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突发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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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鱼的话让苟荀一惊，一双牛眼暴睁着看她。李小鱼嘴角噙着笑，[苟荀，我问你，你说王右发的舌头是你割的，你怎么割的？他当时难道就没反抗？]。苟荀晃了晃巨大的身躯，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啪地一声掷在地上，[他被我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上前拾起匕首，李小鱼哗地拔出，寒光闪闪，心中不由暗声喝彩，刀身刻着鳞状波纹，十分精致，真是一把好刀！李小鱼拿起刀对着外面的人转了一圈，大家都看着刀，谁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李小鱼插好匕首，看着他好笑地说，[王右发的舌头经过我察看是由舌底筋脉处齐根断掉的，就算他死了你揪着他的舌头割也顶多割下三分之二，更何况当时那种恐慌下你怎么可能齐根割了他的舌头？]。说完这番话，李小鱼看着苟荀什么反应。外面的人议论起来，一时嘈杂四起。苟荀沉默了片刻说，[我力气大！]。李小鱼点了点头，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说。
她负着手向着苟荀又走近一步，[当日检查王右发的断舌，除了发现是齐根断掉外，还发现舌头下面的筋脉断得参差不齐，断面也有整齐排列的切痕。]，她哗地又抽出匕首，用手指拨了拨锋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割破了一点儿，自己懊恼地吮着手指抬眼问苟荀，[我想问问你这锋利的刀刃怎么能把舌头割得参差不齐？]。她的话让外面议论的声音更大了。沈顾不得已拍了一声惊堂木喊到，[堂下不得喧哗！]。
苟荀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小鱼说不出话。李小鱼眯着眼睛，促狭地看着苟荀的瞠目结舌，[你说明惠是你杀的我倒相信，因为当日我检查她脖子上的扼痕时，发现她脖子上的淤痕左边下面比右边缺了一块，当时我心里只觉得奇怪，直到那天晚上在岸边看见你时，我隐约想到了什么，再次在码头上的酒肆看见你拎酒的手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左手没有小指，掐住□□的时候空了一指所以淤痕也缺了一块！]。
沈顾靠在案上，身子向前倾着突然问到，[也许这城里还有其他断指之人呢？]。李小鱼看着他有些玩味的眼神心想，你个老狐狸！难道你想在这大堂上玩死我！堂外的人见大人都这么问，自然热情高涨地议论起来，七嘴八舌地说，[是啊，说不定另有其人的。]。
李小鱼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当日现场自己罗裙的碎片，所有人都抻长脖子不知她又有什么惊人的东西。李小鱼轻轻捏起自己在明惠耳边发现的那根发丝，自己再仔细看了看，对苟荀说，[没错，只凭淤痕说你是杀明惠的凶手的确有些武断，但本城内还有和你一样棕色头发，发丝如此粗，发质如此坚硬，发根接近头皮处还是深褐色的断了左手小指的大力之人吗？]。
堂上堂下一阵沉默，沈顾用思索的眼神看着李小鱼，这时才明白原来她走近苟荀是在借机观察他的头发，顿了顿突然问她，[你怎么知道杀明惠的是大力之人？]。李小鱼呵呵一笑，老狐狸，问得还真仔细。她看着沈顾说，[大人，当日在案发现场你也看到了，房中布置未乱，我也曾怀疑过是有人收拾。但一个正常人被人扼住喉咙时除非当时她神智不清否则一定会奋力反抗，手指的弯曲程度很大，明惠两双手微屈，双眼暴睁，指甲内也未见任何反抗时留下的皮肤组织，可见并未来得及反应，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人掐死了。您觉得如果不是大力之人，她可以这么死得这么快吗？]。沈顾听了她这番话，无言地点了点头。
[小姑娘！照你这么说，那到底谁杀了王右发啊？] 外面有人高声问到。李小鱼皱着眉头，这又不是答记者问，怎么还有人提问来了！沈顾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有些捉弄地看着李小鱼。李小鱼头上突然沁出汗，看着沈顾一字一句说，[我只知道杀王右发的是个女人，而且和王右发关系匪浅，和明惠也相熟的女人。]。说完这话，下面炸开了锅，不知道怎么又蹦出个女人来。
苟荀一直不说话，只是冷冷盯着李小鱼。李小鱼逆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脊背发凉，他的眼神里有杀气。正当心神不宁时，苟荀突然大吼一声，整个公堂都震动起来！李小鱼脑子一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苟荀已经冲她扑了过来！李小鱼呆呆看着他，好象看电影慢放一样，苟荀凶恶的面孔朝她逼近，可她身子僵住了完全动不了！
[小鱼！] 有人大喝一声猛得抱着她躲过扑过来的苟荀。
李小鱼机械地转头——唐三……他不是看不见吗……她脑子空白了。
堂外的人看到这种情形先是一愣，看见苟荀发狂的样子都吓得抱头四散，一边跑一边喊：要杀人啦！众衙役涌到堂上护着沈顾，朱稚站在靠近公案的地方显然也蒙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种情况。
苟荀两眼通红发着狂追逐李小鱼，唐三挟着李小鱼左右躲闪，看人群都散了，夹着李小鱼跳出公堂直奔外面！苟荀紧追在后，丝毫不放松。李小鱼看此情形大声喊到，[去没人的地方！不要伤到无辜！]。唐三眼色一沉加快了脚步。
李小鱼看着后面逐渐逼近的苟荀，手心都是汗，他是要杀人灭口吗？既然肯来抵命，必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她怎么那么痛快什么都讲出来了呢！唐三的轻功已属上乘，飞檐走壁，上房走瓦，但苟荀就是在地面上紧追不放。唐三纵身一跳下到一块平地，奔出几百步进了一片小树林，李小鱼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被他这样挟着跑过。她看着唐三冷峻的脸，他怎么能看见？往后看了看苟荀，突然发现苟荀身后还有人——竟然是朱稚！他怎么能跑得这么快？李小鱼看着他在苟荀身后忽隐忽现心里着急，这个笨蛋想送命吗！
苟荀在他们身后大吼一声快步追了上来，唐三因为挟着李小鱼明显速度慢下来，猛得转身停住盯着追来的苟荀。
[现原形吧！] 他沉着声音对站在对面一脸狰狞的苟荀说。放下李小鱼，不管她脸上的愕然，双手合十低吟一声[回！]，瞬间一棵参天白杨立地而生。李小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有仰着头张大嘴的份儿！
苟荀怒吼一声，树林中树叶扑簌，等李小鱼回头时，发现对面是一只棕色皮毛的熊！
白杨要和熊打架——李小鱼圆瞪着两只眼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了——这是在拍什么题材的电影？！
白杨枝繁叶茂，枝干粗长，挥舞着树杈站在李小鱼身前护住她。棕熊体型硕大，四肢粗壮，如同铁塔，流着涎液已经发狂，四肢着地玩命般跑了过来，白杨树衩喀嚓喀嚓纷纷折断，没有拦得住它，它用厚实的肩膀扑得一声撞在树干上，树干晃动，树叶如雨般飘了下来。李小鱼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唐三被攻击了！而且根本抵挡不住！棕熊站起来，嗷地狂叫一声，上肢啪得打过树干，树皮刷地少了一大块！李小鱼只知道唐三肯定受伤了，但不知道伤在哪里，到底是否严重。白杨缓慢地用残余的树杈妄图困住棕熊，但棕熊挥着壮硕的上肢，李小鱼只看到树杈在自己眼前啪啪地断裂着，每一声都刺痛了她的心！
[唐三！不要管我！快跑！] 李小鱼在参天白杨后歇斯底里地叫着——这样下去唐三一定会为自己丧命！
棕熊抱着白杨开始拼命地向后推，难道它想将白杨拔出地面？看着白杨的树根逐渐露出地面，李小鱼的脸色变得惨白，因为她发现树冠开始枯萎了！
[不——！] 她大声喊着，白杨依然护在她身前，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这时，突然一道手臂粗的白丝射在棕熊身上暂时粘住了它的一只手臂。李小鱼不敢相信地转过脑袋去——白蜘蛛啊！！！超级大白蜘蛛啊！！！！
那只白色蜘蛛趴在树林边上，八爪如柱，毛茸茸的让人不寒而栗！李小鱼抱着脑袋恐惧地看着它不知道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正当她毛发皆竖时，又一道手腕粗的白丝射出，粘在棕熊另一只手臂上，随后跟着啪啪两道白丝，紧紧缠住它的双腿。棕熊奋力挣扎着，白蜘蛛喷出一团白丝缠住它身上，自己也兜紧了劲儿拽着白丝！这时一阵风来，吹过树林，白杨树冠沙沙作响，伸出残存的巨大树杈砸向棕熊！
李小鱼眼看着棕熊头一歪慢慢倒了下去，身子倒在树林里，震起一片尘土。慢慢的，地上的棕熊恢复了苟荀的模样，身上裹着白丝表情还很狰狞。李小鱼抱着白杨仰头喊到，[唐三！唐三！]。忽然觉得怀里一空，一个人跌倒在地，唐三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扑倒在地上。李小鱼跑上前抱着他，发现他脸上破了很大一片皮，血淋淋地触目惊心！
她看着远处的白蜘蛛，虽然知道它是帮自己的，但仍然很恐惧，谁知道它会不会趁机过来吃掉自己呢？正在乱想时，只见白蜘蛛嘭地一声消失了，一个男人两手撑地跪在地上，李小鱼两只眼球要跳出来了——朱稚？！！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突发事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