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中谍4同人]我痛不痛，关你屁事》流光浮影

4、04.

　　Brandt以为他是人鱼这件事IMF里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就如同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那个名义上的王子一样。
　　他错的离谱。
　　遭到枪击的那个瞬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精密的齿轮还运转着诸如“怎么是他怎么又是他”“他到底是认得我还是假装不认得我”“他居然在质疑我的首席参谋身份之后还把我当移动的数据库”之类的咆哮。签署幽灵协议并将任务失败的特工诬陷为恐怖分子的计划书是他起草的，这是各秘密部门通用的紧急方案之一，但Brandt怎么也没想到将要遭受这样待遇的是Ethan Hunt。
　　就像他没想到自己会连人带车一起栽进河里一样。
　　然后他决定再也不要在三月份接近俄罗斯境内任何有水的地方。
　　从河里爬上来之后Brandt一直在避免让自己抖的太厉害。该死的，他再一次徒劳的裹紧湿透了的西装，努力摆脱穿着一整块冰走路的悲惨想象。他开始怀念自己在太平洋底的家了。宫殿就建在赤道上，那里一年四季都暖洋洋的，即使游上一整天也不觉得累，根本不会出现这种蛋蛋已经冻掉了的糟糕错觉。
　　所以Brandt不得不让大脑想点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比如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但偏偏管用了的尸体加照明弹。Ethan的解释听上去至少有一半是合理的，不过Brandt还是觉得枪手的国籍在其中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不过这段对话至少让Brandt证明了一件事——Ethan确实不记得自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后面发生的事Brandt实在不想过多的回忆，过分戏剧性的任务经历实在太过考验特工的心脏和裤子质量，他交上去的报告尽管改了多次依然看上去像商业大片的剧本。因此他也毫不意外的会和Ethan以及另外两名队员上演一出关于怀疑，坦白，自我否认，赎罪与原谅的戏码。这是必要情节。Julia的死像是压在他心口的一块大石，那个从他指缝间流走的生命日日夜夜拷问着他。他的选择正确吗？他是不是根本不该因为一时冲动就选择外勤工作？如果从一开始就接受部长安排的文职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而Ethan轻而易举的就搬开了它，用本应被彻底埋葬掉的真相。当他用柔和的声调说出“保护她不是你的任务，Brandt，是我的”时，Brandt完全无法克制自己发自真心的微笑。他甚至想给Ethan一个拥抱，但最后只是伸出了右手，再一次，然后拿走了属于Hunt小队的联络手机。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手机铃响后痛苦的把刚踏进浴缸里的一只脚收了回来。Brandt看着钟表翻了个白眼，很好，距离小队解散才过去不到3个小时。他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觉得他需要认真的和Ethan谈谈有关Hunt小队的福利问题。
　　……不过也许在此之前他要先谈谈任务分配问题。
　　作为一名合格的特工Brandt从不对任务挑三捡四，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浸泡在水里，说真的？这对一条变成人类的人鱼来说实在太过了。Brandt的手攀在无人舰的底部，对着Ethan伸过来的大拇指不屑的摆了一下尾巴。
　　……
　　……
　　完全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Brandt还在试图从排水口进入战舰内部，却被某个极大的力道拽住了尾巴底部。
　　“Ethan你在干什么！”Brandt扭头怒吼，面罩上的排气口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愤怒指数一目了然。然后他顺着Ethan的手看到自己那条熟悉的，在海水中安静的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的鱼尾。
　　后来回想起来Brandt发现自己在那个时候居然什么都没想，呆滞的状态就像连重启都解决不了的死机电脑。他觉得大概Ethan也一样。如果不是Benji在频道中的呼叫，他们没准会僵硬到下个世纪。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见过大风大浪的Ethan。他依然抓着Brandt的鱼尾，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所以那次真的是你救了我。”
　　这个勿庸置疑的肯定句彻底压垮了Brandt大脑里使用率超过100%的CPU。他甚至闻到了焦糊的气味。因为他听见自己说：“你觉得好看吗？”
　　一阵可怕的沉默。
　　“嘿，你们两个能不能说英语？”Benji在频道里抗议。
　　这次Ethan终于放开了Brandt的尾巴：“任务暂停……我们遇到了点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