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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我英文真的是很差,从头开始轻松啊。呵,效果嘛我反正暂时就报了寒假班,看看先喽。OK,下次活动我一定参加啦。拜!”挂下电话,头顶米白丝绒贝雷帽,颈系白色大方巾,身着夹克式大开领红色粗毛线衫,绷着一条兰的泛白的紧身牛仔裤的陈橙准时在七点正――只比老师早一步踏进教室。
      这里是一家普通高中里办的英语补习班,漆成黄褐色的双人座位,打开来闪几下才稳定的日光灯,被黑板擦擦得灰白的黑板,还有黑板前带着眼睛四十多岁古板的女老师都无一说明了这里的普通。心里暗叹口气,陈橙明白这一个寒假的最主要消遣就将在这普通的地方度过。出于往后英语的重要性或者说出于陈橙实在捱不过老爸老妈的嘀咕,她每个星期三个晚上都要在这里奋发涂墙壁。更比较丢人的是再过半年就是大二的她不是来攻什么英语考级的,只是水平差差的从高一的进度开始差漏补缺罢了。
      教室还是那种教室,老师还是那样的老师,听着台上的课,坐在后排的陈橙无聊的要出虫了,只能东张西望的转着脖子算是做了运动。这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看那苗条的样子,大衣里面一定就一件毛衣;这个学大卫,头发就染中间一畦,估计发行的前卫和成绩的名次是成反比,嗯,所以才来补习吧;边上这个刚好相反,土黄色的帆布夹克,发型是保守的一支麻花留到腰,系着的紫色发带倒是非常好看。咦?这个人是个男的?紫色的发带还有编起来的头发……难道是一个月前那个让她买不成录音笔,录不成考试提要的“未婚夫”?陈橙开始胡思乱想这种巧合发生的比例了。嘻,如果真的是,那还真有缘啊。
      “喂--!”
      正做课后练习的夏银璇被一声惊天动地的招呼声所扰不得不抬头看,黄黄的东翘西翘地卷发,像月亮弯般的眉毛下一双水波漾漾的大眼睛,还有粉嫩的脸,红嘟嘟的唇,叫他的是一个小女孩?对方似乎对于太过大声的招呼没有一点内疚,准确的说,那上扬十五度的脑袋上的表情――很得意。
      眼前的人没有张惶失措的傻样,抬起来的脸麻木而淡漠。脸色很白,有点不怎么见阳光的样子,眉峰几乎没有,是温和的一字眉,鼻子值得夸,非常挺,微凹的眼廓让瞳孔显得黑幽幽看不出情绪,嘴唇淡粉的看上去很柔软……陈橙有点奇怪自己,明明那天没有看到脸,但在他抬头的一刻她立刻能断定他就是那天的“未婚夫”!
      “未婚夫。你不记得我了?” 陈橙捉狭地弯下腰凑近脸压低声音打招呼,成功地看到那眉头皱了个结。
      她是谁?不想受说话时那呼到脸上的白气影响,也怕不小心碰到凑近来小扇子般的长睫毛。夏银璇向后靠了靠,挺直了身子。
      “看样子你的记性不太好。”陈橙笑笑慢慢把左手伸出来,然后在考验对方耐心似的一层一层把袖口卷起来,外毛衣,内毛衣一,内毛衣二,内毛衣三,终于露出腕上的那个镯子。那眉毛没再皱着,似乎还有些好心情的扬了扬,但他怎么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你害得我没买成录音笔,笔记抄了整整八个小时,差点终考没过哎。”对着一个只会用眉毛表露些情绪的哑巴,陈橙有点憋气。
      夏银璇抬头望着陈橙,一贯着自己的处世原则:“请你不要靠在桌子上妨碍我。马上就要上课了。”
      “啊?”这样的无动于衷陈橙愣了一下,但那低低哑哑的声音也让她最终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请你不要靠在桌子上妨碍我。马上就要上课了。”夏银璇管自己翻书,没波动的冷冷又重复了遍。
      什么嘛。一脸的淡漠。为什么面对很有缘份的再见却是这样冷冷的回应?自我感觉太好的沙猪!陈橙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句转身就走。再是长得帅的猪她都不会低头下去讨好的。
      “上节课我讲了些单词,下来我们来看几个句式……” 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下来。陈橙没兴趣地在书上画着花,有些认同寒豆的观点了――这样的补习只是浪费时间。唉,还不如和他们去爬夜山呢。

      世上可有后悔的药?她的人民币啊人民币,真是悔不当初为了轻松选择了从头开始。唉,现在搞得――来,兴趣缺缺;不来,都召告天下过了,会被寒豆他们取笑的。早没了兴致的陈橙焉焉的准时七点踏进补习教室。
      教室里嘻嘻哈哈的一片,不过还是看得出人少了很多。每个星期两晚上,内容又全是学过的东西再炒一遍大家都有点倦怠了。不过当中也有特殊例外的,那人就是那个“未婚夫”。
      冷眼旁观了两个星期陈橙发现无论什么事这个人都和大家格格不入。一开始凭着几份资色还有人来找他搭腔,但他无论对谁都生硬冰冷、不尽人情,三下四下以后没人要理会他了。不过他对老师倒是很为尊敬的,每次都固定的坐在当中第二排的最佳位置认真听课。有时陈橙暗忖凭那认真的样子让老师只为了他一个人讲课可能都愿意。
      课休,咬着笔杆陈橙无聊的看那个“未婚夫”正抓紧时间的问问题,老师脸上满是被尊重的兴奋。可怜的老师一点都不知道,虽然他很努力,但他的存在一点都不好。看上去比自己还大四五岁,英文却还是从头学起的蠢蠢样,真是不知道前面几年是怎么过的。一看到这个年纪还是从零开始的样子,那些学过一遍的人即使成绩再差也都有了优越感了。
      “下雨了。站在走廊都会扫到。”从外边进来两个休息时候一定要呼吸新鲜空气的学友,陈橙知道那都是抽烟上瘾的君子。转头望望窗外雨果然不小,在二月份的晚上更添一种阴寒。无所谓的耸耸肩,陈橙庆幸自己听天气预报带了伞了不至于要淋回家。现在即使再下了大也没关系,顶多一会儿不坐公交叫出租好了。
      没什么兴致回过头陈橙意外的看见“未婚夫”竟无视老师在讲什么,望着窗外的雨皱着眉头。
      老师前一秒说下课,大伙后一秒就走人。不想傻站在门口打不到出租的陈橙放慢速度收拾东西。抬眼一看,教室里就剩两人了--她还有那个“未婚夫”。
      传达室的大伯不知是不是雨天的原因份外积极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敲了两下门,陈橙看看坐在位置上看书没反应的人,不得不提醒:“喂,老伯要负责锁门的。你不走吗?”
      “噢。”应了一声的夏银璇拿起桌上的书起身走出教室。
      大伯熄灯关门走了。整个过道只有厕所那头有点光,站在廊檐下虽然直接淋不到雨,但大雨就在两尺开外瓢泼使得吹进来的风也都带着雨丝。
      “看来有个笨蛋没带伞。” 陈橙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讥讽。
      “你还在啊。”夏银璇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不客气,没什么新意的回应了一声。他想做些什么来忽略那湿湿的窒息感,即便是只说说话。
      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客套了一下?陈橙有点意外。
      他白着脸半靠在墙上,双瞳则若有所思的望着雨里。最让陈橙奇怪的是那嘴角明明是上扬着的却让她感到了一丝忧悒。
      即便他再是孤傲冷漠不近人情,还是救他一回让他搭伞吧。“砰--”考虑了几秒做出决定的陈橙撑开自己大一号的雨伞招呼:“走吧,我搭你一段,我知道你也是到前面车站的。”
      “不用。会有人来接我的。”夏银璇似乎很是勉强地回应了一声。
      哼,果然是永远的生人勿近,明明没伞却还要硬撑。陈橙气恼的想回头给个高贵灿烂地笑脸后走人,但一回头就看到他几缕留海微湿的贴在额上,双眼紧闭嘴唇发白,脸色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关系更是白得发青。才就一个转身,他竟然已经气色差得随时会倒下去一般。
      “这么站着会冻死的。不会躲到楼梯上避避啊。笨死了!”
      陈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拉他的手走到过道中间的楼梯上的。夏银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她拉着手走到过道中间的楼梯上的。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中间了。风虽然很大,但雨果然淋不到了。
      “雨太大了,我还是等小点再走。”陈橙坐在边上自言自语地说。她不想留在这样的黑暗里,但奇怪自己竟然不能控制好自己,说出来的话完全是另一种意思。
      没有光的楼道暗得只能见个轮廓,夏银璇并没有搭腔。
      “哧--”跟随着汽车刹车的声音的是两束前照灯的光束,“夏少爷--!”一个显然有点上年纪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我在这里。”夏银璇才走下台阶,就有一把雨伞遮在他头上。然后陈橙就看到那把雨伞一步一趋的送他进了停在边上的轿车里。
      看着轿车后那像驾驶盘的标志,看着毫不犹豫合上的车门,陈橙不知道自己会渺小到被人如此忽视。原来真有车来接他,原来平常和她一样投币坐公交的他还是个少爷。
      搓搓快冻僵的手陈橙再次撑开那把大一号雨伞走进雨里。
      “你在干什么?像个傻瓜!”嗯?是谁把她的心理话说出来的?陈橙一回头却发现那辆大奔不知道什么时候轻滑在她身后了,说话的是摇下一半窗子的他。
      “上车。”
      呆了一秒,陈橙白痴的笑了笑收了雨伞坐进了副驾驶室。

      坐在老爸手里抢来的黄花梨木透雕靠背圈椅里,陈橙把自己蜷成一团的回想着第一次做奔驰轻无声息轻滑在雨幕里的感觉,心情也好的像在滑翔。虽然他后来都没有再说话。不过,坐在那里的她有感觉--彼此的距离不是以前那么远了。哎,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不过总会知道啊,还有好期待这个星期五的晚间补习了。
      干干爽爽坐在黄花梨木的透雕靠背圈椅里,夏银璇有点奇怪这回明明雨大得很,却没有头疼发病。也许那个时候脑子里全是奇怪“她为什么要陪我”吧,不去想那铺天盖地的水,心里自然就好受点。轻抚着身下这张近五百年历史的圆椅,通体婉转流畅,透雕的麒麟火焰纹,把手处镶嵌的云形象牙都是他熟悉的。外面的雨仍是很大,但没关系,坐在这张老椅上就是回家了。

      挂掉在另一个城市老爸老妈打过来的爱心电话,陈橙第一次提早十分钟的跨进补习教室。眼睛一瞟就看到那个长头发的家伙已经在了。每次都是那个老位子,看来每次他都来得挺早的。
      “晚上好啊。”
      夏银璇抬头就看到一张笑的灿烂得不行的脸,不但眉梢弯弯的,连眼睛也笑得弯成了月牙型。她总是这么突然地吓人式地打招呼吗?而且还喜欢说话的时候把脸凑得这么近?面对这样活泼的女孩,夏银璇有点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一脸漠然,不过,感觉有一丝犹豫要怎么回应她的样子,陈橙心里在暗笑了。不等他的回应,左瞧右盼然后突然感叹:“呀,没想到坐这里看黑板这么清楚。这次来得早,有这样的好位置不应该放过。”下一秒,陈橙和夏银璇成了同桌。
      他原来叫夏银璇,他的本子上写着。他听课真的很认真,老师说什么他都相应的记在书上。他的字很好看,草而不乱,甚至有点画画的韵味。和那些字一样好看的还有他的手,指头修长,用力的时候指结的地方微微泛白有点玉的光泽,十个指甲都修剪得干干净净有着淡淡的粉色。他家有大奔应该是钱的吧,但他的衣着却半点都看不出,老式的款式甚至让人感觉朴素。他真的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即使对于同桌都吝啬着表情和口水。他的眉毛是他表情最丰富的地方,甚至可以一只不动另一只却扬得老高。哈哈哈哈,注意到这一细节的陈橙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是来考验他的耐心的。一定!一会儿要借本子订正作业,一会又要借书抄一下笔记。没什么事的时候他也能感觉那双大眼睛在他身上描啊描啊,这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笑得这么高兴,惹得全班都在往这里看了!
      “下节课我们把第一二册的内容做一个测试。然后进入二三册的学习。”老师以考试通知结束了两小时的课。陈橙没有忽略夏银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害怕考试?嘻,对于初学者这样的进度是太快了吧。
      慢条斯理的收拾完课本,刚好两个人的速度一样。一前一后的离开教室,一前一后走向车站。陈橙第一次打量夏银璇的身材,走在身边高她一个半头,应该1米78吧,不过腿很长,所以没有比较的时候总以为他还要再高点。嗯,虽然穿着宽松的外衣,但不难看出身型偏瘦,那支扎着发带的长辫子挽在前胸就像他的标志。不知道要怎么样的坚持和固执才能把头发养得这么长,陈橙暗忖。
      夏银璇看着以前早该消失的人却一晃一晃地跟在身边,眼睛还不知想些什么的左看右看,终于忍耐不住:“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你为什么老是避着大家?”不小心冲出的话让陈橙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原来不是想这么说的。
      夏银璇没有回答,却快走几步赶上刚到的公车,再见也没有说一声的走了。不知是不是凑巧,望着远走的公车陈橙觉得夏银璇像是在逃跑一样!
      “原来他是做308路的。”陈橙喃喃自语,想想以往他都比大家慢半拍的离开,她等车最久的一次也是坐上车才见他远远的往这个站头走过来。平常从不人际交往,有人找过来也爱理不理,夏银璇还真像蓄意是避着大家一样。

      看看天上的圆月,陈橙很是高兴晚上补习考试是一个这样的好天气。至少有这样的明度可以让她壮起胆子抄近路从操场边上的绿化区里走。
      虽然是补习课的考试,但教室还是有着点紧张气氛,至少到的人都没像前几堂那样嘻嘻哈哈了。夏银璇果然还在老位子,陈橙老实不客气的在边上坐下。
      轻车熟路的做着试题,陈橙水平再差,做高中一年级水平的试卷可难不倒她。瞟瞟边上。眉头拧在那里,脸色发白,左手支着脑袋,看来有点不顺。
      挺是可怜啊,要不要把选择题放水给他?陈橙有点同情的想。可是还没有等她决定,夏银璇就一手拿起书一手拿着卷子站了起来。卷子放在讲台上,人向老师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怎么会这样?陈橙惊愕的望着教室门,这个怎么也不像是好好学习的他会做的事情,再看看四周,大家的头都抬着,那表情都和自己一样--意外!
      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下课回家的陈橙边走边想事情的踢脚边的石头。为什么呢?刚才交卷的时候看到夏银璇做的那张试卷了,做了的三分之一部分非常不错啊,为什么突然的竟中途退场了?
      “嗯--”前面绿化区里突然传出的呻吟声吓了神游的陈橙一跳。天!不会因为今天月光好就在露天……一想到这个陈橙的脸就感到一阵燥红。如果真的有人在那边那个那个怎么办?自己还是绕远路从操场那头走吧?
      “嗯--!”又是一阵呻吟,让陈橙不好意思的转身就想走,但,声音为什么有点熟悉,低低哑哑的……非常像……陈橙屏住呼吸仔细听,但是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刚刚明明听见的,怎么突然这么的安静?思想斗争了三秒钟,陈橙打算过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声音像是夏银璇,她就想过去看看。
      是他。拖落在地上的头发就是最好认的标志!只是他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会一个人趴在石椅上睡觉?
      “夏银璇?”--没有反应。
      碰碰!--也没有反应。
      深吸一口气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拉起来,可是才一松手他的人就直直往她身上倒了下来。“喂--,”陈橙才想抱怨却在看到夏银璇的脸色后咽了回去。
      这个人毫无知觉得躺在她大腿上,是不是月光的作用?他肤色竟白得像瓷。
      呼吸?还在。
      心跳?也有。
      只是,这样冰凉冰凉毫无知觉,这是怎么了?
      陈橙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镇静,然后一个口袋一个口袋的翻。没有药。所有口袋加起来只有一只手机和两千多元的现金。打开手机看看可以求助于谁,通讯簿里却竟然只有一个名字--阮阿弟。
      电话那头并没有让陈橙失望,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上次开车的那个老人家。“我开车过来马上到。你帮忙照顾一下,没什么大问题的,这是我家少爷老毛病了,让他躺着就好了。没事的。”电话那头急急安慰了两句就挂了。
      真的没什么事吗?陈橙有点不安的望着枕在她腿上的人。如果是睡着了,他应该睡得不是很舒服,要不然眉头为什么微微蹙着?头发一反常态地散乱,闭着的眼睛能明显看到双眼皮的那条皱痕及又黑又密的睫毛。他的睫毛虽然不很长,但微微的翘起还投下一个淡淡的灰影惹得陈橙想用手去碰碰。轻轻尝试一下睫毛的弹性,然后又不太真实地用指头轻轻触碰那白得像瓷般的脸颊,怎么就真像碰到瓷一样的冰冷呢?
      费力的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陈橙祈祷那个阮阿弟能快点来。

      陈橙有些奇怪的望着身边的夏银璇。四天后再见到他,他又恢复成了老样子,脸色虽然很白,但精神还行。见谁都淡淡礼貌,保持距离爱理不理。上课的时候认真听着试卷讲析,拿到那个38分的卷子时好像也没半点后悔。他不知道那天他是毫无知觉的被人抬上车的吗?或者他根本不知道之前是她一直陪着她,她也知道这件事?
      “你确定,不想对我说什么吗?”陈橙望着夏银璇,鼓起勇气。
      沉默,还是沉默。就在陈橙打算放弃的时候,夏银璇突然侧过身子说:“那天晚上……谢谢你!”
      “原来你知道。”他郑重的口吻倒让陈橙有点不好意思微红了脸。这个对夏银璇来说是件丢脸的事吧,自己却这么硬讨的邀功。
      “嗯。对不起。应该早点向你道谢的。”
      “这也没什么。我想谁遇见都会帮忙的吧。对了,你的手机是新买的?还好你有输阮伯伯的电话,要不然我会不知道怎么办的。”难得夏银璇的态度这么不错,陈橙想说点什么好让气氛更好点。
      “手机是旧的,只有他的电话是因为我没什么别人电话需要常用联系的。”夏银璇边补做试卷边漫不经心的说。
      “就算不常联系,那些同学朋友的电话也要放在手机里留个备用的啊。”陈橙不以为然。
      又沉默了!
      就在陈橙以为聊天结束的时候,夏银璇却慢慢说:“我没有同学,也没朋友。”
      “哎?开玩笑!怎么可能嘛!如果真这样,我就报名做你第一个同学兼朋友行不?”陈橙不相信的笑笑,又偷偷从睫毛底下打量夏银璇,脸上藏不住有一丝期许的表情。
      深深地看了一眼边上这个一笑起来,就像太阳般灿烂的女孩,夏银璇依旧冷淡:“英文我只报了寒假班。所以,过了这节课,我们就不是同学了。以后我要忙我的,你要忙你的,不会再碰面自然也当不成朋友。”
      “--啊?”陈橙瞪着眼怔怔地不知道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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