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花（完）》天之苍茫

9、破题

　　当天下午，我把所有的保安都叫了进来，爽爽立立地说了清楚，他不在，就得听我的，既然我已经是发薪水的人。他们的上司已经接到了我的通知，自然新知肚明怎么做，都跟他合作了那么久，临时反向也就在行内混不下去了，不如干脆地跟着我的步子走下去。

　　通知了当值的保安我的行踪之后，我独自驾车直奔其其咖啡馆。临上车的时候，却又想起他的一句话：“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将它毁了。”说这话的当日，我并不知道他指的是谁，今时今日，我依旧说不清楚他指的是谁。

　　咖啡馆装饰依旧，只是下午人数多些而已。我径直找到了张固。他正在吧台后面忙着，瞧见我来，那份欣喜也是真实地显现在脸上的，招呼着我坐下喝茶，把那好不容易的功夫茶自行放置我面前的台上，搬了椅子坐下，静下来，直瞧着我。

　　我细细抿了口茶，果然味道没变。合上茶盖，我静静打量了张固几眼，直接说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的！”他脸色未变，依旧笑嘻嘻地瞧着我：“喝口茶吧！”我笑了，多抿了口，再次说：“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张固没问我为什么找到他问这句话，聪明人从来不需要追寻太多的理由，何况他留下的破绽也是有的。他索性爽气地告诉我：“他现在还不错，只是不能见你。”

　　得了这句也就够了，你呀，无论你要做什么，也都已经将我算计进去，我千方百计地置身事外又有什么用？不理会老板的挽留，闷闷地推门出了去，进了车子，眼泪就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淌着，似乎泪腺已经功能失效，我再也无法控制。真好！真好！你还活着！真好！比什么都好！我在心中默念着，面上的水色渐浓。真好啊，那一双温柔的手，那一双黑色的眼睛，一汪深色，我终于还能有机会再见！那么，你等我，我知道你想要得是什么了，我会带着他们来见你的！

　　半晌，暂时缓和了情绪，打通电话，我驾车赶回去开始第一步的计划。临近屋的时刻，我停下车，补上妆，将眼睛周围点缀了回来，像是未落泪之前的神色，那些老狐狸，多半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样刚刚好。

　　夕阳已经逐渐西下，走着走着就停格在最后的那一抹橙色之中，最后泱泱散去，顺便也带走了最后一瞬的温暖。我在最后一丝橙色未绝之前，先一步踏入了那一盘已经开始运转的命运之棋。

　　他的确有先见之明，或者是一直在算计着我而已，这两种只是我自己的揣测，做不得准。只要我一天还没有从他的嘴里得到确切的答复，我就必须一天天这样陪他玩下去。

　　在座的十三个人都是有些心怀鬼胎的，有些为了兄弟，有些为了亲戚，有些则是为了权势，有些却为了地位，只是这个世界恐怕已经没有那么简单的理由可以说的通的事情了。我有些惋惜地瞧着风季海，这个尚算年轻的男人只能成为牺牲品了。

　　裂开嘴示意性地笑了一下，萧正拿出了三天前调查出来的文件，放在在座其他十一人的面前。完后，他小心翼翼地瞧了我一眼，我笑了一下表示满意，他稍微心安地坐了下来，同时也观察其他人的表情，至于我这里，是没他什么事情，只要那件丑事一直在我手中捏着，萧正，你就得一直坐在我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