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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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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
黎明的街道灰蒙蒙一片,即使是最为繁华的城镇也有休息的片刻,安静的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小巷内的垃圾堆处偶尔传来野猫的叫声,给原本静谧的凌晨增加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忽然,垃圾堆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惊得野猫尖叫着逃离,垃圾堆被从里面扒开,露出女孩稍嫌茫然的脸孔。
“呼……居然在垃圾堆睡着了……”她从垃圾堆中走出来,象征性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啊啊,艾丽找不到我又要着急了。”
这样说着,她急忙朝巷口外走去,希望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住所。这条街道并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可以进入的地方,昨晚她就因为这个而险些被士兵捉了去,这才躲进垃圾堆,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小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原本金黄色的发因为疏忽打理而显得凌乱不堪,一身粗劣制作的棉布裙在垃圾堆里沾染上不少“好物”都快辨别不出原本的颜色,不过对于她们来说,能活着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只要吃得饱其余都不在乎。
脚步声忽然传来,原本准备离开的女孩吓了一跳,慌张地躲在大垃圾筒背后,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目击者说汉克就是在这里不见的。”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甚为恭敬,她小心的探出头,隐约看到巷口处站了几个男人,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工作制服,而且有点眼熟……
“啊!”她下意识地低叫出声,随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听到“是谁”的询问,顾不得多想,胆小的本性让她拔腿就跑了出去。
“她一定知道什么,快追上去!”
她一下慌了神,随即跑得更快了,因为很少到这条街道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天却越来越亮了。她埋头朝前狂奔,却一下子撞到了什么跌倒在地。
“对不起,先生!”她急忙跪爬起来朝着眼前的精制皮鞋磕头,藏在怀里的东西因为这个动作而滑到对方脚下,她急忙伸手去捡,前方的人却忽然蹲下身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怎么会有这个?”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优雅如同幼时听过的大提琴,在寂静的街头却带股冷冽的味道,她浑身一僵。
“回先生……这个是我姐姐给我的东西。”
“哦?”对方的声音微微上扬了些,但是她打赌他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拥有这样声音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面部表情,她甚至觉得那人的心也是冷的。
“咣啷”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刺耳,手腕忽然一阵冰凉,她抬起头,惊慌地看着手腕上忽然多出来的东西。
手铐!
“带我去见你的姐姐。”
“阿诺德大人!”原本追着她的几个男人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被叫做阿诺德人指了指被铐住的她。
“带她去找她的姐姐。”
糟糕……她用力咬了咬唇,正慌乱的想着该怎么逃脱,头顶上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找我有事?”
低沉的女音在小巷子里扩散开来,女孩惊喜地抬起头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下一刻,她就忽然被带离那群人身边,身穿黑色紧身服的年轻女子手持匕首,正一脸谨慎地挡在她面前。
“艾丽!”她惊喜地叫出声,想起自己从昨夜到现在的可怕经历,几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呜呜我好怕……”
“闭嘴贝蒂,现在不是哭鼻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撇到小姑娘手上的金属,她收起匕首,眼神冷冽地看着不远处似乎并不打算采取动作的男人。
“我妹妹犯了什么错吗?”
“你就是她说的姐姐?”青年皱起好看的眉头,扬起手中的一枚小徽章,那正是先前从叫贝蒂的女孩怀里掉落的东西,“这个,是你的?”
“彭格列……”艾丽下意识地喃喃出声,那是生活在巴勒莫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该错认的标志,“不,那不是我们的。”
“我想也是。”那人忽然迈开步子缓缓朝她们走过来,一边翻开那枚徽章背面,艾丽眯起眼,隐约在上面看到一个云朵的图案,随即听到那人说。
“这枚徽章的主人昨晚失踪了,而我想知道的只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妹妹手里。”
“什么?”艾丽转过头看了贝蒂一眼,小姑娘似乎受了惊吓,兀自慌乱地摇头。
“不关我的事艾丽,我只是觉得好看才捡起来的!”
“不可能,汉克把它看得比命还重要,不可能会扔了它的!”一个青年从阿诺德身后冲出来气呼呼的叫道,深蓝色的发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摆动,碧眸里也显得十分悲痛。
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居然会丢,他不能想象汉克究竟怎么样了。
“我真的不知道,艾丽!”贝蒂慌乱地往后退了退,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般,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艾丽吓了一跳。
“抱歉,看起来我妹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着痕迹地挡在贝蒂前面,一边四处搜寻可以逃脱的路线一边朝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解释道,“就不耽误阁下找人了,方便的话可以把手铐的钥匙给我一下吗?”
她尽力了,作为一个小偷,她很少会这么耐心地跟陌生人说这么多话,也许和这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场有关,也许是那人看似面无表情却丝毫没放松的眼神让她颇感压力,但是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人绝对是她不想打交道的类型。
“她见过汉克。”男人忽然开口,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语调,却莫名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在她说出真相以前不会放。”
这人!看起来是无法沟通了。
“贝蒂,等会我一离开你就从这个巷口跑出去,在转角处等我去接你。”
她小声地对身后的小姑娘安排道,随即举起手中的匕首正色地看着眼前俊美却不见表情的男人。
“看起来我们无法谈拢了,阁下。”
尽管这样说着大话,她自己却更清楚她不是对方的对手,扣除先天的体力差距,这个人明显就带着身经百战的模样,她根本无力抵抗,但尽管如此……她有她的专长。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对面的人不自觉皱起眉,虽说他的信条里并不包括不打女人这条,但他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别有心思,自然不能轻易地如了她的意。
“少废话,让她把汉克的行踪交代出来!”
沉不住气的少年从主人身后冒出来叫嚣出声,艾丽看准了缝隙朝他攻击过去。阿诺德下意识地伸手阻止,对方的动作却快得诡异,比先前她从他眼前带走那个女孩时还要迅速,他只觉得胸前有什么东西拂过,下一刻,她已经迅速消失在眼前。
“下次别把钥匙带在身上,阁下。”
小巷口上方再度盘旋着女人清冷中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阿诺德好看的眉毛再度皱紧。
“啊!那个小女孩也不见了!”刚才他们都被那女人的动作吸引住了,根本没注意那个被铐住的小丫头。
“对不起阿诺德大人!”自知犯了错的汉克急忙弯腰道歉,后者阴沉着脸转过身。
“去查查。”
“是!”看着自家主子头也不回的身影,身后的几人不自觉嘀咕出声。
“我说……那个手铐不是没钥匙的吗?”
“是啊,要开要锁都是阿诺德大人的意志控制的。”
“那那个钥匙……”
“哦,那是阿诺德大人家里的钥匙。”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