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西北康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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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在沿路搜寻小晶小角的踪影，却是毫无发现。
一路上见到很多难民，他们都被战争爆发的阴霾笼罩，不得不离开家园，背着大包袱缓缓在路上走着，脸上木无表情，但手都紧紧拖着自己的亲人。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又想起小晶小角，你们到底在哪里？
只差两三天路程就回到康佑的旧居了，仍然没发现。
刚走到小镇上，呼喝声就传来。
“小贼！敢偷大爷的包子！”
好熟悉的句子呀……我不自觉地转头去看。
又是一个卖包子的老板，又是一个偷包子的小贼，可这次我没有迟疑，而是快步走过去解围。
“娘！”小孩也看到我了。
“小角，娘不是给你钱来买包子吗？怎么忘了带出来？”我自怀中掏出一两银子交给老板，那可是几十个包子的价钱了。“你折回来拿我也不会骂你，你怎么想先拿了包子才折回来付钱？这么鲁莽，也不能怪老板以为你偷包子。”
“娘，对不起……”
“老板，我把孩子领回去好吗？”
“当然没问题，这也是小孩子脑筋一时转不过来而已，我怎会责怪他呢？”老板笑呵呵地把小角交回给我。
我把小角自老板手下救回来，一把抱起他。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怎么一个人走出来？”
“娘，对不起，我见康叔叔出门追你，便跟着来了，但没多久已经跟丢……”
“跟丢了怎么不回去？没带银两出来吗？”
“我急着出来，没有带银子。”他见我脸色不佳，赶紧补充。“但我有带匕首出来。”
见他拿出了那柄灵碧钢匕首，我便问：
“怎么不把它典当？这样你也不用偷包子。”他放了几百两在怀中，却仍然捱饿。
“我舍不得，这是娘送我的。”他爱惜地用手抹着匕首。
听到他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见他消瘦了，脸庞黑黑的，而且倦得不得了，我是万分心痛，拍拍他的背说：
“好了，现在没事了，娘带你回家。”
“回家喔……”他喃喃地说着，在我的怀中熟睡。
抱着他在怀中，心也安定下来，不再空洞得令人心惊。
我把脸贴着他的脸庞，轻轻地说：
“对，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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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小角当然没走得那么快，花了四天才回到康佑的旧居，小晶仍未回来，康佑也不见踪影。
自下人处打听到，康氏被毒死的是二子康明，和康佑的感情最好，这会儿康佑不在，大概是处理后续事情去了。
还听说康佑回来后在康明的尸身上大哭，后来哭得昏过去，这两兄弟的感情是世族中少有的好。
安顿好小角，已近黄昏，康佑也赶回来了，见小角在我旁边，松了一口气。
他神色憔悴，但很平静，想来最难过的时刻已经过去。
也对，初时要接受是很困难，但认清了事实后，也不是那么的痛苦了。
人总小开始已经学习面对痛苦，到得大了也练就了金刚不坏身。
“将军府没事吧？”见他神色疲乏，这段日子来想必忙得不可开交。
“现在总算静下来了，爹一下子像老了十年，大哥指天劈地说没有害二哥，我也相信他不会在这么紧张地时候乱自己阵脚。”他坐了下来，用手揉着太阳穴。
“哪是谁动的手？”
“所有证据都指向路王府，包括自家丁身上找到的书信和银两，而且二哥一向支持先灭南方路氏再攻东北，这次十之八九是路氏所为。”
“但听起来不像，我自王爷书房听来是路王府被陷害。”
“无论如何，此时联合东北攻打路王府是最好的选择，无论二哥是被谁所害，爹也会一口咬定是路王府。”他沉重地说。“若我知道是谁，一定会把那人碎尸万段！”
“你二哥和你感情很好吗？”
“对，从小我和二哥最亲近，一起爬树一起狩猎，到得长大了感情仍然很好，那次会去刺杀喀尔察也是想帮二哥的忙而已，因为若真林和路王府结盟，南方就没那么容易攻下了。”他想起了康明，落寞地说。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立功。”见他郁郁寡欢，我连忙扯开话题。
“才不是，我对这些东西一向没兴趣，后来也是见到你才继续行刺，不然我刺杀一次不成就算了。”
“这么说是我害你卷进这件事了？”
“我自愿的，谁叫我满脑子都是你，找个藉口留在你身边是当时最好的办法。”他这会儿倒是自己说出来。“其实那晚我想了很久才认得你和我待过同一客栈，我也不知道你在跟着我，不然我还不先躲了再说，还好我瞎编一气你却相信了。”
“好啊！我今天才知道你是耍我来着。”我作势欲打。
“除了这件事骗了你，其他事我可句句属实，绝无虚言。”他伸出三只手指来发誓。“我对你的感情苍天为证，绝无虚假。”
“好了好了。”我有点尴尬，这人情情爱爱挂在口边也不知收敛。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他双眼充满期待。
“什么决定？”我一头雾水。
“嫁给我啊，决定好要嫁我了没？”
“别乱开玩笑。”我虽然不排斥他，但也不是一定要嫁他吧？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他把笑容通通收起来，脸上是无比严肃。
“我不适合你。”和他在一起是蛮自在没错，但离以身相许还有很远的距离。
“身份不是问题，我一点都不介意，要是你介意我的身份，我们现在就收拾包袱私奔去，我永远也不回将军府。”他拉着我的手，像我一点头就会马上行动。
“不是这个问题，唉，我也说不清。”我烦恼了，怎么今年的桃花那么多？“总之我们的关系未好到能互许终生。”
“为什么？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很好，也会对小晶小角很好，我们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夫妻……”
“停。”我止住他无穷无尽的话。“我没说要嫁给你。”
“为什么不呢？你想想，我们会是最令人羡慕的……”
“停，我现在没这个心情去想，小晶还未找到，外头局势也一团乱，你怎么有闲情逸致尽去想儿女私情？”
“局势和你我也没关系，小晶倒是要找的，是不是小晶找回来你就有时间想了？”他的问题简直没完没了。
“把小晶先找回来再说。”我则拖得一时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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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用找，小晶在三天后就自己回来了。
我一听到她回来就冲到前门去，只见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见到我，唤了一声“娘”，身子就软倒下去。
我大惊，立刻冲过去把她接着，然后握住她的手把脉，还好，只是太疲累而已。
把她抱回房中，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她本来已经瘦削的脸更瘦了，脸色苍白得像白绫，眉宇之间的疲惫更令我的心拧成一团。
小角和康佑此时也赶进来了，小角是紧张地在小晶床边看着，康佑则低头探看小晶的情况，然后问：
“小晶没事吧？”
“没有大碍，只是太疲倦了，不知在外头吃了多少苦。”我一想到她有流落街头的可能就心痛。
“现在小晶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吧？”他安慰我。
“嗯。”我点点头，当然明白他在问什么，但我实在是决定不到。“再给我时间考虑，好么？”
他微笑点头，退了出去。
此时小晶睁开了眼，虚弱地开口：
“娘，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要紧，没事就好，回来就好。”我抚着她的发，柔声道。
“娘……”小晶望着我，吞吞吐吐地说。“我这次出去……”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我相信你处事分得清轻重。”见她这么为难，我也不会硬要她说。“只是别再留书出走了。”
“嗯。”她点点头。
“你也累了，别说那么多了，先休息吧。”我伸手去拉小角。“小角，我们先出去，别碍着姊姊休息。”
我们正要步出房间，小晶微弱的声音传来：
“娘，你和康叔叔……”
“他向我提亲。”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那娘的决定呢？”
“我还未下得到决定。”
小晶应了一声，就闭眼不再说话。
如果我成亲，对小晶小角也有好处吧？最少能有个干爹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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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外面局势变化极大，但在苑子却仍然清静闲适，这一切都该感谢康佑，我知道要在动荡的局势维系一园祥和是多么困难。
他现在仍然每天都到苑子来，天天出现在我眼前，我虽不觉厌烦，但也没有怎样眷恋不舍，总而言之是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会关心一下他的生活。
他对小晶小角好，又没有什么恶习，这样的人也是难得的。
他对我可说是无微不至，好得不能再好了，虽然心中硬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坐在树下，看着他的身影，心中冒起一种感觉。
就这样过完一生也算是好的吧？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吧？这么一个大好人在我面前，我是该去珍惜吧？
既然我不排斥他，那么和他成亲也不是坏事吧？
也许，我是该定下来了。
飘泊了二十多年，也是该找个安身之处，无风无浪地过完这辈子。
我也该为自己和小孩们找个圆满的家，一个有爹有娘有小孩的幸福家庭。
家，现在是近在咫尺，伸手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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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西北康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