伐，“不太好吧，委屈了你啊……”凌晨面无表情，眼里满是期待，语气也无奈得叫人不忍拒绝，“我妈从来没有做过一道能吃的菜，我希望……”苏墨打断他的话，急切地说：“可以了！去我家里吃。”
　　苏墨深刻地意识到“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正确性，凌晨那般清冷的角色竟然有这么温馨的期盼。苏墨还学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健康小知识：长时间对着电脑真的会“面瘫”的。凌晨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不论是平常说话还是请求，他脸部的肌肉基本上都是保持平衡状态的，除了有时露出笑容，才显得生动一些。
　　显然，苏墨错误地估计了请凌晨到家里吃饭这件事情的影响力。
　　苏海玲开门时见到苏墨旁边的凌晨，甚至不等苏墨介绍身份，就径直地拉着凌晨进屋，凌晨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苏海玲更是满意。
　　直到苏墨拖走苏海玲，极不自然地对凌晨说：“你不要理我妈，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很容易就误会了的。”凌晨淡淡地笑，苏墨倒是很惊讶，看起来，两人的感情升温很快。
　　“墨墨，这么多年，就今天的表现让我满意。”厨房里的苏海玲围着围裙，笑得面色红润。“他是上司。”苏海玲听到正在洗菜的苏墨极其别扭地说这句话，“我记得搬家时，我给你整理东西的时候，有一份会议记录上有他的签名吧？字很好看的……”苏墨一听气急败坏：“是啊，因为他的字很好看，所以我才会写那么多他的名字。我在练字！”确实是因为凌晨的字很潇洒才会想到要临摹，可是当时的心情，应该还有对他本人的欣赏吧。
　　“哦，”苏海玲故作严肃地看着女儿，“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结果当然是，苏墨气愤地走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