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岂曰无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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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兵甲，与子偕行。
——《无衣》
“喂，”我扶住撞到我身上的小孩，“臭小鬼……”
“啊——！！”还没说完恐吓的话对面的小鬼就满脸恐惧地跑开了。
“什么嘛……”干嘛一脸见到鬼的样子，少爷我可是玉树临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眼角瞥到浸血的绷带——哦对了，一定是被血吓到了吧。
脚下的地面已经积起了一滩淡淡的红色——当然了，并不是我的血……不完全是。
我继续向前走去。
【雨……停了？】
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小块黑暗，被木质伞骨支撑的黑色遮雨布。
“你的同伴在找你呢，他们都很担心你，你不回去吗？”银发男人自顾自地站到我身边。
“……我会回去的。”
等伤口愈合了，等身上的血都冲刷干净。
“这样子淋雨伤口会发炎的，年轻人不注意身体可是会吃苦头的。”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踏着木屐拣着僻静的小路，“只剩下皮外伤的程度而已。”
“……那还真厉害，你该不会是夜兔族吧。”
“是龙的传人……你想跟我到什么时候？”我停下脚步。
“嘛~不要这么冷淡嘛~这位公务员先生能不能赏脸到小民的寒舍避避雨呢？”
“滚远点。”迈出雨伞的区域，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精疲力尽。
倒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微雨的天空——浓厚的乌云已经慢慢散开，是那种快要放晴的白茫茫的天——然后闭上眼睛——要是像这样一直躺着好了。
【……真不想爬起来。】
——————————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自己母亲死了也不流一滴眼泪。』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长大了一定也是个冷酷的人吧。』
『……』
跑来跑去的我停下来，看到母亲闭着眼睛躺在在黑色的棺木中，开心地笑了——
『呐，妈妈，你再也不会哭了，对吧？』
还记得那个女人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怎么还不来……』
『他怎么还不来？』
『为什么他不来……』
『是他来了吗……』
“他”是个恶魔，每次每次把我挤出母亲的言语缝隙，每次每次都让母亲落泪。
当然我也会让她落眼泪……跌了跟头被她知道了一定会惹她哭泣，如果我哭的话她也会哭。
『都是因为他抛弃了我们你才会吃那么多苦……』
我并没有觉得苦啊，我只是不想让你流泪而已。
所以撞破头会等到伤口好了再回去，跌倒了立刻爬起来。
然后渐渐明白“他”才是母亲真正在意的，我只不过是她自怜自艾的道具而已。
所以你只是哭而已，从来不问我哪里疼。
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擦不完你的眼泪。
我讨厌眼泪。
『真是个无情的孩子，自己母亲死了也不流一滴眼泪。』
我拣起那个掉在地上的面具，擦干净上面的泥土，看到笑着的猫的面具。
我把面具扣在脸上——笑着的猫的面具。
『小南笑得真好，』父亲说，『要一直一直微笑，那样的话就可以变得很强大。』
『小南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只要一直笑下去就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自己父亲快死了却一脸冷淡，第一次见到这么无情无义的人，真是个可怕的孩子。』
『如果不是老爷不知道还在哪个角落里当野孩子呢……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司徒老爷这般待她……却……』
其实我一直知道，他会认我只是因为我身体里传自远古的血液而已。
小的时候一直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受了伤马上就会好。
那一天从树上摔下来磕到头流了一大滩血的时候，只是很生气居然这么疼，一点也不害怕。
如果没有看到我的自愈能力，他根本就不会停下脚步吧……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
『……以后就叫南吧，司徒南。』
如果不是属于侍神族的血液，我会成为司徒空、司徒冷、上官南、欧阳南……却不会是司徒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自己父亲快死了却一脸冷淡，第一次见到这么无情无义的人，真是可怕……』
『南真是个好孩子，一直像我跟你说的那样笑着呢，』病床上的父亲笑着说，『以后也要一直这样笑下去。』
『以后也要一直这样笑下去。』
我将面具扣在脸上，一直笑。
只要笑着就可以变得强大。
————
睁开眼睛是一片漆黑，脸上的东西热热的、宽厚的，用手抓起来看——是一只手掌。
月光洒进和室，打磨出一边穿着黑色和服的男人被阴影加深的脸——柔软的A字刘海，狭长的眼。
“土方先生……”我撑着后方坐起来，有什么东西从额头滚落——是叠成方块的毛巾。
——我回到真选组了吗？
转念间四顾，却发现这不是真选组的和室。
“……是梦啊。”我松了口气，倒回去。
一边的土方只是一言不发地拿起毛巾在一边的脸盆里浸湿，拧干后搁到我额头上。
我伸出袖子擦了擦脸，咕哝着连自己也听不清记不清的话，抓着那个不知道被汗水还是什么弄湿的大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烧退了就给我赶紧起来，想在银酱的被窝里睡到什么时候啊，臭小鬼。”
“真烦啊，老妈你吵死了，今天放假啦！”
“谁是你老妈啊，阿银我还没有嫁人……哦不，还没有结婚呐！”
头发被扯住，让我不情愿地擦了擦眼睛坐起来，睁了睁迷糊的眼——
“副长妈妈？冲田妈妈……什么啊，怎么是白卷，为什么是白卷，一大早看到肮脏的白卷心情都变糟了。”我揉了揉脑袋，“话说这里是哪里啊？”
“没看到正传里说天然卷都是好人嘛臭小鬼，”坂田银时一伸手从我额头上撕下一片嘛玩意，“这是我家，是阿银我的房间。”
“那个是什么？”我指了指坂田银时手里的东西。
“退热贴。”坂田银时站起来，“醒了就出去吃点什么吧。”
“哦……”我后知后觉地爬出来，爬到一半又愣住，“喂……”看着自己身上明显散发着大叔味的体恤和沙滩裤一样花哨的大裤衩，“……衣服？”
回过身的坂田银时一脸□□：“你的衣服又破又脏当然要换掉啦，阿银我还好心地帮你洗澡了哦~”
“--……哦，那你一定做好死的觉悟了吧。”我操起枕头——不要小看枕头，它可以用来闷死人。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坂田银时干笑着摆手，“我是叫楼下的登势婆婆帮忙的，话说女孩子还是不要戴那么多负重吧会身子骨变形的……唔！”
我骑在坂田肚子上笑着掐他的脖子：“骗谁啊，你要是当我是个男的会去叫老婆婆帮我换衣服？你看过了吧？”
“真、真的没有！咳咳！”坂田银时举手指，“我发誓……”
“不然你怎么知道的？”
“就算胸再平也瞒不了阿银我两腿间的雷达，”坂田银时颇为骄傲，在看到我的脸色后收敛，“……我不会泄密的，我保证。”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可不可以建议你先奸后杀？”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岂曰无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