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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走在街道的时候,小刀总想跟在诸葛后面,不与他平行,不过于亲近,他们的距离,应该是一米。
      “啊!”小刀呼叫。
      当一米变成零的时候,会有短暂的回弹,加上一点点的痛楚及几分心慌。
      诸葛把持住揉着额头的小刀,有些无可奈何的扯着笑,“你的距离感真强,和方言便不会如此吧?”
      “不是的,因为,那个……”被人看穿心思,习惯性的会急于辩驳,可是怎样辩呢?她几乎脱口而出的理由,只会给人带来尴尬。
      保持距离,是因为存在危险哪。
      像不同种类的动物间,像正在行驶的车辆一样,本能的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以免给自己和他人惹上麻烦。
      “小刀,你还不够自信。”诸葛说。
      “啊?”小刀抬头望着近距离的诸葛,超过她安全距离的他,让人有些不适,于是大脑正处于防护状态,不能很自如的去分析他递给她的诸多讯息。
      可是正是因为近距离,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像是诸葛的叹气声,或者是呼吸声?反正,这么近距离的她,让她莫名的涨满了一种情绪,就正如,诸葛刚刚说的自信。
      刹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想不透一些什么,自信,自信,什么样的自信?
      总觉得,诸葛说的话总是包着另一层意思,却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于是,便在想不明白的情形下,不敢妄加揣测的停止了臆测。
      路并不是太漫长,两个人一前一后前行的时候,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呢喃。
      “你真的觉得金钱能弥补不足吗?”诸葛突然问道。
      突然来这么一句,任谁都不能明白他的用意,小刀的直接反应便是轻挠耳侧,顺便轻声的“啊?”叫一声。
      “上次,你和方言说到什么相亲的……。”话还未完,突然右后面传来大的尖叫声,诸葛飞快的回头一看,心里也猛的一惊,文小刀就这么突然的消失在他视线里。
      诸葛当下便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光线不明,但那从地下发出来的痛呼让他准确的跨了过去,弯腰一伸手,便捞到了一只小手来,借着远处路灯的光线,他可以看到掉进下水道里的人儿正皱着一张脸。
      “伤着了吗?”诸葛试图去拉扯她,可是一扯,她便轻咛出声,有一些行人渐渐围了过来,无奈却没有人手中有手电筒,于是大家都只能辨声而动,有些人便咒骂起那些偷井盖的不良屑小来。
      好不容易把小刀弄了出来,诸葛问她伤到哪了,她却不怎么做声了,低头头,拼命的摇脑袋。
      围观的人散了去,诸葛扶着小刀,慢走了几句,突然听到了她细小的声音来。
      “丢死人了!”
      本来担心她的诸葛,突然笑出了声来,这一笑,使得小刀更窘了,这是她第一次掉下水道,更何况,是在诸葛面前掉下去,身上虽然有多处擦伤,但那疼痛却掩盖不了因为丢人而冒出来的羞愧感。
      “那些偷井盖的应该逮起来送去判刑,判危害公共安全罪,判盗窃太便宜他们了。”小刀噘起了嘴来,见到诸葛又笑,她突然赌气的停在那里不走了。
      “走不动了?腿伤了?”诸葛收起笑来。
      只见小刀双肩轻轻一抖,双眼里迅速涨满了泪水,在路灯的映射下,盈着晶亮的星辉。诸葛没料到她会哭起来,心下一急,只想着她是否痛得忍不住了,平常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也顿时慌了手脚来。
      小刀也不知道自己咋就忍不住,莫名的就是委屈的想哭,顾不得在大街上,顾不得面前是的人是诸葛,泪意来得太快,身上的痛意已经淡了,但突然泛上鼻头的酸意,就硬是把眼泪逼出来了。
      诸葛确实有些傻眼,他哄过小女孩,但没哄过大女孩,文小刀不适合他应允买几个棒棒糖就了事,无措的他,除了用手轻拍她的背以外,那么大个人就站在那里,无言以对着她的哭泣。
      “别哭了,有人看着你了。”诸葛说。
      “你哭起来会很难看。”诸葛说。
      “我可不可以命令你不要哭啊/”诸葛说。
      懒得理你。
      “你要是不哭的话,我明天再请你吃水煮鱼。”诸葛说。
      去它的水煮鱼,现在口里还有它残留的鱼腥味。
      “给你加薪?”
      考虑中……。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因为失恋心情不好,我给你找对象,行了吧。”
      小刀侧头看他,想反驳他的话,却瞧见了他的偷笑来。
      他这人也会开玩笑?太鲜了吧。
      诸葛走到了小刀的前面,蹲了下来。
      “来吧,折了足的小姐。”
      她确实伤了脚了。
      她本是想捱回家的,可是刚刚那几步,也确实让她对能走回家的想法灰了心,加上自己觉得过于丢脸,才止不住的哭了起来,但是她从没想过要人背,七岁以后,她便再没有爬上过任何人的背,看电视的时候,韩剧里的男方角背着女主角,画面特别的唯美,但是她却总也不会对自己做这样的联想。
      盯着诸葛的背,眼泪早就收了起来了。
      “不……。”
      不什么?不用么?
      不字刚出口,便卡在了小刀的嘴里,楞是发不出来了,因为在那个不字刚冒出头时,她竟自动自发的趴到了诸葛的背上。
      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形?
      她中邪了!
      她竟然爬上了诸葛的背,一边爬人家的背,一边还矫情的想说:“不用了……。”
      有一次,她笑自家老妈,在表哥给她打生日红包的时候,她一边客套的说不要不要,一边伸着手去接。
      遗传!
      身下的庞然大物站了起来,她的脚离开了地面,她心慌的揪紧了他的衣领,很久没被人背过,不怎么有经验。
      她会不会太重?身上有没有臭味?会不会贴他太近了?那个,胸部……。
      小刀将整个上身绷得直直的,好累,诸葛会不会也累?
      路人纷纷侧目,他们是奇怪他背着她,还是奇怪她在人家背上趴得那么怪?
      凑近诸葛的耳朵边,小刀小声的嘀咕着:“主任,还是放我下来吧。”
      诸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刀愣了一下,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好痒!”诸葛不自然的收起了笑来,轻声道。
      那个,这个,看小说上说,对着人家的耳朵说话,会引发一些化学反应来。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小刀,刹时间收住,紧闭起了自己的嘴,气也不敢喘的憋着,憋了也仅那么一两分钟,实在受不了的岔了气,一口气就那么喷在了诸葛的脖颈处,诸葛的笑声本来已冒出了声,小刀耳尖的听到了他极力忍声喷出的古怪音节来。
      想澄清,“我不是故意勾引你的。”
      这话却也是不能这么直白嚷出来的,索性的,她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侧着脸,任呼吸从他的肩侧溜了过去,呼,吸,然后被他身上莫名的气味呛住,那种混合了新裳从橱柜里拿出来后存留的樟脑丸气味还有貌似□□本能散发出来的一种个人体味钻进了鼻腔,通过某条神经脉络,竟弥漫了整个大脑,留在了某个记忆区内,固执的不再消散。
      接近一个路灯,光线渐强了一些,他们的影子就淡淡的退了去,路过后,那淡了的影子在地上变明显,被拉长,景物在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的慢移,很慢的移动,路人不再那么好奇的猛盯着他们瞧,贴着他的背,能听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配合着他的脚步,稳健有力,它会一直这样跳下去,就像他会这样一直走下去一样。
      第一次被陌生的人背,闻陌生人的气味,听陌生人的心跳,有了陌生的亲昵感,和陌生的自己的心跳。火车上那个护着她,隧道里那个守着她,岩洞里那个照顾她,受伤时那个背着她,总是一丝不苟的顽固着,却又表里不一的体贴着的人,她能不能向他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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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不是小人。
      小刀很确切的知道,他不会因为她是靠杨主任关系进来的而对她有所偏颇,可是她却是小心眼的。
      除了对自己以前对诸葛的某些误解而有所愧疚外,心里莫名的多出了更多的顾虑来,那晚的靠近,只是她心中自我掂量的想法罢了,想清楚了,便开始更大距离化的与诸葛生疏起来。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很保守,很传统,玩不出陈飒那样的花样来,也丢不起倒追的脸来,而诸葛实质上的老好人本质,谁知道他对她的那些示好,倒底是惯性还是什么,反正,她文小刀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到了适婚年龄,谁都会做梦,会把眼底的人拿来衡量一番,她会突然小小的肖想一下诸葛,很正常。
      只要她仍会懂得理智客观的看清现实,便不会犯傻了。
      小刀每天如是说。
      每天办公室里的碰面,两人也仅偶会点头,打个招呼,平常的像风吹过一样。诸葛仍“嚣张”的每天带着陈飒那个狐狸,方言每天BS着那摇曳的身姿,小刀完全沉默在自己的学习中,为了应付九月份的司考,每天来回四趟的搬着砖头书本上下班,连吃饭睡觉都有些嫌浪费时间了。
      看得迷糊了,她会忘了将某些文书送给当事人,记不起方言刚跟她说了什么话,盯着某人看了半天才会记起他的名字来,出门口会撞进诸葛的怀里,如此乱七八糟的状态,所里再也看不下去了,诸葛很多次被她撞了后,狠一狠心,批了她两个月假。
      诸葛绝对是好人。
      考上后,她要酬神的话,先酬诸葛这尊,收拾好东西走人时,小刀在楼下仰头望着某个窗口,心头盈满的,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知了在树上留下了蝉蛹,树尖不知在何始冒黄了,沿着喧嚣的街道走过时,仍会有楼上空调管落下的水滴在头上,一场考试像大病一场一样,考得让人虚脱,用了整整两天时间,小刀将积压在脑里半年之多的东西填满了四张卷子,然后一股脑儿的全部遗忘,经过最后一卷的连续三个半小时的奋战后,如今走在布满尘土大街上的小刀,觉得自己也像留在皴皱树皮上的蝉蛹,空的像是快要死去了。
      比起去年的那场她认为轻而易举的考试来,今年的这一场,她考得扎扎实实。
      人不经过一些些的挫折,总会觉得人生易得,把许多的事情看得过于飘乎了。小刀不知道今年会不会过,但是她却确信,她的努力不会付渚流水,事实上,努力的感觉十分的棒。
      过了生死历劫般的司考后,接下来就是全然的放松时间,经过一整晚的休息,第二天,文小刀又是那个活崩乱跳的文小刀了。
      站在办公室门口时,方言已经在那里擦桌子,小刀高举着双手,模仿着王者归来的气势,高呼着:“I COME BAKE!”
      方言一扔抹布,欢呼一声向小刀奔了来,仍湿得带有污水的双手飞快的拧起了小刀的脸来,兴奋的有些不知所以然,噼哩叭啦像冒豆子般的发起了一连串的询问来。
      两个人的办公室有了整个所里最繁忙嘈杂时的高分贝,其他的同事也陆续的跨进办公室,一听到那欢快的声音,不由得都跟着欢快了起来。星期一的低气压,压不住某人回归的喜悦,诸葛向她们的办公室瞥了一眼,不做停留的掠过,陈飒顿了两秒,又飞快的跟上,走在诸葛后面的她,听得到方言的欢笑声,却看不到诸葛轻扬的唇角。
      接下来的十一前夕,小刀堆了满脸笑容的坐在了某高级餐厅。
      她说方言咋见了她那么高兴,那个祸害,早有阴谋,就等着她回归的那一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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