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Q 是给谁开小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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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神未花在下午忙活完手里的杂事后，好不容易寻摸到中谷独自呆在屋里的机会，端着热茶和仙贝进了门。
中谷手上的钢笔一停，并不热情地问道：“什么事？”
她把茶水和仙贝安稳地放在矮桌上，整理好托盘，挠挠头：“……老师，我想向您道歉。对不起。”
“……”意料之外的展开。中谷绝想不到昨天还耍赖撒泼的女儿竟然肯低头道歉。
“我一时心急忘了，不该和您顶嘴。”
中谷垂眼盯着未花，一双与她相似的黑瞳内蕴冷光，似要发怒，却逐渐转为复杂思绪，最终也未说出一句重话。
“行了，到此为止……昨天你最后说的那句话，就是你能任性的范围，一切到此为止。”
他伸出左手，摸到未花头顶，略微用力按了按，有意让她记住此刻的警告。
“我不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师，你看过许多大人的脸色，应该知道哪里是底线。”
“是，对不起。”
察觉到门外有人，中谷冷不防歪头瞧过去：“我不知道，教师谈话需要你来监督？”
顺着中谷的视线回身看向门外，窄窄的拉门缝后高尾和成露出半个脑袋，嬉笑着躲在门外打招呼。
“现在还是练习时间，你跑回来做什么？”
中谷抬手看了眼手表，大坪带头进行的体能训练应该还没有结束。那么高尾偷跑回来只有一个解释，这混小子又在偷懒，要不就是担心未花被骂……父亲教育女儿，他有什么立场担心？
中谷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随便扯了句“运动饮料不够了大坪前辈派我回来取”，高尾笑得满脸谄媚把未花拉了出去。还以为是胡诌的理由，却真的被拉到厨房：“不会吧，真的不够了？”
“真的，你以为我是怎么从大坪前辈手里逃出来的。”高尾自顾自掀开整排柜门，到处乱翻，摸到了宝矿力冲调装，“水壶呢？烧些热水。”
未花叹了口气从料理台上捞起围裙：“还是我来吧，你坐那儿歇会——大坪学长的训练很不妙吧，你脸色发白了。”
“哇！不是吧！？”
少年赶紧摸了个不锈钢盆翻过来当镜子照了照，盆底显出模糊的影子，“哪里白了，我本来就白嘛——嘛，练习时确实有点危险，有几次我差点就摔倒了。”
十六七岁的高中男生，早上睁眼就得出门跑三圈，十二点吃饭十二点半就饿，还没到晚餐时间一进厨房就条件反射肚子叫唤。少年趁没别人，偷偷开了冰箱寻摸着有没有能吃的东西：青菜，土豆，胡萝卜，鸡蛋，洋葱，橄榄，青椒，味增，鸡胸肉……全是生食没有能直接吃的……冰水碗……咦？里面怎么藏着好几罐小豆汤！？
高尾和成发出惨叫：“啊，你给小真开小灶！被我抓包啦！”
他像个三岁孩子似的指着未花威胁她要报告监督，少女不满地特地加重读音：
“哈？是他出钱雇！用！我去超市买小豆汤，我只是跑腿放在冰箱里罢了。老师好像也同意了……唉，他竟然有一天任性三次的特权，我呢？”
未花压低声音学着中谷的模样：“‘到此为止，昨天你最后说的那句话，就是你能任性的范围’——切，那有多大？不还是没一个苹果大？”
将宝矿力粉末倒入玻璃壶中，撒上少许盐，蜂蜜，维生素C，以开水冲调，用调羹搅拌，两壶2L的运动饮料就做好了。未花摸摸壶身，不算烫，一手一壶抱在怀里：“走吧，我帮你送到体育馆……高尾？”
听不见对方的回应，未花抱着玻璃壶回身，背对着她强撑着胳膊倚在料理台边的少年，像是没听到她讲话似的，低头一动不动。
“高尾？”
她放下壶，伸手拍拍高尾的后背，他身体轻晃片刻，硬是没有倒下。少女绕到侧面弯腰，好奇地拨开他垂下的碎发，露出了有些苍白的面色。些许虚汗挂在脸上，他紧闭着眼咬住下唇。
低血糖！？
以前跑通告时，模特们为了控制体重连饿几天，彩排强度又大，常有人在后台低血糖晕过去。未花对低血糖很有经验，马上从围裙口袋里拿出偷嘴的存货——巧克力，三两下撕开包装塞进他嘴里。
如同倒在沙漠中的旅客被滴进几滴清水，少年本能地蠕动几下嘴唇，将糖分咽下肚子，软绵绵地笑着答道：
“啊……活过来啦……”
他的脸色略微正常了些，拉过未花的胳膊像是在撒娇。中谷的无碳水计划对于长身体的青少年似乎太过严苛，这几天其他人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但未花并不敢和中谷杠第二次。
不要紧吧？
将运动饮料送到体育馆刚好练习时间也结束了，说不担心是假的，她悄悄拉过大坪，把高尾低血糖的事与他说了一遍。
大坪泰介，秀德高中三年生，篮球队长。以庞大的体格作为武器，成为东京都首屈一指的中锋；其心思缜密，作为领导者对每个队员都了如指掌；球风豪放大气，带领秀德延续着十一年不败的王者记录——月刊篮球上登载的溢美之辞稍微夸张了些，对篮球一无所知的未花也是闲聊中听丽子复述了内容，才对本校队长有了基本了解。
抛开篮球队长的身份，是个看上去威严可怕，但对女生从不板着脸说话的可靠学长。
受到监督“地狱训练”的指示，大坪没有手下留情的权利，高尾脸色不好自然也看在眼里。
但中谷为什么要推行看似不靠谱的“健康食谱”，大坪也能够理解监督的意图：
少碳水，极力减少热量摄入，同时配合残酷的体能训练，目的是为了摸清每个人体力（与毅力）的极限。
对目前的秀德来说，需要彻底的“进化”。
没有永远的王者，也没有永远的胜利，要保持不败的记录，只能不断地变强，而且要比其他对手变得更强。如果说“奇迹的世代”升入高中之前脚步慢些也没所谓的话，而今不全速冲刺，就会被其他奇迹校远远甩开。
因此必须要有比“变强”更高一个阶段的改变。那就是“进化”。
而进化的基础，就是“体能”。这是高楼大厦的基石，是一切量变到质变的根本。
打个比方，就像是“查克拉”一样，忍者世界中的基础能量。然而主人公在学习通灵之术时，仅靠自身查克拉只能召唤出小青蛙，必须将身上所有的查克拉都用尽以后，才能触碰到从牢狱缝隙溢出一星半点的九尾查克拉，从而召唤出巨大的□□太。
这就是“进化”。
主人公用尽了查克拉后从悬崖上坠落差点摔死，同样的，所谓“必须得做好拼死的觉悟”的预言，就是如今中谷想要做的事：
逼迫队员们到达体力的极限，然后——超越它。
看高尾脸色不好，寻摸了个借口让他休息，却没想到还是……
大坪无奈地望着高尾，托巧克力的福，他暂时恢复了些，还有力气骚扰绿间。
为了严格控制饮食，防止他们买零食吃，中谷禁止队员离开民宿和体育馆。可高热量的不准吃，总得用葡萄糖撑着身体，若是想搞些小动作，只能拜托他们有点任性的小经理：“上神，晚饭前有件事拜托你。”
“是？”
“今天的晚餐我们来准备吧，你去便利店买些糖。全员份的。”
“我吗？料理的事有些复杂，还是不劳烦学长们吧……”
“可不要瞧不起学长，今年之前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放心吧我们都是家里有兄弟的人，为了照顾妹妹我的手艺也很厉害的。”
高尾咕咚咕咚喝下运动饮料的背影像是完全恢复了似的，正因为如此大坪才更为担心。
“那家伙过分努力了。越是全身心地投入练习，自己的短处暴露得越是快……”
短处？
说起来，从来没有人对她介绍过篮球部正选们每个人的长处和短处，或者是战术特点，运球方式，投球角度等等，从来都没说过，她也没兴趣知道。
不过……连大坪学长都说过分努力了，看来是真的很糟糕吧。
“啊，我说太多了。你就尽管去吧，晚餐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们会和监督说你忙着去买洗衣粉的。”
“……您怎么知道洗衣粉快用完了！？”
“身为队长，任何事情都要留心。”他大度笑了笑，细心到未花毫无招架之力。
好在便利店并不远，未花买了水果糖，蜂蜜糖，太妃糖，梅子糖各一袋，一袋15个分装总计60颗，合宿还有两天，五个人吃应该够了。她带着洗衣粉边走边敲算盘，也不知怎的鬼打墙了，又折回便利店自掏腰包买了个可乐饼。
可乐饼香香甜甜又酥脆，一定特别好吃，那家伙应该会喜欢吧？
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微微笑意，未花走出便利店。可乐饼是买给下午低血糖的弱鸡的，但食用满是淀粉的垃圾油炸食品违反了中谷的命令，所以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少女很认真地考虑着该怎么避开他人耳目偷偷向高尾投食，忽然转念一想：咦？这不就是给他开小灶吗？
好啊，你还说我给绿间开小灶，现在全队你成第一个开小灶的了！看我不狠狠嘲笑你！
啊不行不行，没正经的家伙也是有自尊心的吧，嘲笑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吃的吧？
赶在晚餐前返回波切庄，正门外停车场映入了眼帘。停车场周围的灌木丛后，蹲着个模糊的侧影。
高尾？
他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
未花擎着可乐饼手腕挂着购物袋，刚想打个招呼把小灶递上，高尾和成“呼”地一下猛然起身，拽胳膊按脑袋就把她压回灌木丛后。
“呜哇！”
未花一头扎进他怀里，两人贴得极近，她听见高尾的心脏疯狂地跳动，像是揣了只兔子，吵得要死；她听见高尾压抑着兴奋的语调，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焦躁，低声诉说着此刻的心情：
“未花……”
自昨晚以来再一次呼唤她的名字，高尾和成细长的眉眼半眯着，想到个绝妙的试探。他轻佻地俯视着怀里的未花，压低嗓音把她的名字变成了一个咒语。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是在引人犯罪吗？”
一个会让女生脸红心跳的美妙咒语。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第74Q 是给谁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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