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三回：何必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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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何必问
“好。”一只素手伸到展昭面前，接过展昭手中的散发浓烈香气的汤药。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精致白玉碗中漆黑一片的汤药，笑了笑，“你是专程来给我送药的么？”
“是的，是阎君大人托我来给姑娘送药的。”展昭背对着她沉声道。
她听了展昭的话，不禁咯咯的笑出声来，有泪水划过脸颊她道：“你是谁，长的挺像个人。”
“在下展昭，意外魂归地府，阎君大人说处理好这件事情，便会送我还阳。”展昭仍是背对着她，听着她清脆的声音不禁有些失神，这声音和一个人的很像。
“原来这样，我真没有想过会是二哥来给我送药，不过我真的很开心。”她哽咽的说道，看着展昭的背影有泪水模糊了视线。
展昭猛地回身，就看见白衣女鬼手上托着那碗汤药站在他面前，有一颗颗珠泪滑过她清丽苍白的脸颊，她的脸上满是不舍的望着自己。他颤抖地伸出手去，唤了一声：“珑儿？”
玲珑怔怔的看着展昭身来的手，却是身形一滑避开展昭的拥抱。她别过脸去轻声道：“二哥，时候不早了，你快些还阳去吧。”
“珑儿……”展昭疾走几步，却不想上空猛地一个炸雷将他与玲珑之间劈出巨大的缝隙。
玲珑凄楚地望着他摇了摇头道：“二哥，连上天都不许我们在一起，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最好，忘了我。”
“珑儿，我不能丢你一人。”展昭挣扎的说道，试图打消玲珑喝药的决心。
玲珑笑了，霎时间如梨花新绽一般，她轻声道：“二哥，我已经没有什么爱和恨了，喝这碗药或许还是一种解脱。对你对我都是解脱，你要好好的，包大人是个好官。你在他的手下做事情我很放心，你们为苍生积福真好。丁姐姐也是个好人，若是二哥以后寂寞倒是可以把我们之前的婚约作废，迎娶丁姐姐过门的，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不要紧。”
“珑儿，你知道我不会的，我……”展昭的话没有说完，便被玲珑打断，她轻叹一声来到展昭面前道：“二哥只要还记得我就好了，我伤了鄄都中鬼魂无数难辞其咎，只愿二哥将来莫要留在阴司中为阎君卖命。你幸福我就很快乐了，虽然心中难免不舍……”
“珑儿，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展昭拉起她背在身后的右手，冷静的说道。
玲珑笑了笑，看了眼不赞同的看着他们的孟婆，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展昭的唇，终是忍不住伸手抱紧了他。他们的身体如同虚无，根本感受不到半点暖意。许久过去，玲珑才放开展昭泪眼朦胧的道：“二哥你快点回去吧，你的肉身还在昏睡，而我时辰也到了，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展昭冷静的问道，玲珑的打算他知道，但他不会因为心中不舍就阻拦她。
玲珑勉强的笑了笑，一挥衣袖那碗未喝的汤药出现手中，她端起汤药似诀别般的深深望了展昭一眼后一滴不剩的饮完咽下。
“珑儿！”展昭心痛的说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那个女子莫可奈何的饮下孟婆汤，这何尝对他来说不是种折磨呢？
玲珑笑了，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苍白，她轻声道：“二哥，不要责怪阎君，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消元汤让我把所有的罪孽都一笔勾销正好适合去投胎呢。”她没有告诉展昭，这碗汤药是让她从此在六道中魂飞湮灭。
“投胎，可还会记得我？”展昭轻声呢喃，复又摇摇头，“还是不要记得我了，我总是带给身边的人不幸。”
“我自然会记得我的二哥，如果此生无缘，我会等下辈子，下下辈子。总会有那么。。。一辈子，会让我等到你。。。”玲珑勉强的说，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扯，有好多发光的碎片从灵魂上剥落。
“珑儿，你别说了。二哥一定会在你出现的时候第一眼认出你来，你放心，你放心……”展昭抱住已经虚弱无力站着的玲珑，看着从她几欲透明的灵魂中不断飞出的白色光点，有泪水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玲珑深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的说道：“不。。我要说。。。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二哥。。二哥我的身体之前在村里被一只魃吃掉了。。。所以你是找不到我的。。。”
展昭听罢，如遭雷击一般怔怔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忍不住低喃：“为什么.……”
玲珑不忍见他眼中深埋的苦痛，只能再次道：“二哥，后来我醒来了。。。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魃。。。你说好笑不好笑，我竟然死了又复活变成了一只魃。。。我不敢去找你。。。后来。。后来我到了鄄都，闯了大祸。。。我。。。我叫。。。”
“珑儿，你慢慢说，慢慢说不着急，二哥在听。”展昭抱紧怀中虚无的玲珑，玲珑勉强睁开眼睛深深的望着展昭，焦急地道：“二哥，我的名字叫做。。。。叫做。。。。”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便了无生息。
展昭垂眸望着怀中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玲珑，看着有无数白色的光点从她身体里飞出来，绕着展昭飞舞了两圈似在不舍惜别，最后不带任何留恋的消失不见。而展昭也发现他的怀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场梦过后却了无痕迹。
开封府衙，展昭房内。
丁月华担忧的望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展昭，她伸手从展昭额上取下因为高热而变得热乎乎的手巾，她将手巾浸在冰凉的盆里里洗了洗拧干水后重新敷在展昭额上。随意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静静望着展昭的睡颜。
展大哥长得真好看，一直都这么好看。想到此，她的脸不禁有点热，真是的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展大哥受苦了，现在还没有醒，公孙先生还说展大哥身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医治都感染了呢。
“丁姑娘，展护卫他醒了吗？”是公孙先生的严谨有礼的声音，丁月华连忙打开门焦急道：“没有，公孙先生，您快来看看展大哥这是怎么了，他时常说梦话。”
“说梦话，说的是什么梦话？”公孙先生不解的问道，大步走到展昭床边坐下伸出手为其切脉。
丁月华红了红脸道：“展大哥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珑儿妹妹，他一直在说不要走……”小心的说着，并抬起头偷偷看着展昭。
“哦？”公孙先生笑了笑，他也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丁月华的那点小心思，他摸了摸胡须道，“这个珑儿妹妹怎么从未听展护卫说起过？”
“这……”丁月华低头神色慌乱，她东瞅西瞅半晌方笑了笑，“珑儿妹妹是展玲珑，她是展大哥的未婚妻。”
“哦，展护卫的未婚妻。那怎么没见展护卫说起来？”公孙先生有些不信的说道。
“因为。。。因为。。珑儿妹妹她已经死了！”丁月华几乎是吼出来了，她看了看展昭发现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才低声道，“她已经死了快一年了，可是展大哥心中一直记挂着她……”
“原来如此。”公孙先生了然的说道，他就说他数次暗示展昭想要拿自己的女儿公孙小颜许配给展昭都被展昭挡了回来，原来是有这么一回事，看来是他错怪展昭了。他女儿没有那个玲珑那么有福气，死后都被一直挂念。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三回：何必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