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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春宵一度”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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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被咬住了,疼得晋向池嘶嘶抽冷气。
但是手长莫及,来不及拍掉背上的老鼠,身上又扑上来几只,双手扯掉身上的几只,只好就地一滚。受压之痛,老鼠顿时松了口,他趁摆脱的一瞬间,又开始拼了命往外爬。
但是没爬几步,屁股上挨了一口,脚上也被一群老鼠给叽叽地缠住了。几阵钻心的疼从脚踝传来,晋向池心里大叫完了完了,这回难道真要栽这里了,冤死了!
他疼得眼前一黑,狠心一闭眼,身上却一轻,那些老鼠刷——地退开了。随即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然后被人随手给扔了出去。
被像扔大白菜一样,轻飘飘地甩了出去,滚了几圈儿才稳住。
晋向池以为自己死定了,想想坑里面那个被啃得面目稀烂的人,就恶心又后怕。这下被扔地也不轻,脑袋昏沉沉地,这里的光线太过刺眼,闭着眼睛适应了几秒才缓缓张开,撑着地刚坐起来。
“哈呀,”这一坐,屁股就叫疼,他只好撑着地上努力站起。
鼻端又传来那种木香,往扔自己的地方看去,那里有块地砖还是开着的。那个青蛇还露个头,嘶嘶地吐着信子,眼神却很乖巧地望着它头顶的那个人。
站着的那个人,还是一身黑色绸衣。依然镶着金边的,背后面对晋向池的,是一只金线织就振翅欲飞的凤凰。
“玩够了,吃你的夜宵去。”
“嘶嘶嘶嘶――”
“他的肉啊,你可别想吃!”说着那人嘴角带着戏谑转头看向晋向池,后者有点恶寒,敢情他俩正在对话,那该死的蛇还要吃人肉,还要吃自己的!
“嘶嘶――”
那蛇嘶嘶两声,有点委屈地把头缩了回去。
洞边的司闻,啪地一脚把地砖踢了回去,再一脚把地毯扫过来盖住,这才完全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人。
“司......司闻?”假斯文吧?
司闻无甚表情地挑了一边的眉毛,口气浅浅地,透出点疑似温柔的味道,“呵,还记得我嘛,怎么着,上次没让你尝到苦楚,这回又偷偷摸摸地来了?”
“上回?”晋向池左手挠向右手心,自从到了这间屋子,手心就越来越痒了,他左手指甲用力掐着手心,以为这样可以克制瘙痒,“我,我确定自己没来过!”
司闻拿着手里的那根木香放到鼻端下方深嗅了一口,接着迈步朝晋向池走去,不过他迈出一步,后者就跟着退后一步,活像个要被轻薄的姑娘家似的。
而前者见他跟着退了几步,自己就停了下来,眼角一挑,闪烁着不屑的笑,“哼,别给我装了,瞧你那无辜的大眼睛睁的,好像是我要非礼你似的,真怀疑你以前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傲娇模样是装出来的,瞧瞧你现在,啧啧,忘掉点事情而已,难不成性格都变了?”
“以前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看来您没有要杀我的意思,不如就放了我?”晋向池违心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我手痒,脚痒的,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出来溜达一下,哪知道就,就来了这里!以后,以后我绝不会偷偷摸摸地来!真的!”
其实他心里早在握拳激愤,“好像非礼,你那邪邪的眼神看得人心里毛毛地,没有非礼之心才怪!”
“你不用乱猜乱想了,想我非礼你?想太多了!”
晋向池的眼睛从对方脸上不经意地就转到了那白皙莹润的胸膛,停了几秒,又回到那张美好的脸上,短发,衬着那张俊朗冷冽又似乎略带阴柔的脸,一般脸部线条柔和才会显得阴柔,但是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却完美地把阴柔和阳刚糅合在了一起,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晋向池身上的痛痒都快忘了,对着他第二次抿了下嘴唇,咽了口口水,对之前自己对男人大概没兴趣的想法有点动摇了。看来自己对美没有抵抗力,男人女人美就行。
但是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还想着要怎么让对方放自己回去,这没想几秒,居然头就泛上晕眩。
他只好撑着头斜眼看着司闻。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让我走吧?”
司闻定定看着对方似乎带着水珠闪烁的眼睛,脸上依然无甚表情,但眼神里倒是难得地哈哈大笑了,“你以前不是嚣张放言压倒我不可吗?我还以为向来流连花丛男女不拒的晋三少真在一年前转性了,这也才一年,这情人就不要了?”
晋向池不知道这司闻怎么说起伍逸轩了,不过现在他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反驳,就只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
“我以前是瞧不起你”,他两步走到晋向池面前,突地一把将后者推到墙上,接着一腿膝盖插进他两腿之间,手捏向晋向池的下颌,“不过失忆了这回倒是可爱了不少,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亦可勉为其难!”
“你敢!”
司闻把自己身体重量都压上去,呼吸涂在晋向池嘴边,手指来回地摩挲着他的侧颊,“那木香是不是很香?头是不是也有点晕?手还能握拳么?来试一试?”
他拿起晋向池的手,帮他握拳。
而晋向池这时候虽然头晕但是意识并没有恍惚,只是四肢开始绵软了。甚至想说话都使不上力气。
嘴唇刚张开。
“你用不着说话了!”说着竟然在晋向池喉头一点,他就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发出呜呜之声了。
他的内心在飙泪狂啸,“丫的,他竟然会点穴!竟然点我哑穴,你不点老子也没力气说话了!”
司闻盯着晋向池扭曲的表情,嘴角斜斜一勾。身一退,无处着力的晋向池就顺着墙滑到了地上。
司闻走到一边伸手按了墙上的对讲机,“葛云,叫两个仆人上来画室,把地上这位黑衣大侠搓洗一下送我卧室去!”
晋向池听了在地上翻了个白眼,洗个屁,老子又不是衣服,还搓洗!
“堂主!我~~可以......”
司闻沉默了几秒,声音少了刚才的戏谑轻佻,却一下子冷到了骨子里,“我一直很器重你,别想那些无谓的事情,做好你分内的事。”
对方也沉默了几秒。
“是,堂主!”
“十五分钟后送过来。”
“是!”
吩咐完,司闻踢了地上的人一脚,然后一阵风似的往屋子另一头的门出去了。
晋向池看着他走了,才认命地趴在地上,这才抬头瞧了瞧这屋子四周,像个画室,但是却不是挂满了山水画,人物画,各种画的画室,那一面墙上什么也没挂,却是雕刻的壁画,这里阴森森的感觉倒像个墓室,但是墙角处还真有笔墨纸砚和案桌。
四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晋向池觉得自己正被壁上成千双只眼睛紧盯着。
而又想到地下正被老鼠啃食的人,平时那司闻就在这里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