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day》木易亦邪

1、第 1 章

　　one day

　　die起来的时候，只有京还在睡。枕边的闹钟不知被谁扔到了墙角歪在一旁，die边穿衣服边偏着头眯起眼看了下钟面，还没有十点。
　　其实也没睡几个小时。

　　昨晚自己负责的部分一直搞到半夜。开始几人还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什么的最后只剩下die独自把曲子里自己负责的部分改来改去，没有开顶灯，电视屏幕“兹兹”的闪着雪花。
　　薰端咖啡过来的时候吓了die一跳，厨房灯亮的时候他有注意到不过以为又是toshiya在偷吃宵夜。
　　吵醒你了？die放下纸笔接过杯子。
　　都没声音怎么会吵？半夜了还不睡！薰捧了杯绿茶挨着die坐下。
　　想先把这个弄完。
　　我看看。薰拿过放在die腿上的乐谱。
　　die胡乱的把遥控器按了一遍，基本上已经没有台在放节目，干脆就把电视关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咖啡，侧着身靠着沙发，旁边的薰一页一页的翻过乐谱，随后迅速的的写写画画。
　　喏，你看看。薰把谱子递回去的时候die的咖啡刚好见底。
　　被划得有点烂的纸张起了毛边，die匆匆扫过，没有大的变化，就改了些细节的地方。
　　你看，这里，这里，我想这样进入会好一点。薰指着改动的地方解释。
　　挺不错的。咦，这一节前也许可以加个什么。
　　恩……加点什么好呢？薰左手支在膝上撑着下巴右手在沙发上轻轻的打着拍子。

　　就这样把改动的地方都商讨了个遍。全部弄好去睡觉的时候天边都隐约开始泛白。

　　刷牙洗脸后出到客厅发现一个人也没有。die有点奇怪的进了厨房，冰箱门上有新的便利贴。
　　早餐在微波炉里。冰箱里有牛奶。薰
　　die把微波炉里的盘子端出来。两份三明治。看来他们三个都吃过了。
　　嘴上叼着三明治，拎了盒牛奶，die转身去了练习室。
　　连续多日的睡眠不足让die的脑袋稍微有点晕，开门进去看到一同开夜车的某人已经敬业的在给吉他调弦时想，不是我弱是他工作狂。
　　起来了？
　　恩。他们两个呢？die里里外外的都看了，没发现toshiya和shinya的身影。
　　toshiya去重录之前被砍掉的，shinya说要遛狗就跟着去了。
　　哦。die迅速解决完早操，牛奶盒被压扁抛进门边的垃圾桶，完美的抛物线。
　　京还在睡？
　　恩，要叫他起来了么？
　　不了，最近又背歌词又不停的录音，挺累的。
　　也是。die拿过自己的琴开始找拨片。
　　来练习昨晚的部分吧。
　　好啊。die把谱架移到自己跟前，房间有点暗，便弯下身凑到谱子前。
　　薰看他那么辛苦，便起身拉开窗帘。
　　霎时阳光洒满整室。
　　今天天气不错啊。
　　die抬起头来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没有云彩，楼下的不知道名字的树枝叶繁茂，称得窗前绿油油的。
　　恩，是个好天气。

　　那是1997年春末夏初有着好天气的某一天。

　　薰到录音室的时候还没人。和往常一样先给几把琴调好弦，理了理地上七环八绕的电线，然后随便整理了下茶几把烟缸清干净，饮水机涨好水后泡了杯茶。捡了份报纸刚坐下没看两行字就有人推门而入。
　　是shinya。
　　早啊。薰放下报纸打招呼。
　　早。shinya径直走到鼓堆后，开始一个一个的敲过试音。
　　咚咚咚的各种鼓声打破了沉寂一晚的录音室。

　　die醒的时候够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十点刚过。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刷牙洗脸。

　　随便弄了一下就抓起车钥匙出门，刚到门口又折回客厅拿了个苹果。
　　幸好不是上班高峰交通挺顺畅的。die一边开车一边啃着苹果当早餐。
　　其实很久以前几个人都没什么吃早餐的习惯，后来合宿啊巡演啊的时候被薰警告说不吃早餐容易结石还会变笨什么的，硬是给养成了吃早餐的习惯。

　　停好车冲进录音室的时候还没11点。正要出门的井上拍了拍die的肩。
　　来了啊薰坐在调音台前，里面是正在录音的京。
　　恩。睡过头了。die朝看过来的shinya点头示意，走到自己的位上拿了琴先调音。
　　有staff过来跟die说教乐理的老师要下午才到。die顺便问toshiya没来么？他上午有个采访。
　　die的乐理不怎么好。录《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时便请了专门的老师老辅导，虽然现在进步了很多，但是就着录大碟的机会die提出想要继续巩固下。薰二话没说就批了。
　　之前空闲的时候薰也有教过他，不过薰也没系统的学过那些理论性的东西自然教起来就不怎么顺，于是干脆就请了个熟识的老师。
　　录音室里除了各自身边的staff有时低语两句话基本没什么交谈。
　　die低着头踩效果器，偶尔望向斜对面时只见薰和京两人戴着耳机站在桌前听刚才的录音。不一会，京便摘掉耳机拿了歌词坐到沙发上。薰双手抱在胸前，眉头锁得有点紧。
　　中午近一点的时候有staff来问是午饭是出去吃还是叫外卖。薰放下手里的活看了下其他人，都不得空，随即吩咐说叫外卖吧。
　　吃饭的时候都两点了。早上只啃了个苹果的die隐约觉得有点饿，解决了自己的份后又把shinya剩下的那半给扫光了。薰指了指自己的问他还要不。die摸了摸自己肚皮说饱了。
　　没吃早餐么？薰把自己不吃的炸虾夹到京的碗里。
　　路上吃了个苹果。die点了支饭后烟，坐对面的shinya斜了他一眼。

　　toshiya回录音室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是下午茶时间了，估摸着是饿惨了，端着冷掉的便当狼吞虎咽。
　　die给他倒了杯水。慢点吃。
　　谢谢。toshiya接过杯子就灌下一大口。
　　怎么搞到这么晚？
　　几个人一起，聊着聊着就忘时间了。
　　都不饿的么？
　　还好吧……
　　对了，长野家里这几天怎样？
　　昨晚和我妈聊电话的时候说是挺好的没什么。
　　怎么不把叔叔阿姨接过来？
　　你以为我不想啊。还不是老人家说要守着家嘛。
　　年纪大了都挺念旧的。不过好好的就成。
　　恩。我想今晚回去看看。
　　也好。
　　有人过来喊die，说是老师到了。
　　我先过去了，你慢点吃，吃饱点。
　　恩。

　　die又抱着把原木琴在走廊做了一下午的学生。
　　本来说是分间会客室当课室比较安静点，老师说不用了，反正门一关录音室里闹生怎样外面走廊也不太听得到。于是有时走神的时候die看着那道紧闭的门会错觉自己好像被隔离了。
　　送走老师回录音室的时候，薰正在问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众人纷纷表示不用了。
　　要回去喂宝贝狗的shinya溜得最快，住同一幢楼的京和他一起走。toshiya说想回长野，薰叮嘱他说要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来。toshiya点头。

　　薰仍是最后一个走。关窗检查电源关灯锁门，等电梯的时候薰一直在找车钥匙。下到停车场时才想起昨天刚把车送去检修了。
　　偌大的停车场这般时候有点冷清。die靠在车门边手指间夹着支烟。
　　怎么还没走？
　　送你回去？die取车的时候没看到薰的车，想着要不等他下来一起回去。
　　好啊。薰拉开门坐进副驾驶。
　　die熄了烟，上车走人。

　　因为在实施节电计划，东京的夜晚不似以往那般灯火璀璨。
　　没有说话，车内很安静，只有电台在播着各地的实时情况。
　　中途薰接了个电话，北原约他去吃饭，被推脱了，说是想早点回去休息。
　　不舒服？die瞥了眼一旁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的薰。
　　有点头疼。
　　回去吃点药，早点睡。
　　刚我不是和北原说了是要早点休息的么。
　　die咧了下嘴角。
　　薰直起身，点了支烟。
　　不舒服就少抽点。
　　薰俯过身去把烟凑到die的嘴边。die就着薰的手吸了一大口，熟悉的mild seven的味道。

　　die把车停在中餐馆门前。
　　我去买点东西，在车上等我。
　　恩。

　　拎着食盒从店里出来的时候die发现车里没人，刚想打电话的时候看到薰从隔壁的便利店走出来，手上多了个袋子。
　　去买了什么？
　　牛奶。薰把袋子在die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到后座。
　　die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去给自己储备早餐。
　　你先睡会，到了叫你。
　　恩。

　　到薰家楼下的时候，die刚转头，还没出声就发现那人已经睁了眼。
　　上去坐会？薰解开安全带。
　　不了，家政公司说今天晚上会来打扫。die递了个食盒给薰。
　　这什么？
　　粥咯。不舒服就先吃清淡点，最近流感挺多的。
　　谢了。薰拿了东西下车。开车小心点，晚安。
　　恩，你记得喝了粥后吃点药。晚安。

　　薰立在楼梯口看着die的车消失在夜色中。转身上楼的时候发现远处的东京塔上亮着““GANBARO NIPPON”字样的灯光。

　　年岁如梭。
　　那是2011年4月樱花盛开的某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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