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の恋》κ流の惺⌒☆

9、第四章

　　第四章
　　不能愈合的伤口

　　I don’t think love is all my life.
　　I don’t think love i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n the world.

　　I don’t think...

　　I don’t think I can forget him.

　　I can’t forget him.

　　I mustn’t forget him.

　　Because...
　　He is all my life.
　　He i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in the world.

　　“妈妈!!”刚打开大门,一个小孩就迎面扑来.
　　7,8岁的小男孩,比同样大的男生高出了一个头...
　　俊美的脸庞不难看出长大之后会是个帅哥.

　　妈妈变了...她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妈妈了...自从爸爸走了之后.
　　其实我知道的...
　　知道爸爸并不是住在星星里面...
　　知道爸爸并不是离开了...
　　知道爸爸并不是去旅游了...

　　我知道...我知道爸爸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我伤心...

　　好久好久以前...我的母亲也是这样跟我讲的...
　　“爸爸去了好远的地方旅行了...永远不回来了....”
　　好久好久以前...母亲在病床上...在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刻...她也是这样跟我讲的...
　　“妈妈要去爸爸那里了...跟爸爸一起去旅游...”
　　其实我知道的...死亡离我好近...
　　因为...我曾经看着最爱我的母亲离开了我...

　　妈妈...当我看到你和爸爸的时候...
　　我真的以为...父亲和母亲又回来了...
　　又回来爱我了...

　　而我...能做的,就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样守护着妈妈...

　　笑意在她脸上荡漾着...
　　那是回国后的第一次微笑.

　　面对着他...她只能把所有情感隐藏起来.
　　然后...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他---
　　加上允翼对他的爱..和她对允翼的爱.

　　“熙泽...回来了?”

　　她弯下腰看着他,长发倾斜下来.

　　“恩!!回来了~~”
　　“已经帮你办理好所有手续了.后天可以上学了.”
　　“妈妈...”
　　“恩?”
　　“那我...明天想去妈妈的学校看看...可不可以?”他看着灵...眼里尽是期待.

　　“恩.”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学会了伪装自己.
　　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妈妈...你的发卡呢?”
　　“不好看...所以不要了...熙泽帮我选个新的吧.”
　　“好啊!”

　　第二天,学校
　　城市里,都给细雨笼罩着.

　　“妈妈...这里比美国漂亮多了.”
　　“恩.”
　　“我可以看妈妈上课吗?”
　　“可以.”

　　一听到“妈妈”这个字眼,大家立刻都把目光放在了他们身上.

　　那小孩...是她的儿子?

　　“妈妈,我去看人打篮球!”说着,熙泽跑了去远处的露天篮球场.

　　“熙泽!不要乱跑!”她叫着熙泽.

　　突然,“哐”的一声,熙泽撞到了人,摔到在地上.

　　叶灵跑了过去,关切地看着熙泽.
　　“熙泽...你怎么样了?”

　　熙泽...熙泽...
　　凌熙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漏了一拍.
　　记忆...回到了童年...
　　他还记得----
　　“凌熙!安泽!”
　　“恩?”
　　安泽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他一眼.
　　“我们3个是好朋友,对吧?”他问他们.
　　“对啊!”
　　“恩.”
　　“那么...这样吧!如果我以后有了孩子，我就给他起名叫允熙泽！＂
　　他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凌熙和安泽...
　　“那我就让他叫凌翼安.”
　　站在一旁的安泽久久才说出3个字---
　　“安允熙.”

　　他----就是允翼...

　　他还记得,允翼告诉过他，他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她很喜欢那个女孩.

　　“妈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叶灵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伤口怎么样了?”她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声音.
　　她没有回答他.

　　“熙泽,我们走吧.”她站起身,拉起熙泽向篮球场走去。..
　　“妈妈...你的胸针...掉了.”
　　听到这句话,她停下脚步.

　　熙泽跑到发光处,把发光体捧在手里.

　　---这是妈妈最珍贵的东西了...

　　“妈妈.”他把手碰着的发光体举到她面前.
　　“谢谢.”她把胸针放到口袋里.拉着熙泽的手,继续向篮球场走去.

　　“你...认识允翼...对不对?”不远处,那个有着花一般美貌的少年的嘴唇一张一合.桐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跃动着.

　　---那个胸针,我见过.那是允翼视为珍宝的东西.

　　急促的脚步声消失了...
　　她蹲了下来.
　　“熙泽,你自己过去吧.妈妈很快就过去.”

　　“哦...妈妈要快过来.”
　　“恩.”

　　熙泽的心思,远比同龄人要细密.
　　他开始觉得,他,和叶灵都能在那个人的身上感觉到允翼的存在.

　　叶灵想忘记,但是却忘不了.

　　因为允翼是她唯一能依靠的.直到现在,即使她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坐在空中花园里,看着满天闪烁着的群星发呆.
　　然后,离开.

　　她还是忘不了他.
　　即使她很想忘记他,而她的潜意识却让她对他的记忆越发清晰.

　　熙泽也学会了伪装.

　　把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在别人面前...显现出天真的样子,无忧无虑的样子.

　　知道允翼去世了,他也只能装作不懂...
　　看到叶灵伤心,他也只能安慰.

　　有谁知道他伤心呢?

　　“你认识允翼,对不对?”

　　他背对着太阳.
　　她面向着太阳,看着他.

　　阳光...有些刺眼...
　　他也似乎帅气到让人窒息.

　　她微微眯起眼睛.
　　“没错.”

　　“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年前,他收到了允翼的一封信...
　　上面就只要5个字:

　　帮我照顾她.

　　之后,他就突然断开了联系.
　　没有办法找到他了.

　　“他现在...”她停顿了一下,“很好.”

　　“这样吗?”他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不信任.

　　“恩...在一另外一个空间里.”她抬头看着天空.
　　蓝天,白云...她眼前呈现出他的微笑...
　　那个...比女生还要惊艳的脸孔;那个...比太阳还要温暖的面容.

　　在...另外一个空间.
　　“难道他...”他停顿了下来.不想说出那个字.
　　“对.”她立刻回答.因为不想听到那个字.

　　“为什么?”
　　“眼癌.”

　　他愣住了.
　　因为他知道允翼的母亲就是因为眼癌所以才会去世.

　　想不到...同样的事会发生在允翼的身上.

　　“你问完了吧?”

　　她看着不远处的熙泽玩耍.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似乎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即使她的心已经如潮水般翻涌.
　　即使她的心已经在流泪.

　　声源的那边...是沉默.

　　“失陪了.”她快步走向篮球场.

　　“等等.”他跑到她面前,捉住她的手腕.
　　“让我代替他.”他看着灵,眼里是坚定.

　　“没有人能代替他.”她甩手而去.

　　而不远处的楼梯口,一个身影慢慢远去...

　　第一次傻傻地喜欢上了一个人.
　　但是...她的心...却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凌熙垂下了头,竟然没有勇气看她的背影.

　　一股莫名的伤感冲遍全身...
　　是因为叶灵?还是因为允翼?

　　空气中,弥漫着湿气.
　　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走了以后,她喜欢发呆...
　　一个人发呆,看着远处发呆,看着妈妈的画发呆,看着胸针发呆,看着天空发呆,看着星空发呆...
　　因为在发呆的时候,她总是能看见他在向她微笑.

　　有的时候,看着熙泽发呆,眼前呈现出来的...
　　竟然是允翼的影子.

　　但是,那都只是回忆,永远永远的回忆...以前那个允翼,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上学了,妈妈再见!"熙泽背着书包,早随从的跟随下,招着手,微笑着跟叶灵道别.

　　"恩,要小心."她微笑着看着她.
　　矛盾充斥着她,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熙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爱笑的她和冷漠的她,哪个才是她自己?

　　这天,叶灵的座位上空空的----她翘课了.
　　凌熙似乎也觉得有点空空的.一股无名的寂寞蜂拥而至,包围着他...无论怎么躯赶都无济于事.
　　从来不相信爱情,以为只要迷上那玩意就会变成傻子.但他却想不到会为一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女生变成了傻子.

　　她很特别.她是个很特别的女生.

　　每个表情都是那么迷人.无论是多么糟糕的东西,映衬到她的身上,就会变得完美.就算再冷漠,也还是吸引着别人的眼球.

　　可惜,她的微笑是吝啬的.从来不会施舍给别人.或许,她的笑容...只是属于允翼...还有他们的孩子吧.
　　她的微笑,肯定很美.

　　可惜,以前的那个灵,已经是永远的曾经了.
　　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温暖的太阳.而是极点最厚的冰...她甚至在有意识地封闭自己.但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在伤害自己,以及她身边爱着她的人吗?

　　允翼葬礼后的第三天......
　　美国,叶灵的房间里.
　　灵穿着礼服呆呆地坐在浴室的浴缸旁,呆呆地看着正在注满水的浴缸,呆呆地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停了.她随手拿起一个水晶杯扔在地上.

　　允翼,你一个很孤单吗?
　　不要害怕...灵会来陪你的.

　　她慢慢地给浴缸撒上花瓣,然后...走进里浴缸里.

　　翼...你很想念我吗?
　　不要不开心哦...我现在就来看你了.

　　花瓣在水上漂浮着.
　　她拿浸在水里,从地上拿起一块水晶的碎片,往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和一滴晶莹的眼泪.

　　允翼...

　　她任由鲜血肆意地从她的体内流出,染红整个浴缸.

　　你要等我...

　　隐约,灵似乎看到了允翼在向她微笑着.
　　隐约,灵也听到了门外的拍门声.

　　灵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然后,她闭上的眼睛.

　　然而,她却没有死.她也不知道她是被谁救了,她只记得...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伤心的熙泽.
　　她手腕上,则留下了深深的伤痕,虽然现在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但这伤痕...恐怕是一辈子也去不掉.

　　而叶灵,现在则漫无边际地在城市里走着,手腕上的伤痕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她想去哪里,但双腿却似乎在带领她走向一个地方.
　　海浪声,奏响了<月光奏鸣曲>.海平面与蓝天交接,远远地看到渔船逆着光归来.
　　安泽站在海边,看着远处.而脚下,银白的浪潮扑倒在地,然后退去...
　　大洋彼岸的那边,允翼是否在安静地沉睡?

　　这时,她的脚步停下来.
　　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海风吹起了她的裙角,秀发在风中微微飞扬.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不想说,不敢说,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双眼像利剑一般,想刺穿他所有的神秘.
　　而他的双眼,就像无底的旋涡,让人捉摸不透.
　　好奇怪好奇怪,她抗拒着凌熙,但是却不抗拒安泽.

　　"来了?"他不动声色,好像在这之前就知道她会来.
　　"恩."她没有惊奇,因为她知道:他就是一个这么神秘的人.或许他那无底的眼睛能洞察一切.
　　水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同海岸是一对情人,
　　爱情让我们相亲相近,空气却让我们相分相离...

　　"没有办法忘记他?"淡淡的,淡淡的...几乎听不出疑问的疑问句.

　　对方没有说话.

　　"我们从小就认识."

　　她看着海,静静地听着.

　　"他说...他不想让他爱的人伤心."
　　"他说...让她忘记他."

　　她手上的蓝水晶,深邃得如海一般.阳光照耀,熠熠生辉.

　　"我知道,这样做很困难."
　　"但是,当作为了他..."
　　"努力去做."

　　但是,当作了为他...尽力去做...
　　其实不仅仅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所有的人,为了熙泽,为了父母...为了所有爱我关心我的人...对吧?叶灵反问自己.

　　"我尝试过努力.但是..."她停顿了一下,"但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她的眼里没有他.
　　而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近了她:
　　"一个人,当然不行."

　　一个人?
　　对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自己一个人.

　　他突然抱住了她:
　　"让我帮你."

　　出奇的是,她竟然没有推开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你就不再一个人."

　　这样...我就不再一个人.是吗?

　　"恩,这样就是两个人."
　　"让我帮你,好吗?"

　　好像受了牵引一般,她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粉红色水晶胸针闪烁着,似乎是在对着他们微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我说话最多的一天.安泽笑了.

　　这天,他和她...成为了恋人.

　　但是,叶灵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他?
　　没有人知道.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爱,就好好地去爱;如果不爱...那么就努力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