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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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拉，你说你觉得绑架你的人不是共和国的人？”
“嗯，他打我，却不想杀掉我，或者说他希望我能保持清醒的神智见到雇主。共和国不会在乎我是活的还是死的，帝国也许会对共和国的秘密有些兴趣，不过你们也看到那个人的脑袋了，你们觉得雇主会不会是复制人？”
“这不好说。”罗德海勒把人头带了上来放在会议桌上，“看这个。”他摘下人头上的防风镜和面罩，顿时一个全金属的头部框架暴露出来，它没有仿真眼球，眼部的空洞由一部摄像扫描装置代替。
“它的身体也是一样，没有皮肤或者血液，没有任何需要用到基因的地方，所以这不是复制人，我们得称它为高智能机器人，具有自主思考能力的那种。只能说它可能来自任何组织，在我们解读它的记忆芯片之前。”罗德海勒把头颅转到后面，“在已知型号的机器人里，不同的型号放置芯片的地方也不同，老实说我对能在头颅里找到没抱太大希望。”
“噢把你的刀……或者是电锯放下，罗德，你可能会弄坏芯片，你自己都不知道该锯哪里。”蕾拉抱住他的臂膀，“我觉得还是我去找人问问……”
“找人？找人再次绑架你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
“还是带着你的女佣去一个满是星际警察的星球，用塑料袋兜着一个脑袋摇晃，然后叫喊——嘿！谁会修这个复制人？！”
“苔丝是我的朋友！你把我形容成了一个……”蕾拉想了想，“听上去像猫王？”
“这不是赞美你！”
霍尔夫用电子笔在桌上敲了几下制止了争吵，“好了，兄弟，猫王必须在任何一场冲突来临之前离开这个星球，这里不安全——对现在的她来说。”
“现在的她？什么意思？”
霍尔夫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蕾拉，她带着一种羞怯的笑容摇着头。
“好吧，我建议你们在话题跑到宇宙的起源之前赶紧刹车，女士们先生们，讨论一下那些绑架者想要什么？如何解读芯片？”
“A·I·F公司。”莱杰森忽然开口了，话语有些虚弱无力，“解读是Artificial Intelligence Friend，第一台高智能自主思考型机器人的生产厂家，后来这种机器人停产，但是解读芯片的数据终端还在，我是说可能在。找到工程师或者是技术人员，威胁他们，或者贿赂，随便什么，直到找到、解读出芯片。但是这公司远在300光年以外的星系，除非某个技术人员会来看蕾拉的演唱会，或者专门来这里赌钱，否则别无捷径。”
“感谢沙狐之巢提供的免费咨询服务。不过我认为我们可以跳过这一步，直接找到他们想要什么。”霍尔夫说，“让我们开门见山，蕾拉，你知道些什么？”
“我……我就是不知道我得到了什么，所以才……”她挥着双手，沮丧地拍着自己的身侧，“我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值得称道的东西，任何东西！……但是从几周前开始有人监视和跟踪我，然后是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故出现在我周围，接着……珍妮死了，那天她坐在我的车里，老天……”
“别着急，宝贝儿，听我说。”罗德海勒握住她的手，“也许你看到了什么，当时并没有注意，但是有人认为为你已经掌握了它。你仔细回忆一下，有人开始跟踪你之前，你到过什么地方，和什么政要接触过？”
“记不太清，我在那一周里面参加过三个酒会和一场电影的试镜，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只有酒会上马兰苟莎和灰海星的能源部长吵得不可开交比较让人精神振奋。但是在场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看到过，凭什么冲我来。”
“这两个星球能源紧张吗，博士？”霍尔夫揶揄莱杰森。
“截止到两年前，这两个星球的主要能源仍然是光能矿。光能矿是一种正在被新型元素代替的能源，但是很多星球都离不开它。在经过提炼后，它可以置换出一种催化安全无污染的氢剧变的元素，而这正是力场炮的主要动能。时事我不太清楚，你可以去找沙狐之巢的其他人问问——有人的消息比我灵通，花钱就可以让他们开口，别打人，那没好处。”
“嘿，刚才有人提光能矿吗？”云底星人踩在自己的椅子上踮脚，努力让自己的头超过桌面，但不太奏效。他的同伴索性伸手把他提上桌子。
“嘿臭小子、大骗子、奸商！自从我从你这里买了消息，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光能矿！马兰苟莎、灰海、CE12、马尔斯……全都不对外出售能源，不仅如此，还有人打恐吓电话给我不许我再收购能源，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去抢劫加油站？”
“哪几个星球能源紧张？在星图上标出来。”
霍尔夫将星图展开，一个全息的宇宙模型填充了整个会议室，繁星点点有如梦幻。云底星人拉动坐标，用手指点着一个个星球，它们变成了红色。
“哇哦。”蕾拉在一片星图的蓝光中感叹道，“它们真的很……”
“很近。”罗德海勒说。
八个邻近的行星都被标红了，根据星图上的附加标示，这几个星球都是有智慧生命居住的、具有一定质量等级的星球，大多数属于共和国。
“但是我不明白……这证明了什么？”蕾拉拖动星图，“除了在一起之外它们没有任何特点。”
“越近的星球越没可能互相用力场炮轰炸对方，放着这种武器只是为了威慑对方而已。我看我们需要暂时休会，今天得不出更多东西了。”霍尔夫关闭了星图，“兄弟，你该陪蕾拉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罗德海勒和蕾拉对望一眼，露出微笑，“好主意……对了，西蒙，如果你觉得原来的地方不安全，你可以住我这里，如果你需要任何东西……”
“……”莱杰森抬起眼睛注视他。
“我猜你有事要说。”
“嗯……我想……”莱杰森停顿，抿了一下嘴唇，“我希望你能训练我。”
“你学来干什么？打架？还是杀人？”
“如果你说的是纯技术的角度……是的，尽量快速有效杀人的方法，越快越好。”
双胞胎兄弟不由对望一眼，而墨镜男则盯着莱杰森，似乎开始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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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一条狭窄的通道中走过，墙上悬挂着各种枪支弹药，双胞胎兄弟带着莱杰森和云底星人和他的同伴一边走一边介绍各种枪械的名称。
“大部分是从别的星球上搞来的淘汰的武器，我们的武装并不高级，但是应付这个星球上的奴隶主足够了，对于战争而言，战术和火力比个人的武技重要得多。”罗德海勒说，“不会有任何兵刃比用子弹解决问题更有效，你必须承认这一点。枪械的技巧霍尔夫会教你，他比较擅长这些。”
“但是你的长处不在于此，小子。”霍尔夫接口道，“搜集和分析情报才是你的主要任务，你也精于此道。在这个过程中你会遇到很多必须摒弃武器才能接触到的人，所以你必须学会就地取材以及近身徒手战斗，这些我的兄弟会给你一些建议。”
他们走过了枪械室，进到一个圆形的训练场中，周围的墙上同样挂满了武器——冷兵器。
“去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武器，小子，凭你的第一直觉。”罗德海勒示意莱杰森去挑选。
莱杰森只觉得自己到了几千年前的斗技场，墙上的武器花样百出，从重剑、盾剑、盾斧、长斧、钉头锤、军刀、短剑到为了观赏而设计的铁链齿刃、在坐骑上使用的长剑和矛，还有各类短弩和长弩应有尽有。
“如果你挑花了眼，你可以一样样拿在手里感觉一下。也许某样武器看上去不怎么样，但是当你将它握在手里，有一种特殊的的感觉，好像它就在那里等待你，它对你说，就是你了。”罗德海勒站在他身边，从一把把武器面前经过，“或者你对每件武器都有一些自己特别的看法，它们会用自己特殊的语言和你说话，每一个都很强势，但你并不觉得它们会对你的未来产生什么联系……突然，你停下了，你选到了一把特别平静的武器，它没有任何特殊的气场……它是沉默的，你握着它，它就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像是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或者是你的双胞胎兄弟，你们不需要任何语言的沟通，但你知道它会激发你的力量。去吧，触摸它们，感觉它们。”
“认识多年的朋友？”莱杰森往出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走向一把短斧。是时候为自己挑选一位永远都不会翻脸的朋友了，不会自己思考，没有稀奇古怪的想法，也不会动，就像机器人一样，多么完美的生命模式。
忽然记忆闪回到早些时候，他自己曾经对蕾拉说，某些心理变态者下意识认为所有的生命都不该具有情感，也不该会动，他们非常乐于纠正“不合理”的生命现象。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认同这种看法，可是几个小时后他就变得有些不太确定了。
你还没疯，还没有。所以你需要武器，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象征——他对自己说。
“看来已经决定了？”罗德海勒看着他从墙上拿下了一套盾剑组合，他精瘦的身材躲在方盾之后显得更瘦了，纤细的手臂拖着一把单手剑，剑尖拖在地上。罗德海勒皱了皱眉，“你确定不再看看别的了？”
“不，我决定了。”
“别这么快作出判断，在你作出任何决定之前，给自己留条后路。”
“看起来你不太赞成我用这个？”
“你没有持盾者的那种眼神，如果我在斗技场里看到你，会把你归到徒手格斗的人员中去。”
“你一直那么自信吗？有件事我不明白，你在战争中几乎全部投入了枪械和远程炮，但是为什么还会保留这间武器库？你在怀念做角斗士的时光吗？”
“使用武器需要身心合一，锻炼武技也是不断审视自己内心的过程，所以我坚持让我的士兵接受格斗训练。”罗德海勒从墙上拿下一套同样的盾剑，“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说得不错，但我的确认为我需要盾剑。”
“验证你的决定是否正确只有一种方式，就是拿起它战斗。你手里的那套对你来说太大了，用我拿的，”罗德海勒和他交换了武器，示意莱杰森跟上。他们走到场地的中央，白色的射灯照亮了下方直径十米的圆形区域，地板特意采用传音效果减弱的材料，连脚步声都显得很轻。罗德海勒说：“我来当你的对手，对了公平起见，我会控制力量，也不会主动攻击。我们先过五个回合，每个回个以击倒对手为止，如果你能用你的剑或者什么打到我，你就赢，怎么样？”
“那我也赢不了，这毫无悬念。”
“清楚自己的弱小是一件好事，但是弱小要付出代价，如果这代价就是你从此不能再拿起盾和剑，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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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赌三个回合，赌三包烟。”几个士兵似乎得到了消息，走进武器库观战，他们除去了武装，站在墙边。有的人看到了蕾拉，上来要签名。
“你嫌钱多吗？那小子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不，我说的是三个回合内哭着跑掉。”先前下注的人看了看墨镜男，说：“嘿，老兄，下注吗？他们都赌头儿赢，这样赌不起来。”
“我就算了。”墨镜男摇头，“除非他换武器。”
“他还是赢不了，罗德能用任何武器。”
“罗德海勒的确很强。”
场地中央，罗德海勒左手持盾，拿剑的右手垂着，轻轻松松拨开前方砍来的剑，“手抬高，小子。你的左手总是下意识往下垂，举高一点！使点劲！你手里的是盾牌，不是小姑娘的扇子！”
他向前一步，盾牌向内探入莱杰森的盾牌内侧，隔开盾牌横向撞飞对方手里的剑。“记住，盾剑组合的使用过程中盾牌才是主角，活用你的盾，它不仅是你的保护伞，更是你的武器。”
莱杰森点点头，跑过去捡回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再来！”
这一次莱杰森记住了左手的动作，迅速刺出一剑，罗德海勒迎头用盾牌从上方撞过去，莱杰森下意识举盾去挡，但是对方的力量和身高都高出他许多，他的盾牌沿着小臂向内横倒下来，罗德海勒的右手从盾牌下方插入，用剑柄抵在莱杰森的小腹用力一推，尽管已经控制住了力气，莱杰森还是被撞飞出去摔倒在地。
“一回合结束！”旁边观战的士兵喊道。
“要是真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一次。盾牌的防护不是万能的，你的手腕和手构成的角度就会变成盾牌的中轴线，对方如果掌握了你的中轴线，任何武器都有办法压制你的盾牌，在这种情况下……”罗德海勒走过去拉起莱杰森，“你需要随时改变手腕的角度，让盾牌的中轴线和对方的发力角度尽量相差90度，或者改变盾牌的位置，让对方的攻击尽量落在盾牌中央，总之灵活应变。”
（老西用的是光盾完全不用考虑角度问题，秀高端神马的……）
“开始第二回合。”罗德海勒用剑敲了敲盾牌，回到原来的位置。
莱杰森这一次总算接住了罗德海勒的第一次盾击，强大的力量让他退后一步，而罗德海勒随即用盾刺勾住了对方的盾牌向下拉扯，莱杰森下意识举剑刺出，而罗德海勒早就侧身避过，向上方扔出剑，空手抓住莱杰森的手腕，将他拉倒在地。单手剑从空中落下，他接住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第二回合结束！”
“这是另一种活用盾牌的方法，用一切方式瓦解对方的防御。盾牌虽然能防御，但它也会挡住你大部分的视线，因此时刻用全身心去感觉对方的意图是很重要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
