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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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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你在吗?!忍?”一身雪色的耀司站在樱树下不住的呼唤,白色的和服上沾染了樱花瓣,显出瑰丽动人的色彩。
然后画面瞬间转换。
夏天,雷雨中,依旧一身雪色的耀司站在樱树下不住的呼唤着伊藤忍的名字,雨点毫不留情的砸
在耀司的身上。
紧接着秋天,冬天,春天,夏天……
不论是下着大雨还是下着暴雪,耀司都站在那里,不知疲倦的呼唤着伊藤忍。
“哈…哈……”柳莲二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气。
自从从耀司的丧礼上回来,柳莲二每晚都做着相同的梦。
梦中的所见莫名的使他感到窒息与哀伤。
他想拥抱他,安慰他,但是每一次他的手都穿过了耀司的身体。
柳莲二看看了看手机,7月14日,凌晨1:01。
明天,去宫崎本家一趟吧。
“不知你前来有何要事?”宫崎政一询问突然前来拜访的柳莲二。
“是这样的。……”柳莲二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你说的是真的?!”宫崎政一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喜形于色的
宫崎政一第一次这样明显的将内心的情感表现了出来。
此时,他不再是令人称道,使敌人闻风丧胆的白龙,只是一个思念着,期望着的父亲。
“好的,我明白了。柳家小子,你先回去吧。不知你能否明日再来一趟?”许久后,宫崎政一才冷静下来,说道。
“好的。今日晚辈打扰了,明日再来拜访。”
夜晚。
“……是。是的。……就是这样。……一切都拜托了!”
第二天,柳莲二准时来到宫崎本家,随行的,还有兴致盎然的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至于真田玄一郎和柳生比吕士,完全是被另外两人拖来的。
五人一走进去,便看见了跪坐在正上方的宫崎政一以及伊藤龙之介。
五人分别向宫崎政一以及伊藤龙之介问好后,在下方入座。
入座后,五人才发现在自己的对面竟跪坐着一人,一身格格不入的阴阳师的装扮,饮着一小碟米酒,享受的眯着眼睛,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真是像极了狐狸!而那小碟米酒竟是任凭他怎么喝都喝不尽。即使如此,他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感觉,极容易被人在不经意之间忽略掉。
宫崎政一向他介绍幸村精市等人之后,又向幸村精市等人介绍他。
只听得他说:“吾名安倍青冥。”
五人当下一怔。来者竟是第一驱魔家族安倍家之人。
安倍青冥放下手中的碟子,询问道:“柳君,你能把那日的所见所闻说一遍么?”
“好的。是这样的,……”
“好吧,我明白了。柳君,请你带路吧!”
柳莲二带着众人来到了樱树下,却不见耀司。
柳莲二有些无措的看向安倍青冥。
只见安倍青冥两指置于唇边,两眼注视着树下,轻声地念道:“归命!持莲华!不空!尊胜伏~!显
现~显现!成就吉祥! ”
空气像水波一样震动了起来,树木摇曳的哗哗作响。
震动平息后,一个人影慢慢显现。
正是宫崎耀司!
“耀司!……”宫崎政一浑身颤抖着,却除了这声呼唤连走上前去这个动作都无法做到。
瞬间,眼泪落下。
宫崎政一捂着嘴,靠在伊藤龙之介怀里,抛弃了所有的自制力,像小孩子一样呜咽着。
安倍青冥走到耀司的身边,弯下腰,拍了拍耀司的头:“你叫耀司对吗?”
耀司听到一个很好听的声音问自己是不是叫耀司,忍不住想要看一看这个人。
于是,耀司偷偷地抬起小半张脸,悄悄的向安倍青冥看去。
好纯净的灵魂!安倍青冥在心底赞叹道。
安倍青冥又温柔的问道:“你叫宫崎耀司对吗?”
耀司轻轻的应道:“嗯。”
“耀司,你看那是谁?”
耀司顺着安倍青冥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愣住了:“父亲?!”话语中带着点点的不确定。
耀司记忆中的父亲风姿绰绰,怎会像今日这般苍老了许多?
“父亲……”耀司小心的扶着宫崎政一,“您怎么了?”
宫崎政一颤抖着,一把抱住了只有自己一半高的耀司:“耀司!……”
“父亲?……”耀司无措的站着,求助的看向伊藤龙之介和安倍青冥。
不知道为什么,耀司第一眼看到安倍青冥的时候就无理由的信任他。
等宫崎政一冷静了下来,安倍青冥问道。
“耀司,你怎会在那里?你在树下干嘛?”
其他人也看向耀司。
“嗯?”耀司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和忍约定今天在树下见面的,我在等忍呀!”
听完,一件事情被宫崎政一愕然忆起。“耀司,你……你可还记得你今年几岁?!”
“咦?”耀司感到很奇怪,还是回答:“我九岁了呀!”
“九岁……”宫崎政一苍白着脸,喃喃自语。
安倍青冥伸出手来,两指并拢,对着耀司的眼睛拂过。
下一秒,耀司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紧接着,耀司就在众人的面前化作点点荧光,融进了树干中。
安倍青冥解释道:“宫崎君现在很虚弱,我让他暂时沉睡,借助这棵千年古樱的灵气进行自我修复。”
语末,宫崎政一接着急迫的问道。“安倍大人,请问耀司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九岁的样子,还只记得九岁以前的事了?!”
“这是咒。”
“咒?!”幸村精市五人惊异的叫道。
宫崎政一和伊藤龙之介也疑惑的看着安倍青冥。
“啊。”
“咒,可以说是束缚对方或者意念的东西。名字便是一种咒。比如说您吧。”安倍青冥看向宫崎政一。“您就被束缚于宫崎政一这个名字中。”
“如果没有这个名字的话,即使您仍然存活于世间,但是您的一切都将不再存在。简单来说,就是能证明您存在的一切痕迹都将被抹去,比如人们对您的记忆。”
“咒还有很多种。比如对他人所抱的怨,这也是一种咒。”
“还有一种咒,它并非用于束缚他人,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束缚了自己。怨恨,不甘,爱恋,执着,遗憾……这些都会成为束缚自己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咒。”
“所以说,咒,是一种不仅会束缚他人还会束缚自己的东西啊……”说着,安倍青冥心生感叹。
“那个叫忍的人,对宫崎君很重要吧?因为和他的约定,所以不知不觉将自己束缚在了那里,即使已经死去也无法忘怀。”
“安倍大人,请问可有办法……”伊藤龙之介揽着宫崎政一问道。
耀司也是伊藤龙之介看着长大的,早已经将耀司当做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希望耀司继续痛苦下去。
“解铃还需系铃人。”留下这句话,安倍青冥离开了。
幸村精市五人也起身要告辞。
“宫崎伯父,伊藤伯父,那我们也告辞了。若有用的上我们的地方,请尽量开口,晚辈必全力而为!”
“解铃还需系铃人……解铃还需系铃人……”看着眼前的在风中摇曳着的古樱,宫崎政一失神的喃喃自语道,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倚在伊藤龙之介的怀中,死死的拽住伊藤龙之介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