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誓言和魔法 ...
-
“我不在乎能不能走出纽蒙迦德，邓布利多。”格林德沃重复了一遍，他露出一丝奇异而危险的笑意，“我知道你一向愿意为那些远远不如你有价值的人献身？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保留了这个糟糕的习惯。”
黑巫师伸出他瘦削、修长的右手。
“我帮你把他们带出去，阿不思。”他轻快地说，“但你得证明你的诚意——牢不可破的誓言。”
“什么是‘牢不可破的誓言’？①”哈利轻声地问坐在他左边的罗恩。
罗恩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红发在苍白脸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但比起在场其他成年人来他的表情简直不算什么。
“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不可以违背的……”他用更轻的声音说。
“这我听出来了，”哈利急躁地追问，“然后呢？如果违背了会怎么样？”
“会死。”赫敏在罗恩左侧简短地回答，她双手捂住半张脸，用既惶恐又敬畏的神情看着众人目光中心的两人，“哦天哪……他真的要这么做吗？格林德沃只要提一个做不到的要求，就可以害死他！”
“不然他就会害死我们。”卢娜在一边平静地说，哈利惊讶地扭头看着这女孩，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疯姑娘的特点之一似乎就是一语道破不讨人喜欢的实情，“校长只能这么做。”
没有道理邓布利多必须为了保护他们去送死。哈利想反驳，但房间的另一头，有人先开口了。
麦格教授的脸绷得紧紧的。
“你不能答应他，阿不思！”她说，“他甚至可以直接要求你去死！”
“放心，女士。”格林德沃说，他仍优雅地伸着右手，神情轻松，但紧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里并无笑意，“我不会这么快就放过我的这位老朋友的。”
邓布利多没有回应，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复杂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我并非多么珍惜自己的生命，”他缓缓地说，“但是，有什么是你要提出而超过了我的信誉范围的？我自信不是一个会用谎言敷衍别人的人。”
黑巫师一笑。
“是吗？”他懒洋洋地说，把右手向前凑了凑，“这我可不能肯定。”
邓布利多注视了他几秒钟，侧身伸出右手。
“米勒娃，”他说，“见证人。”
如果邓布利多决定了什么事，那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显然麦格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但还是把魔杖尖指向两人的手。②
“你先来。”格林德沃说，注视着两人交握的右手。
邓布利多费解地看了他一眼。
“盖勒特格林德沃。”他说，“你能保证加入直到成功完成这个魔法吗？”
“我保证。”黑巫师说。
一道纤细、耀眼的火舌出现在空气里，迅速地缠绕并攀紧在他们的皮肤上。
邓布利多不再说话。
“继续。”格林德沃平稳地说。
白巫师皱起眉，但他没有犹豫。
“你能保证在魔法过程中和之后都不伤害在场，”他短暂停顿，似乎在考虑对方能否接受，“除我以外的人吗？”
“是的。”
第二道火舌与第一道缠绕在一起，构成一根闪着红光的链条。
所有人都看着格林德沃，知道他将要提出他的条件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黑巫师轻声说，“就在此地，你能保证当我，盖勒特格林德沃向你提问时，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片刻的沉默，邓布利多注视着对方在火光阴影下的面孔，有一瞬间，他的右手抽动了一下。
“你保证吗？”格林德沃再次问。
“我保证。”邓布利多说。火舌喷涌而出，金红色的花纹烙印在他们的手腕上，紧密地相互缠绕着。
邓布利多松手坐回原位，没有说话。尽管他神情平静，但他的学生们都下意识地不敢出声。
“你有什么感觉？”格林德沃冷不丁问。
“出乎意料。”邓布利多简短地回答。
在对方能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邓布利多看向了在场其他人。
“说出你们的名字，”他说，“魔法就会被启动。”
“哈利詹姆波特。”哈利对着虚空说。一道淡金色的弧形光束从他的位置发出来，带着飕飕风声和迷人的光晕，精准地投入到木台上的石板中，像骤雨落入一潭池水，荡开层层涟漪。
有一个幽灵……他想着，它想要这些人在一起，还要确认他们的身份……它想要做什么？
还有邓布利多……哈利看向隔着木台与他对坐的校长，格林德沃的要求非常奇怪，但是至少没有伤害性，可这显然让邓布利多生气了——虽然没有多少人当真见过邓布利多发火，但眼下他沉默地靠在他的椅子里，明显不怎么高兴。
“他们很熟悉？”赫敏压低声音对他们说，“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好像认识很多年似的。”
“他们当然认识很多年。”罗恩翻了个白眼，用赫敏检查他们天文学作业时那种不以为然的口气说，“他们五十年前决斗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没能继续下去：一道深红色的光束从最后报出名字的穆迪位置上投入石板中央，各种彩色的光
汇聚在一起，停顿了片刻，向外炸裂开来。一时所有人都保护性地闭上了眼睛，直到光芒散去，木台消失了，那块矩形的石板流动着各色的光晕，在半空中缓缓移动起来。
它在原地转了半圈，向哈利飘了过来。
“接住它，哈利。”校长说。
哈利下意识地伸出手，紧接着觉得膝盖一沉。那东西落在他大腿上，不大，发着光，带着温热，像一只表面光滑的猫。
“它上面有字。”哈利盯着它说。
“读出来。”校长说。
哈利辨认着，那些字迹像是标准的印刷体，随着他的视线一一浮现出来。
“我的名字。”他慢慢说，“不对，还有。和……死亡……的什么？”
他又读了一遍。
“我不明白。”他抬起头来，对大家说，“‘哈利波特和死亡圣器’。”
①哈利本应在六年级知道这个魔法。
②部分参考hp6c2，因剧情，使魔法变成互动式而非单向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誓言和魔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