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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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果然两日后，秦风肩膀活动自如，下地行动也十分方便。抬脚走到屋外，十五正在磨药。
秦风坐在十五身旁的木桩上，看着他抓起一些草药在鼻子前边问问，又含进嘴中一小块，品了品然后把手中的草药加入脚边药碾上的槽里。
这药碾做的很精巧，不大，有脚踩的踏板，支杆带动着木轴转动碾子，别秦风在外面见过得都要省力气。
不过十五干了一上午了，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秦风手边没有布巾，于是卷袖边伸过去给十五擦汗。
“啊”十五吓了一跳，原来他干的太专心了，平常又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多了秦风他还有些不适应。
只是稍稍一闪躲，秦风就搂住他肩膀，“在做什么？一上午了，该歇歇了。”
“呵呵，没事。”十五被秦风的贴心弄得脸红，很久没有人关心他了。师父死的时候他还没到及冠，后来也有那么三四个人误入此地，有的伤好了给他留了金银就跑了，有的伤没好就不辞而别，还有一个二牛哥算是信守承诺对他尊敬，不过约定的时间一到也就离开了。
那秦风呢，三个月到了也会像二牛哥一样离开的吧，或者一夜间也会不辞而别么。想到这里，十五落寞的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秦风要走心里就特别难受。
“怎么了？”看十五落落的低着小脑袋秦风抬起他的小下巴，让他面多自己。
突然对上他可怜的小眼神，让秦风心中一疼。
“秦风，你会不辞而别么？你答应我三个月的，三个月...”声音减低，后面像是还有什么话舍不得说出口。
秦风没有犹豫坚定的说：“不会。”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秦风在心中补充道。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听了秦风的保证，十五总算精神振奋了一点，又欢快的磨着药。
秦风没在说话，又把问题转到了药上。
“这是在做什么药？给我的吗？”秦风学着十五的样子问问身边的草药，没有擅自伸手动作。
十五笑，“我在做药引。”
“要我试药么？”
十五假咳一声，含糊的答道“嗯，晚上你就知道了。”
秦风没再追问，坐在他旁边打下手，两个人忙忙活活，中午前总算做好了。
十五把磨好的粉末倒入一个深色的小钵中，盖上盖子放在阴凉处。
“这还没有完成呢，等花雕把最后一味药找来，加进去才行。”
“花雕？”秦风想应该是那只白枭。
十五对秦风笑着说：“对，它是我朋友。你快去里边坐，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秦风摸摸他的头又帮他把汗擦干，动作自然的不得了，然后才回去坐着等着他的午饭。
不一会儿十五就摆上来碗筷，然后捧着一个大竹筒跑进来。
“哦，哦，好烫，好烫。”竹筒垫着布巾在两只小手上倒来倒去，秦风立刻接过手来，接了他的极难。
放在桌子上用力一掰，竹筒竖着成了两半儿。清香的饭味儿就飘了出来。十五的米都是山谷中野生的，量不多，秦风想他平时肯定不是老吃这个的。
饭除了竹子的清香，里边还和着各种果实，所以还透着甘甜的味道。
十五给两个人盛上饭，特意多给秦风些。
“我胃口小，你多吃点，多吃点。”腾腾腾几乎都给了秦风，秦风只是笑看着他，并没有阻拦。
之后又上来一盘甜菜烧兔肉粒，这兔子据说是早上花雕捉的，十五还有好几种香料腌制了两个时辰。红色的肉粒配上绿色的菜叶煞是好看。
“别忙了，快坐下吃。”
“还有一个蛇羹呢。”十五又噔噔噔跑去端来一小盆蛇羹。色清味儿鲜，当然蛇也是花雕捕获的。
一桌子有荤有素色香味都很好，十五坐在秦风对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秦风拿起筷子每个都尝一口，“好吃，味道很好。”桌子不大，十五身子微微前倾，秦风忍不住又摸摸他的头，伸手给十五碗里夹了一块兔肉，“谢谢十五。”
“不客气，不客气。”十五哈哈笑，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十五讲了有一次他和花雕去找药，结果被野猪追。
秦风也讲了自己在江湖上听的一些趣事，十五听的可入神了，尤其是涉及到毒药的事情格外感兴趣。
饭吃完了，十五把秦风叫道里屋。
这竹木搭的房子非常简朴，除了秦风这两日睡得外间，还有一间里屋，秦风是第一次进来。
一张和外边一样的木板床，只是略宽床头的地方有个矮柜。剩下就是两个大柜子紧贴着墙立着。背面的柜子里摆满了书，西面的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质地也不同。
十五站着西面的柜子前，瞅着最上面的一排瓶子，跳了两下没够着，“咳咳，秦风，最上面左手第二个小瓷瓶，你拿下来。”
秦风一伸手就拿到了，十五有些不高兴，真是丢人了。
秦风看穿了他的心事，拍拍他肩膀说：“你还小，还能长，每天这么跳一跳较好。”说的安慰的话，脸上是开心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小爷不小了，十九，我十九。”十五不小心抓错了重点，不是年龄问题，而是身高啊身高。
其实秦风知道他十九也是一惊，看着瘦瘦小小的可真不像已经十九了。心想等带着十五出去好好给他吃肉吃饭一定能长身体的。出去？还要带着十五，原来自己已经不想离开他了，秦风忍不住又笑了，笑得温柔。
十五看得有些呆，“你又笑什么。”
“没什么。瓶子给你。”
“不，是给你吃的，一颗就行。”
秦风没有多问，拔开软木塞，倒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然后吞了下去。十五看他吃完就让他把瓶子放回原处。
二人这才回到外屋坐下。
“十五，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秦风问道。
“原来是我和师父一起住的，师父说他是在谷口捡到我的，当时是正月十五，天气可冷了，我当时就那么大点被冻得又缩了缩，就和他手掌一样的了，他就抱着我找到这里定居，相依为命。”
“那你十五呢？”
“他去世很久了。师父长得可好看了，死的时候还是很年轻的。但是他心里好像有事，把他的精气神都耗没了，我那时候小也不太懂得，他说他放不下我，可是最后还是走了。”说道这里十五的眼神暗了下去。
秦风不忍，轻抚着他的头发，十五皮肤皙白，头发却乌黑柔软这是他不好好打理，秦风曾见他洗完后自然风吹干直接用布带一绑就完事了。
秦风不想让十五再伤心，便谈起自己的身世。
“我也是被师父捡回去的，他说他在树上赏月品酒惬意非常，结果就被我的哭声打扰了。本来不想管我的，但是又不甘心放过破坏他雅兴的小子，所以就打算把我带回去折磨。”
“怎么可能，我想他还是喜欢你，才带你走的。”
“他是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了，反正他只负责监督我练功，喂吃的都是我晓白师兄，与其说是他养大我倒不如说是我师兄呢。”
“师兄这么好？”看秦风讲的高兴，十五有点吃味。哼，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给你吃的么，中午我给你做饭，你不是也说好吃么。
秦风给他顺顺毛，就讲起他师父是如何虐待他，练功是多么的辛苦，重点绘声绘色的讲他们太白山上有什么好东西，牢牢地把十五吸引住，让他直呼太白山是好地方。
秦风发现十五从来没有说要想出去看看，不过两个人聊得非常愉快，不知道不觉日落西山，一声鸣叫划破空气。
“花雕回来了。”十五跳起来跑到窗前迎接花雕，花雕直接扑到他怀里，将嘴上叼着的草药交给十五，一人一禽蹭来蹭去，最后花雕还轻轻啄啄十五的耳朵才从他的怀里飞出去觅食。
“辛苦你了花雕，多吃点啊。”十五朝着花雕飞走的方向大喊。
然后欢快的把上午磨得药粉拿进来，“太好了，就差它了。”
秦风看这绿枝条上像是浮着两三只白色的虫子，就见十五从另一端掰下一节，用它将白色的虫子剥入药粉小钵中。
“这可不是虫子哦”十五解释道“它白天是白色的小花儿，入暮才会合起花瓣变成这个样子，就像是结了果实，等到月上中天就会自行脱落入土，清晨月落发芽，到太阳出生才会开花，这样周而复始。这种果实状态里边的果汁非常的珍贵的。”
十五用小锤子捣捣捣，果然出了很多汁，和粉末和在一起，就像和面团一般，最后十五就直接下手，把他放在手心揉成一个淡绿色的小药丸。
“吃了他。”十五把手伸到秦风嘴边。
秦风发现十五做药的时候都会带着自信的神采，认真快乐的样子让他移不开眼。看他手都伸到自己面前了，秦风也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就吞下药丸，舌头还装似不经意的划过十五的手指。
十五忙收回来，赶快递给他一杯水。
水清凉甘甜，但不是原来给他喝的那种，看秦风品出了不同，十五说道：“万物相生又相克，你吃的这药，再和我酿的百灵水是不行的。中午给你吃的白药丸虽也是保你的药，但是也有帮助药效扩散的用处。”
秦风吃了感觉没什么变化，天也黑了，十五不动，秦风也不想动，就这么看着他。
十五腾地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睡觉吧。”
“好，睡吧。”
秦风照常看着十五进了里屋他才转身去床上，脱掉长衫仰躺在床上，刚刚聊天还有所不觉，现在平躺静气却感小腹一股热流萦绕。
“莫非毒气未清？”秦风稍稍有些纳闷儿，不过感觉不是十分清冽，慢慢调戏应该就能化解，实在不行就上自己的左右手帮忙。
这时便听见里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侠耳力好，动作之人虽是小心翼翼但是仍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看来小十五也没睡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