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Tomorrow Is Another Day》符豆豆

33、第三十一章

　　There was a man,
　　a very untidy man,
　　Whose fingers could nowhere
　　be found to put in his tomb.
　　He had rolled his head far underneath the bed;
　　He had left his legs
　　and arms lying all over the room.

　　斯内普快步走在不知名的小路上，远方飘荡着古怪的童谣，空气里弥漫着隐约的血腥的味道。他远远的望，惨白的月光照耀在郊外大片的废墟上，废墟边的阴影里有个男人肃穆的站着。

　　风吹起了他的黑袍子，他朝着男人露出疲惫的微笑：“德拉科也许会恨我。”

　　“谁知道，所以你赔进一条命也是活该。”鲁休思皱起眉头：“贝拉特里克斯会带我们进去。而你的工作就是说服凤凰社会有一次大行动，这次行动的关键只有邓不利多和波特知道。”

　　斯内普挑眉：“我该死的不是科幻小说作家。”

　　“你的确不是，所以我能指望你再编造一块魔法石出来吗？”

　　“梅林……你该指望有人能相信我们的胡说八道，贝拉特里克斯？她不把我们直接干掉就不错了。”

　　“莱斯特兰奇先生们最近没少干傻事。贝拉特里克斯急需一些可以保住她地位的情报，比如，她和魔药大师共同发现了凤凰社的新动向。事实上，她根本不在乎这情报的来源。”

　　“简直是胡扯。”

　　“除非你能想到更好的。”

　　“你们约定了几点？”

　　“我们直接幻影移形去，她会在门口带我们进去。”

　　“……现在？”

　　“是的，再见了，该死的上帝和该死的梅林。”

　　他们沉默着，但在看到贝拉特里克斯脸上所表现的狂喜时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跟着她急步走向不远处的石屋。斯内普最后看了一眼霍格华兹在心里默默的鞠躬。

　　“你们在玩什么把戏？”

　　“我尊贵的主人，我们预测到了凤凰社的一些不寻常。我找了各种渠道，但什么都没有。邓不利多没有告诉第三个人。”

　　“西弗勒斯，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主人，我想……。”

　　“闭嘴！莱斯特兰奇。”

　　女人颤栗着，脸色苍白。

　　“西弗勒斯？”

　　斯内普看着伏地魔：“是的。邓不利多说他相信我，但他始终不肯告诉我。他认为这是保护他们所有人。”

　　“然后？”

　　“我要求见到波特。”

　　“见那个不死的男孩？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事实上，我很希望邓不利多能做一些让我觉得他还没有老到该死的地步。”

　　“我们需要某些关键字。”

　　“关键字？”

　　“比如，魔法石。”

　　“我相信我已经很彻底的翻遍了波特每一存脑神经。”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背脊上满是冷汗：“他接受过训练，不仅仅是我的大脑防御术。我不知道邓不利多教了他些什么。”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生气吗？”疼痛忽然略过他的皮肤、神经和骨骼：“虽然我在那个救世主的脑子里发现了一些很让我生气的片段，但我依然相信你。相信你那是为了在邓不利多那个老东西面前站稳脚跟，但你却连个确切的消息都无法给我。”

　　斯内普沉默着，他强迫自己睁着眼睛。

　　“好吧，但我一向仁慈和宽大。西弗勒斯，你帮过我很多忙，所以我允许你去见波特，不要太久。西弗勒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这样的特权。”

　　“谢谢……您的仁慈。”

　　——即使死亡把我们隔开。

　　他走在潮湿的小路上，贝拉特里克走在他前面，跌跌撞撞以至于要鲁休思拽着她的胳膊。

　　“就是这里……”女人颤抖的念了某个咒语，转过头看着斯内普：“西弗勒斯，我不要你的荣誉，我只要你……为我弟弟说几句好话。”

　　“梅林保佑我们。”没有等斯内普说什么，鲁休思把贝拉特里克拽到一边，他对斯内普无奈的笑了笑：“我们的荣誉与你同在。”

　　斯内普草草的点头，他弯下身子走进牢房。哈利被绑在石柱上，他的胳膊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曲着，斯内普缓慢的走过去，他的目光打量着哈利，心疼的近乎麻木。

　　他想象了无数次哈利可能面对的，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真的见到这个满身伤痕的男孩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自己。

　　“哈利？”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哈利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有些伤口已经只剩下可怕的伤痕，有些还在渗血。他的半合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斯内普，没有喜悦，没有悲伤，如同死一般的平静。

　　——我企求你的快乐，哪怕平静的死亡。

　　斯内普压抑下自己所有的愤怒和哽咽，他必须带着哈利逃开这个地方，那些责任和鲜血只要由他一个人背负就足够了。

　　他低声对哈利念了他所知道所有的治愈魔咒，而哈利除了在斯内普碰触他颤抖了一下，除却这个，他没有任何反应，哪怕呻吟也没有。

　　斯内普对着墙壁发了几个魔咒，闪光和大片的烟雾之后他大声的咒骂：“鲁休思。你进来，这个傻瓜已经是个废人了。”

　　鲁休思把贝拉特里克斯一起推进来，他看到黑发男人伪装的大发雷霆：“他的脑子里几乎全部是空白的。我需要一名帮手，贝拉特里克斯，你可以帮我找个人过来吗？”

　　贝拉特里克斯惊慌的看着他：“哦……我不可以离开……好吧，我这就去找罗道夫斯。”

　　她慌张的跑出去，斯内普对鲁休思使了一个眼色，他迅速的把哈利放下来，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哈利瘦弱的胳膊无力的环着斯内普，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滴落在斯内普的掌心，如同艳丽盛开的花。

　　鲁休思小声催促着斯内普，他飞快的绕过大大小小的门。

　　“就在这里附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

　　“不是那里。”黑暗里一只手拉住鲁休思：“别出声，跟我走。”

　　“你是谁？”

　　“没时间了，伏地魔早就不相信你们了。贝拉特里克斯已经死在门口了。”

　　黑暗里，斯内普觉得命运如同海啸卷起一个又一个旋涡，把他带向一片又一片黑暗。

　　“走。”

　　斯内普眯起眼睛在昏暗无光的走道上注视着对方，那个人用黑色的斗篷罩住自己，近乎哀求的对斯内普说：“求你了，他们马上就会找来。”

　　斯内普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的盲目的勇气和希望，又或者是他怀里单薄的温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他们在错综复杂的迷宫里走了很久，没有人开口说话，哪怕是回荡在远处的喧哗和脚步声都让人觉得窒息。

　　那个人带着他们闪进一间屋子，墙壁上悬浮着蜡烛，借着小小的烛光，斯内普环视着周围，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家具，靠墙的石床上滩着杂乱着衣物和羊皮纸。

　　“你是谁？”开口的是鲁休思。

　　那个人揭下斗篷，露出苍白的面孔对他们微笑。

　　“……文森•克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对不起……爸爸。”

　　鲁休思站着，他抑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似的跌坐在地上，希望伴随着绝望，哀伤伴随着喜悦，痛苦伴随着幸福划过他的眼睛。

　　“你……叫我什么？”

　　“爸爸。我还活着。”

　　“不可能。他明明躺在坟墓里……不可能……不要开这种玩笑。”

　　“爸爸。”男孩扑进鲁休思的怀里，泪水滚下他的面孔，寂静的空气里只有他的呢喃和呼唤。

　　“德拉科。这是怎么回事？”斯内普把哈利放在床上拽起拥在一起的父子：“我们没有时间了，告诉我，德拉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黑魔王需要我。所以我活了下来，文森……我想我很抱歉。”

　　“是你杀了他？”鲁休思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为了这份失而复得的礼物他愿意付出他的所有。

　　“不。其实我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自己的房间睡着，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他强迫你做了什么？”

　　“……。”

　　“鲁休思！现在不是时候庆祝你们的团圆。”斯内普看着他的教子：“德拉科，你知道该怎么回去？”

　　“是的……”男孩的脸色一下子哀伤起来：“只要有那个。”

　　顺着他的手指，斯内普和鲁休思看着桌子上的怀表：“我的上帝，门钥匙？！”

　　“是的。我想有一天可能用的上，所以藏起来没让别人拿走。”

　　“德拉科。你救了我们所有人。”斯内普忍不住抱住男孩：“我们走。”

　　“你们走，我必须？留下。”

　　“德拉科？”

　　“我必须留下。如果我不在他们马上知道是我帮助你们逃走的。”他淡然的看着他的父亲：“这是我欠波特的。是我……帮助虫尾巴进入学校的。”

　　“你没有责任……”

　　“不！我必须留下，我有我该做的事情。”他安慰的拥抱他的父亲：“爸爸。我是马尔福家的人。”

　　他用手胡乱抹去眼泪：“马上走。告诉波特，他的命是我救的。”

　　斯内普小心的抱起哈利，和鲁休思一起握住那块怀表，最后落入眼帘的是德拉科的微笑。

　　已经快到黎明时分，黑色的夜幕笼罩着整个霍格华兹。漆黑的夜色里，他们跌跌撞撞的回到地窖，斯内普抱着哈利就冲到壁炉前飞路邓不利多。当校长看到哈利一身是血的倒在斯内普的怀里，魔药教授看到校长震惊而悲痛的表情。

　　“我马上过来，西弗勒斯，我希望你那里有所有的药剂。”

　　斯内普朝他僵硬的点头。

　　“把他放到床上，西弗勒斯。……把他放下！斯内普！”鲁休思从斯内普怀里抱过哈利，男孩的脸上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如同折了线的木偶安静的睡着。

　　斯内普扯下他身上已经不能算衣物的破布，看着那些可憎的伤口，细碎的遍布整个身体。

　　“西弗勒斯……”

　　“我很好，阿不思，把你的安慰留给别人吧。”

　　他看到邓不利多虚弱的笑笑：“西弗勒斯，我的确错了，谢谢你救了哈利。”

　　“我只是在救我自己罢了。”他朝空气嘲讽的冷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立刻去准备可能需要的药剂，我想这对你不是难事。鲁休思也会帮忙？”邓不利多朝男人们眨眼：“放心吧，他会活下来的。”

　　斯内普看着哈利的脸，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在这里，尤其是哈利。这很重要，课程方面我会找人代课，对外宣称你失踪了。”

　　黑发男人沉默着点头，看着阿不思开始施治愈咒。

　　“西弗勒斯……没有不能治愈的外伤。”接近中午，阿不思终于结束了治疗，他疲惫的接过斯内普递过的茶：“我想伏地魔使用了很多魔咒，这些咒语会严重影响人的脑部，我也不知道哈利的精神会怎么样。”

　　“他会醒来的。”

　　“西弗勒斯……”

　　“他是‘活下来的男孩’。”斯内普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他还有他的责任，所以他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