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芒》指尖葬沙

3、对战

　　“哼，还有更快的！区区贫民区下等人竟然也敢在帝国军事基地撒野。”

　　凯斯的扬声器没有关，他那一声‘好快’刚好脱口而出，自然也落入了波格雷的耳中。波格雷只是冷笑，满脸蔑视的看着下方铁灰色沁蓝色的机甲。

　　同样是扬声器中的声音，凯斯却猛地一怔，望着上方银色机甲的眼一怔猛缩。那声音、那语态有着说不出的熟悉，即使那一段经历早已被封存在他记忆的深处了。但是拿到白色的身影，却刻在幼年的他的脑海。

　　不过显然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凯斯回忆的时候，因为仅仅是在他恍神的数秒，银蓝色光刃已经再次落下。

　　若不是凯斯及时跃身闪避，此刻那把十数米长的银蓝光刃已经划破了他的机甲。

　　无疑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凯斯才会去感激那位以成为贵族为梦想的博士，超于常人的运动能力，自然也要配上超于常人的反射神经。

　　已经顾不得去探究那声音的感觉，凯斯拔出身后的镭射枪，便朝着那银色机甲射去。

　　银色机甲在空中数个跃动竟然悉数躲过了那密集的射击，甚至在闪避时已经不断逼近凯斯。

　　‘puma’是博士为了配合凯斯的能力而特别研制的机甲，毕竟如果驾驶员的反应过快，而在全真模拟状态下机甲的性能跟不上，那么凯斯的能力便会成为累赘。

　　所以在发觉银色机甲毕竟的时候，凯斯一惊朝后退去，一个跃身便已经凌驾其上。镭射枪对准那耀眼的银色便射了过去。

　　原本以为是乌合之众的波格雷，脸色一沉，还真没有想到，在贫民区那样的地方竟然有这样的人。

　　不过……

　　波格雷立刻减速，而后将推进器猛的向上，全速推进。便见那银色的机甲在空中就好似一道闪电。

　　凯斯立刻伸手，将镭射枪挡在身前，挡住了忽然袭来的光刃，蓝色的电光在眼前不断闪烁，灼热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以一个正常的人来来说，面前这银色机甲上的驾驶员的能力绝对属于上层，不过可惜，凯斯微微咧起了嘴角，露出了森白的牙齿。那是肉食动物在捕猎时才有的情状。

　　波格雷猛的一惊，右手紧紧的握着光刃，而左手则用力的推着推进器，但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在向后退，是的，他在后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eagle’，战斗之鹰，他从来都是天空的王者，从他16岁参战，他没有再任何一场空中战役中输过。波格雷紧咬牙关，但是身前的压力让他毫无反抗能力，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认输？

　　光刃猛的一亮，灼热的气体竟然烧断了镭射钢管。

　　解除压制后的波格雷迅速向上升起，这才恍然惊觉，刚才就差一点，他就被逼得落地了。

　　开始看着手中报废了的镭射枪，脸上露出了似是苦恼的神色，随后便随后将那半截镭射枪扔掉了。

　　好久没有碰上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了，这让他……兴奋。仰头看着再次在他头顶的银色机甲，他敏锐的听力可以听到从扬声器中传来的急促呼吸声。

　　“你很喘啊！”他道，话语中不乏调侃意味。

　　波格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他的身上都是汗水，因为用力过去的手甚至少微微打颤，粗重的呼吸声更是彰显了刚才他的落败。

　　若不是光刃的帮忙，他刚才已经被压在地上。

　　‘eagle’一旦落地，主动权便不再他手上了。

　　“凯斯，你在做干什么，怎么还不回来？”显示屏上一张略带稚气的脸，棕色的卷发，黑色的眸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足十八的孩子，此刻却是鼓着一张脸，满满都在彰显怒气。

　　凯斯没有低头，而是依旧看着那台银色机甲的一举一动，“碰上一个不错的对手，我再玩一会儿。”

　　停了凯斯这话，屏幕上的少年显然怒了，“你这家伙给我差不多一点吧！东西到手就给我回来！”他道，但转而却又面色一变，似是在思考，随后又道，“能让你感兴趣的？帝国军事基地的机甲？”

　　“不知道，第一次看到。”凯斯应道，而后助推器一动，闪开了劈来的光刃。

　　“把图像传给我，我看看！”

　　“恩。”凯斯应了一声，便在操作盘上按下了一个按钮，防护罩上立刻显示影像传输设置。

　　屏幕上的少年已经低下了头，可以听见快速击打键盘的声音。

　　而另一厢，数次攻击都无效的波格雷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跃身便朝着那台机甲劈了过去。却不想这一击，力量绰绰有余，但是后续的防御却是完全忘记了。

　　所以当他被猛的按向地面的时候，虽然心中不甘，但是却完全无力转圜。他只能尽力的拉动身后的推动器来减缓下坠的速度。

　　“砰”

　　坚硬的装甲板撞集在地面上压倒了一片训练用矮房，厌恶弥漫而起。极大的爆裂声振聋发聩。

　　波格雷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机甲，愤愤咬牙，这种力气，根本不是正常人！

　　“将军，你没事吧！”一旁的紧急通讯器响起，雷文紧张而但有的声音传来。

　　眉头一蹙，“闭嘴。”那是从紧咬的牙缝中逼出的话语。

　　“将军，我，我立刻派出增援。”雷文又道。

　　“滚！”波格雷恼羞成怒，这是侮辱，他竟然被贫民区的下等人压在身下，这是何等的侮辱。

　　光刃电压到了极限，四周的空气，即使是他本人都能感觉到那种舔舐皮肤的灼热袭来。

　　凯斯一愣，滚烫的感觉让他险些松手，而身下的银色机甲也趁势想要脱身，不过，可能吗？

　　一手的力道猛的加重，勒住了银色机甲的脖颈，而后余出了一只手，紧紧的捏住银色机甲握着光刃的手腕，而后……

　　“啊……啊！！”即使是虚拟的，但是那种疼痛却真实的令人发指，波格雷用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脑门上的青色血管都迸发而出。沉重的喘息，依旧带着微不可闻的疼痛□□……那家伙竟然将他的整只手抖扯了下来，连同光刃一并扔在了远处。

　　嘴唇因为忍痛而在不知何时咬破了，咸涩的血腥味弥漫在驾驶舱中。

　　“将军，将军，增援部队立刻到达，您没事吧！”雷文准将急急的确认。但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波格雷怒目瞪着面前的机甲，他那双棕色的眼已经充血发红。

　　“凯斯！你知道你在对战的是谁吗？”许久没有出声的少年忽然抬眼问道。

　　“谁？”凯斯看着身下的机甲，就好似能透过机甲看到驾驶员的不甘一般，不知为何的，他便感觉到了快慰，他并不急着了断，事实上他还没有玩够。

　　“根据你传过来的图像，我进行了分析，这台银色机甲代号‘eagle’。”

　　“老鹰？”

　　“是的，确切的说帝国贵族称之为胜利之鹰，而驾驶者正是……”

　　“我知道。”凯斯突然抢白，那被头盔遮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帝国最年轻的将军，波格雷·涅尔上将。”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屏幕中的少年倒是一愣，便道：“哎？你知道？我以为凯斯你对什么都没兴趣呢！”

　　“好了，我先关了，我还有话对波格雷·涅尔上将说呢！”凯斯的语气带着戏谑。

　　少年状似有些好奇，却还是道：“别说太多，凯斯，当心他们用音纹追踪。”

　　“我知道。”

　　“记得多带点好东西回来。”

　　“好。”

　　机甲的视频通讯与扬声器通讯没有办法同时进行，这让与别人不同，酷爱扬声器的凯斯十分抓狂，虽然向亚瑟提过数次，不过显然没有得到重视。

　　“波格雷·涅尔上将,久违了……”凯瑟将扬声器的声音开至大，便是在指挥室中依旧能听到。

　　“快，立刻搜集音纹，另外第三小队立刻出发增援，务必保证将军安全。”指挥室的雷文准将满头的冷汗，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监视器。

　　波格雷猛的抬眼，这个人认识他？或者说见过他？

　　凯斯看着那银白色的机甲，那段儿时的回忆便弥漫而起，这个人定然是极喜欢白色，那时的他一身白色的军服，远远的站在看台上，看着低贱如鼠的他……呵呵，只不过现在，是他在俯视着他……

　　“你是什么人？”波格雷怒声问道。

　　原处增援部队已经发动，数台机甲朝着他们迅速袭来。

　　凯斯蹙了蹙眉，“原本想与您多玩一会儿的将军，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么说着，忽然猛地抬起了一只手。

　　机甲铁手五指并拢，成刀状，单单从那架势便能猜出他要做什么了。

　　“将军。”雷文上校双手按在显示屏上，豆大的汗水滑落。一边的信息分析员亦是咽了一口唾沫。

　　波格雷用力的推动着助推器，试图逃开，但是那人的力量大得惊人，根本没有使用助推器，只是单单靠全真模拟，也就是他自身的力量在压制他，竟然能纹丝不动……

　　这个人到底是谁？波格雷的脸上也留下了冷汗。眼看着那手刀袭下，毫无还手之力的波格雷只能闭上了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样的境况下，死在贫民区下等人的手中！！

　　“噗”“砰”

　　“将军！”“啊！！”

　　数个声音同时响起。波格雷惨叫的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但是却能够确定，他还是活着的。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双眼发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原本压制在身上的机甲飞远……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攻击驾驶舱？如果刚才的手刀捅进驾驶舱，他必死无疑，但是那人却只捅穿了机甲的胸口，堪堪在驾驶舱旁边，留下一个巨大的黑洞。是失手？不，不可能！

　　这算什么？手下留情还是不屑？或者……是在向他挑衅？波格雷松开了捂住胸口的手，一双美目愤愤的盯着那早已没有任何痕迹的天空。不管是谁？这样的侮辱，他都要加倍奉还？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请回答！”雷文准将急急的喊着。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