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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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
“小心！”
素还真和苍两人发觉祥和的氛围突变，感觉到了从那黑色身影上散发出了如针刺般的冰冷杀意，本来稍安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立刻朝着慕少艾的方向而去，口中还出了声提醒。
而靠着羽人枭獍最近的慕少艾，自然也在第一刻就察觉到了那股突来的杀意。他看着本来收起了的羽翼又被伸展开来，而羽毛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为黑色。知道有变，他立刻飞身向后退去，险险地避过了迎面挥来的一抓，却眼看就要被接着的极快速的一刀劈中。
“当”的一声，却是一把剑横插过来，挡住了落下的刀锋，但寒冷的刀气却还是割断了慕少艾耳际一缕白发，在他左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及时召出飞剑当下这致命一击的苍，甩出手中拂尘缠绕住剑柄，一运劲，便将刀势已尽的羽人枭獍震退。接着欺身而上，和被失去了理智的快刀者缠斗起来。
趁此机会，素还真上前扶住了慕少艾，想要确认他的安全，却看到那张总带着不大正经的笑意的面容，此时却是难得的带上了迟疑和担忧，而那道被划在左脸眼角下的伤，在慢慢渗出的鲜红血珠。
“少艾？”素还真知他这样，必是有心事。看了一眼对上此时毫无章法的刀者而显得游刃有余的苍，发觉暂时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便拿出了干净的布巾想要为身前人拭去伤口的血，并试图了解，自己的这个友人和那只魔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脸上伤口被按上的时候，传来的轻微刺痛让慕少艾把注意力收了回来。他伸手接过布巾，道了声谢后，却故意露出了无奈的笑摇头道：“哎呀呀，这回要破相了。”
闻言，素还真心下稍安，却是调笑道：“谁敢怀疑你药师的回春之能啊。”然后才又转头看向已逐渐落于下风的黑衣的魔，思考起来：“他，情况不太对，为什么会突然……”
“羽仔……羽人枭獍，这是他告诉我的名字。”慕少艾又看向了打斗中的两人。他看得出苍面对着只是靠着本能而战斗的羽人枭獍时，本是有着压倒性的实力优势，但是现在却是因为以制服的目的，才导致双方缠斗了这么久。他心中感谢着苍的好意，继续开口说道：“之前，他救了我，虽然原因……咳……反正，我觉得羽仔的心性不坏，只是似乎被什么影响了，会无法控制自己。”
在发生过的事情上含糊了一下，他说出了自己这短短时间内对这年轻的魔观察后所得的结论。而这时，苍终于寻得了机会，翻身从羽人枭獍的头上一跃，手指点住了对方的前额注入一道清气。而猝不及防的刀者，只觉头痛欲裂之感顿减，心神一放松，竟昏迷了过去。
见状，慕少艾和素还真走了过去，却发现苍脸上现出了诧异之色。
“苍，有什么奇怪的事么？”素还真不解地问道。
看着自己伸出的手，道者却在想着，刚才注入气息时所感受到的异样灵力，竟不是单纯的魔之力。那种巍然宏大充满自然之息的感觉，分明就是仙灵之力。
这怎么可能？在一个身体之内同时充斥着魔气和仙气？
他看向此时闭着眼被慕少艾扶起的羽人枭獍，虽然对其体纳仙魔之力感到疑惑，但也因此明了为何被魔血侵蚀的人类却并未散发出明显的魔气的原因。
并且，会这样失去理智，应该和体内魔气爆冲，压过了仙灵之力而导致的平衡失调有关。
苍向另外二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然后走到了羽人非獍的旁边，探入灵力，想要查探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状况。
片刻之后，他收回灵力，转头看向素还真，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体内不知为何出现了很浓的邪魔之力，但是却不像是由自己本身产生的。我虽能暂时为他压制住，但是要除去，却还需要用其他的物品来稳固他体内的元神，否则会被我的力量伤及，而这样或许要等上一些时日。”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若是以你天生净化的能为，倒是可以现在就平衡那些爆冲的魔之力，但是你修炼尚浅，要这样使用术法必会导致力空体虚。所以，要不要现在帮他，就看你的决定了。”
素还真闻言，看向昏迷着的羽人枭獍。视线扫过那些新旧的伤痕，终于在看到撕裂了伤口不断涌出鲜血的羽翼时，下了决定：“还是越早处理越好。虽然不知道城中疫病到底跟他有何关联……”他看向慕少艾，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是少艾相信的，我也就信。更何况要了解情况，也得让他恢复了神智，然后才能问出关于魔血的所有的缘由。”
说完，他朝着露出了丝丝感动之色的慕少艾眨了眨眼，又走上几步，然后开始默默运起灵力，将法术施展开来。
灵光照下，清净之力顺着血脉进入羽人枭獍的体内，慢慢的化解着不属于它的魔灵之力，而并未对本来的魔气造成任何影响。被压制着的仙气，也开始慢慢地恢复了活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看到那被全然染黑的羽翼逐渐恢复洁白，而体内的力量也在让身体上无数的创伤开始缓缓愈合。羽人枭獍紧皱着的眉头，稍有舒缓，这时，素还真却开始滴落汗珠。
还是太吃力了么？
苍轻轻皱起了眉，却没有任何其他动作，还止住了想要上前帮忙输送灵力的慕少艾。
“为何……”要阻止他？
“不同于其他法术的变化转移，净化之能是将邪秽消弭于无形，完全依靠白莲本身特质和那股庄严佛气，所以即便是他人插手，也无济于事。”
紧紧地注视着已经开始有些摇晃的白发人，苍解释道。他所担心的就是这点，虽然明白以素还真的灵力可以完成这个术法将羽人枭獍体内不受控制魔能净化，但是加上之前所消耗的力量所造成的负担，现在必不会好过。
可现在，却也没有办法，即便是他……
轻叹一口气，甩了甩手中的浮尘，苍只能继续注意着眼前两人的状况，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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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羽人枭獍羽翼上的黑色全然褪去，额前灰白的发变为乌黑，只听素还真轻喝一声，捏手诀收了不断流泻而出的妖灵之力。然而收回了手，他才舒了口气放松专注，就觉得眼前一黑，全身上下皆是无力之感，想要再调动体内力气，却倍感阻碍，当下脚一软就要摔落在地。
此时，突然一只手扶了过来，止住了他下坠的趋势，而无力的身子下意识地便寻了个最不需耗力的姿势靠了上去。
这样的景象，落在慢了一步的慕少艾眼中，就是苍明明没看到怎么动但就只留下衣带飘飞的背影，然后竟出现在了素还真的身旁将人揽住，而被搂的人则是意外乖巧地窝进了苍怀里。
他僵着脚步，又突然好奇为何自己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就会往歪的方向想去。
果然是因为他们隐瞒了之前相识的经过，尤其是那朵白莲之前还像是在闹别扭的情形影响到了自己。慕少艾暗中这样自我解释到，然后又迈开了脚步，凑过去看素还真的情况。
“我无事。”素还真喘了几口气，让还有些晕眩的头脑清醒了些，才注意到自己是被苍扶着的，也不知为何就有种惊慌的感觉想要将人推开，却受制于自己耗力过多的身体，没能成功。无法，只能喃喃着向苍道了谢，然后扭头想要看向羽人枭獍，却撞入了慕少艾笑得莫名戏谑的目光之中。
“……”沉默了一下，素还真竟觉得心中生出了丝丝恼意，却不明白为何，只能张了口问道：“羽人枭獍怎么样了？”
“哎呀呀，好友你花费了这么大力气，必定是没问题的。”慕少艾先是丢上一句大好话，才又道：“不过你真的没事了么？我这有一些能补灵力的药，你要不先拿去用吧。”说着，便从腰间的小布兜将药拿了出来。
苍眯了眯他那双狭长的眼，没有阻止。虽然素还真的确是因为耗灵过多而变成现在这样，却因为用上了本源之力，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恢复的。不过能多补回些灵力，也是不错。
“这里不是休养的好地方，带上羽人枭獍，我们先回城里吧。”他看着素还真吞下了一丸药丹后，又看了看已经发白的天际，便对慕少艾说道。然后在对方的答应声中，低头对着开始闭目回神的白发人提醒道：“要回去了，你扶好我。”
听他这样说，素还真睁了眼，抬了手想要使力，却只能软软地搭在苍的衣襟上，还差点将那领口弄乱。而就在他有些急恼的时候，却听到苍轻声笑着说道：“没关系。”话音落下，他就觉脚下一空，竟是整个人被托住了膝盖和背部抱了起来。
“啊……”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呼，他便被苍抱着，踏上了不知何时召出的飞剑，然后穿上了云霄之间，御剑而去。
而此时，慕少艾正在吃力地将羽人枭獍翻身背到自己背上，还一边轻柔地挪动着人一边低声抱怨着：“怎么会这么重，明明看着只是普通人的重量……”
终于将人背稳了，他才捋了一下颊边的长寿眉，然后念起了口诀，朝着医庐的方向踏云而去。
绵密而洁白的云雾之中，还不断传来隐约的嘟囔声。
“到底是什么兵器，怎么我老人家的脸现在还在疼……”
“……这么重，该不会是因为那些翅膀吧……怎么长了那么多对……”
“哎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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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人都回到医庐之中后，也没多说什么，便让素还真休息去了，而慕少艾带着还没醒的羽人枭獍到了旁边的医馆去帮忙包扎那一直让他看着不乐意的带伤羽翼。苍静静地坐在外房的桌前，闭目养起了神。
此时，在昏暗的里屋在朝阳漏入的丁点晨光下，照出了一道模糊的黑影。乍看之下，轮廓似狼，却不知为何头上似是长着尖角一般，尾部也大得奇特。扭动颤抖的黑影慢慢地接近了在床上陷入沉睡之中的素还真，突然剧烈一晃，化为一缕黑烟钻入了他的头部。而那串戴在白发人手腕上的佛珠金光一闪，便没了动静。房内只听得到沉睡之人那浅浅的呼吸声，景象并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刚刚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
苍突然睁开了双眼，朝隔着门帘的里屋看去，灵识搜索之下却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却还是疑惑地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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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片虚无的世界里，翻滚着的只有奇异的流光和时不时闪过的暗影，雾气朦胧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素发白衣之人，轻动着眼皮，似乎就要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