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斯芬克斯MT

1、全

　　劳拉·莱西是个16岁的乡村少女，她不像大城市的姑娘们一样，有各种各样的衣服，她最多的衣服就是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只有这些，在她被挤出的牛奶弄脏衣服时，才不会心疼。
　　小镇几乎没有杂志，她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还是半年前，父亲从城里带回的时装杂志，相比那些男模，她更喜欢那些长相精致的女模特们，她常常幻想自己能像她们一样，穿着美丽的衣服，戴着精致的首饰，在镜头下尽情释放自己。
　　但是梦醒来的时候，劳拉还是那个普通的，长着雀斑的16岁少女，每天都得抱着大大的干草去农庄里面照顾奶牛。
　　偶尔她会摸着那些奶牛们的耳朵，在哞哞声中，向它们分享自己的心情。
　　17岁生日的那天，劳拉获得了一些化妆品，她欣喜地翻看着母亲送给自己的东西，然后小心地珍藏在自己房间的衣柜里。
　　她很喜欢，但是她却很少使用。
　　只有在偶尔的时候，没人的夜晚，她才会找出衣柜里不多的几件裙子，然后仔细梳理自己杂草般的金发，用粉底仔细遮盖脸上的雀斑，修理杂乱的眉毛……
　　“你看起来美极了，劳拉。”劳拉对着镜子认真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姑娘。”
　　“哦，是吗，谢谢你的夸奖。”很快，镜子里的劳拉扬起甜美的笑容说道。
　　劳拉看过的杂志并不多，小镇的位置相当偏远，是个彻彻底底的乡下地方，她看的最多的杂志，是那些属于17岁少女的杂志……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她当然不知道即将来小镇拍照的贝蒂娜·莱弗里是谁。
　　“劳拉劳拉！”一大早，伴随着那种奶牛们身上特有的味道，劳拉正在农场里为奶牛们服务，她看着急急忙忙冲进农庄里的母亲，她的母亲大声对她说，“我的宝贝，他们说最近会有模特来这儿拍照。”
　　“天呐！”劳拉惊讶地捂住嘴，当她尝到那股腥味时，她才发现她正在挤牛奶，她急忙在腰间的围裙上擦干双手，惊讶地抓住母亲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吗？妈妈？！”
　　“当然当然，劳拉，他们明天就来了。”有着被风吹出的红晕的妇人说，她很高兴自己的女儿那样兴奋，因为偶尔她也会遗憾，他们不是生活在大城市，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向往些什么。
　　第二天，劳拉难得穿上了母亲做给自己的裙子，然后梳理好自己的头发，站在小镇边上，她希望看到那些她梦想的东西，但是令她失望的是，那些人确实来了，他们开着许多汽车，涌入这座小镇，自始至终，劳拉看见的只有那些黑色的汽车。
　　作为小镇里的姑娘，劳拉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她得干活，许多活，所以那些人的存在很快就被她抛在脑后，只是偶尔躺在草垛上的时候，会在想，那些模特们是长什么样呢？会像杂志上那样美丽吗？
　　2
　　这座小镇对贝蒂娜·莱弗里来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从没有这样，长时间待在这种对她来说几乎是原始社会的地方，小镇里没有酒吧，没有网络，如果不是她真的待在这里，她或许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摄影大概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说想拍这儿的金色麦田，这里有最美的金色麦田，这就是他们来这儿的理由。
　　“嗨。”一个带有明显南部口音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莱弗里回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她长得不高，头发凌乱，虽然皮肤白皙，但是脸颊上有着被风吹出来的红晕，她穿着格子衬衫和大大的牛仔裤，身上有一种不太好闻的气息。
　　莱弗里对她点点头。
　　她看着这个姑娘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你是模特吗？”她问，当莱弗里的视线转向她的时候，她有些慌乱地说，“我是劳拉，你好。”
　　“贝蒂娜·莱弗里。”莱弗里说，她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
　　“小镇里很少有外人来。”劳拉说，她有些迷惑，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确实很漂亮，她身材瘦削，褐色的头发被她扎在脑后，露出她精致突出的五官，绿色的眼睛十分迷人，“我从没有在杂志上见过你。”
　　莱弗里看着身边的劳拉，“你确定？”她这张脸算是几本时尚杂志的常客，她不明白为什么劳拉会完全没见过自己。
　　劳拉点点头，莱弗里愿意搭理自己这件事情，令她有些开心，她很少在小镇里遇见和自己同龄的年轻人，比起待在小镇，他们更宁愿外出寻找机会，她很快报出了那些杂志的名字，然后盯着莱弗里，“你是新人吗？”
　　“不。”莱弗里简洁地说，劳拉说的几本少女杂志她当然不会出现在上面，她看了眼身边的少女，“你住在这里？”莱弗里觉得或许是这里的生活太无趣了，她才会和这个姑娘搭话。
　　“那儿。”劳拉伸长手臂，指着远处的一栋房子，“这儿很少有人来。”她转头看着莱弗里，“你们会在这儿待多久？”
　　“一个星期。”莱弗里说，她上衣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的助理正在寻找她。
　　“我得走了。”莱弗里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下身上粘上的草屑，她歪头看着劳拉，“要来看看吗？”她问。
　　“什么？”劳拉迷惑地看着莱弗里。
　　“我是说，我的工作。”莱弗里说，“你爱这些，不是吗？”当她来到的第一天，就看到了站在小镇门口的姑娘。
　　“真的吗？！”劳拉激动地从地上跳起来，她喜欢想拥抱莱弗里，却突然将手停住，然后尴尬地笑了起来。
　　“走吧。”莱弗里说，她的助理又在催她了。
　　3
　　劳拉跟着莱弗里来到了拍摄场地，工作人员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感到惊讶，他们正在布置拍摄现场，莱弗里刚来到现场就被人抓走，劳拉看着不远处的草垛，敏捷地爬上去，然后冲正在化妆的莱弗里挥手。
　　“她是谁？”莱弗里的化妆师问，他看着远处的劳拉挑剔地皱起眉毛，“我讨厌她那不修边幅的模样。”
　　“莫里，比起她的模样，你更应该注意你的工作。”莱弗里说，她示意化妆师快点干活，然后冲劳拉挥了一下手。
　　草垛的位置相当不错，至少劳拉可以清楚地看见莱弗里，她看着她在镜头前摆着各种姿势，突然想起自己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摆姿势的模样了……比起莱弗里的专业，她就像是一个笨拙的幼儿。
　　莱弗里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她冲劳拉招手，劳拉快速从草垛上跳下来，跑到莱弗里的面前。
　　莱弗里看着气喘吁吁的劳拉露出了个微笑，“明天我可以去找你吗？”
　　“噢，当然。”劳拉连忙说，“什么时候？”她有些紧张地问，早上她得工作。
　　“下午。”莱弗里说，她歪头看着劳拉，“可以吗？”
　　“当然。”劳拉呼了口气，她兴奋地看着莱弗里，这可是她第一次接触一名模特。
　　莱弗里向她挥手告别，然后和助理一起离开这儿。
　　第二天，当劳拉早早地忙完了一切后，她去浴室洗澡，并且待了很久，她不希望莱弗里闻到自己身上，那种混迹于动物之间沾上的味道。
　　她梳好自己的金发，让它们不像稻草一样凌乱，正当她在犹豫该不该遮住脸上的雀斑时，她在二楼的窗口里看见了莱弗里。
　　“莱弗里。”她打开窗户冲她挥手。
　　听到她的声音，莱弗里抬头向窗户看来。
　　“我去开门。”劳拉大声喊道，她急忙跑下楼梯，甚至差点摔跤，然后快速打开大门，“嗨，莱弗里。”她说。
　　莱弗里站在门口，她打量眼前的姑娘，“我喜欢你的裙子。”她说。
　　被莱弗里绿色的眼睛盯住，劳拉有些不知所措的揪住自己的裙摆，“是、是吗？”
　　“是的，很美。”莱弗里提起手上的东西，“我带了些松饼来。”他们暂住地方的女主人相当擅长做小点心。
　　“丽娜婶婶的松饼。”动了动鼻子，劳拉立即接过松饼，“你们住在丽娜婶婶家？”丽娜婶婶的松饼做得相当不错，小镇里的大伙儿都很喜欢她的小点心，甚至镇子上还有一家她开的甜品店，虽然里面只有一些最简单的小点心。
　　“或许。”莱弗里耸耸肩，她并不太清楚他们借助在谁家。
　　她跟着劳拉走进房子。
　　比起外观的简陋，屋子里虽然谈不上精致，但是却很细心，桌面上铺着方格子布，客厅里的窗台上，放着一篮才摘来的鲜花。
　　墙壁上挂着一些照片，大多数都是劳拉的，“你很喜欢照相？”端着劳拉泡的热饮料，莱弗里打量着墙壁上的这些照片。
　　“我很喜欢，老实说，我很向往那些模特。”劳拉诚实地说。
　　“因为漂亮？”莱弗里问。
　　“那些生活是女孩子向往的，穿着精美的服装，戴着各种首饰。”劳拉笑了起来，“当然，这只是我的幻想，模特的工作当然不只是这样。”
　　莱弗里一口喝光了杯子中的饮料，“可以带我去你的房间吗？”她问。
　　“只是有些简陋。”劳拉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但是却没有拒绝，她带着莱弗里向铺着手织地毯的二楼前进，“这些地毯很美。”莱弗里说。
　　“这些都是我母亲做的。”劳拉骄傲地说，“我的一些衣服也是。”
　　“她很厉害。”莱弗里说，很快她们就站在了劳拉的门前，白色的木门带上了岁月浸蚀的痕迹，木门上用黑色的笔写上了劳拉的名字，是漂亮的花体字，名字下方是一捧干花，就像楼下的客厅一样，这栋房子装饰得很细心。
　　莱弗里跟在劳拉的身后，走进房间，房间比她想象得大，劳拉的房子里有一扇相当大的窗户，材质柔软的白色窗帘上，分别插上了两朵花。
　　她看见了劳拉放在桌子上的杂志和化妆品，杂志保存得相当完好，虽然杂志上的人也是模特，但和莱弗里所处的几乎是两个圈子。桌子上的化妆品只有一盒粉底和一支睫毛膏。
　　“我有一些雀斑。”劳拉看到莱弗里盯着自己的化妆品，有些害羞地解释，她有些羞于让莱弗里看见自己有些寒酸的收藏。
　　“你的雀斑很漂亮。”莱弗里说，她转头看着劳拉。
　　劳拉水蓝色的双眼下有一圈细小的雀斑，她觉得它们很漂亮，“当然，你的眼睛也是。”她说。
　　“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劳拉开心地笑了起来。

　　4

　　和莱弗里共事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无论是她的助理、化妆师还是造型师都这么觉得，但是劳拉并不这样认为，事实相反，她很喜欢和莱弗里相处，因为对待她的一些蠢问题，莱弗里从不会生气，只是会用一种平和的语调纠正她。

　　但是遗憾的是，莱弗里在这儿并不会待上太久，即使劳拉觉得，她似乎已经认识了莱弗里很长时间，事实证明，也只有短短3天而已，4天后莱弗里就会离开这儿，或许若干年后，也不会有一次回到这里，即使这里有着最美的麦田。

　　“莱弗里。”劳拉带着莱弗里钻过麦田，她让莱弗里看着那个麦田里的稻草人，“这是我做的。”她对莱弗里说。

　　莱弗里上下打量那个简陋的稻草人，“你喜欢这个？”她发现劳拉居然替稻草人设计了一身衣服——绝对不是用家中废弃衣服的随意摆弄，而是十分认真地制作了新的衣服。

　　“我喜欢稻草人。”劳拉说，“当然也很喜欢做衣服。”说到这里，她有些害羞地笑起来，“不过我并不太擅长这个，我的母亲她很在行。”望着金色的麦田，劳拉在风中张开双臂，“我希望自己能像稻草人一样守护这儿。”

　　“这片麦田？”莱弗里问，阳光下的少女十分夺目。

　　那头稻草一样的金色长发，和张开的双臂，以及身穿的衬衫牛仔裤……在阳光的照射下构建了一幅美妙的景象，莱弗里觉得这很美，非常美。

　　“走吧。”转过身的劳拉对莱弗里说，她走回莱弗里的身边，“你想去我家吗？我准备了一些饮料。”

　　“我今天可没有带点心。”不得不说，劳拉家的房子令莱弗里觉得十分舒适，她喜欢那些细心的布置，当然，劳拉冲泡的咖啡也是相当美味。

　　“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丽娜婶婶的小店。”挥开被风吹倒的麦穗，劳拉带着莱弗里在空地间行走，她步伐轻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这一切都显示着她是多么的高兴，这让莱弗里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她学着劳拉那样，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仍由田野里的风吹动她的上衣。

　　5

　　“劳拉。”坐在劳拉房间的木摇椅上，莱弗里喝了口劳拉冲泡的咖啡，她看着在桌前忙碌的少女，“你在做什么？”

　　“噢，莱弗里，你看见我的睫毛膏了吗？”劳拉的声音有些焦急，显然因为睫毛膏的失踪而变得有些失措。

　　“睫毛膏？不，没有。”莱弗里说，她当然知道莱弗里的睫毛膏去了哪儿，事实上，那东西就是她偷偷藏起来的。

　　那种东西对她的眼睛可不好，那些劣质的化妆品。

　　就像变魔法一样，莱弗里从外套的口袋里翻出一支，“你可以试试这个。”

　　劳拉转头看着莱弗里手上的睫毛膏，“莱弗里，我只想找到我的那支，虽然我很感谢你的慷慨，但是……”

　　莱弗里制止了劳拉，“这只是礼物。”她说，“我送给你的礼物。”

　　看了莱弗里一会儿，劳拉明白这是来自于自己新朋友的好意，所以她接过了那支睫毛膏，“谢谢，莱弗里。”

　　“你不试试看？”莱弗里问。

　　劳拉有些尴尬地看着莱弗里，“事实上，我不太会用。”她可没有太多装扮自己的时间，因为她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完成，所以，那支睫毛膏直到失踪前，也只用过2次。

　　劳拉的回答让莱弗里有些惊讶，她看着劳拉，然后拉住劳拉有些粗糙的手，“坐下。”她站起来，示意劳拉坐在木椅上。

　　“不不，莱弗里。”被按在木椅上的劳拉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木椅摇晃，她一点都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莱弗里能够顺利完成她的睫毛。

　　“相信我。”莱弗里说，她按住了不停摇晃的椅子，半弯着腰，看着坐在木椅上，有些忐忑不安的金发少女，“我会让你比那些杂志女郎更美。”莱弗里说着看了眼被劳拉放在桌面上的杂志。

　　“好吧。”劳拉说，她觉得她应该相信莱弗里，但是随着莱弗里打开睫毛膏，她还是变得有些紧张，事实上，即使是她自己在使用的时候，也会担心会不会撞进眼球。

　　“放轻松，劳拉，只是刷睫毛而已。”莱弗里不明白劳拉为什么一副即将死去的模样，她的肌肉明显绷紧，像在承受什么无法忍受的痛苦一样，她轻轻抚摸劳拉的金发，“放松，我的好姑娘。”

　　莱弗里的话奇迹似得令劳拉放松起来，她看着莱弗里过于靠近自己的美丽脸庞，以及那对注视着自己的绿色双眼，脸颊有些发热，索性的是，她的脸颊上一直有两块红晕，所以并不太明显。

　　一下一下……

　　莱弗里替劳拉刷着睫毛，轻柔的吐息吹拂在劳拉微红的脸颊上。

　　“好了，劳拉。”莱弗里放下睫毛膏，她靠近劳拉，盯着她被睫毛膏突出的水蓝色双眸，然后轻轻吻上了她的脸颊，“很美，我的好姑娘。”

　　劳拉顿时瞪大了双眼，她看着贴近自己的莱弗里，然后闭上眼睛，颤抖着亲上了莱弗里的眼睑。

　　“莱弗里……”

　　6

　　那天发生的事儿让劳拉有些不敢置信，她一点都不明白她和莱弗里究竟是什么关系，或许是朋友？但是她总觉得，她们的关系，远比那更亲密一些。

　　“劳拉，莱弗里来了。”当劳拉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被子里的时候，她的妈妈在楼下喊道——这声音非常大，她没法当做自己没有听见。

　　“知道了，妈妈。”她大喊，穿着睡衣从床上蹦下来，然后急忙开始洗漱，而莱弗里进来的时候，她刚刚准备梳理自己稻草一样的头发。

　　“需要帮忙吗？” 莱弗里问。

　　劳拉避开她的眼神，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木制梳子交给莱弗里。

　　莱弗里靠近劳拉，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干枯的金色发丝。

　　劳拉感觉自己十分紧张，她能感觉到，心脏几乎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她的感觉变得十分敏锐，莱弗里拉扯她头发的力道即使十分轻柔，还是令她头皮发麻——这是种心理上的感觉。

　　“你在躲避我，是吗？” 莱弗里问，她语调平静，听上去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劳拉犹豫地转头，却被莱弗里用手指制止了，“别动。”她说，她用梳子慢慢地替劳拉梳顺头发，然后编上好看的造型，最后找来一朵花插在劳拉的耳侧，她靠近劳拉，翻开那面镜子，“看。”

　　劳拉看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少女有着一头十分显眼的金色长发，发丝被编成一个好看的形状，脸颊边有一朵精致的小花……劳拉拿下那朵小花，“你会离开是吗？”

　　“今天是第四天。” 莱弗里看着镜子里的劳拉说，“还有三天我就会离开。”她不会留在这里，虽然这里有最美的麦田和令她心动的少女，但是她不属于这儿。

　　劳拉回头看着，她看着莱弗里精致的脸颊，“我会留在这儿。”

　　“好吧。”莱弗里说，这是她预想过的答案，虽然她曾经想过，劳拉或许会愿意和她一起离开，“你真的不愿意去实现你的理想？”她知道劳拉梦想的是什么，“那些美丽的模特，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获得。”这是莱弗里第一次用这样激烈的语气和劳拉说话。

　　劳拉当然知道，如果离开这里，她会获得什么，虽然模特远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但是待在这个小镇里面，却永远没法成为一名模特。

　　她向往那些杂志里的模特，向往她们，甚至对她来说，莱弗里的存在，就是她梦想的实体，“不，莱弗里，我是稻草人。”她说，虽然美丽的衣服，光鲜的生活，这些都是她梦想的，但是更重要的对她来说还是那片无尽的麦田，她的家人，一切都在这儿。

　　“好吧。”莱弗里妥协，“我得回去工作了。”她把梳子放在劳拉的桌子上，弯腰的同时轻轻吻了一下劳拉的眼睑，“再见我的好姑娘。”

　　劳拉闭上眼睛，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莱弗里离开时的微风，以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她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花朵，这花朵是那样的柔弱，几乎只有施加一点的力道，就会立即破碎，她把花朵重新插在耳边，“再见，莱弗里。”她说，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尾声

　　车队来的时候和离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小镇的入口处没有了那个穿着裙子的金发少女。

　　“她没有来？”助理知道那个小镇姑娘和莱弗里的关系不错。

　　“她不会来的。” 莱弗里说，她手中抓着一根睫毛膏，有些劣质……她把睫毛膏放在自己的背包里，然后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小镇里，莱西家的麦田里又多了一个稻草人，新的稻草人离之前的那个很近，如果你愿意的话，甚至能够看见新做的稻草人背后有个缩写的字母——L。

　　大概是为了表示，这是莱西家的稻草人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