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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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随着一声“我出发了~”黑子打开家门。
距离决赛已过去了两周，而暑假也已然开始。不过才七点，背着包走在熟悉的坂道上，目标仍是帝光中学。
脑中再一次回忆起了那场决赛，也许是蝴蝶效应发挥了作用，对手并不是记忆中实力平平的球队，比起帝光每个人都是天才型的选手而言，对方却是那种抱着对篮球的偌大热情和努力组成的非常有团队合作能力的球队。比赛上半场的节奏简直被对方把握，每个队员的基本能力和体质都非常好，而天衣无缝的传球和抢断更是让自家的队伍一度乱了阵脚。
而当青峰在休息区满腹毛躁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暴怒的嗓音，“青峰大辉你在搞什么？只是这点程度而已就打不过了？！现在这张脸真让人看不下去啊！”
“…你说什么？！”
火神趴在栏杆上半个身体都露了出来，头向下做出一个非常不屑的表情：“你打赢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吧！”
“切！你就看着吧！！！”依旧是很冲的口气但是面部表情却已经放松了下来，灌了一大口水，如同霸气的王者一般走回了赛场。
“还没弱到需要你关心的程度…”
跟在他后方，黑子清楚地听见了他很小声的嘟囔，转过头往观众席上看，火神正抱着胳膊阴沉着脸往这边看。
接下来的比赛像是变了魔术一般，明明每个人的打法没变，可是整个团队间的气氛却明显不一样了。同仇敌忾也好默契十足也罢，明明之前都只是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发挥到极致而已，可是在最关键的几个时机所展现出来的配合却真正的做到了完美无缺。
比分定格在101:98，帝光获胜。
站在赛场中央，看着青峰满脸的愉快，黄濑冲着自己拼命的欢呼，绿间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紫原第一次没有直接奔回去吃东西而是有些恍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以及球场一角赤司或明或暗的笑容。
不是泫然欲泣也不是如释重负，明明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可是当他真正到来的时候心里竟是如此的平静，掩盖在平和外表下的汹涌，太过繁杂以至于一时间竟无法反应过来。
应该算成功了吧，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
合上眼，四周的嘈杂声不再，只听到心脏愈发急促的跃动。
“青峰君早上好。”夏天的阳光太过剧烈，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在帝光的室内篮球场进行练习，至于怎么能在放假的时间使用学校设施，跟赤司说一声就够了。
“哦阿哲来了啊~”弯腰紧紧的绑好鞋带，青峰活络了一下身体，“待会黄濑说也要过来，别等那个家伙了，我们先开始吧~”
“好的，请稍等我换衣服。”
比赛结束之后青峰并未停歇下来，几乎日日都会约黑子出来继续打篮球，黄濑在没有拍摄任务的时候也会尽可能的跑过来，虽然没有人说可是谁都知道隔壁的篮球馆里绿间也在练习着投篮，紫原有时会抱着一大包零食跑过来看他们打球，经常性在青峰两句激励下也跟着下场1on1.甚至有几次火神也不知怎么的找上门来吆喝着要跟青峰对阵，对方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容易的融进了众人之中。
至于赤司。
决赛结束的当晚众人跑去黄濑家庆祝，他家房子很大而父母正好出去旅游，因而索性抱了通宵的打算，青峰甚至还买了一堆酒。虽然都是未成年人，但是由于赤司没有管而绿间在被紫原强行灌下两口酒便瘫在沙发上之后整个局面都变得不可控制起来。
黑子再次仗着低微的存在感抱着一块蛋糕跑到阳台上去吃，黄濑家在二十九楼，俯瞰下去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隔着玻璃门遥遥传来的熟悉的喧闹声和静谧的夜空下的月色让他十分惬意，因被黄濑不小心灌下去了几口酒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起来，而赤司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哲也，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记忆里对方好像是这么问的，是啊，心里头也只压着一件事情了，他还欠赤司和绿间一个答案呢。
“赤司君…你觉得经历过的事情能够重新来过么。”以这句话作为起点，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浑浑噩噩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心头想到的借由语言来表述，在诚凛度过的时光，高中那些大大小小的比赛，最初回到帝光时期的担忧和恐慌，坚定下来的想要改变的信念，中间经历的那些犹疑和畏惧的心情，没有含糊也没有推诿，没有太过清晰的逻辑和顺序，絮絮叨叨了很久很久，仿佛等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才听到对方不知是笑还是叹气的说着，“真是败给你了。”带着记忆里从未有过的温柔口吻，几近让他鼻头一酸。
怎么会呢，明明最厉害的是赤司君啊，没有赤司君就不会有现在的黑子哲也了呢。
可终究是疲劳和困意战胜了一切，合上双眼，缓缓陷入了梦境。
第二天清早醒来，头痛欲裂。不知怎么睡在了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赤司睡在身边，面容平静甚至带着少有的温柔让黑子端详了许久。昨晚的记忆忘了大半，可是他知晓自己已经把想说的全部说出来了，心头轻轻地一点负担也没有，发了一会呆他侧过身又睡了过去。
再之后赤司只跟他说绿间那边由他去说明，便再无联络。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赤司终于出现了，某个在大家都在练习的下午，抱着篮球静立在篮球场的门口，似乎哪里都没变，依旧是凛然的面容和严厉的语气，可是望向黑子时那些屏障总会收敛几分。
随着新学期的开始篮球部的训练如常展开，胜利依旧是唯一的标准，但在黑子心里仍旧有很多改变了。在1ON1的时候依旧赢不了青峰；在一次次的练习赛之后赤司对自己提出的要求逐渐变得少了；黄濑还是会缠着青峰做一对一练习但是即便失败了也鲜少会失落；绿间对待自己依旧冷言冷语，可是有很多次会在包里发现多出来的奇怪的物体，提出质疑对方也只会满脸别扭的声称【正好看到了水瓶座的吉祥物随手帮你带来的】；而同紫原，即便在对待篮球的态度上依旧有分歧，可对方每每总会在事后塞给自己一大堆零食在满脸忧郁的离开。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个夏天。
在联赛的赛场上见到了木吉和花宫，比赛结束后黑子拦着了木吉同他约定高中再战并请他务必保重身体，对方虽然一脸莫名的样子仍旧笑着答应了。
决赛的对手是神山中学，由赛开始前不只是青峰连其他人都相当的亢奋，这是一场在黑子印象里帝光打得最为淋漓尽致的比赛，最后的获胜并不轻松，但火神依旧叫嚣着高中再战。
然后，毕业典礼。
“阿哲~！你怎么还在这里！”找了半天最终在篮球场找到了黑子，青峰一把拽住对方就是往外拖，“走啦走啦要集体照了！”
“嗯要离开这里了，想再看看。”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回头，红瓦白墙的场馆渐渐在眼中渐行渐远了，这里承载了他的太多记忆，有过太多的喜怒哀乐，一个篮球引申出的线牵扯出的细细密密的丝将他与这些人紧紧相连，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呢。
“诶诶有什么好看的嘛反正高中都在一起的，换了个球馆而已！”斜着眼看到了黑子满眼的惆怅，青峰有些粗鲁的安慰着，“快点啦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青峰君你穿正装的样子还真奇怪。”
“还不是规定否则谁愿意穿这个！难受死了！”
最后一眼将画面刻在心底，转过头，远远地便看见了黄濑大大冲着这边挥着手。
或是站着或是靠着，正装的众人比起平时陌生了几分，可是面上的笑却是从未有过的耀眼。
“抱歉久等了。”
“没关系哦小黑子穿正装可好看了！小黑子看看我帅不帅！”
“黄濑你用不着一大早就像个发情的猫，能不能稍微让这些女生的眼光收敛一点。”
“呜呜呜小绿间好毒舌！”
“小黑仔要吃么，这是新出的口味我专门早起买的。”
“谢谢紫原君。”
“哲也到我身边来。”
“哦好的。”
“小赤司好狡猾！我也要站在小黑子旁边！”
“一边去啦，阿哲站我旁边才对！”
“……”默默地站到黑子身后的绿间。
“吭哧吭哧…”边嚼零食边将头放在黑子头上的紫原。
“那么我拍了哦~”桃井举起相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哲君好帅！”
咔嚓——
前路依旧漫长而无法窥探，可是他已然无所畏惧。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