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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抓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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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我寻人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赵逸道,“只是你拿回来的药渣,大夫看了,说是里头的药有些问题。像是一些陈年腐败的药,虽是便宜,可是药效不大好,若是吃多了,反倒会让病情家中。”
“这样……”苏若锦心里明白,定是从前袁氏去取药时,贪便宜买了不好的药材回来。
幸好如今经济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指望她们,还真不如指望自己。
她沉默了片刻,咬牙道:“能不能麻烦你下回去城里时,帮我带几副好药回来。药钱就在我的钱里扣就是了。”
“可以。”赵逸爽快答应下来,“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还要在周家多久?苏府不是来人了,莫非你还不能回去不成?还要继续装小白兔?”
说他两面三刀,表里不一……赵逸笑了,若是苏若锦装柔弱的功夫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一年前他就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苏若锦翻了个白眼。
离老太太的大寿也就一个月,家里不来人,看来就是没戏了?既然没戏,她自然是要为自己做盘算的。
那日林氏无故给她《琳琅坊记事》,当时她还没什么感觉,后头想起来,隐约觉得林氏是在交代身后事,这个认知让她吓了一跳。
只要攒够足够的钱,她得想办法把林氏弄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把林氏身子养好了,回头要看儿子,怎么都行。总比死在此间的好。
只是这些都是她的盘算,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这几日给我送的那些吃的。还有,这图样的事儿,你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我真怕我被人拉出去烧了。”苏若锦半真半假道。
穿越不是万金油,她给赵逸的那些首饰的设计图,据赵逸说,连开金店多年的掌柜都觉得稀奇,若是让他知道,这些图出于一个在乡下呆了五年,连金子都没见过的小姑娘的手里,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说不定苏若锦还没发财,就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当作妖怪拖出去砍了。
赵逸笑道:“知道,我也不想惹麻烦。你就继续唱你的逆来顺受的大戏,等你什么时候要用这些银子再来寻我要。”
“我可没唱戏,我一直逆来顺受乖顺无比。”方才来的路上,她买了些桂花糖,丢了颗糖到嘴里,一股甜味在舌尖弥漫开。
逆来顺受?那是蛰伏!那是卧薪尝胆!当初年纪小身量小,什么都做不了,她便忍了。可如今,且走着瞧!
赵逸见她眯着眼极为享受的模样,微微扬着脸,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分明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可是偏生让他无法以小女孩的身份待她。
面上纯良无害,只是脑子里尽是他不懂的主意。
他怔了一会,这才道:“也对,五年的逆来顺受的戏码没白唱,即便是前些日子你发了怒,乡里乡亲们也都说,苏家的小姐这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必定是被周家逼急了才会这样的。还有你家那个丫鬟,也够牙尖嘴利的。”
“嗯。”苏若锦起身,将最后一颗糖扔进嘴里,这才道:“那些黑心蛋再做七八颗就好,最后吓得她把家里的鸡再全部杀了才好,这样,我就有鸡腿吃了……哦,对了,怎么还有鸡蛋里头有苍耳的刺儿的?”
“有吗?没有吧?”赵逸装傻道:“大约是我随手往里塞了几根刺儿。反正也吃不死人,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黑心蛋的做法还是苏若锦教给他的,将生鸡蛋在醋里泡上一两个时辰,蛋壳儿自然就软了,他拿着极细的绣花针刺入鸡蛋,让墨汁沿着绣花针往里滴,虽然速度慢,等那鸡蛋的壳儿硬了之后,在外头完全看不出来动了手脚。
外头常常有神棍用黑心的蛋骗人,他原本也将信将疑,被苏若锦这么一点破,他方才明白,那些神鬼之道,全是骗人的。
既然道理都是一样的,不如放几根刺儿。
“你这是趁机报复吧?”苏若锦捂着嘴偷笑,“春喜这么被刺一下,大约好几天舌头都不大灵光,不会来找你的。你大可以安静几日了。”
“你胡说什么?”赵逸蹙着眉头,脸色可疑地红了。
“过几日我再送几副图过来,你尽量帮我抬抬价格吧……”苏若锦抬脚往外走,“还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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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锦在回家的路上又遇上了有些微醺的周铁柱。周家里唯独周铁柱对她还不错,虽是有些妻管严,可是人却是好的。
周铁柱出来时,人已经有些晕晕乎乎,苏若锦将方才又买了的桂花糖给他,让他含在嘴里去去酒味,周铁柱憨笑地接过,又有些不好意思道:“锦儿,你婶娘时常犯糊涂,心眼儿却是不坏,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会的。”苏若锦摇头道,路过张大夫那,拿了两服药,苏若锦盯着他配药,确认是好的,才略略放了心、
到家一旁的小房里给林氏煎完药,端去给林氏服下,她才安了心。袁氏见了她冷哼了一声,苏若锦也不理,理干净衣服便往自个儿屋里走。才走近,便发现自己的屋子门虚掩着。
她透过门缝见着春喜正弯着腰,在她的屋角落的箱子里翻找着什么。脸都快见不着了,只落个屁股在外翘着。
看来她是不死心,又来她这蹭东西呢。
苏若锦一沉吟,放轻了脚步,抄起搁在屋外的笤帚,一推门二话不说将那笤帚往春喜身上招呼,手上下了重手,狠狠地打上去,边打边高声喊道:“婶娘,家里来贼啦,快来抓贼啊!”
春喜完全没有防备,一下被人打蒙了,半截身子还窝在箱子里,扭着屁股挣扎道,“别打,锦儿别打,是我,是我……”
苏若锦只当没听到,抬起脚来狠狠地将她踹进箱子里。这些年的活儿不是白干的,比起周春喜,她的脚力可大得多。
那箱子大,春喜人却娇小,一下跌进去,苏若锦“啪”一下顺手把箱子盖上。春喜在里头怎么嚷嚷,声音都闷着,变了样。
闻讯而来的周铁柱站在门外,忙问怎么了,苏若锦指着箱子道:“方才有个人在我屋里翻东西,我心里害怕,便把他推到箱子里去了。”
“什么!竟然有人到咱们家偷东西!”周铁柱喝了些酒,酒胆壮了,招呼上周雄,二人将那箱子抬到院子里,狠狠地踢了两脚,骂道:“贼货,瞎了你的眼,偷到我周铁柱的家里!”
春喜在里头憋闷得厉害,听着外头亲爹的声音,越发着急了,只能大声喊道:“爹!爹!娘……娘呀!”
周铁柱醉了,可袁氏不傻,好端端的家里怎么来了贼?再仔细一听那箱子里传来的声音,忙把二人推开,一开箱子,那春喜在里头哭地泣不成声了。头发也乱了,脸因为空气不够憋得通红,狼狈地不成样子,一出来,便扑到袁氏怀里放声大哭。
“呀,怎么是春喜姐姐!”苏若锦大吃一惊,随即迷惑道:“春喜姐姐你在屋里是要做什么?我见有人埋头在我箱子里翻东西,还以为是贼呢!不成想是你啊!真是对不住!”
这句话说完,春喜更是羞地抬不起来,埋首在袁氏怀里,抽噎道:“娘,我落了东西在锦儿房里,我只是进去找找,她却说我是贼。”
“误会误会。”苏若锦笑道,“姐姐好几个月没进我的房间了,不知道是落了什么东西在我房里,说出来我帮你找便是了。又怎么敢劳动姐姐这么四处翻找。”
“就……就是……”春喜抬了手,想说个东西却半天说不上来,苏若锦眼尖,见春喜右手腕上戴着的分明就是林氏给她的绞丝银镯子,苏若锦手细,戴着那银镯子总是掉得厉害,原本想带着放到赵逸那,只是出门时想着林氏问起来不好交代,便拿了帕子包好放在屋里隐蔽的位置,可这都被春喜翻出来。
贼!
苏若锦忍不住心里啐了一口,想着方才真是打对了。忙指着春喜手上的镯子道:“姐姐哪里来的镯子这么好看,借给我看看!”
一个箭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褪下春喜手上的镯子,果真见那镯子上有她昨日特意刻上的一个“苏”字。
她抬头一派天真地问道:“这镯子是我姨娘给我的,我放在屋里,姐姐寻自己的旧物,怕是拿错东西了吧?”
“是拿错了……拿错了……”春喜见她爹脸色变了几变,心知她爹只怕是怒了。连忙顺着苏若锦的话就坡下驴。
苏若锦虽是鄙视,可周铁柱在场,昨日已经让他没了颜面,这会也不想让彼此都太难堪。只是她越发大了,往后只怕要在屋里放的东西越来越多,总不能每日都让春喜来来去去?
“铁柱叔。”苏若锦唤道:“如今周家的日子越来越好。指不定就有贼人盯上咱们。我虽是寄住在您家,可毕竟也是个姑娘家,这门没个外锁,若是有贼人入了我的卧房又逗留在那,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话说一半,周铁柱也懂了,忙点头道,“应当的应当的,明日我便买几个锁来,你把房里贵重的物品所在箱子里,出门时外锁也挂好,那钥匙,叔也不拿你的,你让林姨娘看着便好。”
袁氏正要出口,周铁柱朝着二人吼道:“你们两个跟我进来!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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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锦掩了门,那个箱子已经让周铁柱送回来了,她翻了翻,藏在最底下,用粗布掩着的一个小盒子幸好还在。打开盒子,里头有几根鹅毛做的羽毛笔,还有纸和砚。都是目前她吃饭的家伙,若是丢了,再弄回来又要费劲。
自古女人钱最好赚,这是不变的定律。好看的首饰谁会不心动呢?而有钱的人,更是不希望自己的首饰样式一成不变。所以她果断往这个行业下手。
至于其他什么食谱啊,调香啊,这些东西技术性实在太强,她是真心办不到。
只是目前看来,她这个钱也不好赚……已经一年多了,她绞尽脑汁,才赚了二三十两。
苏若锦拿出方才赵逸推给她的图稿,仔细琢磨了片刻,才发觉问题处在哪里。
她见过袁氏及周家村里几个稍微富贵人家的女人的首饰,当下的女人,似乎更加偏爱繁琐的设计,需要大气,雍容华贵,可是她的设计却偏向于简单,素雅,现代化的元素太多。若是在上面添几笔……甚至改动几个地方……
苏若锦沉吟了片刻,对照着在《琳琅坊记事》上看到的注意事项,对原本的设计进行修改。
一个时辰之后,苏若锦便画改了两个样式,正想琢磨着下一个样式时,身后的门隐隐一动。
“谁!”苏若锦警觉地回头,春喜就站在门外,阴沉着脸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