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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始1 ...


  •   应殇曾多次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心血来潮去救程佳叶,如果救了她然后学雷锋叔叔做好事不留名,如果留了名不联络……那么最后的最后,她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跟佳叶是那么好的闺蜜,她是否还能独自撑过那段艰难的日子,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得到幸福……

      那个黄昏,整个城都被狠狠地浸泡在夕阳下,隐隐透出一阵血红。

      应殇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摇晃,散落一地碎影。身旁脚步沉重经过的人群看不清表情,像有一片黑影蒙住了脸,隔绝了世界。应殇歪拐进一条小巷,过十几米就立着一根杆子,它们静静守护着这条巷子。

      “小妹妹,乖乖交出票票来,哥哥就放你走~”一阵猥琐大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句就显示出他的目的——打劫。

      应殇远远看到一个怯怯的小女生贴着背后布满□□买肾等牛皮鲜广告的墙面不知所措。应殇心头一热,就冲了上去。

      应殇走到女生身边站定,伸手握住了她的,冲大叔大吼:“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女生要不要脸!还打劫小朋友!……”

      “我不是小……”女生刚想回话被应殇握了下手打断。

      “一看就是专门吃软饭的!”看好位置,应殇继续,瞪他。同时握着女生的手的手指在她手臂打节奏。

      1,2,3,跑。然后拉着女生往看好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是那人的骂声。

      空余,应殇还转回头去做鬼脸:“吃软饭的!硬件不行了吧!哈哈!”

      跑出巷子后,应殇心情好好地拉那女生去奶茶店,用自己兜里的钱请她一杯奶茶。趁这功夫,应殇跟她聊起来。

      眼前的女生看上去很小却比应殇还高出那么一点,睁大眼睛,对着应殇道谢。应殇撇嘴,连说没关系。

      那女生叫程佳叶,比应殇小了6个多月。今天回家有点迟了便想走近道,也就是那条小巷,结果就遇到了那个打劫的大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应殇就跳了出来……

      应殇听后抚额。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可爱的小女生也会爆粗口。

      性子相近,俩人很快好上。问了家,知道原来她俩是邻小区的。之后便经常一起出去玩。

      那次之后她们见人被打劫却总是无动于衷,应殇非常理直气壮:“当时那么冲动,纯粹以为自己看到了一貌美如花的仙女姐姐,才想也不想就冲上去帮她的,结果发现是一跟自己差不多的盗版地摊货。”佳叶却什么都不说,只心有余悸地瞥了应殇一眼。

      应殇在她那小区其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并不是说她多招人喜欢,而是……

      其实,应殇有一点与众不同,她是一私生女,母亲是早就结了婚的应轻笙的情人。她妈呢,也算是天真,总想着有一天能转正,不顾那无数血淋淋的三儿的教训摆在眼前。

      她妈那时只是一从山里考出来、穷途末路却算标致的女子,得到了应轻笙的资助能够继续上大学。也不知怎么搞的,许是没在山旮旯里见过这么“有爱心”的成功男人,反正她妈就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应轻笙家里有钱,还有个家境不错的妻子,好,她就甘愿当他的情妇,只是期望在应轻笙把她压在身下泄欲后能将她看进眼里,殊不知,应轻笙就是看上了她这点。

      大学四年,她就做了那人的情人4年,整整四年,她把自己最宝贵的四年青春都献给了那个叫应轻笙的男人,用尽了方法去讨他欢心。她以为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她以为。所以在她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满怀欣喜地告诉了应轻笙。谁知,那个男人知道后留下大笔抚养金,就走了,再也没出现过。再也没。三的普遍结局,终究。

      应殇出生后,健康地长大了。只是,她妈待她从不像其他母女一样,她们之间没有温馨,只是淡淡的,像房主与房客一般。应殇也能理解,因为她知道是自己的出生间接导致了应轻笙的离开,而应殇的存在就像是在时刻告诉她,她被抛弃的事实,让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伤,让伤永远也结不了痂,一遍遍深刻,永远地淋漓。

      所以,应殇并不怪她。

      所以,她的名字——殇。

      她知道她妈不希望她的存在,她并不是什么所谓爱的结晶,只是避-孕措施失效的性-交后有一定概率出现的产物。应殇的出生只是用血一般鲜明地去应了她的伤,她心里的那条张牙舞爪。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讨厌这个名字。殇,她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是死的意思,又是伤的谐音。之后,她见人都尽量不说自己叫应殇,只迷糊地叫应桑。佳叶知道她不少事情,也只是叫她,桑。最后,大家都叫她桑,竟只有她妈和个别人个别时候才叫她真名。

      唯一不明白的,只有,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她出生。为什么他们的错要让她承担。

      当应殇在想这些的时候,她才十岁。想清了很多,可她还是抑制不住恨,她恨那个叫应轻笙的人,恨他让自己失去父亲陪伴的同时,也无力去抓住母爱。

      应殇母亲最初搬来这小区的时候,应殇已经三岁了。安顿下来后,应殇妈对外一致都说她爸已因车祸去世,因为怕睹物思人,才搬来这个地方。

      小区里的人都十分热心,对应殇妈十分关照,可她妈却一向对人爱理不理,那些人也不计较,只当她没从丈夫去世的噩耗中恢复过来,反而越觉得她可怜,对她更关心,有事没事过来送点东西,她似乎还被列入居委会重点关注名单。

      应殇渐渐长大,自然也“沾了不少光”,可是……那些人都不知道呢,不知道自己其实是私生女,若是知道的话……应殇小时总做一个差不多的梦,梦中大家刚刚才在同情她幼年丧父,却立马转变成满脸唾弃的表情,还有人嚷嚷着:“小三不要脸,生了私生女还骗同情……”那句话仍不时在她脑中出现,成了她的梦魇。

      所以她才怕……她不要那些人的可怜,不要那些人的施舍。是否不曾被善待过就不必害怕失去呢?对小区那些人冷眼相待,她们却还是一切如旧地待她好。应殇索性空了就对她们做些恶作剧。久而久之,“热心”的大妈们也对她敬而远之,她希望自己能松口气,可是还是会难过吧,自己将自己推入这番境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带自己好的人刁蛮成了她的习惯。

      而程佳叶的存在像是一种安慰,让她像同龄人一样感觉到了时间的飞逝。她们一起学会了放肆,学会了固执,学会了不顾形象地在人群中大笑。

      她们一起整人,跟佳叶在一起时,应殇才会暂时忘了那些沉重的负担。
      可以说,她们的童年就是靠它打发时间的……

      她俩那样无敌了好久。

      直到有一天,应殇遇到了他,那个像白开水般淡然,又如山水画一般意境却摄人心魄的男子,从此,她的生命旅途不再那么简单。

      那时,他笔直地站在挤满人的条凳边,静静地在车站等车,整个灰蒙蒙的天似乎都成了他的背景。而正跳下公车的应殇一抬头就注意到了他,呆了。应殇堵在了车门口。后面的人不耐烦的叫嚷了几声,她一反常态没有骂回去,只是静静地走到了一边。

      佳叶到应殇边上推了她一下,她才恋恋不舍地转头。

      佳叶突然好笑地说:“桑啊~你丫该不会看上刚那‘白开水’了吧?”

      应殇却仍是没什么反应。

      佳叶见状,闷闷地接下去:“没想到啊,你应殇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丫情窦初开了吧。”

      应殇终于回过神来,咬唇不语,直到血腥味铺满口腔,竟有那样纯净的人存在?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寻他。蓦然回首,那人已不在原处。

      佳叶使劲瞪她:“你丫见色忘友!!看你不遭五雷轰顶!!”

      话音刚落,真开始天雷滚滚了,佳叶急急拉应殇赶回家,嘴里还念叨着:“天,他今天也忒听话了,我叫他打雷他就打雷啊~不过不能劈桑,要劈也劈那男的,看把我家桑给迷的喂!”

      她们再遇到那男的是在一家面包店,外面下着雨,他湿着身进来躲雨,身上一条条的湿痕到衬得他很时尚,丝毫不显狼狈。

      此时应殇正和佳叶在桌边聊天,应殇背对着门坐着,所以是佳叶先看到那人。她撇撇嘴:“白开水。”

      应殇就猛地回头,是他。

      没想到她再转头,佳叶已经不在位子上了。再再转头,口,她怎么在他旁边?

      佳叶笑着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便领着他往应殇这儿走来了。

      “呐,这是应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开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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