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号我们就结婚》凉白如水

9、第八章

　　“晴子，他那个混蛋居然说要去娶他的小钰妹妹！”一大早，莫莎便登门拜访找晴子诉苦，好在冉君陌早就去上班了，不然又得给莫莎摆脸色看。
　　“还只是说说，又不是真娶不是么？”竹内晴亚总是能不废吹飞之力找出问题所在。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讨厌他有这样的念头。”
　　“是你自己迟疑着不肯嫁他，又怎能怪他呢？”
　　莫莎不语，低头蹂躏着自己的衣服。“我只是想等到他爱上我了再结婚。”
　　竹内晴亚不免为自己的好友担忧，“这年头，结婚并不是爱情的保障，结婚又离婚的人还是一样的多，婚后再相爱不也没差别吗？”
　　“我怕他一辈子都不开窍。”莫莎咕囔着，但心中已认同了她的看法。
　　“如果他一辈子都不开窍，难道你就这样错过他，让他娶别人？”
　　“我才不会。”莫莎可没有那么大的度量，要将自己所爱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她才不要让别的女人有机会窥伺夏呢？
　　“既是这样，那你嫁给他不就好了，能减小一部分女人虎视眈眈的视线不是么？”
　　之后，还处在结不结婚的矛盾中的莫莎便离开了晴子家，开着自己的跑车打算回去。
　　路过学姐的蛋糕店，莫莎找个空位停好车顺手将车钥匙塞进皮包里便走进那家名为“liebe”的蛋糕。
　　“学姐”莫莎扬起笑容走向柜台。
　　陆昕晨见莫莎来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莎莎！”她不免提高了声音，让莫莎有些困惑，总觉得她像是在转移什么人的注意力。“啊，学姐我…”
　　“莎莎？”当然，没有人说话会一直重复，二字出自柜台旁一个女人…啊不，是男人嘴中。
　　“咦？秋家小弟弟，你也来了。”莫莎感到惊讶，谁让那位秋家小弟弟秋寒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我难道就不可以出门吗？”竟给他这么吃惊！
　　“莎莎，寒说想让这个女孩在你家寄住一段时间。”陆昕晨笑容甜甜地说道。
　　耶？她才刚刚来这儿，寒怎么会提到她，这是不是赤裸地“栽赃”呢？“学姐，你别想骗我，我可不笨呐。”
　　陆昕晨笑而不语，可惜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她这话可是说给的某人听的。秋寒立即会意，“莎莎，拜托了好不好。”他将那个不过才十八岁的女孩拉到莫莎眼前。
　　“不要对我拉拉扯扯的。”女孩冷着脸说道。
　　秋寒不理会她，只是看着莫莎。“莎莎？”
　　“求女人，真没出息。”女孩讽刺着。
　　他还管她有没有出息，能把她这个烫手山芋给丢掉要他怎样都可以。“莎莎，看在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帮我一次吧，让她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吧。”
　　“哼”女孩不屑地发出了一个音。
　　“莎莎…”
　　“停！”莫莎拍拍那个在一旁偷笑的女人，“你来这儿应该是来找她帮忙的吧。”
　　“不行，我有室友了。”陆昕晨笑道“而且我那只有两间房。”
　　可恶！“我跟她的处境一样，所以别对我抱有希望。”莫莎忙给秋寒泼下一盆冷水。
　　“但…”秋寒还想说些什么，陆昕晨便笑眯眯地打断他的话，“小漪回乡下相亲，晴子我想你绝对不会打扰吧。所以你还是继续让她住你那儿吧，虽然说你家小了一点，睡地板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秋寒隐忍着怒气，陆昕晨和他姐秋言简直太像了，总是会奚落他的。“你…”
　　“我谁的家都不住！”女孩说就要往外走。
　　“你在闹什么脾气啊。”秋寒粗鲁地抓住她的手。
　　女孩面色微微一变，“放开我，我去住熟人家就好了。”
　　咦？秋寒，陆昕晨，及莫莎三人同时怔住。
　　“既然你有认识的人为什么还要赖在我家不走？”秋寒未经大脑思考就直接说出。
　　“我不想去打扰他。”女孩别过脸不去看秋寒。
　　“你不想打扰他所以就打扰我？天杀的我像那么好心的人吗？更该死的是我居然让你住下了还天天伺候你这大小姐。”秋言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气。
　　女孩不回答他，她看向莫莎问道“你有车吗？”
　　莫莎不明原因但还是点点头。
　　“送我去一个地方好嘛？”女孩问。
　　“好啊”莫莎将女孩带到自己的车上，余下还一头雾水的秋寒和陆昕晨。
　　女孩说出一个地址，听到后的莫莎本还没什么反应，随后才发现那就是夏所住的那栋楼的位置所在。
　　“咦，我也住那儿呐，你就是在找谁啊。”
　　女孩瞄了她一眼，淡道“苏逸夏。”
　　莫莎像个女主人般招待着女孩，但心里却在猜测着这个女孩的身份来历以及究竟与夏有什么关系。
　　“别看了。”女孩突然出声，差点没让莫莎吓到，“啊？”
　　女孩以为莫莎是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别看了，我只把他当哥哥。”
　　耶？她真有表现得明显到让人一眼就看穿吗？
　　“我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你们，那天我刚到这座城就去了那家蛋糕店，听到了你提及苏大哥的名字，就知道你们同居，所以我才没有来找苏大哥。”
　　女孩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哦，对了，你就是苏大哥之前交往三年的女友莫莎吧，你们那天讲到伪装容貌我就猜到了。”
　　莫莎很想干笑几声来配合这场合，“是吗？”
　　“你放心，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就搬过去。”女孩从容地放下咖啡杯，“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小钰。”
　　小钰？“啊，原来是逸夏在打电话时所提到的小钰妹妹。”
　　陆小钰忙抖掉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嗯，苏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莫莎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应该快了吧。”话音才落，玄关处传来些许声响，“优娜。”
　　“夏，你的小钰妹妹来找你了。”莫莎笑着迎上去了，像极了皮笑肉不笑。苏逸夏冷不防地起了不祥的预感。
　　“嗯，是这样啊，优娜，你听我说…”
　　“说什么？”莫莎一脸困惑，“难道你隐瞒了我什么？嗯？作贼心虚？”
　　“优娜，你别乱想。”苏逸夏搂过莫莎的腰，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吻着莫莎的唇。
　　那个别人倒还是镇静地说了句，“我才刚成年。”
　　“当实习啊”莫莎毫不在意地笑笑，“呐，小钰妹妹欢迎你住我们家，啊，我该去做饭了。”
　　“我帮你”苏逸夏立即随她一道进入厨房。
　　然后，这个然后，陆小钰头向上仰，瞪着天花板开始念念有词，这对未婚夫妻…真是有够…什么叫妻奴，苏逸夏就是！什么叫肉麻兼恶心，他们便是！
　　突然间怀念起秋寒的窝了，即使乱点小点至少比当电灯泡好多了。
　　厨房，莫莎举起光亮如镜面的菜刀。
　　苏逸夏笑容僵硬向后靠，直到贴到墙壁。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莫莎目光阴狠了几分，一步步地逼近他。
　　“优娜”苏逸夏叫的无奈，额头不断冒着冷汗。
　　“不要跟我套近乎，快从实招来！”莫莎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菜刀。
　　苏逸夏咽下口水，试图伸手…
　　莫莎打落他的手，冷哼一声，接着又提起菜刀。
　　“优娜，可以放下刀吗？”苏逸夏小心地开口询问。
　　莫莎沉思了片刻，又将明晃晃的刀面对上他的眼，而后…就放到了流理台上。“放心，我又不可能要谋杀亲夫。”
　　苏逸夏没听出这话的含义，只道“刀剑无眼，我怕”
　　“放心，它再怎么无眼也不会让你毁容的。”莫莎对比了下两人的身高差距，再怎样也该是向下掉，“顶多是后半辈的□□难保…大不了去变性当女人也是很好的啊。”
　　“嗯哼，你希望我变成女的？”苏逸夏邪笑地看她。
　　莫莎有意无意地握着那把菜刀的刀柄动了几下。
　　“倘若你有那个心意娶小钰妹妹的话，那就说不定咯。”莫莎背过身拿过一颗高丽菜放到案板上。
　　苏逸夏从她身后圈住她的腰。“但优娜你又不肯嫁我，那该怎么办呢？”
　　“我又没说我不嫁。”莫莎咕囔着切着高丽菜。
　　“是吗？你一直推脱，即使嫁了也不是心甘情愿的。优娜，你真的就不想嫁吗？”
　　“我又没有说过我不想嫁，只是…你又还没”
　　“嗯？没什么。”苏逸夏暗笑，明知故问。
　　“没有，帮我切菜啦。”莫莎心情低落地掰开他的手，系上围裙，将电磁炉接上电源。
　　“优娜，小钰可比我小了九岁，还是个孩子，我又怎么可能娶她呢？”苏逸夏点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也是哦，虽然她不大确定法定结婚年龄是多少，但绝对是要满二十的。
　　“这下满意了吧。”见她勾起了唇角，苏逸夏知她心情又变好了。
　　莫莎做了个鬼脸。“反正，若是让我看见你和小钰妹妹有什么暧昧的举动的话…”
　　“优娜，你多想了，我保证连小钰一根头发丝都不会碰到。”苏逸夏笑笑。
　　“最好是这样啊。”莫莎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
　　客厅，饭桌。
　　莫莎殷勤地给陆小钰夹菜，诚然把陆小钰当妹妹。只是这种殷勤的程度，陆小钰还真有些受不了。
　　“为什么不夹给苏大哥呢？”陆小钰对着饭碗呆了几秒后发问。
　　“我觉得以他的年纪可以自己照顾好他自己。”莫莎瞥了一眼苏逸夏，后者很识趣地低着头猛吃。
　　“是吧，小钰妹妹还处在发育期间。”
　　陆小钰默默地低头瞄了一眼自己依旧平躺的胸部，好吧，她是还处于小妹妹的阶段。
　　“放心，我们可是有秘诀的！”莫莎朝她挤眼。
　　陆小钰面颊微微的泛红了。
　　“对了，小钰妹妹你怎么会住到秋寒家的？”
　　“巧合。不过他总是嫌弃我。”陆小钰口吻极淡，似乎是对此事并不在意。
　　“秋寒他可是口是心非的人呐。”
　　但，这应该不关她的事才对。陆小钰抬头看看莫莎，最终决定还是先解决堆积成小山的饭碗。
　　于是，苏逸夏在埋头苦吃，陆小钰也在埋头狂吃。只剩下莫莎一人干瞪着他们两人。
　　“喂，我说…”
　　两人同时抬头，两双同是茫然的眼对着莫莎。
　　“吃你的饭”莫莎点了点苏逸夏的额头，而后转向陆小钰。“小钰妹妹，你的行李应该还放在秋寒家吧。”
　　“嗯。”她根本没有时间拿便被秋寒拖着去那家蛋糕店了。
　　“那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他家。”
　　“要我陪你们一起去吗？”苏逸夏看向莫莎。
　　莫莎摇头，“我可以自己开车送她去，不过我想你大概是不会想去他家的。”
　　苏逸夏又困惑地看向陆小钰。
　　陆小钰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估计是没有多少人能够忍受秋寒他家的脏乱吧。
　　莫莎平静的吃着饭，心底却冒出一个想法：为什么秋言和秋寒明明是龙凤胎，却有着天差地别呢？
　　莫莎开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陆小钰。
　　本倒有些漫不经心的莫莎眼尖地瞄到后视镜里有一辆白色的敞篷保时捷，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
　　“小钰妹妹，安全带系好了吗？”，莫莎注意着后视镜，勾唇。
　　“嗯？”陆小钰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莫莎早已踩下油门，远远地将保时捷抛在身后。
　　许是受了莫莎的挑衅，保时捷车主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两个都是开着名贵跑车，也同样是车技娴熟的两个驾驶人，在这还算疏松的街道上进行着车与车的较量，抑或是人与人的？
　　成功地将车开到停车位，莫莎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随后，那辆保时捷停在了莫莎车的旁边那个空档。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身材超赞的女人走了下来。
　　“莎莎，你太过分了。”女人靠近莫莎，莫名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算是过分吗？她只不过是…
　　“你居然又一次比我早到达！”鉴于女人还戴着墨镜，所以是根本感受不到她的杀气。
　　“是你太久没练习了吧，该不是去了一段时间的墨西哥，就因玩乐而生疏了。”
　　“我哪有玩，我是陪我哥哥嫂子去的，而且在那边我也接了一个工作啊。”
　　莫莎极度怀疑地看看那女人，“我看工作什么的都是顺便吧。”
　　女人干笑。
　　“诶，你今天来秋寒这是做什么。”
　　“我打算在他这儿住一段时间。”女人整整帽子，想要压得更低一些。
　　陆小钰惊住了。
　　“住？你之前不是住在你哥哥嫂子家吗？”
　　女人“啊”了一声，撇开视线看看天又看看车就是不敢看莫莎。“他们打算生第二胎了嘛，所以…”女人还是不去看莫莎。
　　“你不是自己有套房子吗？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不在自己家住着…”
　　“反正我就是要住他家，有意见吗？”女人无话可说，只好强词夺理了。
　　“没没没，怎么会有呢？你们要表现一下姐弟爱，我怎会有意见呢？”莫莎笑的夸张。
　　姐弟？陆小钰疑惑地看着莫莎。
　　“咦，难道你看不出他们是姐妹吗？他们长得可是一模一样呐。”莫莎伸手捂住张大的嘴。
　　陆小钰研究了她的帽子，又研究了她的墨镜，最后下定结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长相嘛。
　　发现这一件事的莫莎合上了嘴，移开了手，一手抓着一个直奔秋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