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情报×黑手党×妇人 ...
-
“威廉—好—无—聊—的—说。（拖长音）”
“那就请去做任务吧，我这里还有C级委托5个，A级委托1个，S级委托1个。如果不想工作就请出门直走500米，我相信维尔兹会很欢迎你的到来。”
“我才不要去维尔兹叔叔那里呢······”想到在棺材店工作的男人，诺尔缩了一下脖子，然后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不再吵闹。
她喜欢一点零五酒吧，因为这里有绅士毒舌的威廉，有直率爽朗的同僚。这些，不需要隔阂和伪装的存在。大家在酒吧里交换情报、吃饭喝酒，笑嘻嘻的打成一团，谁都不是冷酷强大的雇佣兵，大家只是体会过相同寂寞的朋友罢了。
一点零五酒吧，是个可以被成为‘家’的地方。
“心情不好？”
“没。”
“饿了？”
“有点。”
“牛奶？”
“不要。”
一问一答的对话结束，威廉的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随机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果汁扔了过去：“那就别摆出一副被抛弃的表情。”
被突然扔过来的果汁吓了一跳，诺尔手忙脚乱的接住，连忙反驳道：“我哪有摆出被抛弃的表情啊！”
“哪里都有。”语毕，他顿了顿道：“又被你师兄赶出来了？”
“才没有呢！师兄对我很好的说！”
把干净到可以照出人脸的杯子放回吧台，威廉调笑道：“对，好到情人一来就把你赶出家门。”
情人？
哦，对哈。克丽丝大姐还不知道师兄的事来着······
捧着瓶子的小手渐渐攥起，诺尔盯着桌子，眼神晦涩不明。
威廉看着小佣兵紧缩的眉头，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按按额角。
三年了，这孩子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毛病还是没改。
“呐，威廉。你知道从哪里可以获得精准的情报吗？就是······”斟酌了一下字句，诺尔低声道：“不可触及的那种。”
“你想干什么？”
黑眸与金眸对视，小佣兵率先移开目光，颇有些慌乱的味道：“······随便问问而已了啦。”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坐在角落里的雇佣兵们似乎察觉到了吧台奇怪的气氛，一个光头放下手中的酒瓶，大声吆喝道：“嘿，威廉！小诺尔才不到十五岁哦！”
“就是说！她可还是个小孩子诶！”
“威廉，你有那么欲·求·不·满吗？！”
诺尔这才听出来他们是什么意思，虽然意大利人热情开放，但如此露骨的话还是让纯情的小佣兵红了脸，她拍桌而起，气嘟嘟的向那边大喊：“马太大叔你乱起什么哄！谁会被这种伪绅士搭讪啊！”而且还这么可怕。
最后一句话被选择性的吞下。
身着酒保服的威廉屈指轻轻敲打吧台，淡然道：“我也不会去搭讪这种连门把都够不着的小鬼。现在，你们这些萝莉控都给我闭嘴。顺便······”把把视线转会诺尔：“给我解释一下‘伪绅士’是什么意思。”
“威廉大人对不起请原谅在下······”
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单音，伪绅士（无误）看似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扔给诺尔，淡道：“虽然很难找到，但她的情报量相当不错。”
“诶？”
“我是在让你滚蛋，听不明白吗？”
看一眼手中的卡片，又看了眼满脸不难烦的威廉，诺尔跳下椅子，冲对方抬起手臂，小手紧攥成拳：“约好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哼，谁要和你定这些无聊的约定。”
两拳相碰。
小佣兵推推护目镜，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威廉半靠在吧台上对她挥挥手，嘴角是一抹并不冷漠的弧度。
“我说，威廉。我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像嗯······哦，对了！像送孩子去历练的老爸！”
“你想死吗，马太？顺便说一句，我才24。”
—西西里街道
西西里并没有因为黑手党的出没而萧条，相反，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异常。小孩子拿着气球跑来跑去，喷泉旁是一对对你浓我意的情侣，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处处都显得悠闲而又自在。
小佣兵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手里握铅笔，不停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眉毛死死皱起。
“二十三点五号大街。喂，别开玩笑了，哪里会有这么奇怪的地址啊······”
叹了一口气，诺尔把卡片举到眼前，反复翻看着。
没有电话号码，没有交易途径，没有暗号，也没有姓名，有的只是一栏住址：二十三点五号大街。
这人真的是情报贩子吗？还是说······威廉给我的东西是错的？
在心里狠狠否定了第二个可能性，她看似不经意的往椅背上一靠，铅笔瞬间脱手而出，带着难以想象的劲风直接扎穿身后的大树。
“我说，这位先生你跟够了没有？”
沉默一阵后，一个金发男子挠着头，傻笑着走出树后：“呀，暴露了暴露了。不愧是被称为‘雇佣兵界第一新星’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后，BerettA92F不动声色的从袖口滑出，诺尔还是背对着来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长凳上，但她的肌肉早已紧绷，金眸满是戒备：“同行吗？不，从你的行为来看倒不太像雇佣兵的做法。那，请问黑手党先生找我有何贵干啊？”
那人收起傻傻的笑脸，严肃道：“不管是对危险的敏感度还是大胆合理的假设都可以得到不错的分数，我该说不愧是拉尔推荐的人吗？或者说，不愧是和第一杀手出自同一师门的人。”
话音刚落诺尔便从长凳上跳了起来，大喊道：“拉、拉尔大姐推荐的？！”
先不说知道自己和师兄出自同一师门，反正这件事在道上多多少少有点传言，只是相信的人不多罢了。而真正让诺尔感到震惊的是拉尔加入黑手党这件事。
虽然先前听说过拉尔大姐被彭格列家族所招揽，但但但但以那个人的骄傲怎么可能答应啊！
像是知道诺尔在想什么，金发男子道：“嘛，总之发生了很多事，不过我想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敌人就可以了。”来人顿了顿，向前走进一步：“那么，咱们能找个地方坐坐吗？毕竟这里可不是谈生意的地方。”
这下诺尔是彻底明白了，这人是来下委托的。
环视了一圈热闹的公园，诺尔手腕一抖便将BerettA92F藏入袖中，起身道：“我知道了，重新介绍一下。先生，我是诺尔·埃斯波西托，自由雇佣兵。”
“Buon giorno，诺尔小姐。我是沢田家光，隶属彭格列。”
—咖啡店
“您确定这个家族和彭格列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
“是的。毕竟和加百罗涅不一样，彭格列并没有把西蒙这种小家族放在眼里，他们也不会自不量力的来挑战我们。”
“原来如此······”诺尔沉吟一阵，将资料推回沢田家光：“抱歉，沢田先生，我拒绝这个委托。”
似乎没想到诺尔会拒绝，他呆泄了一下，随机不敢置信的问道：“为什么？这只调查一下西蒙家族被的灭族原因而已，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很困难吧！”
“呃，不是困难不困难的问题啦······”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沢田家光一皱眉，直接从怀里扔出两沓里拉，道：“报酬的话，再加这么多怎么样？”
“也不是钱的问题······”
皱皱眉头，黑手党先生喝了口咖啡，开口道：“我知道每个雇佣兵都有自己的底线。所以如果拒绝委托的理由是触犯了你的到底线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说完，他把双手放在腿上弯下腰，几秒后重新坐直身体：“但这件事对整个黑手党界都造成了不小的震动，所以我们彭格列需要查明真像。”
“所以就选择了雇佣兵？”
“是的。”
小佣兵不再和对方理论，她摆摆手，提起背包：“抱歉，我想我的答案还是‘no’。”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是作为一名雇佣兵。”
“·······不。” 诺尔看向那人棕红色的眼眸，皱眉道：“只是诺尔·埃斯波西托。”
店门的风铃响起，然后再度归于平静。沢田家光右手托着头目送着窗外小佣兵走远的身影，叹了口气：“这孩子认真的样子和里包恩真像······”
那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半个小时后
站在二十三号大街口，诺尔挠挠头。
“要从哪里开始呢？”
站在原地稍稍思索一阵，她便把视线投向来来往往的人群，举步向街边的水果摊走去。
“Buon giorno，夫人。”
“啊，这位小小姐有什么事么？”
对水果摊的妇人笑笑，小佣兵道：“我想要一袋苹果。”
“好的。”
妇人拿起袋子开始往里面装苹果，诺尔环视了一下四周，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夫人。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想请问一下，这里有被称为‘二十三点五号大街’的地方吗？”
“‘二十三点五号大街’？唔······没有这样的地方哦。”看着眼前这位黑发金眸的可爱女孩，妇人露出担心的表情：“和家人走散了吗？”
诺尔的表情一僵，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抽了抽嘴角。
真不习惯被当小孩子对待·······
“不·······没有的说，母亲只是让我在二十三点五号大街等她而已······啊！”
“啊~~~~真是太可怜了~~~~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多么狠毒的父母啊~~~my god~~~”
被母性大发妇人抱在怀里狠狠蹂躏了着，头顶是对方一句话三个颤音的感慨，诺尔在混乱中把自己的记忆狠狠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值得对方同情的地方，她挣扎的从对方怀里脱出，小脸通红：“stop、stop！请请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看着小女孩稚嫩的脸，拭去泪珠：“可怜的孩子，真是和百合一样纯洁的孩子。我想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一定是······”观察了诺尔的神色，发现并无异常后，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想她一定是抛弃你了······”
抛弃？
“你的母亲不是说在这里等我吗？，这、这就是······”
会吗？诺尔不解的歪歪头。
她自己被母亲抛弃时听到的是······是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太阳来着，总而言之就是和太阳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早就记不清了。
算了，这种小事不用在意。
随便敷衍了妇人几句，诺尔捧着那袋对方硬塞给自己的苹果举步离开。看着一大袋红彤彤的苹果，心里怎么都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小佣兵又绕了趟远路，把钱悄悄扔到妇人的桌子上，没让任何人发现。
方案一，否决！
“这样的话······诶，最后也只能靠自己吗？”嘴里嚼着苹果，诺尔在一堵墙前停下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情报×黑手党×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