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言说》走****格

33、「32」

　　还是帅哥的魅力大，言子骞跟可心可意玩了一上午就混熟了，一问‘谁好？’，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姨夫’。
　　苏莫悠怕可心可意一玩疯了就不管不顾，肚子喝了风又吃东西，回家非得闹肚子不可，可没想到言子骞竟然对两个小孩子有求必应，真是要什么给买什么，吃完凉的又吃热的，对此，苏莫悠一路制止，结果招来三对小白眼。
　　大概真的是玩累了，回来的路上，言子骞透过汽车的内后视镜看到就这样一幕：苏莫悠揽着两个孩子睡着了。
　　这一刻，言子骞的心再一次被柔软了，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以前，他总觉得小孩子很烦，整天像个鼻涕虫一样跑来跑去，光想着就觉得很讨厌，可是现在，他无比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他和苏莫悠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个女孩子，这样，他就可以允她一世的爱。
　　其实，言子骞和苏莫悠强做的那几次，都没有做过安全措施，而且大多数时候都闹的很不愉快，言子骞哪知道什么时候是安全期啊？可是都没见苏莫悠有什么动静，自己曾经问过庄禹，结果庄禹又摆出那副老学究的样子，“亏你还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这怀孕也是个技术活，哪是你随便想要就能有的！即便是时间挑的对，以莫悠的身体，也悬。”
　　“她怎么了？不能有孩子？”
　　“倒也没那么严重，至多是比一般人稍微困难些。她体质严重偏寒，这从她一天到晚的手脚冰凉，你就应该能看的出来，再加上又贫血，所以，哪那么容易就有孩子的？”
　　“那怎么办啊？”
　　“我师兄的导师是国内这方面的权威，我帮你联系联系，开几幅中药，让莫悠好好调理调理身体，对了，过几天有时间，你把莫悠带过来，做个身体的系统检查。”
　　是啊，等过两天有时间了，真应该带悠悠去庄禹那里做个身体系统检查，要孩子这件事情，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有的时候，言子骞晚上有应酬，他都会给莫悠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好好吃饭，不要糊弄，晚上不要等他了。可是每每很晚回到家，他都会看到他心爱的小女人，为他亮着一盏小小的壁灯，而她正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估计又是等自己等着等着睡着了。
　　哼~她总是这么不听话。
　　言子骞突然觉得就这样下去多好，终于有一天，他回到家里，等待他的不再是漆黑黑的毫无人气的房间，而是一室的温暖，他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管父母同意同意呢？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让这些事都去见鬼吧！
　　他只要‘现在’就好。
　　“你不是不让你等我了吗？现在天气渐凉，客厅里又不怎么暖和，你在这一睡，很容易感冒。”今天有一项重要的项目合同签约成功，对方老总做东请客，言子骞实在不好推脱，这以上了酒桌哪那么容易就能下来，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谁知对方老总又要邀请大家去夜总会，言子骞实在是呆不下去，找个了理由让秘书顶着，这才‘逃’了出来。
　　苏莫悠向言子骞的怀里偎了偎，可能是刚睡醒，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没等你，刚看电视来的，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言子骞看了看已经被调节的几乎没了声的电视机，妻子的那些小心思，自己又怎么不了解呢？他轻轻刮了刮苏莫悠的鼻骨，存心想逗逗她，“告诉我，什么电视这么好看，让你都不去睡觉？”
　　“呃...新闻联播...还有...这个...”
　　看到妻子尴尬的红了脸，他忍不住笑笑，“好了，不逗你了！下回再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记得多穿点衣服或者那个毯子盖着点，现在还没到供暖的时间，客厅里太凉，你摸摸你手冰的？”言子骞搓了搓苏莫悠的小手，这双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赶紧上楼睡觉吧，我去洗澡。”
　　白天言子骞上班，苏莫悠就呆在家里，她不是爱闲逛的人，从前不是，现在也不会改变什么，言子骞从来不会带她出去应酬，一方面她家里人还不知道她们结婚的事，另一方面更主要的还是言子骞怕自己在那样的场合会不自在。
　　言子骞平时鲜少和自己提他家里面的事，就拿结婚这件事而言，苏莫悠不只一次的问他，“咱们结婚这件事，你家里人知道吗？我的过去，他们不会介意吗？”，言子骞回答总是那么一句，“那边你就别操心了，你应该多关心些你的老公，少留意这些旁枝末节！”，好几次苏莫悠都被言子骞这样含糊过去。
　　有时候赶上姐夫值夜班，她会把可心可意接到这里，这时家里才会热闹一些，到处都充满了小孩子的笑声。
　　每每看到言子骞和可心可意玩得很开心，看到言子骞脸上尽是宠溺的笑容，苏莫悠知道言子骞应该也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最近，她一直吃从庄禹那里拿来的中药，无论多么的难以下咽，苏莫悠都强迫自己喝掉。喝了一阵子，除了面色看上去稍微好一些之外，其它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言子骞看到她喝药时候的痛苦样子，会夺下她手中的药碗，“算了，别喝了！什么劳什子的破药！”
　　每每这样，苏莫悠都会一阵心疼，她知道他想要个孩子，但是他更心疼自己，所以下次再喝药的时候尽量避开言子骞在家的时候，或是实在躲不开了，当着他面喝的时候，也不露出一点难看之色。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莫悠窝在言子骞的怀里，抓着他的手指玩，“子骞...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能怀孕？”
　　“怎么可能，也许是时间还没到。”
　　庄禹曾经安慰自己，要孩子这事绝对不能有太大压力，整天老想着这个事，心里负担重，反而适得其反，这事就是顺其自然才好，或者你可以带着莫悠去度蜜月，换换心情，也许会好一些。
　　“我多想有个孩子，若是上天能给我一个孩子，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别胡说！”言子骞知道妻子又在胡思乱想，赶紧搬过她的身子，使她面向自己，轻轻捂住她的嘴巴，“这话不许再说了，悠悠，我想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那都不重要，如果没有了你，我要孩子干什么？”
　　苏莫悠看着面前这个语气十分认真的男人，心中一片暖流滑过，泛起圈圈涟漪。
　　夜深了，静悄悄，苏莫悠紧贴在言子骞的胸口，她能听到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声，她抬起看看正在熟睡的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耳边，心中涌起一丝苦涩。
　　言子骞越是这样对她好，她就越是难受，他可以不介意自己的过去，可以装作不闻不问，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像从前一样对自己好。可是苏莫悠不能，那段不堪入目的过去，她没法忘记，曾经无数次的梦中被这一段段的梦魇惊醒，所以言子骞现在对她的好好似奢侈品一般，就像是虚幻的泡泡，轻轻一扎，便消散在空气中，无论曾经多么的绚烂多彩，也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苏莫悠害怕，害怕这样的美好，有一天会消失不见，对于自己做出的决定，苏莫悠从不后悔，如果说再给她玩一次机会，她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言子骞那样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光环笼罩着的人，没必要为了自己拖拉着，自己能够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祝福就好。

　　这天，苏莫悠突然接到何明凯的电话，何明凯和秦念都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后来毕业了俩人就去美国读了研究生，之后一直在美国发展，前一阵念念打电话告诉自己生了个儿子，苏莫悠正琢磨着该给这小子准备什么礼物，所以现在接到电话，心中又惊又喜。
　　“莫悠，我和念念今天早上下的飞机，念念直接飞到临城去了，她说得先回趟家，我公司这边还有事，走不开，这不刚把东西房酒店，立刻就联系你了，怎么还不尽一下地主之谊？”
　　“行行，我请客！对啦，小宝宝带回国了吗？”
　　“孩子太小，没敢带回来，我妈在美国照看着呢，我现在算是出公差，在国内呆不长。”
　　“哦，这样啊！咱一会儿见面聊，我在xxx餐厅等你！”（真是不想再编一个没用的名字了~\(≧▽≦)/~）
　　“好！那一会儿聊！”
　　挂掉电话后，苏莫悠心中忍不住的兴奋，现在想想看来，他们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
　　记得上学那会儿，念念和何明凯俩人谁也不服谁，一见面就掐架，大家一致认为这两个人绝对是冤家，否则怎么一见面就吵？俩人分别是班长，班务上意见不合也吵，学习上也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就连校运动上，秦念看到何明凯要参加长跑比赛，自己非拉着苏莫悠天天早起绕着操场跑圈，最后愣是也拿了第一，这可没少苦了苏莫悠。
　　也许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大四快毕业时，看到这俩个人牵起了手，多少人大跌眼镜，后来两个人同时拿到了美国一所名校的offer，再然后，俩人在美国定居，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好不幸福。
　　这一切苏莫悠都看在眼里，心里由衷的祝福他们。
　　苏莫悠换好衣服，临出门前，还不忘提醒王嫂，“不用等自己吃午饭了！”
　　B城的交通，一向堵得不可收拾，没有一刻是畅通无阻的，苏莫悠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一路小跑的进入餐厅的时候，何明凯已经在坐位上等她半天了。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太堵了！”苏莫悠喘着粗气，把包放在椅子上，表示歉意。
　　“没事儿，我也刚到！”何明凯让苏莫悠坐下，又叫服务员拿来了菜单。
　　“莫悠，几年不见，真的变漂亮了！”何明凯把菜单递给苏莫悠。
　　“那几年不见，何班长也会夸人了？”
　　“哈哈！你就知道拿我取笑！”
　　苏莫悠听到何明凯爽朗的笑声，一下子好像是上学时候，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般无忧无虑的大笑，只可惜，自己发生了那样的事。
　　几年不见，何明凯也曾经相比，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也许是刚刚作了爸爸，眉宇间流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喜气与慈爱。
　　“莫悠，你......？”何明凯看了看苏莫悠，反复捉摸了半天，才开口，“念念说你和......是真的吗？？”
　　“嗯。”苏莫悠并没有想保留什么，况且她也只有秦念和何明凯这两个朋友，当年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并且给予自己太多的帮助，那些在最困难的时候深处的援助之手，苏莫悠觉得这一生都无法报答。
　　“言子骞......他对你好吗？”何明凯试探着问。
　　“恩，挺好的，其实我挺珍惜现在，很幸福。”
　　看着苏莫悠脸上流露出的幸福满足感，何明凯心中一片了然。
　　无巧不成书，今天公司刚刚签下了一份大合同，底下人非嚷嚷着要言子骞请客，这段时间为了这个案子大家没少忙活，没日没夜的赶进度，这些辛苦言子骞都看在眼里，本来就想找个机会犒劳一下大伙儿，正好今天大家高兴，大家都说这间馆子的饭菜不错，言子骞便跟了过来。
　　此时正是中午用餐高峰，大厅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Helen早就在这里预定了包间，但是穿过大厅，正准备上楼的时候，透过像闹市一样的人群，言子骞还是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更可气的是苏莫悠对面还坐了一个陌生男人，印象里苏莫悠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也不怎么爱出门，至多是回回姐夫家，或是去幼儿园接可心可意下学，她怎么在这？对面那个陌生男人又是谁？
　　言子骞就这样在楼梯口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苏莫悠是听见了什么，竟然笑得那么开心？她几时这样朝自己笑过？那个男人竟然还帮苏莫悠布菜？苏莫悠你也敢吃？言子骞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下来，他真想立刻马上走过去，揪起苏莫悠，问问她这男人到底是谁？
　　“言总——大伙儿都能您呢，赶紧上来吧？”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言子骞这才上了楼。
　　这家馆子的饭菜果然名不虚传，大伙儿吃得正high，觥筹交错的，好不热闹。
　　而同样的饭菜到言子骞嘴里，却味如嚼蜡，食不知味，满脑子尽是楼下那个面对陌生男人的笑靥如何的女人。
　　什么破菜？这是给人吃的吗？
　　Shit！什么鬼地方？！！下次再也不来了！！！
　　相比于楼上包间里言某人的满腔怒火，楼下的苏莫悠可就轻松很多。
　　其实何明凯很会照顾人，一桌子菜全是苏莫悠爱吃的，又一个劲儿的给苏莫悠布菜，俩人一路从上大学那会儿一直聊到他和秦念的美国的生活。
　　何明凯这个人本来口才就很好，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绝对能把人逗得开怀大笑，连苏莫悠都感叹，这些年，真的是好久都没这么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了！
　　“哈哈，你说的是真的？念念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粗心大意！”
　　“可不是嘛，家里的水壶都不知道被她烧漏了多少个了？你说烧漏了就烧漏了吧，人家还不承认，你一说她吧，她那有千千万万个理由等着你呢！无理搅三分，你说我那会儿多惨，她仗着自己怀孕，没少欺负我，成天使唤来使唤去的，把我都当小丫鬟了！”
　　看到何明凯那副委屈的样子，苏莫悠又忍不住笑笑，“那可真是苦了你了！”
　　“宝宝还好吗？”
　　“好，跟他妈一样，淘气着呢！”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可以从何明凯的脸上看出幸福的样子。
　　“哈哈，我看这这孩子就是生来治你的，谁让咱上学那会儿，你老跟他妈妈争来争去的，现在好了吧，你都得听这孩子的！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哎╮(╯▽╰)╭，我不认栽都不行~”
　　说着，何明凯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盒，神秘兮兮的递给苏莫悠。
　　“什么？”苏莫悠也没想到何明凯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但转念一想，这八成是念念让何明凯转交给自己的。
　　“打开看看！”
　　苏莫悠接过，轻轻打开，“四叶草？！念念竟然真的买到了？”
　　那还是上大学时候的事了呢，有一次下午没课，秦念和苏莫悠扎在宿舍里看电影，大概是一部关于友情电影，里面有一对姐妹淘，俩人一人佩戴者一对四叶草耳钉，后来其中一个人因为心脏病去世了，另一个人此生没有再摘下那对耳钉。
　　看过电影后，俩人为电影中主角的那份深深地友情，感动的一塌糊涂，后来秦念拉着苏莫悠满城的逛小饰品店，也没找到一对跟电影里一样的。
　　“嗯，念念特意叫人订做的，她说她这辈子交定了你这个朋友，她那里戴了一对，这对让我帮你带过来。”
　　“谢谢！”有些朋友真的是一辈子的。
　　“谢什么啊？咱们谁跟谁啊？赶紧戴上看看，看看好看不好看？”
　　苏莫悠小心的戴上，侧头展示给何明凯，嘴角挂着笑意，“怎么样？”
　　直到一声熟悉嗓音从背后传来，透着轻挑而不屑，“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苏莫悠猛地转身，满眼惊异，“子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