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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2~24 ...

  •   第二十二章

      从小到大,遇到烦心的事儿,叶沙拉只会选择一个方法:跑。
      这次也不知道脑袋里怎么短路的,打断了宋天意欲脱口的那句话,仓惶遁走。
      事后叶沙拉翻来覆去地琢磨,你说宋天找你回去当保姆有什么不好?别的不说,工资有保障,这个是最最基本的也是最最重要的。叶沙拉你犯傻啊!跑什么?!
      可是,宋天的眼神看得她心慌慌的。
      那家伙,竟然没由来地尽盯着自己看,靠!
      不去想他。
      叶沙拉走到阳台,楼下的微微正和刚谈上的男朋友依依不舍地上演道别三重戏。
      她张嘴无声地说了句无聊,抬手收下了挂在外面的衬衫外套。抽衣架的时候勾到了衬衫扣子,啪啦嗒扣子被勾落,一股脑儿滚落在地。弯腰捡起,居然是上次补上的绿扣子,奴奴嘴,抱着一堆衣服走进厅里。沙发底下翻出针线包,再细细钉了上去。
      楼下的喇叭响起:“叶沙拉,有你电话——叶沙拉——你——电话——”
      叶沙拉放下衬衫,奔到阳台探出脑袋:“叶沙拉——来——了——”
      窜下楼的时候,只听到微微的男朋友似乎嘟囔了一句:“怎么现在还有人没有电话要用公共电话的?”
      街道口的电话亭里的刘妈见她风风火火地直冲过来,赶紧递过电话。
      叶沙拉满头大汗地提起电话:“喂,奶奶啊!奶奶好!”
      正是下班高峰,小小狭隘的弄堂里来往穿梭着人,自行车的铃声震得她耳膜难受。叶沙拉侧过身子,尽量避开别人的冲撞,耳朵贴近电话:“奶奶,你刚才说什么?”
      由于是长途的关系,电话没打多久叶沙拉一句“我会尽快想办法的”就挂了电话。
      付钱给刘妈的时候,刘妈抬头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沙沙?”
      叶沙拉摇摇头:“没,没事。”
      “没事就好,对了,沙拉,这个电话亭快拆了,以后也没什么机会给你打喇叭呼你接电话了。这钱我不收了,就当你在我这里照顾生意了那么久的留念吧!”
      叶沙拉推开了刘妈要还钱的手,“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话落,转身疾走。
      刘妈看看手里捏成一团的纸币,再朝叶沙拉望去:“怪了,平时沙拉不是见钱就收的吗?这孩子,最近转性了?”

      叶沙拉奔回家里。
      翻箱倒柜,统共就摸出了一万四千多块,一万是宋天上次给的,四千多是她打零工蹭饭省下来的。
      奶奶的电话来得仓促,来得急迫。
      老人家得了病,乡里的医院一时诊治不出来,便叫了救护车往A市的省级医院来。打电话那会,已经上了车了。也就半天的功夫。叶沙拉紧紧攥着手里的四千多块,不想去碰那个一万块的信封。潜意识里,她觉得那笔钱不属于她,该给宋天。贪小的事她自认做的不少,可是,一万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一万块的那边是宋天,不知怎的,她不要他再瞧不起她。
      可是,这年头医院里的救护车跟抢钱没什么差别,印象里好像一公里五块来着,粗算算,奶奶到了这里她差不多要付两千多的医药费!然后是住院押金,再然后是医生诊治配药,这个天灾人祸的谁也说不定。
      叶沙拉咬咬牙,换上衬衫鞋子决定去找虫虫。

      虫妈开的门,说虫虫陪夏雪去公安局了。叶沙拉赶紧追问发生什么事了。这才知道最近虫虫和夏雪也闹了很大的矛盾。原因很复杂,夏雪一个明星朋友因为涉嫌带毒给公安拘留了,夏雪想要保释他朋友,却一下子凑不出那么大笔钱。虫虫的意思是反正证据确凿,而且过个没多久就要开庭了,实在没必要去凑一笔自己根本无能为力的钱。潜台词就是:人都快判刑了,还保释做什么?夏雪哭了,而且比以往都凶。她怪虫虫不仗义,虫虫冷冷回了她句,是你朋友为什么要我仗义。
      虫妈回头也训了虫虫,不过她的意见倒是和虫虫一致,毕竟是走毒贩毒,他们家虽然不富裕却世代规矩做人,这种事跑他们眼里与伤天害理并无差异。
      夏雪听虫妈那么一说倒也不哭了,只是轻声道了别一个人孤单单地走回家。
      后来虫虫也坐不下去了,摸回房里,乒乒乓乓的几声,虫妈推开门一看,混小子居然再找自己存折!
      再后来,虫虫为了夏雪的事和自己亲妈吵了,还是头一次。
      叶沙拉听到这里的时候,有点不敢置信。
      在她眼里,虫虫就是天大地大都没有他娘大的那种性子。
      虫妈无奈笑笑:“沙拉你是知道的,老人家嘛,拗不过儿子……他要是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说罢,不住叹气。
      叶沙拉脸皮再厚,此刻也开不了口。
      一个人讪讪然离开虫家。
      也许鞋子是宋天买的关系,居然走着走着又走到了宋家大门口。
      叶沙拉张着脑袋犹豫半天,门铃没按下,门忽然大开,走出一个温婉秀雅的妇人。
      “您好,找人?”
      叶沙拉使劲望着妇人,眼皮撑到不行,可是……怎么瞧怎么不像……宋天。
      “小姐?”
      “哦,哦!”叶沙拉回过神,不好意思笑笑,“我走错门了。对,走错门了。”
      正要转身,脑门被一记重扣。叶沙拉哎哟一声,抬头一看,果然是宋天。
      “你怎么老是打我头!”她愤怒地道,小手不住心疼地往脑袋上抹。
      宋天更加愤怒:“你再说次走错门看看!我砸烂你的浆糊脑袋!”

      第二十三章

      有妈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叶沙拉朝宋天扮扮鬼脸吐吐舌头,躲在宋妈妈的后面,笑得好不快意。
      “天天啊,别老是动手动脚的,人家姑娘家,经得起你那么打的?”
      “妈,我不是——”
      宋妈妈懒得理他,招呼叶沙拉进了屋。知道宋天不在期间是叶沙拉帮着打理的屋子,宋妈妈谢了几句,直接伸手朝向宋天。
      叶沙拉正在疑惑宋妈妈的动作是何意,下一秒,宋妈妈便和蔼地开口道:“拿钱给人家啊,天天。”
      叶沙拉顿时浑身一僵。
      宋天刚从厨房里走出来,本想让叶沙拉尝尝师傅级手艺的咖啡,一听到他妈这句,愣了。
      宋妈妈温柔地对沙拉一笑,转过头望向宋天:“和你说话呢,这孩子。”
      叶沙拉从未感到如此难堪。
      为了赚钱,什么低声下气的她都做过,但是,都没有此刻来的难堪。
      她自认见识过所有有钱人的嘴脸——可是,她不愿意对宋妈妈设下心防,也就所以,宋妈妈一句轻柔无力的“拿钱给人家啊”轻而易举地伤到了她。
      “真是,你这孩子磨蹭什么?”宋妈妈干脆自己边上的皮包,掏出皮夹。
      叶沙拉望向宋天,微微一笑。
      “谢谢宋妈妈。”她接过钱,利落地转身。
      又是一阵雷电风驰般的跑。
      “这姑娘,倒是精力充沛的。”宋妈妈拍拍还在呆怔状态下的宋天,“想什么呢,刚才那姑娘不错,她要是还有意向来我家当保姆的话,价钱好说。”
      宋天被那么一拍,手里的咖啡洒了出来,烫到了宋母。
      连忙奔到厨房,提起挂在窗口的抹布时,看到横摆在边上白花花的菜刀,想起叶沙拉那时握着刀浑身乱抖还逞强的模样。
      “天天?”
      “来了。”他从厨房里走出,替母亲胡乱擦了几下。发觉咖啡渍很难擦除,宋母于是起身走进房间换衣服。
      “回头干洗店上门送衣服的时候记得把这件给他们。天天,越来越粗心了——”宋母走出房间,发现宋天已然不见踪影。

      开上车,很快就追上了叶沙拉。宋天没有叫她,或者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静静地跟在身后。
      此时叶沙拉的脚步放得很缓,手里揉的一叠纸币,越走越累,感觉手里的钱比她提过的任何一袋水果都沉。
      宋天默默地,悄悄停了车,跟着叶沙拉走进医院。
      本来想看看她干什么的,结果叶沙拉走路不长眼,连撞了第三次边上的推车,宋天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拽住了她。
      “叶沙拉,你脑袋派什么用处了?”
      叶沙拉惊觉身后的手长在一个叫宋天的身上,没有迟疑,立即甩开了他的手。
      “要你管!”
      好,好,不管就不管。宋天忍气吞声,大丈夫能屈能伸。
      叶沙拉走到门诊室,询问了几个人,被知会她的奶奶还没到,正在车上。于是她又绕开挡在门口碍眼的宋天,朝着外走,越走越快。
      宋天从来不知道小个子的叶沙拉居然那么能走。话说当初她说独自走到他公司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倒好,他跟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就此放弃,朝着前面快步的小家伙大喊一声:“叶沙拉你给我停下来!”
      叶沙拉回头,“还有事吗?”
      “我妈说话没有恶意的。”宋天边说着,边趁机追到她身边。
      “我知道,反正谁给钱都一样。”叶沙拉别开眼,若无其事地耸肩。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老是钻牛角尖?”
      “你怎么说话含糊不清的?还有事没?没事我闪了!”
      “闪你个头啊!你奶奶到医院了!”宋天掏出手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幸好我刚才问护士长要了救护车的分机。”
      叶沙拉见状,推开他,又朝回走。
      宋天赶紧追了上去,“喂,算我求你好不好?我们打车回去吧。”
      “你打车啊,我又没逼你跟我走。”
      “叶沙拉你良心给狗吃拉!”
      叶沙拉驻足,回头看向宋天,只见他满身的汗,跑得脸通红通红,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打车就打车,你买单!”
      待到坐进车里,宋天凑到她耳边轻声地道:“小沙拉,我妈妈真的没有恶意。”
      “好啦,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信,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倔的,我都给你端咖啡出来了,哪里知道我妈会突然冒出这句……而且,我妈妈平时都习惯这样了,她真的没有恶意的……我们家从来不歧视保姆的……再说,你也不是保姆啊,你早给我炒了不是吗?”
      “那个,宋天。”叶沙拉不解地侧过头,看着宋天紧张得要死的表情心里偷偷闷笑,“我已经说了我知道了啊,你怎么罗里罗嗦得非要我相信你妈妈是坏人似的?”
      “叶沙拉!”
      “好了好了,别冲我耳朵喊,头晕。”
      车很快驶到医院。叶沙拉的奶奶诊断出来是轻度中风,需要留院观察一阵。宋天本来要上前替叶沙拉垫押金的,被叶沙拉狠狠踩了一脚后,苦笑地退后,任她小小的个子攀着收银台付钱。
      叶沙拉透过门缝望了眼熟睡的奶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走出医院,看到宋天倚在车门边很臭屁地对自己不住傻笑。扯着嘴角,叶沙拉走了过去,坐进了他的车。
      “对了,小沙拉,我还没去过你家。”
      “我家有什么好玩的。咦,这个是什么?”叶沙拉的目光被车前窗下悬着的一根红线吸引住了。宋天还来不及开口,只听叶沙拉啊了一声,随即,小巴掌啪啪拍上了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
      “你有病啊,拿我的扣子当坠子挂车里!害我把家里翻了一遍都没找到!”
      “沙拉……”
      “气死我了!停车,还我扣子!”
      “那个……沙拉……别跟我抢方向盘啊……”

      第二十四章

      话说叶沙拉夺回了她的那颗古董级扣子,跳下了宋天的车。
      至此之后,机场的建设工地上,常常可见某个人冷冰冰地望着正在打饭的叶沙拉。
      叶沙拉为此感到后悔不已。
      虫虫见状居然不是安慰她,而是带着夏雪来跟宋天解释什么误会。
      叶沙拉去医院,病房门缝里瞥见宋天坐在她奶奶床边。
      叶沙拉下班走出机场,虫虫跟自己挥手告别。她头转向边上,宋天按着喇叭很得意地笑着。
      叶沙拉决定彻底无视他。走过,路过,穿过,全当空气。
      发展到后来,叶沙拉回家上班挤公车,随时随处都可以看到宋天戏谑的脸。
      终于一次午饭时刻,她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走到宋天面前。
      他正在打电话订匹萨。
      “喂,你是不是太空了你!”
      宋天关上手机,另外只手里夹着一叠文件,“没啊,劳逸结合。”
      敢情你工作的时候顺带看我娱乐娱乐?叶沙拉气鼓鼓地拉起他的袖管,直往工地外拖。
      两人步经之处,惊起一片口哨声。
      “你快离开我的视线!都是你,笑得跟鬼似的那么吓人,害得我昨天给人派饭居然多送了人家一个鸡腿两个肉圆五块臭豆腐!”
      “怪了,你不盯着我看,怎么知道我在笑?”宋天低下头望她,被叶沙拉拽到了阴凉的楼道里,顿时凉爽起来。
      “我,我——我干嘛不可以盯着你看?”叶沙拉抹抹额头的汗,宋天立即给递了条帕子,她也没客气,接了就往头上擦汗。
      “累么,小沙拉?”
      “废话!”
      “上次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有没考虑过——”
      “不考虑!”叶沙拉把帕子甩上他的脸,“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做你家的保姆了!”
      宋天尴尬地接下帕子,“这个,沙拉啊,上次我不是故意炒你鱿鱼的……我妈不见了我太急了……再说,你那个时候冲我说这种话也不见得怎么仁道啊。”
      叶沙拉想想,她当时是出于什么心情说那句“有钱人都这样的”?哦,对,她老小妈妈就死了,爸爸也不见踪影。那个叫宋天的混蛋居然可以一个月对自己爸妈不闻不问……有钱人就可以这样人情冷漠的吗?难道他不知道他所漠视的正是她觊觎许久许久却不能得的吗?想到这里,她更加理直气壮了:“我就说了,怎么不仁道了!”
      宋天闻言,沉吟许久。
      叶沙拉见比他低了不少,往上跳了几格阶梯。
      “我说,沙拉,你是不是歧视有钱人啊?”
      叶沙拉一怔。
      宋天苦笑,说到点子上了。以前类似的问题他也问过,当时他和叶沙拉还是雇佣关系,叶沙拉说的那些疯言鬼语的都不能作数。这个世界真是怪了,素来是富贵贫贱,呵呵,他居然破天荒的,给一个叫叶沙拉的小丫头鄙视了——

      “是又怎么样?”想了很久,叶沙拉抬眼迎向了宋天。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可气又……可爱……宋天扯着嘴角,伸手揽过叶沙拉专注的脑袋,极其自然地俯下头贴上了她柔软的唇。轻轻点水的一记,换得叶沙拉将近几个小时的大脑死机。趁着叶沙拉神志不清的空隙,宋天牵着她上车,系好保险带,开车直往他的公司总部驶去。
      “那个,”停车场,宋天正要拉着叶沙拉走出车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宋天。”
      “嗯?”心情甚好的某人探过身。
      叶沙拉友好地一笑,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叶沙拉你!”宋天抬手摸摸右脸,立即烧了起来。
      劳动人民就是不一样,小个子的叶沙拉不仅体力惊人,且手劲又狠又辣。
      “居然下手那么重!叶沙拉!”
      “喂,喂,叶沙拉……你别哭啊!”宋天手忙脚乱地从车里摸出一盒纸巾,扯得车里白絮飘飘,叶沙拉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任由宋天怎么劝怎么哄怎么赔礼道歉甚至让她再扇巴掌都没个消停。
      最后,宋天干脆丢了手里的纸盒:“你他妈的再哭我马上强吻你!”
      立竿见影地,叶沙拉捂着嘴,恨恨地瞪着他。
      “成!”宋天随手提起她,走出车,“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如果你觉得给我亲下亏了,那你再怎么哭怎么闹我都认了!”
      叶沙拉哼了一声,别开脸。
      宋天一路大步,将她丢进电梯,又拎进办公室。海蓝色的窗帘,绛红色的书桌,大块大块的落地窗,叶沙拉撇撇嘴,冷着脸:“办公室装修得不错啊!”
      宋天差点被气得脑充血。他抬起叶沙拉的下巴,手指指一边雪白的墙上,“看那里。”
      叶沙拉不情不愿地仰着脑袋望过去,霎时张大了眼。
      宋天见她这副样子,益发觉得自己方才那巴掌挨得冤枉。
      墙上挂的是个巨型的手表,或者称之为钟,参照的叶沙拉遗留在他家的设计图。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发的又是那门子神经,去青岛的时候正好母亲熟识的一个工艺家也在,他也就顺带托人家帮忙做了出来。当然,咳咳,尺寸上有点出入。再后来,他开车走遍整个公司大街,车窗前的红线系着扣子一闪一闪的,红绿灯交错不停,马路依旧在跟乌龟赛跑,可是当初撞他车的小家伙却不见了。
      也怪自己忒糊涂,招个人在家打理居然没留下人家的联系方式。
      不过,叶沙拉也不可能安电话的说。
      半天,叶沙拉足足对着墙上那半钟半表看了半天。宋天乐了,嘿嘿,知道本少爷待你不薄吧!
      末了,叶沙拉低低地道:“宋天。”
      “在!”宋天像个要接受表扬的小学生,低头对她扬起笑。
      叶沙拉面无表情,小手一抬,又是清脆的一记耳光。
      “你,你个神经——居然剽窃我作品!”
      宋天被雷劈到,整个人彻底木了。叶沙拉也不管,奔到墙边,使劲向上跳着窜着,要拿自己的作品。怎么都够不到,叶沙拉踮着脚尖吃力地跳着,手臂下忽然伸过一双大手,将自己高高抱了起来。叶沙拉够到了做工精细的钟的表面,上面一片浅绿的叶子晶莹剔透,很明显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
      “你不喜欢就砸了吧,叶沙拉。”
      “要你管。”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当然!”叶沙拉说得掷地有声。

      叶沙拉取下了钟,宋天走到办公桌前,把垫在最底层的那叠纸抽了出来,当着叶沙拉的面撕成两半。他朝她走过去,把零碎的纸片全部塞进她手里。
      “劳烦一并丢了,谢谢!”
      “哦。”叶沙拉转过身,抱着大钟和废纸走出了宋天的办公室。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她将大钟搁在边上,这才低头看那些张废纸。什么学习班,绘画设计,维也纳学院……她翻到最后一张撕了个角的,居然是张三万二的发票!
      签的是她叶沙拉的名字,宋天自作主张替她报了名去学设计。
      叶沙拉将已然成纸片的报名书撕得粉碎,笑着抱起大钟走出电梯。
      我不要施舍而来的爱情,我更不要爱情所施舍的。她自嘲的嗤笑。
      公司拐弯处有个垃圾站,叶沙拉遥遥望着,抱着钟犹豫了半天,刚踏出一步,立即被人从身后一把拽起。
      “我花钱请人做的凭什么给你丢?!”
      叶沙拉一连三次被宋天拽起,提进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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