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花（完）》天之苍茫

13、思念

　　以前曾经听过的歌曲中都曾经有这样的话，思念点点蔓延，直到散布你的全身。我现在才会觉得思念蚀骨是怎么回事，原来我的每寸肌肤每寸纹理都留有他的印记，一丝一毫都不差，留着温度，留着，都留着。当我睡在新换的大床上，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后悔，好端端的把床给换了，可是记性却依旧未减，倒不如不换，何苦骗人骗己？

　　拉开窗帘，习惯保持白天的亮光。楼下的王妈已经开始忙碌，今天时间还尚早，我约的时间是9点，还有一些时间可以稍微缓和一下心情。换上泳衣，到院中的游泳池中稍事放松一下，肌肉顽固地像是失去了记忆的机器人，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不自然。九点将近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偏厅的躺椅上等着今天的客人，今天他的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张固拖拉地走了进来，不情不愿，但是我还是必须让他决定究竟站在谁那边，如此暧昧不明的态度是我所不能接受的。黑白之间的混合地带，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介入这样的世界。

　　空气是暧昧的，我看着曾经挽救过我的感情的男人，对我而言无疑是有恩的，但是今时今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着角色的转换。他对你的评价是念旧，那么我今天就要拔出心头可能的那根刺。

　　“念旧情是一件好事，恐怕这也是当时萧家老爷子看中你的原因？”他不言不语，并不代表我也可以不说话。这个时候总是攻心为上的。他抬眼望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脸，我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顿了一下，我继续道：“你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这句话一出，他的手立马开始一动，难道真的和报告上写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紧盯着他的举动。缓缓抬头，原先总是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神光绽开，射进了我的心中，瞬时间我象是喝醉了酒的醉汉，思绪无以为继。

　　一瞬间象是回到了过往的那一刻，我看着我那双被放掉的手和走的决绝的背影，咬碎银牙也不出一声。既然最后都是舍我而去，又何必一开始对我好得入天入地？既然一开始就是无法依偎的，为什么到最后才要的对我说明？两年前的身影和一年前的身影分明对应了起来，模糊却清晰，如同梦中的景象一般，我只是张嘴问了一句：“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我？”类似啜泣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中逃了出来，在空气中消逝，而我却已然惊醒。

　　我努力睁大眼睛，虽然看到的还是过去的影响，但是如果心不被迷，就不会没有自我。舍弃过去的影象时候那阵心痛将我真正拉回到了现实。浑身分明是冷汗淋淋，张固则在对面抽着烟，又回到了过去的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发现了什么？我又说了些什么？这些疑问在我的心中盘旋着，牵扯着我的心思。

　　“丫头，若是这样走下去，你终究会后悔。”他放下烟，对着空空的玻璃窗，半晌后丢了这句话，随即，不看我一眼地走出去，只有最后那一声在屋子里面回荡着：这次我就依了你！
　　我呆呆的坐了一会，我说服了他？他说服了我？在那段陷入回忆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