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长大以后就很少大哭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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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那一刻，我们曾经的世界，倒塌了……
“啪！”抱着高杉滚到了地上，千夜祭趴在地上，蓝色的眼睛里印着那片火海，手指慢慢的握紧，握紧……
似乎过来很久，又似乎没有过的很久，只是这样呆望着火海的千夜祭终于动了动，耳边传来了脚步的声音，她僵硬的侧头，看到了跑过来了的银时。
“松、松阳老师呢？”
一身擦伤一身土的他，站在她的面前，那双红色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里抓到那不存在的希望。
“……”嘴巴张了又张，却就是发不出一个声音。
【“相信我，我会把他们带回来的。”】
那句话还是那么的清晰，可是现在呢？呵，呵呵。呵呵呵……明明答应他了，明明信誓旦旦的保证了，可是现在呢？！！！
机械的摇了摇头，千夜祭把目光移开了。如果看到银时现在的表情，也许，此刻支撑着自己的一些东西就会崩溃吧。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嘴唇被牙齿死死的咬住，最终，还是松开了。
“对不……”
“嘭！”脸被重重得打了一拳，千夜祭倒在了地上。她似乎能听到上面银时紧握拳头的声音，咯嗒咯嗒，骨头相互哀嚎的声音。但是下一秒，她就被银时死死的抱住了。
“……”
“……太好了，祭，你还在。祭……祭……”
“……”
“……你还在，你还在……”
“……”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火星声，还有银时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的低语。
“好痛啊……银时……好痛啊……”
好痛啊，被你打的那拳，被你压住了的伤口……好痛啊，全身上下都好痛啊……好痛啊……这里，好痛啊……
但是，他们一定比我更痛吧……一定……更痛吧……
银时……假发……高杉……
“喂！祭，你怎么了？喂！喂……”
身体好重，动不了了，失血太多了吗？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银时焦虑的呼喊似乎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不行，不可以睡过去……要离开这里，要带他们离开这里……也许天人很快就要攻击过来了，要告诉大家，要告诉村里的大家，要保护好……保护好松阳一直保护着的东西……要……
黑暗袭来，一切都已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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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
“千夜姐姐，你醒啦。”桂的脸出现在了视线里。
“……假发……”
原来，不是梦啊……
假发你的眼睛都哭红了啊，应该拿冰敷一下的……
“不是假发，是桂！”熟悉的台词再一次响起来。
“……”侧头，除了桂，她没有看到其他人。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纸门，一切都好陌生。她盯着桂看了很久，又将目光移回了天花板上。
“……呵呵呵……”她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让一边的桂觉得莫名其妙。
“啊啊，千夜姐姐，你还不能坐起来啊！”看到千夜祭打算坐起来，赶紧上前扶她。
“唔~”坐起来时牵扯到伤口而吃痛的皱了皱眉头，千夜祭摸了摸桂的头，露出了微笑。
“这点伤没什么大碍的啦，会晕倒不过是贫血啦贫血~~~啊，我肚子饿了~~~假发去帮我拿点吃的来吧。”
“不是假发，是桂！”桂看了眼千夜祭，起身，离开了。
纸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千夜祭似乎看到了外面瓦蓝瓦蓝的天空。随即被轻轻的被关上了。千夜祭看着突然恢复了寂静的房间，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似乎是长大了里一个世纪的死寂之后，低着头的千夜祭终于动了。掀开被子，起身，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件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松阳上次披在她身上的那件，也许，是松阳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吧。
拉开纸门的一瞬间，凉爽的秋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理了理，拿出一条白色的带子简单的扎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朝右边走去。
3分钟后……
“……”看着眼前眼熟的房间，她默默的蹲在地上。
|||OTZ，糟糕，忘了自己还有一到陌生的地方就迷路这个设定了……混蛋作者！现在这种被悲伤气氛所笼罩的正经时候就不要给我破坏气氛啊！！！岂可修！！！(＃｀皿)，被阴影笼罩的千夜祭默默蹲在那儿画圈圈中。（等等，你是不是在诅咒我？！！）
“哦~~~居然这么快就醒了，没想到美人你的生命力这么强啊~~~”身后传来了极其猥琐的男人的声音，千夜祭回头，看到了某人正摆着他自认为很帅的pose笑的一脸灿烂的看着千夜祭。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只睡了一天一夜~~~真伤心啊~~~在下还想多欣赏欣赏美人你的睡颜呐~~~()”某人完全无视千夜祭一脸的黑线继续在碎碎念中。
“……（= =+）”啪！千夜祭毫不犹豫的跳了起来一脚踩在了那张脸上。
“对不起，我可不认识这么一个一脸苦逼的矮穷挫怪叔黎，你哪位？啊，不是，你那只啊？大猩猩！请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这个！变态！的！欧吉桑！！！”踩踩踩！！！千夜祭冷着一张脸抖S气场全开，脚下毫不留情的踩踩踩。
“等！啊！等等啊！美！啊，咳咳，千夜小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啊！你的救命恩人啊！！！啊！不要踩脸！唔啊！啊！啊！啊~~~”地上的男人挣扎着挣扎着，脸上渐渐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皿￣)”妈妈！这里有只抖M变态！！！千夜祭终于停下了脚下攻击，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流着鼻血的男人，“你……给我包扎的？”
“是啊是啊~~~美人你是不是很感……”
“嘭！”千夜祭毫不犹豫的朝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咿！！！不是不是，是队里医疗班的妹子帮你包扎的！！！在下什么都没看到！！！在下昨晚也绝对没有过要夜袭的想法！！！在下昨天更没有去喝花酒！！！”看着地上还冒着白烟的弹孔，那个男子汗如雨下，赶紧朝上方脸越来越黑的千夜祭解释。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那么，你可以去死了，伊势谷一郎。”千夜祭蹲下身，把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啊拉~原来你还记得在下的名字啊~~~千夜祭小姐。”伊势谷一郎露出了坏坏的笑容看着千夜祭。
“……这里是哪里？”在两人维持着着诡异的姿势许久之后，千夜祭收起了枪，站了起来。
“是在下队伍的临时按扎总部。”伊势谷一郎坐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鼻血，“在下赶到的时候，那个银发小鬼似乎打算背你下山，看你伤得很重，在下就把你们都带回来了，经过在下都听那个矮个子小鬼说了，松阳……私塾的火，昨天已经扑灭了。”
伊势谷一郎盘腿坐着，抬头看着天，轻轻的说着。
“……抱歉啊，来晚了呐……”
“……”
伊势谷一郎，千夜祭对他并不了解，但他是为数不多的私塾拜访者，而且不是村里人，所以千夜祭还是对他留了个心。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穿着脏兮兮的软甲，双腿盘坐着和松阳没正经的谈着什么，在看到端着茶过来的自己后还笑的一脸恶心猥琐的过来搭讪，当然被自己狠狠的揍了一拳。和端坐在哪儿喝着茶的松阳比起来，眼前这个一脸胡子渣的伪大叔实在无法让千夜祭相信他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还是同岁的（这个才是重点！）。但是听声音，千夜祭还是判断出了这货就是上次夜访私塾和松阳谈话的那位好基友。
所以之后他的多次来访千夜祭也都黑着脸直接给了扑过来的他一拳。猥琐，死变态，贴着这些标签的这只猩猩千夜祭也是到后来从松阳的口中知道了他是攘夷志士的队长。
所以才总是穿着那件脏兮兮的软甲啊，所以才总是来了没多久就匆匆走了啊。千夜祭看着那个抓着头发离开的背影，收起来喝茶的那个杯子。
战场，是个可以把所有都泯灭了的地狱。拍着松阳的肩膀笑得没形象的伊势谷一郎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千夜祭不知道，但是，总是时不时的来探望松阳，总是两人一起去喝一杯，总是在松阳面前开着玩笑……松阳在他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重，也许无法用同门师兄这四个字来承载了吧。
“千夜姐姐，你怎么出来了啊！！！”突然桂的声音出现了，千夜祭回头，看着端着一碗荞麦面的桂走了过来。
“……”好吧，就知道会是荞麦面。（=_=|||）千夜祭一脸黑线的接过桂手里的面，走到走廊上，坐在那里吃起面来。
“……假发，银时和高杉呢？”
“不是假发，是桂！他们两个还关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真是的，身为武士，怎么可以……（省略）”
千夜祭默默的吃着面，静静的听着桂从武士扯到武士道再扯到肉球（？）等等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碎碎念。
“是嘛，咕噜咕噜，额，我吃饱了，多谢款待。”很平静的放下筷子，千夜祭看着旁边脱力了的桂，默默的将碗递给了他。
居然没吐槽！！！桂在心里做呐喊状。
“嗯，千夜姐姐，你不去看看他们吗？”看到千夜似乎打算离开，桂还是开口问出了这个让他很在意的问题。
“不用了，就像假发你一样，你们并没有那么脆弱吧，你们是武士吧？连这一步都无法跨出来的人可没有资格当武士哦~假发你是个很了不起的武士呢。”千夜祭背对着桂淡淡的说着。
“而且，有时候，男人并不希望女人看到他的眼泪吧。”
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千夜祭走了几步，对着从刚才开始就坐在那儿看好戏的伊势谷一郎勾了勾手指。
“喂！狗，带路，我要去散步。”
“汪！”某人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独留坐在那儿的桂看着两个挺得笔直的背影消失在了逆光里。
“……”这就是大人吗？桂看着手里的空碗，突然灵光一闪，朝那个背影大喊到：
“不是假发，是桂！！！”
桂——桂——桂……（请大家自行想象消逝于天际的回音~）
———————————————我是坚强的分割线君——————————————
深夜，大家都已入眠。千夜祭拉开纸门，看着上空的残月，拉了拉身上的外套。宅邸的外面，来回巡逻的脚步声轻轻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深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悄然无息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白天走过的路在她的脑子里清晰可见，飞速移动的千夜祭几乎是毫无阻拦的来到了她的目的地——已经变成了焦土的松阳私塾。
“……”
真的……已经不存在了啊……弯腰，捡起焦黑的木头，却在她的手里化成了黑块，掉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堆灰。月光下，眼前的这片废区显得是那么的沧桑寂寥。
“……”站在废区里的千夜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复活吉田松阳呢？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嘛~~~】
黑暗里，那个声音突然在千夜祭的脑海中响起，让她一惊。
【不是吗？对你来说，很容易吧~只要……】诡异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恶心的想吐。
【“住口。”】右手捂上眼睛，她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住口，住口，住口啊！不要再讲下去了！不然……不然我会……
想要把松阳复活的啊！！！
【那么……就复活他吧，很简单的哦……只要你想……】鬼魅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让人彷徨，让人……
“嗡~~~”突然传来的震动声让千夜祭一惊，睁眼，四周不变的断木黑炭重新回到了眼前。她愣了愣，随即松了口气，打开了【储物空间】，拿出了不断震动着的手机。
“……”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反应，偏偏是这个时候。千夜祭看着手中依旧不屈不挠的震动着的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摩西摩西~~~听到的吗？喂？喂~~~”令人讨厌的熟悉声传了过来。
“……干嘛？”
“哦哦，终于通了啊~~~啊~~~因为次元裂缝太不稳定了，真是好不容易才接上啊~~~”听到千夜祭的声音，那边的声音似乎很高兴，“呐呐，你刚才在干嘛啊？次元裂缝的反应很奇怪啊~~~你不会是在干什么危险的事吧~~~”
“……喂，我问你，如果我用了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会怎样？”千夜祭低压压的声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想干吗啊？”
“回答我。”
“嗯……那要看你想干嘛啦~~~不过，在次元裂缝没有修复的现在，你如果使用了很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会撑不住的吧~说不定会再次奔溃哦~~~喃喃，你想干嘛啊？”那边满不在乎的说完后依旧好奇的问着。
“我……想解开封印。”
“哈？不会吧~~~现在？额~~~如果是在你修复了次元裂缝之后还好啦，现在你要解开封印？喂~~~你又要毁掉一个世界啊~~~喂喂喂，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诶~~~【时间】又会找我抱怨的诶~~~不止【时间】，【混沌】【生命】【虚无】等等都会来找我麻烦的诶~~~你，咔啦。”
哔！千夜祭毫不犹豫的挂到了电话。有压力？呵，真可笑，你刚才那完全是一副想看好戏的语气吧！真是可恨啊，你们这些神。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她将手机丢回了【储物空间】，靠着断柱坐在了地上。
真冷啊，要入冬了吗？
“……”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几瓶酒，千夜祭打开，开始喝了起来。
“祭，你的伤还没好呐，不可以喝酒啊，对身体不好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温柔，却再也看不到那双熟悉的眸子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祭？你……看的到我？”
“……看不到啊，我看不到你啊，松阳……”脸上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千夜祭握着那冰冷的酒壶，抬起了头。
“松阳……松阳……”
“……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你哭呢，祭。上次，因为视线模糊没有看清呢……”轻轻的擦掉她的眼泪，露出了笑容。
“但是，果然，眼泪还是不适合你哦，所以，不要哭了。”
可是，她却看不到他的笑容,什么都看不到。
“……”果然……
果然我还是想再次见到你啊，松阳……低头，擦了擦眼泪，她抬头，对着空气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不觉得奇怪吗？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因为，松阳你已经……”下面的话消失在了夜空里，千夜祭顿了顿，又拿起了酒壶喝了起来。
“……确实有点意外啊，为什么祭能听到我的声音？”听到声音？这么说……真的看不见啊……松阳勾起了略微苦涩的笑容。
“……因为我曾经是个阴阳师啊。”放下酒壶，千夜祭露出了一抹苦笑。曾经无论自己如何诅咒这个命运，无论怎么想要舍弃的力量，现在却……
“……对了，祭，能不能再吹一次口琴，我想听呐。”松阳突然莫名其妙的要求让千夜祭一愣，随即换来了漫长的沉默。
“……你只是不想让我喝酒吧。”
“呵呵……”
“……”
短暂的沉默后，悠扬的口琴声响了起来，飘荡在布满星星的夜空下。夜风扬，红发飘，泪未断，往事忆，断人肠，独留琴声诉念想……
松阳，是你给了我一个家，是你让我喜欢上了这个世界，是你再次让我拥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
头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就像第一次见到时他时，他轻轻摸着自己的头一样。
“他们就拜托你了，祭。”
“……太狡猾了啊，把所有都丢给我，太狡猾了啊，松阳。 ”笑着，哭着，喃喃自语着，千夜祭伸出手，却只能抓到月光和空气。
“是啊，有点……狡猾呢……抱歉……”
“……”啊！……一旁的酒壶突然被碰倒了，随即又被立了起来。一直卡在千夜祭心里的那句话，突然再也说不出来了。“不要走，松阳，留下来。”什么的，说不出口啊，说不出口啊……
明明最痛苦的才是看着一切却无能为力的松阳啊！！！
“……最后能听到祭的琴声，真是开心啊……”
“是嘛……太好了呐……”松阳，你现在是不是在笑呢？看不到多少有点……遗憾啊……
“……时间到了啊……”
“……是嘛……”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了，夜晚，过去了呢。
“松阳！”千夜祭突然大叫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个名字。松阳应该就在对面吧，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嗯，所以就在那里吧。
“我会照顾好那三个小鬼的，会把他们培养成了不起的武士的，所以，所以……”握紧的拳头被指甲扎的生疼，颤抖着，却依旧不愿意低下头。
“いってらっしゃい。（你走好。）”所以，最后的告别，让我先开口吧。
“！……”晨曦的微光照在那张满是泪痕的笑脸上，模糊了边缘。
就和每次的出门一样，她在门口笑着对他挥挥手，旁边是靠着门柱的银时，双手高举挥着的桂，一直注视着他的高杉……就和平时一样的道别，一样的话，一样的笑脸……
“嗯，いってまいります。（我走了。）”
轻轻地话，最后的告别，逆光里，似乎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笑脸……
————————————————さようなら,松阳————————————————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长大以后就很少大哭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