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起居注》水色言灵

7、平凡香记

　　一日晨，帝偶曰：小倌侍寝时，已身无寸缕，此时唯其天成美色与体香可评其供亵之高下也。众闻之，乃洒香水，敷香料，甚至有纳香球于秘处者，如此百种不能尽述。晚，帝见满殿芝兰氤氲，不觉暗笑。乃凝神品鉴，留下五人，其余遣出。五人皆有异色，帝乃纳之。次日晨，帝乃问：尔等用何种异香，竟致压倒群芳？其一曰：小人身体虚弱，常服药，想是药香。其二曰：小人工书画，应是墨香。其三曰：小人嗜酒，乃酒香，其五曰：小人嗜茶，乃茶香。其五则惶惶不敢答，帝乃佯怒迫之，其乃答曰：实非香也，小人嗜食重庆五香豌豆也。帝乃笑而遣出。
　　帝谓余曰：须知万物皆有香，岂止香料香膏者也，有如才美德馨者未必入朝为官，此同一理也。又私谓余曰：又有如穷乡僻壤未必不出美人，君须记不使朕有漏美遗珠之憾也。臣惶恐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