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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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一下课便匆匆忙忙的赶往医院。
病房中，程禹航坐在病床前，握着萧艺的手，对她说着话。萧雪跟吕浩晨也都坐在病床旁守候着她。
“小雪，小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了车祸？”江南边说边走到萧雪身旁。
“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撕掉她的日记，要是我不对她发火，要是我不打她她也不会睡在这里。”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江南被萧雪弄得一头雾水，本想再追问下去，可看见她才说了几句就已经哭成这样，于是不敢再多问。她急忙转移话题。注意到红头发的男孩子，似曾相识，那一头绚丽的红发很容易就让她想起他就是经常跟吕浩晨在一起的那个男生，看着他亲昵的握着萧艺的手，江南大概猜到了个七八分。为了确认，她试探性的问：
“这为是……”
“他是小艺的男朋友，叫程禹航。”一旁的吕浩晨看萧雪还在抹眼泪，便抢着帮她回答。
“咦？吕浩晨？你怎么也在这里？今天忆殊到处在找你呢！打你电话也关机，原来你在这儿！”被突发状况搞蒙了的江南这才发觉吕浩晨的存在。
“她找我干吗？”吕浩晨神情变得很厌恶起来。
“你是他男朋友，找你还能干什么？她那人就那样，一天风风火火的。我看你还是打个电话给她吧！”
“懒得理她，随她去好了。”
“对了，南宫羽今天来找你了吗？他一大早就跑来问我你在那里。”江南像是想起什么大事件一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听江南这么一说，萧雪想起病房外的花和水果。一定是他，他来过了。而且还看见自己靠在吕浩晨肩上。他一定误会了。想着想着，萧雪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她心想，该是我的怎么也跑不了，不该是我的抓得再牢也会跑掉。
现在自己大可堂而皇之的接受南宫羽的感情，因为已经有一个人比她更能保护好妹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提醒自己现在不是想着种问题的时候。
程禹航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起天来，感到很不爽，于是皱起眉头。吕浩晨注意到了他的不悦，便借吃饭的理由把她们带出去，让出空间让他们独处。萧雪迟疑半天不肯离开病房。最后还是被吕浩晨和江南硬拉出去了。
午饭过后,江南就回学校上课了。
刚从饭店出来萧雪就急忙想赶往医院，吕浩晨阻止了她。
“多留点空间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下吧！我想这样会好些。我们去海边坐一下好了，你也乘机放松放松，别一直绷着个脸，跟谁欠了几百万一样的。”
看萧雪还是一脸忧伤，他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慰道：
“安啦！会好起来的，只要你不放弃，小艺终有一天会醒来。好了，我们走吧！”
萧雪依然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海浪不停的拍打着海岸，发出“啪、啪。”的声音。在阳光的照射下，海面显得波光粼粼。抛开城市的喧嚣，听着单调的海浪声，仿佛心里回归了那份久违的平静。
两个人静静的在沙滩上坐了下来，都没有说话，眼睛盯着远方的海平线。因为阳光的关系，眼睛半睁着。虽然没有语言，可听着海浪的声音，时不时有几个小孩子光着脚丫从眼前跑过，这样的景象也不觉得尴尬。
“真的不给忆殊姐打个电话？”萧雪用手在沙滩上胡乱画着，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打破沉默。
“不要。”
吕浩晨回答得简单自然，这更让萧雪看不懂了。明明是情侣关系，可是却对女朋友这般冷淡，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那个女人。她自私、虚荣又虚伪，所以我讨厌她。”
“既然是这样，又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而且我觉得她没有你说的那样坏。”
“因为想要一个家。因为想要一个家所以才会和她在一起。你看不出来是因为她太虚伪，伪装得太好所以你看不出来，不要忘记她是学表演的，演戏，她最在行。”
“想要一个家？”
“对，想要一个家。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吕浩晨回过头望着萧雪。
萧雪点了点头。吕浩晨再次望向远方的海平线，目光变得深邃而带有淡淡的忧伤，那样的表情和一个仅有20岁的少年极为不相符。
“你没有觉得我是Connie公司小开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萧雪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那你知道Connie的老板也就是我爸叫什么吗？”
“好像叫林正天！”
刚说出口萧雪猛一下明白了过来。爸爸姓林，而儿子姓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亲生儿子？萧雪心里想着。
“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吧！我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我爸抛下了我跟我妈选择了现在的家庭。所以我随我妈姓。”
说到这里吕浩晨哽咽了一下，脸上依然平静如水。
『我爸走后，什么都没有留下。我妈没了经济来源。她没什么文化，身体又不怎么好。为了养活我，只有堕落到去做妓女。开始还不董事的时候只是看见她总是往家里带各种各样的男人，然后进入卧室，锁上门之后里面会传出一阵阵充满淫意的叫声。
有一天，我被同龄的孩子指着鼻子骂：“你是个鸡婆养的小野种，真脏。”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也就任凭他们骂着。
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我进去，拉着她的袖子问：“妈妈，学校里的小朋友说我是鸡婆养的小野种。那么你就是鸡婆吗？我就是小野种？”
还没来得急问什么是鸡婆，什么是小野种。妈妈就狠狠的抽了我一耳光。当时我哇哇大哭了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记得妈妈嘴里一直念叨着：
“谁都可以这么说我，可是你不行，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她抱着我也哭了起来，记忆中，那是她唯一一次打我。
后来，我明白了什么是鸡婆，什么是小野种。所以每听到别人这么说我我都会和他大打出手。每次都弄得鼻青脸肿的回家，每次都被我妈骂，可是我始终没有说出打架的原因，她知道的话大概又会开始哭了吧！我不想看见她哭，每次看见她哭我的心仿佛就快要被她哭碎了一样，隐隐作痛，很难受，很难受。
我恨我妈，可是我更爱我妈！恨他是因为他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能给我正常人的生活。我爱她是因为她用她的生命在爱我。
我16岁那年，我妈因染上艾滋病去世了。当时的我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看着我妈冰冷的尸体发笑，笑得很大声，很疯狂很凄凉。那时别人还以为我受打击太大疯掉了。可是我知道我没疯，我很正常。只是心太痛了，痛得我麻木到竟流不出一滴眼泪。所以只有笑着，笑着哀悼我妈的死去。
用剩下来的钱简单的办了丧事。丧事那几天几乎没人造访。我静静的守在灵位前度过了和妈妈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只有我和妈妈，没有别人。轻轻哼着妈妈生前教我唱的那首摇篮曲，我还记得是这样唱的。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摇蓝摇你快快安睡,
睡吧睡吧被里多温暖.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
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啦...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摇蓝摇你快快安睡,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睡吧睡吧被里多温暖.
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
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
一束百合一束玫瑰,
等你睡醒妈妈都给你.
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