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告白和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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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购物街，阳光城。
须王环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了。夜间的寒风吹在脸上有点痛，他只好低着头，过一会儿抬起来一下。
尽管寒风吹得他脸皮僵硬，他也没有选择进到商场里面等。
虽然自己这样的坚持显得有点傻乎乎，但他就是相信，那个人看到他这样会心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周围的寒风突然被什么挡住了。
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环抬起头来，露出灿烂的笑容和雪白的牙齿。
镜夜白皙的脸上有一丝浅浅的红晕，尽量无视对面炽热的视线道：“要去哪里？”
环突然玩心一起，温柔地道：“去教堂，神父已经在等我们了。”
镜夜微微一笑答：“你想今天立即加入基督教？他们一定要去定制个大澡盆才能给你洗礼。”
“……”环笑容一僵，这个玩心来的真是太错误了！
原先两人相视的暧昧气氛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环很快调整好情绪，拉起镜夜的手道：“跟我来。”
镜夜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悄悄呼出一口气。
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但其实他的心一直在剧烈地跳动，从环刚刚说出教堂那句话起。
为了配合情人节的气氛，商场里面到处都装饰着粉红色的心型贴纸，还有一面墙贴满了气球。
镜夜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环抓在另一只手中的气球，很想装作不认识他——这个气球看着真的很像从商场墙上抓下来的！
“妈妈，我也想要气球。”一个小女孩指着他们道。
“下次看见卖气球的叔叔给你买。”孩子的妈妈朝他们抱歉地笑笑。
“我们不可以也在那里拿吗？”小女孩指指他们，又指指贴着气球的那面墙。
……
镜夜拉着环走过去。
“Kyouya？”没有发现自己手里的气球引发了什么误会，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寻找他们的目的地上，哪个电梯是直通那里的呢？
镜夜把气球从环手里拿过来，牵到小女孩面前：“给你。”
小女孩接过气球，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谢谢哥哥。”
环立马也蹲下来笑眯眯道：“那我呢？”
小女孩迈出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天使哥哥。”
镜夜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小女孩歪着头看着他，突然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
镜夜回过头来就看到某人哀怨的脸。
女孩的妈妈在一旁看着他们，忍俊不禁。
他拉过环对这对可爱的母女告别，然后向电梯口走去。
商场很高，每个电梯都通往不同段的楼层。
“我们去哪个电梯？”他摇摇他们相握的手。
人多的时候很自然地握起的手，后来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环自然地将五指张开与镜夜的交缠，握紧，然后用另一只手指着最南侧那道电梯：“那个。”那座电梯的人特别多。
镜夜皱眉，他大概猜到了环要带他去哪里，但他讨厌拥挤。
环拉镜夜一起排队进了电梯，伸出双手护在他身侧。
……虽然会感动，但镜夜并不喜欢环的太过呵护，他一点都不脆弱。
不过，这次就原谅他吧。
镜夜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又恢复了淡定。
而另一边，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与镜夜这样亲密，感觉十分激动。
电梯门又开了，人们在进进出出。
他用身体挡住别人，对着镜夜露出灿烂傻笑。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众人纷纷走出去。
细密睫毛如羽蝶般翩然飞起，镜夜抬头看到红色数字显示目前楼层为60。
善于搜集资料的大脑立刻找到了想要的信息：这是通往阳光城顶楼的直达电梯，整层60楼是一家名叫Alpha的旋转餐厅。
这一结论让镜夜不得不移回之前一直在回避的视线，直视须王环问道：“Tamaki，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并不是终点，”环摇了摇头笑着说，“跟我来。”
他们的手仍然相牵，尽管餐厅里不乏别人的注目，但环没注意，镜夜不在乎，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过餐厅大堂，绕到了后厨。
“环，好久不见！”棕发绿眸的法国帅哥穿着雪白笔挺的厨师服，带着高高的厨师帽，走过来对两人微笑。
“雅克，谢谢你能帮我安排。”环也同样报以微笑。
雅克点点头，转而对镜夜道：“你好，镜夜！自从听环说起过，我就一直很想认识你。”
镜夜抬头注视着雅克，对面那双翠绿的眸子里满是善意的好奇。于是他勾起嘴角道：“很高兴能认识你，你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雅克听到后笑得非常开心，他得意地问：“那么我的眼睛和环的眼睛，谁的更美呢？”
环闻言立刻看向镜夜，用期待的语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本殿下的！对吧Kyouya？”
看着某人又一次露出小狗一样的表情，那双总是注视着自己的紫眸是那样明亮又深邃，镜夜再一次地心软了。
从遇见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虽然中间有短暂的小小跑偏，但最终他还是一直都在。
这个人，不管收到的是自己的温柔微笑还是冷淡表情，永远会对自己报以灿烂笑容。
这个人，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以他特有的方式给予自己温柔的安慰。
拥有这样一个人的陪伴，自己是幸运的吧。
那么被他所悉心守护的自己，又怎么忍心让他失望呢。
“虽然雅克你的眼睛也非常美丽，但在我所能看到的世界里，Tamaki总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在第一次见面的雅克面前，镜夜选择不再只是被动回应，第一次坦承了自己的心声。
雅克听到这样的话，很大方地耸肩笑道：“我能够理解。厨房还挺忙，我要去做菜了，祝你们今天玩得开心！”
而刚刚被称赞的须王环同学早已经乐得找不着北，听到这句话后紧了紧握着镜夜的手就要带他向厨房的后面走去。
“环，”雅克拦住环的肩用法语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你的恋人有一双世界上最迷人的黑眼睛，请好好珍惜他，祝你们幸福。”
“我会的，谢谢你雅克。”
从厨房后门出来，迎面就是一段别致的铁制雕花楼梯，长长地旋转着通往楼顶一扇紧闭的门。
环拉着镜夜一路向上来到门口，转身问道：“Kyouya，你相信我吗？”
面对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镜夜依旧淡定道：“相信。”
下一刻，环微笑着拧动把手，打开了门。
眼前是一个空旷的平台，精致的铁栏雕花圈起高楼上这一方小小天地，仿佛伸入天空的孤岛。
这个顶楼天台是阳光城的最高处，也是Alpha餐厅拥有者的私人领域。
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东京，将远处的富士山和绵延的新干线尽收眼底。
无数温暖华丽的灯火散布在城市各处，或紧密相连或错落有致，与夜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被白雪覆盖的富士山安静地伏卧在远方，给眼前的光明夜景增添一抹黑色剪影。
冬日的寒风也不能阻挡这城市的美丽夜景将它的繁华璀璨映入镜夜的双眼，在镜片上形成一片流光溢彩的倒影。
“Kyouya。”来自身后的一声呼唤让镜夜回神，原来只有他一人在观赏脚下的夜景，不知何时环已经悄悄走开。
“Kyouya，我在这里。”
镜夜回头，那个开小差溜走的人被笼罩在一片暖黄的光线中，一条发光的LED灯线在他的脚下画出一个巨大的心形，此刻他就站在这颗心的中央。
“我发誓：我将善待弱者，我将勇敢对抗强权，我将抗击一切错误，我将真诚对待我的朋友，我将不惜一切守护我心中的真理，我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环单膝跪下，右手弯曲贴向左胸口，双眼仰视镜夜道：“亲爱的凤镜夜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接受须王环成为你唯一的骑士，永远守护你、不离不弃？”
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用深情的语气给予这样坚定的承诺……
有那么短短一刻，镜夜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表达能力。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贮藏丰富资料的大脑立刻认出这是欧洲中世纪的骑士宣言与效忠礼，行此礼的骑士将誓死效忠他所追随的对象，永不背叛。
这就是环的表白。
但却是一份比爱慕更深重的情意。
它拥有爱情所需要的所有热情与专注，也拥有爱情所不及的忠诚与肃穆。
该如何回答？
大脑分析完毕，镜夜终于回复了意识，他将给出自己的答案。
凤镜夜一步步走近，看进跪下的人因为长期得不到回复而表现出焦急情绪的眼眸，薄唇轻启：“我接受。”
话音刚落，他看到那双紫色眸子里掀起狂喜的深邃漩涡，然后迎来了一个紧紧的怀抱。
……
“雅克刚刚对你说了什么？” 因为雅克的法语有独特的口音，那么快速而低声的一句话，镜夜并不能完全听懂，只隐隐听出恋人、珍惜这几个字眼。
两人此时正坐在一顶环事先带来的帐篷中，帐篷外面仍然围着那一圈灯光，照得帐篷里朦胧而温馨。
环闻言伸手搂住镜夜的肩，让他更靠近自己，然后低头看着怀中的恋人笑道：“他说，我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
镜夜从环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坐直，脸上隐有一丝红晕，冷冷道：“不要因为甜言蜜语不要钱就拼命说，这只会降低你的承诺可信度。”
蓦地，他的双唇被另一双热情的唇瓣含住，轻轻舔吻了一下又放开。
环双眸闪亮，顽皮笑道：“对我来说，所有最甜和最美的部分永远都来自于你。”
……
“啊呀，孩子他妈，不要踹我出去，外面很冷的！”
小小的帐篷口敞着面向万家灯火，只是里面的人此刻无心观赏夜空的美丽与奥秘，他们已彼此拥有最美的时光。
“Kyouya，是因为害怕被丢下，所以才拒绝接受的吗？我会一直在。”
“……我一直都相信。”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告白和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