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是炮灰》羲澜

20、20

　　聚会结束后众基友开始分享各种室内照风景照食品照无脸照，惹得微博上一群群的羡慕嫉妒恨。
　　然而爆点最大的，还是柠乐发的那几张照片。
　　第一张，头顶竹叶和头顶桃花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坐在柠檬马赛克的粉色T恤少年身边，姿势都是倾向少年的样子，亲密且关切。
　　第二张，两个背影各自拿着一个麦克风，模糊朦胧根本看不清五官的侧脸似乎在深情凝望，从衣服可以分辨出这是Jan和竹叶青。
　　第三张，一双修长的大手覆在某人腰间，手指下的腹肌在侧睡状态下隐隐约约显露轮廓。
　　他在那几张照片下都圈了Jan和竹叶青，呲着牙说快来看本攻的爱卿们。
　　这条微博被各种转发评论，很多人尖叫着问肿么回事。
　　【难道是真·3P么？！我的世界观！】
　　【求真颜啊！快把脸上的桃花和竹子掀掉啊亲！】
　　【柠檬竹子桃花……要不要这么有才啊捶地！】
　　【第三张图是肿么回事！这是谁的手和腹肌？】
　　【怎么看都不是柠小受的嘛，柠小受手没那么大，腹肌么←_←柠小受肿么可能会有腹肌这种东西。】
　　【难道是鸡大和竹签！哦漏！我以为他们是情敌来着。难道之前的八卦们都错了吗？】
　　【这手好修长一定是竹君的！】
　　【腹肌……鼻血……这难道是J大？！我不相信……】
　　【这个姿势，是不是逆CP了？喷鼻血。】
　　【Σ( ° △°|||)等一下，不是青柠吗？不是JL吗？难道我们一直都站错了CP？！】
　　【听说JZ接了了一部CP剧哦~】
　　【柠小受你是肿么拍到的肿么拍到的？他们睡觉你肿么会在！难道真的是……】
　　【不要酱紫CP粉心都要碎了┭┮﹏┭┮青柠……我美好温和治愈型的青柠CP呀……】
　　【第二张也满是粉红气场啊！原来我们萌了一年的CP不过是个炮灰吗〒▽〒】
　　【竹君和柠乐真的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吗啊啊啊！卖腐可耻啊！】
　　柠乐又转发一条，说：他们都是我的！
　　他不是醉了吗？他不是从吃饭开始就醉了吗？！这些照片都是从哪儿来的？还有那张合影！哪个混蛋拍的？！
　　还有，凭什么竹叶青就不能有腹肌，凭什么他搂着人就是逆CP？！
　　Jan对柠乐这条微博不予置评，竹叶青倒是回了一条：乐乐，你家里的999够用么？
　　【999哈哈哈哈哈哈竹君你腹黑了！】
　　【皮痒不用九九九，止痒应当拿鞭抽。】
　　【竹外桃花三两枝，双双来把柠檬吃。】
　　【右和右右好文采，鸡大竹签戳柠来！】
　　方泽析感受着手机的震动不已，看着那些有才的回复转发，想屏蔽又不舍得屏蔽，该生气又忍不住大笑，矛盾的情绪在心头憋出一片内伤。
　　晚上上了YY，刚进房间就听到夏扬一阵哈哈大笑，柠乐在边上念着那一条条的微博评论。
　　方泽析深吸一口气，问：“有什么好笑的？”
　　“贵圈有好多才华横溢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鸡大笑点还挺低的。”
　　“喂喂！”柠乐不高兴了，“我也笑了好吗！我也笑了！”
　　方泽析轻轻笑了一声，温柔地说：“嗯，其实我也笑了。”
　　这一声笑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明明是在哄人，却显得无比自然。
　　夏扬嗤之以鼻，转移话题和柠乐探讨游戏。
　　“乐乐，债都还完了？”方泽析说话的语气并不重，也算不上严肃，就像是偶然想起随口问一句，却让人倍感压力。
　　柠乐心虚地回答：“还，还木有……你是知道我的……一个人撸撸不出感觉啊。”
　　确实，柠乐初入网配并不是来做CV的，他学导演，除了形体之外还要注重语言，他被江水无竭拉来后就想试着实践实践本行专业，但后来他才发现，导演不止要导戏，还要会剪辑，而且是亲自剪。
　　网配不像拍戏，现场不行的就重来，直到行了才过，自然有人帮着留存最好的那一份，剪辑也有专门的剪辑师。网配CV大多三次元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总是聚在一起录现场，这句不行再来一次，于是大多数都是交干音，然后导演去听，写返音本。有的CV一句话录好几遍，丢给导演自己选着剪，剪到最后脑子里都是复读机。而有的CV重音停顿总是不对，批注了又批注返了还要返，抓耳挠腮恨不得给个示范版。
　　更郁闷的是，有时候现场PIA好录了，收到干音还是得剪，剪也就算了，有时候是干脆已经忘了到底哪个才是合用的了。
　　这么苦逼了两个剧之后，柠乐甩手不干了。
　　但他声音不错，就被拖过去录了几部剧，出剧后听到的人多了，找的人也就多了。
　　刚开始柠乐还挺有热情，每天拉着人对戏帮他录音，可很多人跟他时间凑不到一块儿，稍微有空闲的时候还债都来不及，逐渐地，他的频道就门庭凋落了。
　　只剩下方泽析一个人，每晚都会陪他。
　　总是和一个人演对手戏，柠乐很不得劲，也就渐渐倦怠了下来，选择性地接剧，高兴了就录几段，不高兴了就……渣游戏。
　　如此这般，他成了中抓圈众多策划的追杀对象。
　　好几个策划还为了找他催音，不惜花下大把时间大把精力练了个号，亲自奔进游戏里面，跟着催堵着催刷世界催□□买凶追杀催。
　　然后，催着催着，就有两个策划被无情地游戏黑洞给吞噬了。她们从网配圈彻底爬墙去了网游圈……
　　方泽析很庆幸自己心智成熟定力够足，否则他现在也会像那两个策划妹子一样，每天都被游戏渣。
　　他说：“我陪你录。”
　　“又是你啊……”
　　“我倒也可以陪你一会儿。”夏扬开口说。
　　“刷完日常啦等等嘛~”柠乐开始撒娇，顿了一会儿又说，“过几天我大概就没法渣游戏了嘤嘤嘤，想在暑假里找份实习导演的工作。我今年都大二了，像我们这种专业，积累经验要趁早，否则真到了临近毕业，就神马都来不及了。好多学长学姐都是领了毕业证书回家干和专业毫不相干的事情，嘤嘤嘤我才不要那么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我要成为著名导演。”
　　对此，方泽析爱莫能助，夏扬却是微微一顿便说：“实习导演？我有个朋友是开娱乐公司的，我帮你问问。”
　　“哎？哎？！”柠乐一副受宠若惊淡定不能的样子，将嗓子捏成了一团糯软，说，“搞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好啊，以身相许吧。”夏扬慵懒磁性的声音里满是邪恶，音调微微向上扬起。
　　方泽析听不下去，出来打断：“你够了，差不多一点。”
　　“哇哇，竹子吃醋了~桃花你不能调戏我，竹君会生气的哇~”
　　夏扬低低笑了一声，道：“我先打个电话，你等等。”
　　他闭了麦静了音，给谢家定打电话。
　　谢家定是他的发小，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了，做的就是导演，现在还自己开了家影视娱乐公司，凭着风流潇洒的交际手腕和官二代的家庭背景，在那圈子里玩儿得风生水起。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接起来不等夏扬开口就道：“喂，扬扬？难得嘛，你居然还能想起我。听说你这阵子都没怎么来唱歌，我那频道可荒芜了许多啊！在干什么呢你？”
　　扬扬……扬扬……
　　这称呼从幼儿园开始叫到现在怎么还不改！
　　比起这个，夏扬觉得竹叶青喊自己的那声鸡大有如天籁。
　　“玩儿网配呢。”
　　“网……配？”谢家定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疑惑，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网……网络交，咳，网络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