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花（完）》天之苍茫

17、回归

　　薛少恒的回来，给家里多少带了些喜悦。我也问，为什么你不隐藏起来让别人不能捉到你的行踪呢？那么正大光明的回来，不怕再被暗算？

　　他笑笑不作答，反而搂着我的腰，亲昵地用鼻子碰着我，摩挲着，几下之后我就能忘记原先的问题。每每醒悟，他已经忙去了，剩我一人独自坐在床上，唾弃自己的没用，那么容易被人转移思绪。

　　回来的第二天，我们就去把当初给我的股份又给还了他，反正我已经言明公司那摊子我是不想粘惹的，索性当了个甩手掌柜在家中清闲。

　　他也由着我，自从回来之后是样样依着我，跟变了个人似的，丝毫瞧不见以前的跋扈了。闲谈中提到了他的弟弟，说是也回来了，想让他们见见。我见他眼神暗淡了一下，说是改天见的好。之后这样的话题也就不了了之，惟独那个想杀他的人到底是我心头的刺，问他却也不说，我恨得牙根痒痒着。

　　日子闲散，跟变故发生前一样，不过少了女人的争闹声音。我站在阳台落地窗口的时候是这么想的。但当我一眼望见远处推搡的两个身影之后，我的心开始急速跳着，仿佛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似的。猛地一阵响撤天际的声音，像是往我心中划开了一道口子。推搡的两人中有一人已经摇摇欲坠。那熟悉的身影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跑出了门，往刚才瞧见的地方急速跑去。

　　当我看着面前血淋淋的地面，还有两个挣扎的人时，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压抑出尖叫，打电话回来请人帮忙以及给私人医生请教是否应该移动中了枪伤的人。

　　事情是混乱的，直到最后薛少生咽下最后一口气。而我的薛少恒则是因为子弹没打重要害而生还下来。医生的疑问让我有些不明白，他说从伤口上来看，似乎少恒是自己开枪打自己的。

　　我由着多种的问题在脑海中翻覆着，但是我要留着，等他醒来再问，我不要再当鸵鸟，只看不说，只看不问了。

　　一夜噩梦不断，也许是睡在病床边的原因。薛少生和他争执的画面不断在我眼前反复着，突然一个念头在我的心中滋发开来，那年薛少生离开薛家之后，正是薛少恒对我冷淡的时候。难道两者有什么关联？

　　医生说他很快就会醒的，那我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是不是真的是那回事。

　　当他在病床上知道薛少生的死亡后，反应是激烈的，不可置信的。整个人像是咆哮着的狮子，要求面前的医生收回刚才的死亡宣告。医生吓住，呆了，不能给回答。他转身望向我，眼中的湿意已经隐藏不住了。

　　是真的？

　　我只能点头表示这是事实。

　　随即而来的事情，是我想象不到的激烈。他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拔掉手上的插管，往少生的地方冲，医生上来阻止着，但是愤怒的狮子就算被俘虏也会给猎人留下伤痕的。在病房恢复少许安静之后，他已经被绑在病床上，呼哧喘着气。医生也已经撤了出去。惟独，我还留着。

　　而我留着，则是为了一个答案。

　　恨一个人是一回事，但是恨被另外一个人欺骗又是一回事。对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问题出来，他闭上眼睛，告诉我所有的事实，虽然听完之后我宁愿都没听到。

　　薛少生和少恒在我的到来之前感情很好，那时侯私下里他们已经是情人了，同性情人。我来了之后，少恒有转向我的意思，但是那次少生为了挽回颓势，不惜勾少恒上床，但是恰好被萧爷撞到。少生便在他的一怒之下，无法回到萧氏，甚至被监视着永远不能和少恒见面。

　　少恒觉得自己行为太过，因此对我冷淡下来，因为一见我面，就像提醒他过去的事情一样，直到那一年，我准备离家被他看破，故意指使手下给我安排住处。

　　直到张固通知他，少生在国外的羽翼逐渐丰满，要准备回国了。他那个时候正在忙策划案，结果不留神被暗算。以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但是我却不信，我为何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