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花（完）》天之苍茫

3、第二天

　　稍显细瘦的身影闯到了我的面前，笑笑地对着我。。。。。。。。。。。。。。。。。正在点钱的父亲，哭泣着的母亲。。。。。。。。。。。。。。。一个手指指向我：你以后就是他的了。。。。。。。。黑色的眼睛。。。。。。。。
　　整个晚上我都在梦魇之中辗转，我不知道梦里的我会不会哭，所以也无法分辨出来枕头上究竟是被汗水或者眼泪所浸湿的。我把灯打开，小小的灯，小小的光，我的影子出落得更加苗条了。
　　我苦笑着，打开了电视，彻夜不眠看着漫天雪花的电视机，不知所谓。或许，当我决定离开的那天起，我注定要学会一个人承受。

　　早起，在镜子中瞄见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忽略。踢沓着拖鞋下去买早餐。楼下的阿伯很好心，往我的鸡蛋面里面多加了一个蛋，还言明不收钱，说给我进补用的，着实笑话了一顿我的黑眼圈。我淡淡笑着，有些懊悔昨天为什么会哭得那么痛快。

　　吃的饱饱，走进咖啡店。
　　这个时间段人还是很少的，老板惬意地哼着京剧，像是四郎探母的调子，摇头晃脑做足了架势。见我来了，放下二郎腿，护着旁边的那壶茶就要转移。我赶忙地端起另外的茶杯，直取老板的面门，在二尺处停顿下，一笑：“还不与我撒手？”瞧着老板呆了一呆，我结结实实地抢过了茶壶，猫到角落里面，爽快地喝了几口。杯中茶见底，留着黄黄褐褐的茶叶紧搂在一起，唱着孤家寡人。于心不忍，索性再倒了些水进去，瞧着那随着水纹儿潜行默走的茶叶，顿时心中好过许多。

　　“那！”老板提着另外一个茶壶，放到我的面前。这可真是难得的爽气。可他的下一句倒叫我高兴不起来了：“你瞧你昨天晚上睡成什么样子！”两手一比自己的两只眼睛。我顿时郁闷，今日里几乎已经被好些个人笑着我的黑眼圈了，想着赶紧淹没罪证。

　　这个咖啡馆叫做其其，曾经问过老板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他神秘兮兮地对我笑了笑，比画着让我靠过去，我当真靠了过去。他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秘密。随后象个孩子样地逃开了，独独留我一个人感叹我真的太过善良。

　　其其咖啡馆中有一个很会调酒的大师傅老黄，据说当年就是靠着那一手的SHOW技成就了一段因缘，只是我好象没看过他在人多的时候表演，惟独人少的时候，才SHOW一下，说是怕忘本了。可若是问他当年的故事，他摇摇头，必定讳莫如深。几个经常来帮忙的年轻人多半都是下午的时候来，所以上午的时候总是只有老黄和老板张固两个人看着。而我只是一个在这里的食客而已，顺便旁眼看看人生，别人的，有何不同而已。

　　我饮尽杯中的茶，可惜了这壶好茶，被我当作那个男人狠狠吞入腹中，其实这并不解恨。我稍稍叹了口气准备做个普通人。刚说出了我伟大的宏愿，旁边就浇来了两盆冷水，冰凉刺骨，虽然是夏天。“就你这种人还想当普通人？”严重的反问语气。“别理她，郁闷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这是另外一盆水。我撩起了湿淋淋的头发恨恨地瞧着面前正唱着双簧的老男人，随即银牙咬住，瞪圆了双眼：“唯小人难养也。”随即在拖把和扫帚的威胁下，尽快逃离危险地带。

　　到了家门口，发现房门大开。
　　我在门口一阵观望，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