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厶糯

13、Chapter12 Mary&道别

　　我们本来，都可以只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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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我无聊一个人。趴回床上又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两个很重要的人都不在我身边，沈家似乎一下子寂寞起来。
　　以前沈肆把许多公务带回家里做，家里很安静，但总有一个人，我可以看着他，他也可以看着我——
　　后来Wine来了，沈肆离开的一周，除了睡觉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客厅、书房，不大的活动范围，我们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做一些琐事。
　　日子很快也很淡地度过着，我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寂寞，那么现在讷？片刻的单独已经不再习惯了吗——
　　我甚至已经无聊到开始脑补他们两个人此时和谐的画面，天晓得我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么坦然的——因为我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Wine陪伴的一周我睡得很好，甚至没有在困扰于梦境——模糊中，有一只手抚过我的额头，手指勾勒我眼睛的轮廓，温柔地点数我的睫毛——梦里的手，很纤长，很白净。

　　我竟然是自己醒来的，我大概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自然地醒来——我不安地看了眼床边，没有人，竟然没有人。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但我真的惊讶了。我一点点沦陷在沈家给的温柔里，再也回不去了。杀手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危险，而女人的本能却任由我的沉沦。
　　我想我是真的不年轻了，是该有个人陪伴的年纪了——沈肆还是Wine？或者，都不是……
　　扶着旋梯的把手，我轻步下了楼，Mary准备着晚餐，餐桌边空无一人。
　　他们还没有回来。
　　我坐到桌边，随手拿起桌边今天的报纸，目光却跟随着Mary的裙摆，我开始认真打量这个比我更早跟随沈家的人。就算见不到沈肆，我也能天天都见到她。第一天踏入沈家，她是第一个喊我“少夫人”的人。可是除了Mary做得一手好菜，无论中式西式，还有她打理着这个家里我本该打理去懒得去做的一切琐事外，我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
　　因为我没有了解别人的习惯，正如我在Karma呆了14年，却根本不知道One每天都在什么地方，Two平时干些什么，Three喜欢吃什么东西，Five和Six怎么会聊得来……
　　我天生是一个隔绝的人，而Seven，沈肆和Wine，不过是硬闯入我生命里的意外。
　　我第一次好奇，Mary每天做饭时都想些什么，在我一觉睡到下午时又为什么不进房间喊我，她知道沈肆的取向吗，她会觉得我这个身份尴尬吗……
　　我突然很想叫她坐在我身边，陪我吃这顿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寂寞，我想我需要的大概是一个朋友，和最开始的Seven一样，单纯的朋友。

　　门铃响了，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依旧呆呆地坐着，看着一桌子的好菜。
　　“少爷，您回来了。”
　　“嗯。”身后是他的脚步声，我思索着是不是该回头给一个微笑，他的手已然落在我肩上，“姒姒，我回来了。”
　　“你们两个这么……”我回头，看到他身后的空空如也已然愣住了。Wine，没有回来吗？
　　“我们下午就回来过了，你还在睡——Wine上楼本来想向你道别的。”沈肆看懂了我的疑惑，“我后来送他回了秦氏，秦祈验收了这两周的成果——他很满意。”
　　原来，两周已经过去了——我差点忘记了，时间总是那么不经意的存在。
　　“Wine的组合下周出道，秦祈还邀请了你参加……”
　　他之后的话我都没有听到，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嘴唇在动，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原来Wine就这样离开了，我想之前的那只手，大概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