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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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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徒弟,其实我觉着吧,我也没学到什么啊!
我充分的理解了为毛多年后陆无双要偷了李莫愁的五毒神掌秘籍跑掉,因为这货根本就没怎么教人家武功。
至于我,我根本就瞧不上李莫愁的功夫。
穆念慈生前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她的吐纳功法却是师承洪七公。洪七公是谁?郭靖那种笨蛋都能教成大侠的人。只是可惜他的功法大部分都不适合女子练,所以我只是学来强身。我原本是打着玉女心经的主意,结果梦想被作者剥夺了。
但是基于我必须给现任领导留下好印象,对于她展示的武功,我都一脸崇拜。对她传授的口诀,我都倒背如流,我在他们那令人纠结的生活质量上面狠下功夫,布置房间,烹饪饮食,每到一处地方,便将当地最奢侈、最新鲜——管你健不健康,反正不是我用——最优雅的生活方式学到手。然后用来伺候李莫愁。
生于21世纪,我自负这个世界或许有比我更懂得奢侈的人,但是却不一定比我更明白女人的需要的人。我以这种“韦小宝式”的、正派人士无不嗤之以鼻的谄媚方式讨好李莫愁。力图得到她的信任,成为她生活的必需品,让她养成由我伺候的习惯,这样在必要的时候,她才会想到杀了我的诸多不便。
话又说回来,洪凌波真好用。
很多东西我听到知道却不一定弄得到,但是大师姐可以。只要告诉她那是孝敬师傅的,她就能弄来。根据我的侧面观察,李莫愁对洪凌波的功夫那才是下了苦心的。只可惜师姐被偏执狂师傅领着,智商和情商都有点问题,不然说不定会有更大的造化。
我从来不去偷听她和洪凌波的谈话,不去偷看他们练武。真正做到一个乖徒儿应该有的态度。因为这个,我很少挨罚,倒是顺利的给被罚的陆无双偷渡了不少食物。陆无双也从最开始的拒不接受,变成后来的每次一受罚就等着我。唉,小萝莉真不好调.教。
就这么和和乐乐(?)热热闹闹的过了被金大侠省略的几年,我们都长大了。
李莫愁出门了,洪凌波也跟了出去。我百无聊赖,出门买菜。
这些年,我深刻的觉得我穿到这里就是来当一老妈子的。小时候伺候穆念慈和杨过,长大了伺候李莫愁和洪凌波。喵的作者你可别让我伺候小龙女,老子没想当小妾哈!
我一边在菜篮子旁边挑挑拣拣,一边在心里嘀咕。
“我跟你说,有人给王大人府上送了颗龙涎香!”
“龙涎香?那是什么?”
“不知道了吧?那是一种香料!据说啊,是海里的龙睡觉时留下的口水!宝贝着呢!”
我一愣,忽然响起龙涎香是啥了。
曾经看过一部耽美的红楼小说,里面曾经提到过小攻送小受一块龙涎香,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当时就提到过,白色的龙涎香最为珍贵,好像是要百年以上才能形成。后来又在其他的RPG游戏里看到过类似名字,一时兴起百度之,才发现那玩意就是害死抹香鲸的怀璧之罪。心里却是起了鄙视之心。不过眼下这东西既然还是龙的口涎,那么关于它真正的来源,估计还没有传开。我倒是想亲眼看看这传说中即使现代也要几百万才能买下来的珍贵之物呢!
……可是洪师姐不在诶,没问题么?
算了不管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看看,不偷的话估计没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真的被擒,对方也会顾念李莫愁的名声,不会杀了我——基于李莫愁已经灭了当地两户人家的口。
将菜篮子寄存到相熟的酒家,我一直等到晚上,才从宅子的东北角翻墙而入。不得不说,此时的官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规定,建筑规格那是一模一样。何处主人房,何处佣人房,何处仓库,何处书房,大同小异。
我挂在房梁上,看着走过的侍卫,感叹着当官的就是不一样,连巡逻的都是士兵而不是家丁,一面朝着书房移动。
根据市井传闻,老王把那块鲸结石放在了书房,一有空闲便拿来把玩。虽然知道这些话不一定可信,不过我决定溜过去看看。
书房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甘甜味道。我一溜烟窜到书房门口,推开门一脚踏了进去。浓郁的甘甜之味扑面而来,我却忽然想起洪师姐曾经说过,江湖上有些迷药就带着甜甜的味道,顿时心生警惕,退门而出。
院子里忽然一片敞亮,只听带头的人叫道:“哈哈,本官恭候多时,灵虚真人……”
我亲眼见证了从得意忘形到包子脸的变化全过程。保守估计,他是看清了我的脸: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本来就觉得自己逃出来的机会不大,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穿夜行衣。顶多只是穿了件深绿色的外套。我眨了眨眼,等着眼前这丫的下文。
可是下面啊,就没了呐!
“大胆小贼!竟敢擅闯节度使府!”当官的一脸便秘的叫道,我忽然意识到这是这丫为了捕获某人所设的局。只是我这个二货一不小心代替那丫入局了。
我早就该想到了,龙涎香那样的奇宝,一个节度使,有便有了,怎会弄得满城皆知?弄得满城皆知倒也罢了,连路边的小孩儿都知道他把宝物放在府里。我入府之后,一路顺风,如入无人之境,一个朝廷命官外加拥有奇宝的节度使府中,戒备竟然如此松散,这本身就不合常理。是了,对他们来说,松散就代表着和普通富贵人家一样。难怪我没看出问题,和洪凌波去富户家里打劫已成习惯,以至于我放松了警惕,该死该死。
我啧啧啧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温顺的被一大群士兵带走。一个穿着官服但是却带着武林气息的家伙色迷迷的摸上我的手,我正要挥开,却看见他捏住了我的脉门。
“赵老三,你小子毛病又犯了?正事要紧!”
一个大胡子不耐烦的拉走了他,那赵老三回过头却朝着那节度使耳语。我猜他一定在禀报那家伙我的武功有多么低微。
然后我就被丢进了柴房。
真奇怪,怎么会是柴房呢?
我还以为我会见识到宋朝的私人牢房呢!
看门的人也光棍,拿了把大锁锁住了房门就打起瞌睡来了。我从发髻里抽出一根草,这是我央求洪师姐给我的迷魂草,别看个头小,只要人闻上两口,一觉睡到天亮。
柴房里是不可能有油灯的,但是屋外的家伙自己点了一盏放在门口。我在心里感谢作者开的金手指,从门缝里伸出迷魂草点燃,尽可能的放到那家伙身边。等到燃了一半,我故意在柴房里摔了几根柴,确定那家伙没有反应之后,从肚兜里的小背心里掏出一把短匕。
这个柴房很明显已经年久失修,以至于房门那么破烂。虽然破烂,勉强关住我这武功不咋样的小丫头确实完全够资格的。不过没关系,咱是现代人儿,哪能跟古代那些没有见识的小菇凉相提并论呢?
记得上辈子有一次,邻居家的孩子把钥匙锁在家里了。那个时候110还没有那么深入民心。而邻居家又是防盗门,百般无奈之下,邻居用了一个很牛叉的方法进了屋。
他们把那扇防盗门连门带框一起卸了。
当时放学回家的我就想:啊,原来还有这个方法啊?
没想到这个小事情今天竟然救了我一命。
将迷魂草和短匕收进衣兜里,我膜拜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瞧那边框与泥巴之间,割得多么均匀!——踹了守门的家伙两脚,翻墙出去。
再次感谢作者的金手指,因为正在这个时候,书房那边才真正的热闹起来。几乎吸引了所有防御力的注意,于是我悠悠哉哉的从原路翻墙回去了。
如果李莫愁要是知道我这么容易跑掉的原因是因为武功低微,会气得倒仰吧?
唔唔,然后我的苦日子就不远了。还是保密的好,嗯。
一边这么想,我一边朝住的草庐去。
一进门我就傻了眼。
我的房间还好,李莫愁住的房间被翻了个乱七八糟。我忽然福临心至,将东西重新翻了一遍。
果然五毒神掌秘籍不见了。
我开始考虑跑回节度使柴房的可能性。
李莫愁要是回来,发现她的五毒秘籍不见了,一定得有人遭殃。按照一般情况推算,不是我就是陆无双。而陆无双现在跑了,唯一一个能担此重任的就是我没错了。
至于洪师姐,您还是在外面多呆一阵子吧,阿门。
可是如果我真的去节度使那里,回头李莫愁找着我,节度使府上那一百多条人命恐怕就保住不了吧?
李莫愁,那就是个大杀器啊!
我在房间外面学着蜜蜂的样子走八字。
“哈哈——咳!小姑娘,现在才想起来着急么?”
近在眼前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当时在节度使府上的那个赵老三!
然后我才一身冷汗。我漏夜赶路,自以为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尾随而来!
“你想强【哔】我?”
疑问一出口,不知道为毛变成了一句猥琐。可仔细一看,又觉不可能。眼前的人,与刚刚那红光满面耍流氓的情况天差地别,别的不说,那苍白的脸色和发黑的眼圈以及打着摆子的身形直接说明了问题。
赵老三大笑出声,又忽然咳嗽起来,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犹如鬼魅一般。要不是我看得见眼前人在月光下的影子,真要吓破胆。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使有影子,这丫也很吓人。
“你很有趣啊,小丫头!”
赵老三笑眯眯的说,一面将嘴里的一口血咽回去。唇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看得我寒毛直竖。
“明明武功不怎么样,却敢闯官府。还真让你闯进去了!也亏得你闯了进去,要不然,某要浑水摸鱼,倒也麻烦!”
某?是指他自己?
我忽然明白今天晚上那群滚犊子是打算抓赵老三,或者说眼前这个顶着赵老三名字的家伙。
“所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赶快逃命啊!跟着我干嘛?”
我在心里打赌,这家伙那好色的特性绝对是装出来。
“某只是想瞧瞧,敢把节度使家柴门给撬的丫头究竟是个什么人而已!……咳咳。”
……这件事不会成为我今后人生的里程碑吧?囧
“你受伤了?”我放大胆子稍微走近了点,“还伤的不轻。”
“是啊!恐怕今日便命绝于此。”
赵老三眼望星空,脸上却是无谓的笑容。
我继续竖汗毛。这丫死在这里不要紧,回头那帮王八蛋以为我跟他勾结的话,多冤那!
“是什么伤?说出来我找找看有没有药。”
打定主意,我站了起来,进到师傅卧室里。反正已经翻乱了,回头有事我就说是陆无双翻的,嗯。
“不用找了,老夫自己知道,大限已到。”赵老三从怀中翻出一个带血小包裹,丢到地上,“原是一片好奇,盗了这东西。没想到……竟命丧于此!”
我停下了找东西的动作,走出去站到他面前。
“小姑娘,你我倒算有缘。这龙涎香,便送于你就是!”赵老三看了看周围,眼睛已经有些浑浊,“只是一事相求。”
“请讲。只要我能办到。”
能办到,帮你办到又如何。不能办到,给我千金我也无能为力。
“我出身草莽,原是农户。家在长安附近的赵家庄。我死了以后,不求能回归祖坟。好歹也想……”说道这里,他忽然停下,“……算了。何必做那多余之事?多余之事……”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有些哽咽。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心,如同当年我婆婆穆念慈病重的时候,为她拍背心一样。
“小姑娘,你就找个地方把我葬了吧。好歹给我弄副棺材。只需向赵家庄赵德义家捎句话,说他三弟死在外面了。逢年过节,若是愿意,顺带供碗饭。若是不愿,只当三郎流亡他乡,切勿告知父母亲大人为上。”
我点点头。这时的古人都很看重死后祭祀,我估摸着这小子恐怕已经跟家里人断绝了关系了。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我随口问道。
可是赵老三始终没有回答我,等我意识到的时候,那丫已经看着天空凝固了。
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捡起这人的丢在地上的东西。摊开一看,里面毫无意外是那块白色的鲸结石。就为这么个抹香鲸分泌物,累得送上一命。又搜了一遍他的身,又找出些银票和一枚路引,写着此人名叫赵德兴,是从西山赵家庄某户去往某县某镇某村探亲云云,已在官府存档之类的,上面还盖着一个模糊的官方印记。
虽然曾经摸尸无数,但是不知怎么的,对着这个曾经摸着我脉门的家伙起了一点敬畏之心——当然也只有一点——所以我多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将路引收进包里,若有机会去那赵家庄,便把此物当做信物以及这人的遗物带回去吧。至于银票……唔,我留一半。
过去那么多近乎科普的穿越种田文告诉我,宋朝时曾经出现过交子,但是只在小范围内流动,并不当做常用货币。不过这是个武侠的世界,历史上也未必真有什么东邪独南帝北丐不是么?所以我就当做这些是可以兑换银子的东西好了。
这么想着,好歹这人也给足了葬身银子。若有机缘便火化了送他的骨灰回那赵家庄,若无机缘,也就如他所说,后来的事情交给他兄长吧。
……眼下我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跟李莫愁交代吧囧。
将银票也收起来,我去伸手去那那块龙涎香。却忽然看到包着它的那块绸子上仿佛有字。还写着什么“丹田”“云门”的字样。我有些好奇,将龙涎香拿开,冲进屋里点亮蜡烛。仔细看了起来。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一瞬间,我忽然有一种被闪瞎了钛合金狗眼的错觉。
《北冥神功》以及《天山折梅手》的武功精要。
就算我不曾阅遍金老大人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但是其中几部电视电影反复拍摄的小说却是知道不少。《天》、《射》、《鹿》、《笑》、《神》、《倚》这几部更是被电视台狂轰乱炸的看了好多遍。你要问我温倩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可能答不出来。可是你要问我才被姓胡的、姓林的、姓高的演过的那部电视剧我却能答个七七八八,更别说穿过来之前为了吐槽某个糟糕坑王半年不更新的叶二娘同人文,特地去看了其中几章原文的《天龙八部》。这部小说我还真是难得的没有忘干净啊!而这两部武功,比任何金手指都要凶残。
作者你真是亲妈。
我在心里欢呼着,再次打开绸子,却发现此时上面已经空无一物。我狠狠心,冲出茅屋将那块绸子全部沁上赵三的血。可是绸子却依然没有反应。
我仔细回忆着刚刚的过程,忽然看到掉在地上的那块抹香鲸分泌物,然后将它拣过来,抹肥皂似的涂抹在绸子上。果然,绸上的字又重新显现了出来,我顿时松了口气。
再次冲进屋里,我拿出了纸笔,一字一句的将绸上的要诀记录下来。
放心吧,赵三哥(连哥都叫上了-。-|||),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把你送回赵家庄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