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蛤蜊异世游》袅南

99、【海贼】08

　　阴暗的走廊里突然出现一小撮黄色的灯光，冷意的空气被染上一分温暖但不足以驱除这份寒冷，那个靠墙而坐的男人正低垂着头，黑色的头发完全遮盖下来挡住了他的脸，呼吸缓慢。

　　灯光照亮了来人的脸，原本灰白色的头发趋向了苍白，老人身材魁梧，双眼在触及到牢房里的那个男人时闪烁了一下，而后掩去。把油灯放到牢笼前面，老人席地而坐。

　　男人抬了下头，在看到老人的时候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选择把所有的话都咽进肚子里。重新垂下头，他没有想要再抬头的意思。

　　“白胡子率领其他海贼团的人正往这里赶来。”老人开口，就像是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事情一样：“也许你早就猜到了这个，但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我想你应该会想要知道。”

　　男人睁开了眼，但是没有抬头。

　　“前些天有人看到，幻术师髑髅带着几个人出了海，方向是海军总部。”老人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目标是你。”那个年纪轻轻就几乎压制住所有中将的少女，在消失了一年之后突然出现，虽然样子和一年前相比大了不少，但是他们是不可能会认错人的。

　　那个标志性的骷髅眼罩，漂亮的紫色大眸和锐利的三叉戟，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年前突然消失了的海上幻术师，亦或者说，海军叛徒髑髅。

　　说是叛徒也许不怎么准确，作为最强守门人，卡普是知道CP9的存在的。也知道那个少女其实是被战国骗进的CP9训练营，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少女竟然会逃走，而且还是在战国的眼皮底下。

　　“髑髅……”艾斯抬起头，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双眼看着卡普：“髑髅她……要过来？”

　　“还不确定。”卡普看着艾斯的眼神，顿了一下开口：“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迎战白胡子和髑髅的准备，艾斯，就算是她，也无法救你。”虽然海军的科技研发小组至今没能研制出和髑髅一样的能力，但是对付髑髅，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为什么……”艾斯轻声地询问并没有逃过卡普的耳朵，他静静地看着艾斯。

　　“为什么她也要来……”那天自己去找黑胡子，她也在。那天，她就像是往常那样拒绝了自己的邀请，但是那天，她却提醒了自己要小心。还真是她的风格啊……艾斯头靠着墙，出神地望着，大脑一片空白。

　　“……后悔吗？”卡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害现在那些人都前赴后继地朝这里奔腾而来。也许在这场战斗当中，会有很多人为你牺牲……”

　　“住口！”艾斯猛地用力，拉的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你给我住口！”

　　“卡普中将。”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带着女人特有的轻柔。

　　“……髑髅！！”卡普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锐利的双眸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出声音的主人。

　　“髑髅……”艾斯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加重，不可能，髑髅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如果髑髅真的在这里，也许她就可以救自己出去，这样老爹他们就不用……艾斯抬起头，左右望着。

　　“不用找我在哪里，我现在并不在这里。”女人的声音淡淡地，“具体来说，我现在还在船上面。船正朝海军总部全速前进着，我只是来通知某个只会用拳头的傻子一下而已。”

　　只会用拳头的傻子，这不是在说艾斯吗？看着卡普转过来看自己的眼神，艾斯顿时抽抽嘴角，爷爷你那满是赞同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喂！

　　也许是因为库洛姆的声音，艾斯连自己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也没有察觉。

　　“别想太多。”艾斯一愣，随即骂出来：“髑髅你又入侵了我的大脑是不是！”知道髑髅有能入侵别人大脑能力的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作为海军，除了那几个大将和元帅，卡普也知道。

　　至于海贼那边，恐怕只有艾斯和香克斯知道。

　　“我一直都在。”髑髅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那天你问要不要载我去最近的城市时，我就已经放了一部分我的意识到你的大脑里面。”就像是在说，看今天阳光真好。

　　“你……”艾斯发现自己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被海楼石拷着的傻子没资格说话。”髑髅的声音虽然淡淡地，但是艾斯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晕眩袭上了自己的大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就听到髑髅继续说：“卡普中将，请照顾好艾斯。虽然我是外人来拜托你这个艾斯的爷爷会很奇怪。”

　　卡普中将皱着眉，死死盯着艾斯。

　　“我们会将艾斯抢回来。这是髑髅给你们海军的挑战书，顺便帮我告诉战国一声。”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髑髅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我现在回来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紫发少女捏着自己的三叉戟抬起头看那个明显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的男人，麻花状的胡子以及那青蛙眼镜都无一不昭示出这个人的身份，但是对库洛姆而言，他只不过是因为有人想要找自己的麻烦而出手援救了的普通人而已。

　　“谢谢。”身体永远是那个样儿的库洛姆并没有忘记基本的礼仪，对方向你伸出了援手，你就应该感谢他，虽然说这个援手完全没有必要伸。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麻花状胡子的男人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来按住库洛姆的脑袋：“刚才叔叔看到了你的能力，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加入？库洛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想要找到被自己遗忘了的伙伴，这个大叔叔并没有给她一种他就是自己伙伴的感觉。

　　“哦？那小姑娘，你的年龄看上去很小啊，怎么会跑到这么乱的地方来呢？”战国再接再厉，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能力太特殊，如果他刚才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之所以会突然发出恐惧的叫声一定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卡普正指挥着将那些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海贼全部押回去，这次他们所抓获的海贼全都是悬赏一亿以上的大海贼，真是收获丰富。但是高兴之余，他还没有忘记注意那个微微仰头，正回答战国问话的少女。

　　“……不知道。”库洛姆摇摇头，紧了紧手中的三叉戟：“我要找我的伙伴……我丢掉了他们。”属于他们的记忆正一点点消失，那个温暖的，温馨的记忆正一点点散去，她不想要这样，一点都不想！

　　“那，叔叔帮你找好不好？”战国笑眯眯，伸出一只手拜到库洛姆的面前：“跟叔叔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有很多很多叔叔之前从大海上捞出来的孩子，也许那里会有你认识的人。”

　　寻找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寻找到他们的机会。

　　“喂，战国。”卡普看着战国牵着比他不知道矮多少的少女过来，有点不赞同地看着他。战国摇摇头，摆着另一只手：“没事的没事的。”

　　“他是谁……”库洛姆站在另一个男人的前面，转过头问战国：“我的伙伴呢？”

　　“他们在另一个地方，这个人会带你过去的。”战国垂下头，看着库洛姆的目光中带着一点点异样：“希望你能在那里过得愉快。”使了一个眼神给那个男人，男人立刻行了一个军礼：“是！”

　　看着已经被带走的少女，卡普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战国，她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你觉得她的能力看上去止十三、四岁？”

　　噤声，卡普看着战国，皱眉。

　　“那种眼神……”没有一点波澜，没有一点亮光，被浓雾掩盖了的眼神：“她失忆了。”

　　过了几个月，原本引她出去的那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朝战国行了一个礼之后急急忙忙开口：“报告！髑髅她杀了一个……中将！”

　　战国正在轻敲桌面的手指立刻顿住，卡普坐在他旁边黑了脸：“把她带过来！”

　　“战国，那个孩子真的没问题？！”卡普难得一次严肃地看着战国，这才进来多久？“刚进训练营就杀了几个孩子，现在又杀了一个中将。”是什么促使这名少女有杀害中将的勇气？更重要的是，中将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竟然……成功了。

　　听出了卡普话中的意思，战国也开始暗暗寻思。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战国曲起手指敲击着桌面：“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么，髑髅。”不受控制的小孩不会有人喜欢，而髑髅现在明显就处于这种状态。

　　而再次看到她的战国，已经能够确定，无论下次再发生什么事，这个孩子一定会杀掉所有靠近她的人。

　　海军里面不需要这种不安定的因素，战国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的少女，开口：“带她去科技室。”然后又对少女说：“那边出现了一个和你能力相仿的人员，可能就是你的伙伴，去看看吧。”

　　看着少女发亮的双眸，战国也勾起了唇角。

　　“科技室？……”卡普不敢置信地看着战国：“你要用她做实验？！”

　　“不能让她逃出去。”战国锐利的视线里没有一点色彩：“必须要拿到她能力的数据，不然以后她成了海贼，吃亏的就是我们。”

　　“可是你不应该用她伙伴来……”卡普的话戛然而止，是啊，他也清楚不是么？从头到尾，战国都是用少女心心念念的伙伴来引诱她跟着他们的脚步走，他看在眼里但是却保持了缄默，说到底，他也是战国计划的支持者不是么？

　　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来制止战国这么做？

　　但是他就是说不清楚，自己心中那一点不安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几天，科技研发小组就传来了那个少女逃走的消息，不过科技组的人员表示，他们已经取得了少女能力的数据。哦，忘记说了，少女在逃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我会再回来的，战国。

　　“你们竟然这么对髑髅……”艾斯瞪大眼睛，看着把髑髅当年与他们恩怨的事情全盘托出的卡普：“利用别人伙伴来达到你们目的的这种事……”那个时候的髑髅，也只有十三四岁吧？！那个时候的髑髅，也只是一个为了找到自己的伙伴而不断漂泊的人而已啊！

　　卡普叹了口气，重重闭上眼睛：“我选择告诉你，并不是想要引起你对海军的憎恨。”虽然你已经够恨海军了：“我只想告诉你，这是髑髅和战国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如果你想出手……”

　　艾斯死死盯着卡普，紧咬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