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青春物语》枫露清愁

10、我要打网球

　　翻翻日历，暑假已经过去大半了，新的学期就要开始了，手塚下意识的摸着左臂，最近一段时间他老是不自觉的重复这个动作，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参加参加冬季选拔赛。

　　下午打算抽时间去趟医院，看看手肘的伤有没有恢复。

　　刚刚从医院走廊里走到他的主治大夫的门口，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人。

　　手塚和那个人的目光一对上，两人都先是一呆。

　　这个人居然是绮萝。

　　手塚突然想到，自从上次在俱乐部和她约下了一场还没有打比赛之后，他似乎已经有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见到她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手塚感到自己心里因为看到她而微微一动。

　　“hi，富家少爷，是你！”绮萝虽然像往常一样轻快的打招呼，也同往常一样的嘲讽，不过手塚一下子听出了她底气不足。

　　“我们还有一场比赛没打。”手塚平铺直叙的说道。

　　绮萝侧头想想，也对，“那好，就打一场吧？明天下午5点，街头网球场！那个时候没什么人，可以打单打的！”

　　“youxi，”手塚神情不变，“从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在俱乐部见过你。”

　　“哦，我辞职了。”绮萝淡淡的说状似无意的拨拨头发。

　　有个人拨头发是因为自恋，不过绮萝虽然姿态看起来很像，但是却是出自不安。

　　手塚已经看得出她是在强装镇定，因为她脸上透露出了一股无力感，似乎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

　　“你怎么了？”他的问话几乎脱口而出。

　　“dezini～”她也是条件反射似的回答。

　　两人都沉默了。

　　“jia，”绮萝嘴角微微挑了一下，象征性的笑了一下，“那我走了，明天见！”

　　看着她像逃跑似的背影，手塚的眉峰又皱了起来，但是回身开门时，突然想起来，他居然忘了问她，她来这里干什么。

　　走出医院大门，绮萝不由得抱起肩膀，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这个男孩在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她竟然非常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不行，不能这样脆弱，她没有退路了。

　　推门就看见他的主治医生似乎正在研究一副x光片，看起来似乎是脚踝的照片。

　　手塚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低头一看，虽然是倒字，但是那病历上的名字一栏清清楚楚写着：远洋绮萝。

　　远洋绮萝？为什么这名字有点熟，好像在那里听过？

　　医生一抬头，对上了手塚若有所思的目光，“是我刚刚的病人，怎么？”

　　“我认识她！”手塚的话一向简略，怪的是大家好像都能理解。

　　医生摇摇头，“她和你一样都是运动伤呢！不过她是伤在脚踝。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运动伤？”他一怔，难道她真的也是来这里治疗的吗？

　　绮萝站在这个门口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天色也渐渐沉下去。不过她还是不打算放弃。

　　这时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美丽的和服女人出来开门，“你进来吧！”

　　她小心的走了进来，换了鞋子，被那个女人引进书房。

　　一个人自背窗的位置转了过来，他只有三十多岁，浅色的头发梳地一丝不乱，但是英俊的面目却是自然透露出一种严肃的味道。

　　他竟然便是冰帝网球部的教练－榊太郎。

　　“坐吧，”他示意。那个女人端进一杯茶，又躬身退出。

　　绮萝跪坐下来。双手规规矩矩摆在膝盖上。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远洋小姐。”他用低低的嗓音缓缓问道。

　　绮萝镇定的看着他，“我想请您教我打网球。”

　　沉默的望了她一会儿，榊清清楚楚的回答，“我拒绝！”

　　“没错，是运动伤。她是体操运动员，而且听说是个非常出色的花样体操运动员。”医生说。

　　“体操？”这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她现在在打网球。”她果然也是竞技体育者，难怪有那么出色的运动素质，学习网球的速度也非常快。

　　“不可能啊？我当她的主治医生并不长，不过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体操。”

　　“她是因为伤才放弃的吗？”手塚的眉毛打了个结。

　　“不可能！”医生想也不想的直接否决，“好像是国小的时候，她曾因为父亲车祸去世放弃了体操，不过一年以后她又复出了，然后立刻在大赛上夺冠，如果不是非常热爱体操，她早就放弃了。”

　　“但她确实在打网球。”手塚的话也是不容怀疑。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为什么？”绮萝不由问道。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为了网球本身才打网球。”榊严肃的说道，“一个运动员如果不是出于热爱这个运动，那么他无论怎么做也不可能做好的！我没有精力去教一个这样的选手。”

　　“那又怎样？”绮萝毫不在意的咧嘴一笑，“我有我非打不可的理由！我必须打网球而且一定要打好！”

　　“什么样的理由？”榊觉得自己的注意力也慢慢被她吸引过去了。

　　绮萝微微立起身，目光熠熠的看着他，浅浅一笑，“为了要超越您座下的第一高手，如何，这个理由够好吧？”

　　榊当然知道绮萝指的绝对不是冰帝的现任部长，不过想打败迹部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她是第一个能在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坚定的目光且仿佛浑身上下都放着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榊一直不发一言，似乎在思考什么。

　　突然，他的表情释然了。

　　“呵，”榊淡淡的笑了，“好，我暂时可以教你。不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约束，只要我不想，我可以随时终止。”

　　一听到这句话，绮萝立刻笑生双靥，“您说真的?”

　　“没错！”榊随即恢复严肃的表情，“不过我绝对不允许任何差错，只要你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退缩或懈怠，我立刻停止！”

　　绮萝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正色道，“a li ga dou kou za yi ma si da!”

　　一阵沉默之后，医生缓缓说，“那么，我只能说，能让她放弃体操的想必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理由吧。”

　　手冢微微皱眉不语。

　　“好了，手塚君，只顾的说她，开始我们今天的治疗吧！”

　　整个治疗过程中，手塚心不在焉的只想想着医生刚刚那番话，是什么理由，让非常热爱体操的她放弃了呢？

　　－－谨以次部分献给我同窗七年的好友兼漫友－瞌睡虫大人！
　　祝她长命百“睡”，“睡睡”平安，年年有今日，“睡睡”有今朝！

　　迹部景吾推开冰帝训练场的大门，引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他举起手来，这时所有的冰帝队员还有场外观看的学生一起有节奏的喊起来，“atobe，atobe......”

　　他满意的闭上眼睛仔细听那令人陶醉其中的欢呼声。然后举手打了个响指，欢呼停住了。

　　“迹部，你怎么今天过来？”忍足推了推眼镜，站在他右边，微笑问道。本来等他一进来就要跟他说话的，但是不由被他的自我陶醉延迟了一会儿。

　　“迹部，你不是在集训吗？”穴户也走上前来站在左边问道。

　　“嗯，今天集训休息一天，我就过来看看大家的训练情况，如何呢？”迹部乐得只差没左拥右抱，得意非凡，俨然一副冰帝王者的模样的他，完全忘了自己还不是冰帝的部长，随即走过去巡视大家。

　　“嗯，大家都在认真练习呢，不过......”忍足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

　　迹部也顿了一下，因为他已经看见那个靠在角落了睡的昏天黑地的人。

　　迹部的脸一沉，只有那个人敢无视他的存在。

　　在那么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还敢睡的这么熟。

　　看看，居然还睡到流口水。

　　迹部走到慈郎面前，“ne，起来！”

　　“呼呼～～”唔～睡到好舒服哦，谁在叫他，不要吵他啦，他正在做美梦呢，他梦见那个华丽的人正在跟他说话呢。

　　“慈郎，你给我起来。”要不是碍于会破坏自己的形象，迹部差点想伸手把他一把将他揪起来。

　　别吵啊，他知道，那个人除了自己谁也不在乎的，可是他好希望他能跟他说话呢，虽然只是做梦。

　　“慈郎，你听着！要是你在这样下去，我马上让部长把你踢出正选名单！”说完，迹部真是有些沮丧了。只有这个人敢无视他的存在！青学的手塚国光那个万年冰山，还有远洋绮萝那个看似冷漠的丫头都不会这么忽视他，偏偏他就敢，甚至还不把正选名额当回事！他迹部景吾头一次这么挫败！

　　“kabaji！”迹部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weisi～”烨地伸手把慈郎举了起来。

　　这下子，那小子终于睁开腥松的睡眼，“nani～喂，放我下来！”

　　迹部见他醒了，又无奈又有些宠溺，然后掉头走了，他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个老让他心生挫败的人。

　　“呵啊啊啊～～”打了一个大哈欠，慈郎突然看见了迹部的背影，一下子眼睛睁的好圆好大，“喂，忍足，你看见没，那是迹部啊，迹部他回来了，你看见没，你看见没？”他跳起来，对着忍足比划着，只差没手舞足蹈了。

　　忍足以手撑住额头，哦～他头疼！

　　“ne，他又没和我说话呢，唉，为什么我老是和他说不上话呢？他这么不愿意理我吗？”慈郎不无遗憾的说道。

　　忍足无奈的看着慈郎终于睡醒时的可爱模样，只差没叹口气了，“怎么会呢？”

　　“那为什么他从来不和我说话？”慈郎问道。

　　忍足看着慈郎，也是满脸的宠溺，“那是因为你都在睡觉，傻瓜！”

　　街头网球场，这个手塚平时绝对不会来得地方。想想看，自从遇见绮萝之后，他已经打破了很多自己的常规了，不过他并不厌恶这样的改变，他甚至很想看看自己还能变成什么样子？

　　绮萝已经先在那里进行挥拍练习了。

　　很好，他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你来了！”绮萝擦擦汗，看到他，轻快的打招呼道。

　　还好，今天没叫他富家少爷。

　　不过怪了，才一天没见，她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活力，但昨天还跟个游魂似的。

　　手塚点了点头，拿出球拍。“你发球！”

　　他握住球拍时，绮萝看了看他的手问道，“右手？”

　　“嗯。”

　　接着他看到绮萝露出一个微笑。

　　两人很快就打上比赛。

　　和上一次比，绮萝就不止光有求胜的执念了。相对于上次花里胡梢的没有实际用途的打法，这次她要“平民化”些，手法明显干净利落多了。

　　“40-0！”绮萝站在对面说道，嘴角明显勾起一个笑意。

　　手塚不动声色。

　　......

　　“1-0！”她再次说道.
　　......

　　“3-0！”她笑了，“已经3局了，你打算继续用那只手吗，富家少爷？”她抑扬顿挫的口气跟某人真的好像。

　　又来了，手塚不说话，只是把拍子换到左手。

　　“终于认真了？”绮萝笑了。

　　手塚非常肯定她那个略带揶揄的口气跟某个人很像。

　　这时，情势开始发生逆转，绮萝吃力的把球回过去之后，发觉回球真的变沉重了好多。这个人的左手果然很强，除了迹部，她没有见过这么强的人。

　　突然很兴奋起来，手塚看到她的目光也变了，而且居然招招都开始抢攻，原来这丫头也留了一手。

　　敢跟他这样打法，有趣！

　　已经忘了这是和谁在比赛，手塚求胜的念头占据了整个大脑，左手持拍轻轻一削。

　　绮萝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短球，上前去拦截。没想到那个球居然缓缓的过了网，然后掉落在地上，遛遛的往回滚了一段，然后停住了。

　　好诡异的一球。

　　绮萝睁大眼睛，然后抬头看着手塚。

　　手塚看到她的表情才回过神来，心里暗叫，糟了，一不小心认真了。不过表面上仍是声色不动。

　　“ne，这是什么？”绮萝恢复常态，颇有点兴奋。

　　“削球，零式。”手塚回答。

　　“哇～si guo yi nai~~”绮萝忍不住赞叹，“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招式呢！没想到你有这么厉害啊？”她在去街头网球场之前，只见过迹部的网球。

　　“嗯。”手塚应道，心里想，那是你见识太短啊。居然看不出他是手塚国光。

　　“啊，不打了。我现在肯定赢不了你！”绮萝拨拨湿发。

　　嗯，你以后也没什么机会。手塚这句话没有出口。

　　绮萝东张西望，“好渴，我去买点水。你要喝什么？”

　　“我有，”手塚举举手中的水杯，他的水分补充从来都有科学营养，“你也不要喝那种碳酸饮料。”而且，他总不能让女孩子去买水给他吧？

　　“就你规矩多！”绮萝撇嘴，“有钱人！”然后就走去自动贩卖机那里。

　　嗯，也只有她，从来都不听他的。

　　喝着水，绮萝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那么厉害的绝招！”

　　顿了顿，她看着某个地方，似乎在出神，“我只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厉害，大概和你差不多吧？”

　　手塚其实很想问那个人是谁。

　　她回过神，“本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骄傲的富家少爷，一定娇生惯养的。”

　　“我不是什么富家少爷！”头一次，手塚向绮萝安给他的帽子抗议。

　　“能练网球所以你家境不错吧？”绮萝才不理他。

　　“嗯。”的确如此。

　　“从小你想做什么，父母总会尽量满足你，给你提供最好的条件吧？”继续笑眯眯的问。

　　“嗯。”完全正确。

　　“所以我说你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有错吗？”绮萝笑了。

　　“不全对，因为我自己也努力。”手塚忍不住反驳。

　　“那是因为你天性比较认真嘛，做一件事情自然就要做好！”绮萝不以为然。

　　手塚想了想，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打网球？最开始打网球是什么原因？”绮萝看出手塚的犹豫，趁热打铁接着问。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大家都只知道他是一个网球手，一个将来注定改写日本网坛的网球手，但是真的从没有人问过他：

　　“Tezuka，你为什么打网球？”

　　仔细回想一下，最初，好像只是为了锻炼身体，但是一打上手，他就再也不肯放弃了。

　　“我想啊，你的原因和我一样，开始只是想锻炼身体的。但是，尝到了这项运动的乐趣以后，我们就再也无法放弃了，每天的练习就好像呼吸一样自然。”绮萝看着前方缓缓说。

　　说得一点没错，他看着绮萝，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是同一类人。他知道对她来说，她指的体操，而不是网球。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手塚说出一个从昨天就一直想问的问题，“我说的是体操！”

　　绮萝惊讶的转头看他，“你，你怎么知道？”

　　“回答我的问题。”手塚照旧威严的说。

　　绮萝沉默了一会儿，“ne，我问你，你的世界里是不是除了网球，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了？”

　　“差不过。”就算有一些，也是跟网球相关的。

　　“你们果然是同类人，”绮萝苦笑，“除了网球，你们不会关心其他事情的。所以，为了引起这种人的注意，我只有去打网球，才能让自己的世界和他的世界有交集，对吧？”

　　“你这种打网球的理由，我不能接受！”手塚严肃的说。话虽如此，手塚心里不由在想，那个能让绮萝放弃体操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管你接不接受！”绮萝撇嘴，倔强的脾气可完完全全是遗传自迹部家的。“反正我就是要打好网球！”

　　做个鬼脸，绮萝继续喝水才不理会手塚的严肃的表情。

　　她真的比刚开始见到的时候活泼一些了，也常常笑了。看着她的样子，手塚无语，真是拿她没办法。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一同从冰帝的练习场出来。

　　正在忍足说话的时候，突然发觉有一男一女在街头网球场边坐着聊天，旁边散放着球拍，水杯，毛巾什么的。

　　一看就是一对情侣刚刚一同练完球正在聊天，看起来还好愉快的样子。

　　但是再一看却不得了，一个居然是冰帝的远洋绮萝，那个女人似乎总是跟迹部有藕断丝连的关系；另一个，忍足一看更是呆了一呆，居然是青学的手塚国光。

　　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的？而且还在一起打网球？

　　忍足回头看看迹部，嘴角露出诡笑。

　　“ne，atobe，你看那边有一对打网球的情侣，现在在聊天呢？”忍足突然一指。

　　“情侣？”迹部皱眉，“那有什么好看，还不如本少爷......”话未说完，往上一看。

　　轰！！！

　　迹部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抬脚往那边走去。

　　真是不得了，头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迹部。呵呵，好戏不容错过哦！

　　忍足带着他大尾巴狼的笑容，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