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4。千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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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至于此。”
陵越看不透紫胤真人在想什么。顿首，“师尊，那欧阳少恭身上煞气汹涌，似入邪道，师弟……为他引诱，实在不妥。”
紫胤真人道：“……欧阳少恭此人，百里屠苏曾向我透露一二。他二人渊源极深，且不必管他。”
陵越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是否觉得，龙阳之好，不可接受？”
“……”
“糊涂！你情我愿，亦不曾有损他人，何错之有？”
“……实在、惊世骇俗、有悖人伦……”
“只因有所不同便将其目为异类，实不可取。百里屠苏性情坚毅，所决定之事，已不可劝。”
陵越好半晌才道：“然而欧阳少恭此人，为人轻浮狡诈，又煞气深重，实非师弟良配。”
“……并未听说欧阳少恭身有煞气，反是百里屠苏——天下之大，若说有能根治百里屠苏身上煞气者，唯欧阳少恭而已。即便说与虎谋皮，毕竟是唯一希望。若是……当真如是，也算是半件好事。”紫胤真人负手踱了两步，“其为人如何百里屠苏并非不知，主意早定，自有应对。你且不必过于忧虑。”
安陆。
在客栈住下没多久，千觞寻了来，“诶诶，少恭，少恭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他皱了皱眉，“咦，你怎的搞了这么一身黑气？”
“大哥！”风晴雪道。
“……说我？‘大哥’？”他犹疑。
我笑了笑，互作介绍，“这位风晴雪姑娘，离家欲寻兄长，同行以来助我良多。这位是我多年好友，尹千觞。千觞可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
他摸鼻子，“诶，我怎么会有妹妹……没印象，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哥……”风晴雪委屈极了。
小兰道：“呿，好弄的酒味！少恭你没搞错吧，晴雪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酒鬼大哥？该不会是长得像误会了吧？”
“我真不记得啊。”千觞摊手。
我安慰，“晴雪莫要心焦，千觞曾经失忆，或许慢慢会想起来也说不定。”
千觞抹鼻子，“嗐，少恭，不说这个了，你们这是出了什么事？一身黑气的？要不要紧？”
“不过是煞气入体而已，并无大碍，过几日便会平息了。千觞不必担心”
“……那就好。——最近见你们青玉坛的人到处搅风搅雨的，听说还内乱了？”
我道：“不错。雷严叛乱，杀害前掌门与几位长老自任掌门，还将门派禁物玉横打碎散播各地，用以收集魂魄，炼制邪药。千觞在江湖中，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玉横……”他摸下巴，“说到这个，我刚接到个委托，说是安陆城外有个什么自闲山庄，里面封印了满门冤魂厉鬼，最近封印似乎被破坏了，弄得附近乱葬岗阴森恐怖鬼怪伤人，还有鬼鬼祟祟的白衣道士拿着什么发光物件吸引鬼魂，有过路人在那丢了性命……”
屠苏点头，“是他们。”
我问：“千觞有什么打算？”
“就算为了酒钱也得去看看嘛，既然是少恭的事，就更不用说了。”
我拍板，“既然如此，今日做些准备，明日辰时便去碧山。”
红玉：“可是少恭和百里公子还带伤……”
“无妨，不加入战斗便是。本也无甚大碍。倒是屠苏最好不要激烈活动，以免伤势反复，迁延不愈。”
屠苏沉吟了下，“……我跟你们一起去，不遇危急不动手。”
他若单独留下我也不会放心，这样倒也不错。
稍后诸人各自散开去逛安陆。
屠苏默默跟在我身边。我勾了他的手指，看他神色柔和，心中便觉无限甜蜜。于是开口找些风花雪月的话题，以免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
“……说来安陆传说六十年前碧山住着一位棋仙贺仙子……人说其‘潇洒俊逸，气度不凡’，想来是极为惊才绝艳的人物，可惜无缘一见。”
“……六十年前，先生在做什么？若是有心，想必是能见到的。”
“不过是自伤身世，怨恨天命，自绝于万物而已。彼时不曾有任何事物能入我眼，如今回想起来，竟是一片空洞苍白，那段时光，犹如行尸走肉，过得毫无意义。”
我对他温柔微笑，“若是没有屠苏……我亦不知，自己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他神色一动。倾身过来，握了我的手，“……是屠苏之幸。”
我满心柔情，凑过去亲吻他。他微微吃了一惊，没有回避，反而回吻。双唇一触即分。我摸着嘴唇，回味着甘美柔软的触感，半眯着眼冲他笑。
他看看四周，凑过来飞快地亲了我一下。
我的心一下子满满的，飘飘忽忽，仿佛羽化登云。
尹千觞正在醉白居被风晴雪请喝酒。
“诶我说晴雪妹子，那个百里屠苏……是个什么人物？我认识少恭许多年，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少恭和苏苏是一对啊。”
“一对？”尹千觞怔了一下，“……哈，哈哈哈……居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当浮一大白。”
“……浮……一白……什么意思？”
“嗐，喝酒喝酒，就是喝酒的意思。”尹千觞一口气将一整壶酒灌了下去，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说妹子，他们俩在一起多久了啊？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风晴雪挠挠脸，“我认识他们时他们就在一起了啊……听说少恭和苏苏认识好多年了……”
“……少恭……可真不够意思……说什么纵使姹紫嫣红开遍都与他何干……”一拍桌子，“喂，店家，拿酒来——两壶，不，五壶酒！少恭有了可陪伴之人，可是喜事，该为他庆贺才是！嗐，喝酒喝酒！”
风晴雪咬着指头迷茫，“总觉得……尹大哥好像有点不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24。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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