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菟丝花之嘉卉》谁叫我是八卦女

33、黄粱一梦

　　“我知道花园很美丽，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挡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执手相看啊？”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林瑾和陈子君的耳边响起，林瑾下意识的甩开了陈子君的手，好奇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背着背篓的白胡子老头正笑眯眯地站在他们的面前，手上还拿着一把镰刀。
　　林瑾一向尊老爱幼，一看见这么头发都花白了的老人背着那么大的背篓就觉得不忍心，赶紧说道：“老人家，对不起我们挡了你的路。这个背篓一定很重吧，里面还有那么多草根树枝啥的。让我朋友帮你背一下吧！君君！”
　　“好啊！”白胡子老头闻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将背篓卸在地上，意有所指的冲着陈子君挤了挤眼睛。陈子君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对林瑾道：“你别看他年纪大，可是有劲儿，而且这个篓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当年在天津的时候，他和陈子君还是俩小屁孩，就因为躲在这个据说是世代相传的药篓里捉迷藏，结果自家外公勃然大怒，给他们的营养汤里加了好多大补但是十分恶心的东西，而且还是在他们喝光之后告诉他们里面加了哪些料的！想想就觉得胃里就泛酸水…
　　“君君，你有没有一点儿社会公德心啊，看到老人都不知道帮忙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没听说过啊？亏我还觉得你热情又善良！算了，我自己帮好了。”林瑾撇了撇嘴，一边说着，一边身手就要去帮忙搬那个篓子，只听陈子君道：“笨蛋，还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呢！”
　　啊？林瑾直起身来，困惑不解的看向笑得一脸开心的老爷子，又看看一脸无奈的老头，忽然恍然大悟：“哦，对哦！我们现在在你外公的家里…额…爷爷你好！”
　　庄文升看着林瑾不知所措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忍不住笑着看向陈子君：“子君呐，这小姑娘心地挺好，就是反应有点儿慢了！哈哈哈！”
　　“是啊，嘉嘉有时候是挺迟钝的。”陈子君无奈的看了一眼嘴里碎碎念着“你不是说你外公在下棋要很久嘛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花园吓我一跳还好没有摘花”的林瑾，摇了摇头。
　　“今天没去看棋谱，去翻晒草药啦！”庄文升耳朵很好，听到林瑾说摘花的时候眉毛一挑，呵呵笑道：“小姑娘，你喜欢我院子里的什么花？我待会儿让老刘帮你摘几朵！外人摘不得我这院子里的花，可是送你几朵还是可以的！”
　　林瑾没明白庄文升的意有所指，只当对方是在打趣儿自己偷花未果，讷讷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陈子君正色道：“外公，这就是之前被江雅筑推下楼，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嘉嘉。今天江雅筑不但挑拨罗毅的夫妻关系，并且在和嘉嘉说话的时候又装晕了，害得罗毅把嘉嘉教训了一通。看在嘉嘉这么乐于助你的份上，你可得帮她出口气儿，看看能不能给江雅筑增加点儿皮肉伤的痛苦？”
　　“好好好。”庄文升乐呵呵的眯起眼睛，又看了一眼林瑾，连连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刚才老刘去晒药场找我，已经跟我吐过苦水了。这个江雅筑还有心情勾搭你那同学？咳，动作也忒慢了点儿！她再这么折腾几天，都快被针戳成筛子喽！我前儿个给她换成细针，也没再让老刘给她增加产生幻觉的药物的剂量，她怎么就不知道消停呢！得，待会还是换成头天儿用的那个金针吧！”说着，他又凑到陈子君的耳边低声道：“这个女的以前吃过绝孕药，怀孕的几率比较小，我待会儿让老刘给她熬一些容易受孕的偏方，祝她一臂之力！”
　　陈子君闻言眼睛一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江雅筑真的有本事把罗毅迷的神魂颠倒，发生了夫妻之实。可是罗毅那种性格的人，一向是敢做不敢当，要是江雅筑怀不上孩子，他极有可能一边享用江雅筑的身体，一边和江绣琳恩恩爱爱，未必会愿意说出真相。
　　江雅筑，这次我们真的是在帮你哦~虽然老刘一定会找那种副作用很大的药物给她吃，不过这就不是他们需要思考的了。想到这里，陈子君对林瑾咧嘴一笑：“走，小表妹，我带你去看人体针灸去。”
　　罗家的客房里，江绣琳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皓皓闭着眼睛在床边的小摇篮里睡得格外香甜。
　　林瑾在走之前特意放下了窗帘，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面耀眼的眼光，室内一片昏黄。江绣琳皱着眉头，一会儿回味着她和罗毅相识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在疑惑着这几日江雅筑和罗毅之间不同寻常的互动。
　　嘉嘉那孩子从楼下摔下来，罗毅竟然一点也不在意，也不知道江雅筑给他灌了什么样的迷汤。也难怪，毕竟江雅筑之前也是在内宅里跟那些姨太太们争过宠抢过风头的。若不是为了皓皓，按照自己这种眼里不容沙子的性子，早就吵嚷起来闹得天翻地覆了。
　　都是为了皓皓，孩子还太小，自己不能那么自私，让他没有爸爸…如果通过陆先生的帮忙，真的能让罗毅做生意发财，或许他就不会因为自尊受损冷落自己了….都是为了皓皓…江绣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着，昏暗的光线让她昏昏欲睡。终于，她眼皮一沉，昏睡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阳光从落地窗的窗口洒落进来，地板的色泽叫人觉得温暖。嘉嘉不是把窗帘，关上了吗….江绣琳心里想着，疑惑的睁开眼睛，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她和罗毅的卧室之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罗毅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把自己抱了回来？皓皓呢？江绣琳惊疑不定的坐起身来，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皓皓！香秀，皓皓哭了，你快把他抱过来！”江绣琳支起身子，半卧在床上冲门口大叫道。不一会香秀就笑吟吟地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粉团儿似得男孩：“太太，是小小姐哭了，不是小少爷！”
　　小小姐？自己何曾有过一个女儿？江绣琳睁大眼睛，刚要说些什么，只见那个小男孩儿滚到自己怀里，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妈妈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皓皓要带皓皓和皑皑妹妹出去玩的，结果雅筑阿姨一生病，妈妈就不要我们了！”
　　“太太，您放心，雅筑小姐之前都熬过来了，这次或许只是吃坏了肚子！”香秀笑盈盈的道。江绣琳似梦似幻的看着自称皓皓的孩子，又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说不出的糊涂。这个时候，张嫂冲了进来，脸色惨白的对江绣琳道：“太太，雅筑小姐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大了！老爷说…说那是他的孩子！”
　　江绣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接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跪在地上不停哭泣的江雅筑，和站在一旁慷慨陈词的罗毅：“人的感情这是难以解释的！雅筑的柔弱、病态，都唤起我一种强烈的感情。她和你是完全不同的，她时时刻刻需要别人的保护，而你时时刻刻要去保护别人！或者，在一种男性的本能上，对于弱者都比强者更加怜爱一些！我不否认，我欣赏你，但是我爱上了雅筑，今天当着你和雅筑的面，我仍然愿意坦白的直陈这一点！以你一向宽大而不拘小节的个性，请你原谅我和雅筑！她是你最疼爱的妹妹，我是你最爱的丈夫，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我是用这样一片赤诚来待你，对你尽心尽力，你却对我虚情假意，然后，在我身后玩花样，去勾引我的丈夫！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恩将仇报，毁了我们家的幸福吗…”江绣琳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的声音，浑身战栗着。
　　“好了，雅筑这样给你跪著，你也就仁慈一点吧！”罗毅忍不住说话了：“这件事不是雅筑一个人的错，如果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只要你原谅我和雅筑，我们还是你最爱的妹妹和丈夫，这个家何曾毁了？
　　“我养一只狗，它知道对我友善，我养一个白痴，她也知道感恩。而这次，我养了一个人，没有心的人，她却咬了我一口！你让我如何能够原谅她！”江绣琳觉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尖叫出声。
　　这时候，从头到尾只是哭的江雅筑听到这话，忽然捂住胸口，抱着罗毅的推大声喊道：“我是没有心的，你知道吗？我是个没有心的人！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我不是故意抢你的，你不要舍弃我，不要舍弃我！”
　　而罗毅在听完这段话之后，则是失望而又痛苦的看了江绣琳一眼，抱起江雅筑背过身去：“好，好！既然你容不下雅筑，我只好带着她搬出去！”
　　“不——”江绣琳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在重重的喘气。她摸摸自己的身上，只觉得浑身燥热，几乎出了一身的薄汗，手指还无意识的抓着床单。
　　香秀急急忙忙地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忙不迭的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江绣琳胡乱的抓过那杯凉水，很快的灌了下去，惊疑不定的问道：“我现在这是在哪儿呢？现在是民国几年？皓皓呢，我的儿子哪去了？”
　　“太太可是做梦魇着了？刚才陆先生说表小姐临走前嘱咐我们给小少爷喂厨房预备好的鸡汤，我就把小少爷抱下去了。”香秀关切地递上手帕，轻声道：“我先前儿抱小少爷下去的时候，看见太太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对了，老爷带着雅筑小姐去看病了，表小姐还有陈少爷都过去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吗？江绣琳怔怔的看着香秀，那个梦又一点点的从潜意识里浮现出来，逼真得能让她回忆起所有的细节。
　　梦里并没有陈子君和陆尔清的出现，自己为了搬迁重庆卖了好些珠宝首饰。嘉嘉也始终是那个痴傻的少女，并且只会种花唱歌，说话都说不完整。所以，自己去湄潭并没有带上嘉嘉，江雅筑也是在自己抱着皓皓走家串户的时候，觉得可怜主动带回来的。自从有了江雅筑，自己便一门心思扑到了她的身上，对嘉嘉虽说也还是疼爱，但也不是很上心了。
　　后来，江雅筑重病不起，怀有身孕的自己不眠不休的照料她，而她却趁机勾搭上了罗毅。江绣琳皱着眉头，轻轻地敲着脑袋。然后…然后自己居然为了孩子们妥协，软化了…没想到江雅筑却诬陷自己在鸡汤里放堕胎药，结果自己和出生三个月的女儿被赶出罗家大门，最后自己穷困潦倒之下嫁给了一个□□，在临终前不得已把女儿托付给了罗毅，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爱上了他的亲妹妹…而江雅筑那个代替了自己女儿身份和名字的那个野丫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自己的孩子….
　　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可是梦中的情形却历历在目，让江绣琳即使是醒着也惊出一身冷汗。她静默的坐了一会儿，冲香秀温声道：“陆先生还在吗？我想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