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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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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事情再一次向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李冬梅说他只是爱玩,让凌玥不要在意,放宽心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凌玥这下彻底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如果是她自己的孩子被人这样骗,她能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说这些话么?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顿悟的表情,之后便是意味深长的笑,眸眼漆黑深邃到令人毛骨悚然。对啊,她是老师啊,哈哈,老师,那么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帮做错事的弟弟辩解掩饰,真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怎么会把这件事忘了呢。凌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时间让自己忘记一切,可脑中总是忘不掉那个□□空间,如果不能亲自恢复原样,就总是放不下,可是他却说不行。于是每次想起那个空间自己所留下的痕迹,心中的恨就会多一点,一点点的囤积,满满的,满到只想杀了他。
都说世界是很美好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所见所闻,甚至是亲身经历都是这么的肮脏,真的好脏,脏到令人作呕,脏到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待在这样的环境里被一同污染。但是她没有,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并厌恶着自己的胆小。也许,这个世界已经肮脏到不可救药的程度了,只有彻底摧毁才能干净一些,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被生在这么脏乱的一个世界里。如果世界能毁灭一次就好了,毁灭再重生。这样的世界已经没有转变的可能了,不如毁灭后重新组成一个世界,也许那样的世界还能干净一些。
她想让他死,而且要比现在的自己更加痛苦的去死。她要在他面前杀了他的妻子和父母,把他最在乎的孩子身上的血肉用刀子一片片的割下来,把维护他的姐姐的胸腔打开取出心脏,看看这些个自称园丁的老师的心都是什么颜色的,她要让他看着这一切,在他手背的血管上划开一个小小的口,让血慢慢流出来,再把腹腔一点点的划开,让他感受到最大限度的疼痛和恐惧,在血液流尽之前就用刀子一点点的划他的内脏,直到他疼死或是失血过多而死,再把内脏取出切成肉泥和血液混合起来,涂满整间房子。她想做这些事情想得发疯,之后很困,便睡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是黑的,已经到了晚上了。她玩了通宵,本来想接着玩一会儿,但是一到黎明,她就头痛了起来,眼睛也红肿流泪睁不开,似乎是对阳光很敏感。以后的几天里只要是正玩着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支持不住的想要倒下去,窗外就一定是有了些微的光亮。她始终想不通这是怎么了,即便自己午夜12点醒来,只要一到凌晨仍会控制不住的或睡过去或晕过去,无论家人怎么叫她都无法起身,即便是打她她也不能挪动分毫。身体似乎不像是自己的了,完全不能动,隔着眼皮透进来的光让眼睛无比的刺痛。即便傍晚的时候有人叫她,她的意识也无法清晰,但是太阳一旦落山,天空中刚刚露出一点夜色的征兆,她便会立即清醒,一点倦意也没有。
如此的过了一个多月,她没有弹过琴也没有唱过歌,就只是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心里面所想的仍旧是杀了他,不论怎样都想让他死,哪怕是让他杀了自己而被判死刑也可以,只要……他死!所以,没有必要了啊,弹琴唱歌那些东西都是无所谓的,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的,浪费精力做那些,还不如去想想怎么见到他并置他于死地。直到她在网上遇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用一个月的时间教她放下仇恨。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他懂得如何安慰她。他说当时他也恨那个伤害自己的人,可是仇恨却没有让他得到任何东西,反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也许事后你才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她尽力的接受他的思想,因为她也知道这样只是在折磨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即便是自欺欺人的接受方式也好,她要尽力接受改变现状,因为这样才能有机会去杀了他啊。即便真的要杀了他,也要去找到他,所以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
考完了专业,又过段时间,妈妈在周六晚上带她去了教会,也不过是求个精神寄托罢了。这时候已经四月,很多家长和考生都利用周六晚上来到教堂参加赞美团契的祷告会,牧师在台前也带领着大家祷告。
闭上眼睛,视网膜与光源隔绝,周围的一切顿时陷入一片墨色,如凝固的血。凌玥跪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双手交握于胸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自她口中发出了某种声音,轻声的呢喃:神啊,求你保佑我考上理想的大学吧。
接着,眼皮覆盖下的球体动了动,似乎是在想问题,几不可闻的呢喃再次响起:神啊,求你让我上传到到网上的那些音乐受到大家的喜爱吧。
沉默了几分钟,似乎是感到了莫名的痛苦,少女的呼吸因竭尽全力的克制而有着轻微的颤抖,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随着她的心境越发的扭曲。但是她没再出声,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似乎要震撼天地一般的疯狂的声音:神啊,仁慈的主啊,求求你,让他死吧!杀了他!让他全家都去死吧!
……
睁开眼睛的瞬间,眼中的光芒与嘴角痴痴地笑,竟显得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