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色|色的纯情》鸽苏拉

3、-03- 扑不扑倒，是个问题

　　-03-
　　列维先生穿的那种很特别、市面上没见过的风衣上的破口被我缝了起来，虽然技艺蹩脚，不过缝得很仔细，应该没问题的吧？但也因此花费了很多时间。列维交替穿着爸爸留下来的旧裤子和他大致完好的制服裤，看着爸爸的休闲裤勉强套在他身上成了紧身裤，让我有些过意不去。大多时候列维先生裸着上身，直到拆了绷带后，才披上了爸爸的沙滩衬衫，不过型号略小，列维先生为了舒适没有扣纽扣。

　　老实说，看着修补好的风衣，我有一种“The End”的感觉。
　　好像一切要都休止了。

　　可是如果私自扣押下来，会很卑鄙吧？还是将它坏给列维先生好了。
　　叹口气将洗好的碟子擦干净，我伸手拉掉水槽的塞子。

　　噗——
　　“咦——啊？！”
　　一大股水倾泻在脚板上，跳着脚早已避不及，拖鞋裤腿淹没在污水里。

　　“怎么……小心。”
　　踩在湿嗒嗒地上向后滑了一跤，被人从后面扶住，稍转眼就看到列维先生强健麦色的小臂。

　　“水管好像坏了。”
　　忍不住哭丧着腔调。

　　“有工具箱吗？”
　　腰侧被抓住，一个转腾便落在了靠近厨房门的干净地带。列维将上衣脱下挂在一边，蹲在水槽下检查。

　　水槽很矮小，对于身形庞大的他来说有些委屈。
　　而我这个笨蛋连工具名称都不知道，虽然列维先生已经体贴的用中文了，可是我连起子和螺丝都要转好大一圈才反应过来。

　　污水滴在列维的身上，流过沟壑般顺着肌肉线条漫溢。然而不给人感觉污秽，反觉性感。

　　“好了。”在放水检查排水后，列维利落地收拾着工具箱，看到我不自然地提着裤子又说，“你先去洗澡吧”。

　　“我把裤子脱掉就好了，你先洗吧，对了……风衣已经好了。”

　　“……唔。”

　　列维敲门告诉我他洗好了。
　　我抱着衣服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闻到了素皂的清香，很想看他反而僵硬地垂着头走了过去，还顺口就道了“晚安”。

　　“晚安。”列维愣了一下回应。

　　其实按照往常的习惯应当是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吧，没有约定地先后坐上沙发，也许一直无言，但是坐在离得很近的地方……也不当用习惯，习惯的形成需个把月，而我和列维先生相处才不过一周而已。

　　一周的时间够吗？
　　足够我留下他吗？

　　我不知道。

　　外国人的熟络与坦然我学不会，永远是中国式的封闭与矜持。
　　也会盘旋着疯狂热切的念头，然而怕唐突了佳人。

　　穿着浴衣站在列维先生的卧室前，手指按在微凉的门板上。我在想要不要突击。
　　干脆扑倒好了，热情地亲吻，把一切烧成灰烬。
　　可是……要是被拒绝的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要是真的去前线攻克，我应该先怎么做？一把抱住好像很傻，亲吻嘴唇虽然很土但貌似会比较合情理，问题是如果列维先生站着的话……够不到，完全够不到。我沮丧地抱着脑袋蹲下去。
　　而且这样做，也许列维先生会觉得我是一个轻浮的人，甚至是一个神经病。可是不这么做，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和一个我一无所知的人产生羁绊。

　　不……不能算一无所知，我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样子，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如果他离开了……我想我可能再也遇不到他了。

　　……我一定是个行动的矮子。
　　缩在床上啃着被子，我扑腾了一会，又松口气仰倒。像乌龟那样缩着脚，对着天花板团着。
　　能遇到……也算不错了吧？

　　笃笃笃。
　　“那个……我的裤子破了。”
　　门口的列维脸色有些不自然，拿着制服裤木桩似的站着。

　　“……一定要穿着制服回去吗？”
　　脸上没什么表情，伸出去接的手却细微地颤抖着。

　　“是……因为是很重要的制服。”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尽快缝好的。”

　　“不用那么快……我的意思是看你的方便做就好了。”

　　“好的。”我抬头对列维笑起来。
　　在裤子缝好前，就不用担心他会不告而别了吧——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由衷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