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到此为止》清时弥生

5、第 5 章

　　第五章
　　不知道是刚出院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还是低血糖的缘故，隐澄最近总会觉得头晕。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晕倒。但是想到住院时每天从早到晚都在打吊针的日子就觉得痛不欲生，好不容易出来了，坚决不要再回去。所以尽管头晕的频繁，隐澄还是隐瞒了下来。
　　陆程偶尔会来隐澄家坐坐。虽然是万年第一，但是面对中考，压力还是有的。假期快结束的时候两个人又聊起了选择学校的问题。
　　“还有半年就要国中毕业了，时间真是好快啊。”隐澄捧着咖啡感叹道。
　　“是啊。”陆程点点头。也许是压力大吧，他最近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眉头微蹙，“隐澄，我决定了，我想要直升。”
　　“嗯？！”因为过于惊讶，隐澄不小心被刚喝下的咖啡烫到，连连吐着舌头。
　　“隐澄，你呢？”陆程表情有些奇怪，看着隐澄的目光格外认真。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隐澄避开他的目光，低头专注的看着咖啡，好像对这杯褐色的液体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小程。”
　　“可是既然结果是一样的，我有何必浪费精力呢。”陆程终于移开了目光，淡淡的回答。
　　“可是……”隐澄还是有点困惑。
　　“没事啦。隐澄你再好好考虑吧。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陆程给隐澄一个安慰的笑容，站起身告别。
　　送走陆程，隐澄抱着抱枕趴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既然陆程选择直升的话，其实毫无悬念的，自己也就直升好啦。只是……这真的很不像那个家伙的作风啊。究竟是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隐澄竟然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是被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的。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隐澄发现门廊处站了一大群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小海带这家伙把整个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都带了回来。
　　隐澄缓了缓神，站起来和网球部的各位打招呼，然后去为他们准备咖啡和点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隐澄一边泡咖啡，一边望着窗外，微微有点走神。
　　是被小海带不满的声音拉回现实的：“喂喂，你在发什么呆啊？不知道生病前什么样子，病好了倒是越来越呆滞了。不会是出院时候把智商落在病房了吧？”
　　隐澄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危险的微微眯了眯，然后故意无视了他，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真田的位置，然后装作不经意的微微拔高了音调：“智商落在病房，也总算是可以解决英文作业没有任何问题的。不知道赤也你在没有遗落的智商的支持下，英文作业写的如何啦？”
　　果然，真田听到了隐澄话语中的重点。他暂停了和幸村的话题，转过身，严肃的询问切原：“你的英文作业写不完的话，下周的比赛，你就不用参加了。”
　　看着小海带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满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隐澄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专心泡咖啡。

　　打开冰箱才发现妈妈之前做好的甜点已经吃完了。看了一下需要的食材倒是齐全，于是决定现做甜点。甜腻的布朗尼蛋糕，加入了隐澄最爱的黑巧，闻起来就格外诱人。
　　“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赤也没有说会带朋友回来，家里的甜点又吃完了，我只好现做了布朗尼。不嫌弃我手艺不好的话，就尝尝吧。”
　　于是，隐澄笑眯眯看着布朗尼在五分钟之内被一群人瓜分完毕。
　　“哇，真的好好吃！！”丸井满脸的陶醉，泪眼汪汪的看着隐澄，“好羡慕赤也这个家伙，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甜点！”
　　虽然对丸井的夸奖非常受用，但是隐澄还是谦虚了一小下：“我妈妈教的啦。比起她做的，我还差了一大截呢！”
　　小海带嘴里塞的满满的都是蛋糕，但是还是“呜呜呜呜”的一定要说话。终于费劲的咽下了那一大块蛋糕，小海带喘了口气说道：“我证明，这句话小野一定没有谦虚！和伯母比起来，小野还差远了！”
　　隐澄的笑容僵了僵，然后恢复如常：“是啊，每次赤也英文不及格时候，妈妈就会做这个来安慰他受伤的心。”
　　原本隐澄和立海大的正选们并不是很熟悉。除了真田和幸村，一个是同班同学，一个是学科竞赛中经常遇到的对手，比不上陆程那样子的亲密，但是平日里也会随意的开开玩笑聊聊天。
　　但是这次突然的到访，也许是布朗尼的缘故，竟然让隐澄和其他部员也都熟悉了起来。训练结束后到隐澄家喝下午茶休息一下，逐渐成了立海大正选们的日常。平日里冷清的房子，也因为有了这群少年而热闹了许多。
　　某个溢满咖啡香气的午后，隐听着大提琴悠扬的旋律，一个人在厨房做清理。幸村端着咖啡杯走进来。
　　“我们这样在外面聊天，反而让主人在这里辛苦的做清理工作，似乎不太好啊。”说着，幸村放下咖啡杯，开始给隐澄帮忙。
　　“没关系啦。反正我闲人一个。你们打球辛苦那么久，好好休息一下吧。”隐澄抬起头笑着对幸村说。
　　“明明隐澄这样的全优生此刻应该很紧张啊，毕竟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怎么会是闲人一个？”幸村看向隐澄。
　　隐澄索性停下了手里的活，盘起双腿坐在地上，招呼幸村：“我都休息啦，你也别做啦。坐着聊会天吧。我决定直升了。”
　　“直升？你的成绩考国立大学的附中没问题啊。而且陆程的话，肯定也是更想去附中吧，你们难道不一起么？”幸村有些吃惊地问。
　　“陆程也决定直升啦。”隐澄笑眯眯的回答。自从决定直升，感觉整个人就是进入养老院的状态，一下子放松好多，“况且之前病了那么久，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啊。”
　　尽管内心有挥之不去的疑惑，但是幸村还是笑着点点头，“果然，你们两个一定会选择一样的学校。”
　　隐澄被幸村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巧合而已啦。”
　　“这种巧合，我也真希望能遇到啊。”幸村没有放过已经有点害羞的隐澄，继续揶揄道，“不过隐澄……也许附中更适合你呢。偶尔也可以试着换个环境。不要为了别人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目标哦。”
　　看着隐澄有点疑惑的目光，幸村向她笑笑，“随口说一下，别放心上。不过，能继续和隐澄做同学的话，我们都很开心呦。”说完便端起咖啡杯走了出去。
　　留下隐澄茫然的坐在地上。

　　直升的决定已经告诉了妈妈和爸爸，他们都是开明的家长，尊重隐澄的决定。老师那边呢，虽然有点惋惜隐澄放弃了附中，但是能给本校高中部留下一个优秀的学生，也很不错。于是隐澄没有再和陆程确认，直升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只是偶尔的，说不清为什么，隐澄心里也会划过一丝小小的不安。但这不安转瞬即逝，隐澄也就没有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