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伤》血色橘薇

5、第5章

　　是他！我的渊哥哥，他回来了！！！已经分不清那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了，我奔到他的跟前，抱住了他，“渊哥哥……”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不对了，我颤抖着放开了他，他的右手！为什么，那衣袖里什么都没有？“庆，渊哥哥……你的手……”他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仿佛我询问的是别人的事情。“你怎么了？回答亦儿啊……”
　　渊哥哥重重得呼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他甩开了我的手，转身朝正厅走去。我呆立里片刻马上跟了去。
　　“渊……渊儿！”闻讯赶来的母亲早以泣不成声，“我的渊儿啊！娘想你啊！”
　　父亲略显沧桑的脸上也攀上了化不去的哀伤，“回来了……就好。来人，为少爷准备热水，还有，吩咐厨房，马上做些菜，做少爷□□吃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蓦然，他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几步奔到了渊哥哥面前，拉起了他的衣袖，“怎，怎么会这样！”母亲这才从喜悦中清醒了过来，看着渊哥哥的断臂瞬时慌了神差点摔倒。
　　渊哥哥扶母亲上座，“我没事。”他开口了，声音还是这么好听，这么干净，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变得那么空洞呢？他都不曾看我一眼，究竟这10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让我健康快乐的渊哥哥变成了这个样子？
　　“渊哥哥，你一定很累了，去房间梳洗一下再来吃点东西吧。”我走到他身后轻轻得说。
　　他点了点头，由家仆带着离开了。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好痛，好痛……
　　“亦儿，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去吧。”父亲似乎刚刚从震惊中缓过了神，“毕竟你是准太子妃了，即使渊儿是你哥哥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
　　“爹！”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渊哥哥……”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给我会房间去！”我的话语被父亲的咆哮声淹没了。
　　带着满腔的委屈和疑惑，我不甘得回了房间。雨已经停歇，但是我的心开始翻涌了。渊哥哥回来了，带着他满身的疲惫，还有那触目的伤痕。

　　一夜未眠，天刚刚露白，我便想去渊哥哥的房间。这条路10年来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一直想也许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哥哥已经回来。可是每次都是一场空，今天，终于不再是自己的幻想了。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从心底发出来的笑。
　　“盟！”在前方不远处，我看到熟悉的身影，“你也是去看渊哥哥的吗？”
　　盟的眉紧紧锁着，白袂随风飘着。“你，还是不要和渊有太多的接触了。”
　　我一时没有理解他的话语，只能傻傻得看着他。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晨之渊了，不再是你的渊哥哥了。”盟仿佛是铁了心要看我伤心似的，一个个残忍的词语灌入了我的耳中。
　　“你住嘴！”我大声喊叫，仿佛这样就可以让那些伤害远离我了，“他，永远是我的渊哥哥，永远！”推开他，我继续向前走，不断加快的步伐，不断接近的目标，为什么，我的心开始如此的不安呢？
　　轻轻得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是还在睡觉吗？试着推了推门，是开着的。
　　“谁！”才刚刚迈进渊哥哥的房间，便听到有利器出鞘的声音。
　　“是我，亦儿，渊哥哥，把你吵醒了吗？”借着从窗户中透近来的亮光，我看清楚了他，昨夜匆匆一面，他的脸，竟然都没有时间去端详。他越发得俊朗英气了，12岁时的年少，已然长成了现在的挺拔了。
　　“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以后进我房间先敲门。”渊哥哥冰冷的话语让我从遐想中猛然惊醒，怎么是这种口气。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问是不是害怕一个人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
　　话一下子被堵住了，这样陌生的他叫我怎么去面对？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渊哥哥……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我走到他床前，“以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10年了，什么都会改变的。”他的回答没有半点的波澜，却是像给了我重重的一击，几乎是要把我给打跨了，10年，我还是亦儿啊，一心等你回来的亦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